第33章
又是五月。
溫度是剛好的時候,但前段時間接連下了幾日雨,就讓溫子泠也在屋裏待了不少的時間。
人還是善于安逸的存在,除了鑽研陣法之外,溫子泠現在已經很少再繼續将心思放在劍上了。
只是再過一月又是宗門內的武比,讓他不得不再打起精神來再準備一番。
玄黎宗的人也就兩人剛來玄黎宗的時候會想要試探一番溫子泠和牧輕栾,在第一次武比上兩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就已經讓很多人望而退卻了。
去年武比的時候又正是溫子泠成年禮之後借着和牧輕栾的雙修到了金丹後期的時候,這個時候參加武比最是輕松。
到了現在,在兩人的修為像是毫無阻礙一般晉升的時候,宗門中會,或者說是配得上向他們發出挑戰的人,就只有那麽寥寥幾個了。
那宗比的事件之後,溫子泠就不再藏着自己陣法優秀的事了。一開始宗門內的人還瞧不起他的陣法,覺得只要劍夠利就能破。
當然這個道理是沒有絲毫的問題的,前提就是你的劍足夠的快。
同階級之下,溫子泠甚至都不需要使出一半的實力就能獲勝,所以去年的武比他毫無意外的拿了頭籌,并沒有向元嬰期的宗門弟子發出挑戰。
倒是元嬰初期的牧輕栾在這一階段的武比中又鬧了個腥風血雨,讓玄黎宗的人越發的不敢再招惹他。
今年的溫子泠已是元嬰初期的修為,這意味他得應付幾場對他敵意較大的武比,不然他才不會為這件事耗費精力和時間來提前做些準備。
要說這其中對他敵意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駱衡于了。
他去年和牧輕栾有所交鋒,可以用完敗來形容。再加上雌蟒內丹的事,這樣記仇的人,必然是會将這仇撒到溫子泠的身上來的。
劇本中也是如此,哪怕那雌蟒內丹是靠溫子泠靠着自己的實力奪到的,那駱衡于也同樣記恨與他。
上頭是說,他在比試中甚至不惜違反規定服用武比中禁止使用的藥物,也要溫子泠就此被廢。劇本中的他察覺到了這件事,及時自保才免去了收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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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讀起這劇情的時候溫子泠還是覺得背後有些發寒,現在的他确實能夠輕松應付駱衡于的這些招數。
可若不是他知曉劇情,現在又提前對陣法的使用如此熟練,就十分容易被駱衡于得手。到時候,他得回顧的就是那被廢之後躺在床上的人生了。
同樣是毫無緣由的猜想,劇本裏的自己似乎對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總是了如指掌一般。
現如今在這宣烨山內,牧輕栾和溫子泠早已不是實力最弱的,甚至在修為上,溫子泠都已經快和徐之洋持平。那呂嘯還在金丹巅峰徘徊,這一年多下來到底還是沒能讓他找到突破口,不過他足夠沉得住氣,并不打算找什麽拔苗助長的法子,而是穩步向前走的。
主要是在宣烨山,就沒有人不知道溫子泠和牧輕栾之間的事。
早在上一次的歷練任務之後,就已經坐實了兩人要結為道侶的事。孔輝升和梅沁桃不是會多說的人,但那跟着去的兩名弟子多少還是透露了一些。
牧輕栾還是會和宣烨山外的人接觸的,但多是孔輝升這般地位較高的人。溫子泠則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就很少有機會和牧輕栾一起出現在宗門其他弟子的面前,以至于他們無法确定兩人究竟是否成為了道侶。
牧輕栾早已問過溫子泠是否要和他合籍,溫子泠瞧過那劇本,劇本中兩人是合了籍最終還舉行大婚的,所以他想了想便也點了頭。
有名有分總比外頭說着的不明不白要好。
只不過當時牧輕栾正忙着應付仇敵的事,這件事就拖到了現在。
既然都到這個時候了,溫子泠就想着等這次的宗門武比之後,再向整個宗門宣告也不遲。
總歸他這一生的時間并不長,二十四歲化神之後,他将會在三十二歲的那年步入合體期,之後他的修為開始停滞,只看着牧輕栾繼續一步一步的往前。
三十多歲放到現代或是凡界都不算小了,但在這修仙界看來也還只是個小孩。只是對重生了這麽多世的溫子泠看來,這年歲是他從未活到過的。
劇本後面那幾頁的描述的過于平淡,幾乎再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最後便是兩人的大婚日。
在之後....牧輕栾就飛升了。
看着似乎是一個非常美好的結局,可換個方面來講,飛升的牧輕栾也算是将他抛下了。
溫子泠沒有飛升的潛質,他只是牧輕栾的“石”而已。
