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芙蓉帳外對她說了許多話,可是,印象最深的一句,就是“阿嫤,若有人欺負你,師兄我第一個會出來保護你,這是一輩子的誓言”。

那一刻,她在裏面痛哭流涕。

再然後,師傅與那紫陽上仙對戰,本是穩占上風,可是那紫陽竟然擄了自己,師傅一時心切,為保護她,中了紫陽一劍。

那劍是天涯海閣的法器,名為獵妖劍,顧名思義,專門是為獵妖。

中劍的妖精,逃不過魂飛魄散的命運。

師伯師叔們都趕來了,可是,任是怎樣施救都沒有用,她眼睜睜看着師傅體內的三魂七魄散盡,卻無計可施,她守着師傅的屍體,整整一個月。

後來白琰知道了,立刻趕了過來,一向最敬愛師傅的他,居然也勸自己不要執着,說師傅不可能醒過來了。

最後,她尋得禁術,遠離祁因山,也絕了與任何人的來往,包括白琰。

作者有話要說:

28十裏紅妝姻緣冢

寒冷的冬天終于過去,萬物複蘇,一切都是生機盎然的景象,碧波湖面的冰雪漸漸融化,清澈的湖底游魚戲石,直視無礙。

若她記得沒錯,今日,便是那胭脂的大喜之日。

白嫤抱起小狐貍,撫了撫它柔順的毛,語氣愉悅而輕松,“我們去見見胭脂,替她道一聲喜吧。”

過了冬,若兩人如願成親,那麽,以後,應該就沒有事了吧。

十一一聽辦喜宴有好多肉吃,開心的手舞足蹈,不亦樂乎,立刻嚷着快點去。白色的身影飛過湖面,飄逸的裙擺看起來猶如盛開的花瓣,美麗極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今日的雲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滿是喜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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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應該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事情吧。

她雖然不知道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麽幸福,可是,讓世間所有男女都趨之若鹜的愛情,應該是一種非常美好的感覺。

來到胭脂的房間,只見此刻的胭脂妝容豔麗,甚是美麗,她帶着精致的鳳冠穿着紅色的喜服靜靜坐在銅鏡前面。

“胭脂,今日,恭喜你。”

聽見聲音,胭脂回過了頭,此刻的她,臉上沒有待嫁新娘的喜悅,而是死水微瀾般的寧靜和哀愁。

這是怎麽回事?

“今日成親,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你終于得償所願了。”

胭脂笑了笑,卻是無奈之感,“姑娘,胭脂今日出嫁,理應高興……”她擡頭,看着白嫤,靜靜的說道:“可是所嫁之人,并不是胭脂心中所愛。”

“什麽?”白嫤一驚,“你不是……”

“我應該聽姑娘的話不出門,可是偏偏……”胭脂說着,臉上全是後悔,“我那日,無意間救了當今七王爺,怎料七王爺對胭脂一見鐘情,第二天,就下了聘禮要娶胭脂。”

“雲亦軒同意了?”

“雲家不能得罪七王爺,表哥明年還要參加科舉,所以……”

“所以,他們就把你賣了,換取榮華富貴。”明明雲亦軒對胭脂是真愛,可是,卻偏偏無能為力,靠一個自己的女人,換取雲府的安寧,實在是可惡至極。

胭脂搖頭,鳳冠上的金飾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雲家收留我十幾年,我理應報恩,這一切,不能怪任何人。”

“你難道沒有想過逃走?你并不喜歡那七王爺,若嫁了他,今後的日子過得也不會開心。”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度過一生,那是一種煎熬。

“不,若我逃走,雲家的人,都會有事。反正,我和表哥已經不可能了,不能在他身邊一生相随,我就幫他得到他想要的。”

“你真的這個打算?”

胭脂微笑着,兩頰的梨渦此刻讓人覺得驚豔,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惹人喜愛,可是,如今卻因為讓人喜愛,斷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為自己所愛的人鋪平仕途,胭脂心甘情願。”胭脂堅定的說着,眉眼處,卻滿是落寞。

那日,她問過表哥,可是,他卻沒有回答自己,那個時候,她就明白,表哥的無能為力,身處低位的人的無可奈何。

她愛他,不一定要嫁他,她可以一生為他,就算身給了別人,自己的心,永遠都屬于他一個人。

當白嫤出來,然後看着那送親的隊伍将胭脂擡到她不喜歡的人的身邊,她看見一臉落寞的雲亦軒,直直的站在門口,看着那隊伍漸漸遠去。

那十裏紅妝,送去的不是一段美滿的姻緣,而是葬送了兩個有情人的愛情。

原來愛情,可以讓人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卑微如蝼蟻。

“十一,我們回去吧。”揉了揉小狐貍的頭,白嫤的聲音仿佛是被胭脂感染,變得有些傷感。

這個春天,一點都不溫暖呀。

“小白,如果有一天你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你會願意為他嫁給另外一個男人嗎?”

“若連我也無法保護,這樣的男人喜歡他作甚?”玉指彈了一下它的小腦門,回答道。

那個時候,白嫤不知道,若真心愛一個人,自己,也變得不會是自己。

當白嫤路過樹林,看見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白影着實吓了一跳。

她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蕭流音。

滿身傷痕,心脈更是受損嚴重。

怎麽會這樣?白嫤皺眉,然後将地上的人架起,當初自己的命也是他所救,如今若能救她一命,也算是還了這份恩情。

将他的衣服脫下,只見他的腹部有有一處很深的劍傷,傷口處還流着鮮紅的血液,周圍卻隐隐發黑。

究竟是何人,可以将他傷成這幅模樣?

“小白,他長得好像神仙哦。”一見美男,十一立馬驚呼了起來。

“額……他本來就是神仙。”白嫤接過話。

除了師傅,她從未給任何男子擦過身體,但是這蕭流音反正和師傅長得一個模樣,就暫且把他當師傅得了,也就不會覺得便扭了。

雖然,她沒有見過多少男子的身體,可是,這個蕭流音,真的讓她有一種流鼻血的沖動,沒有受傷的地方,皮膚白皙,有一種病态的美,可是偏偏身體不适很瘦弱,反而寬肩窄腰,堪稱完美。

脖子,胸口,腹部……

不能往下了。她的手頓住,只見溫熱的觸感,讓她的臉不由得燙了起來。

該死,不是說把他當成師傅好了嗎?亂想些什麽呀。

為他包紮好,找來一件師傅的袍子為他穿上,沒有過多的整理,只是松松垮垮随便套了一下。

白嫤看着這張臉,不由得失神,因為身受重傷,他的臉色也微微泛着白,額頭仿佛是因為疼痛而滲出汗水。

他是那麽高高在上的仙人,即使此刻受了傷,也是安靜的躺着,讓人感到