這一世牧輕栾的飛升意味着他将獲得自由,離開這個世界前往別的地方,就不存在什麽牧輕栾丢下他的事了。
說來現在的溫子泠和牧輕栾同處于元嬰期,而元嬰期的宗門武比會比較複雜。
哪怕依舊是同階級之間武比,元嬰初期輸給元嬰中期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在安排的時候,都是初期和初期先比,最優勝的那個得以挑戰元嬰中期。
在玄黎宗內元嬰期的修士溫子泠熟悉的并不多,因為元嬰期開始若是閉關就可以不參與這武比。
到了這個實力的人,都是宗門內的寶藏了。像周明益最近就在閉關準備沖擊化神,便缺席了今年的武比。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和牧輕栾打了一場,最終是個平局卻讓周明益以此得到了感悟,才使他度過了瓶頸期。
值得一提的是河澤君的大弟子陸回,經過閉關之後已經成功的成為了一名化神初期的修士。
牧輕栾在這幾日成功步入到元嬰中期,齊宵亦然,徐之洋算是追趕的比較緊,他即将步入元嬰中期,所以他也放棄了這次的武比準備閉關。
駱衡于也是元嬰中期的實力,但早在上一次的武比中他就輸給了剛步入元嬰不久的牧輕栾,之後修為便是停住不再向前了。
這次的武比中,溫子泠要注意的是駱衡于。牧輕栾作為氣運之子也不會空着,他要面對的,是駱清于。
去年的武比駱清于未參加,他足夠謹慎,所以選擇了觀察。這人依舊沒放棄要做蕪華君的親傳弟子,牧輕栾和溫子泠的實力提升确實讓他感到了危機感和壓力。
所以駱衡于的那枚能夠短時間增強實力、武比上禁止用的丹藥,就是駱清于給的。
而駱清于自己,則去應付牧輕栾。
他自視甚高,覺得自己不比陸回差。這些年他也一直在關注分析着牧輕栾,到現在才終于要出手。
劇本裏的駱清于都不能贏得過牧輕栾,更何況是現在的這個牧輕栾?
武比當日,溫子泠和牧輕栾一同前往了武比之地。兩人在玄黎宗足夠有名,連帶着有幾位長老也過來觀戰了。
這之中不乏有曾經不喜溫子泠的人,但因着溫子泠如今都未曾暴露自己來自凡界的事,所以便還沒有誰對他抱有過惡意。
只要溫子泠一直都不暴露這一點,這一世在玄黎宗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就算是那望斷崖之戰,應該也不會有誰将他推出去了吧?
當然那些本身就想要他消失的人不算。
元嬰初期的修士在玄黎宗不算太少,駱衡于也不想早些暴露出自己的殺心,便是由着武比的流程走的。
為了不讓駱衡于對他太過于戒備,溫子泠在和其他元嬰初期的玄黎宗弟子比試時,雖然奪得了勝利卻顯得贏的很吃力。
個人的陣法弱于同期是常識,因為習得的陣法通常會比施術者本身的實力要低上一些,不然很容易控制不住。這裏不是天心宗,他們便總覺得溫子泠是學不到什麽好陣法的。
去年溫子泠穩贏不過是因為他是金丹期巅峰,他不再往上挑戰也會讓人覺得他是贏不了才不做。今年他面對同期的勉強獲勝,倒還能彰顯幾分他陣法上的天賦。
也僅如此罷了。
“還記得去年我向溫師弟發出挑戰你并未同意,現在師弟借着那內丹步入了元嬰,我們終于是能好好比上一次了。”
溫子泠瞧着他輕笑“确實多虧了那內丹。”
駱衡于的眼底揚起了猩紅,若那枚丹藥當初入了他的手,那他何至于現在還在元嬰中期?
他對溫子泠的怨恨多少也駱清于的暗示,他算是駱清于手中一把刀,被用來除去自己的阻礙。
駱清于給他的那枚丹藥能讓駱衡于短暫的步入元嬰後期,讓他覺得自己足夠能重創溫子泠。
直到他的雙肩被那鎖神簽釘在地上,他感到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時,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駱衡于望着溫子泠,看着他臉上的神情,恍然有一種這個人早就知道他要幹什麽的想法。
武比之中用禁藥是大忌,是會直接被逐出宗門的。
但也僅此而已。
駱衡于是為駱清于辦事的,離了這玄黎宗,他還可以回到洛家去。
靠着丹藥步入元嬰後期那也是元嬰後期,足以說明同期之中溫子泠鮮少有對手,一手無敗績的陣法終于是讓玄黎宗的人重視了起來。
對于天賦是會令人羨慕嫉妒的一點,除此之外更多的玄黎宗弟子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師弟實力晉升如此之快,不知能否分享一下經驗?”
溫子泠和牧輕栾在玄黎宗內也算是傳奇了,可牧輕栾一直都不好相處,溫子泠則是不常在衆人面前出現。
聞言溫子泠轉過頭看向了那個人,眼眉彎起。
“當然是....靠和師兄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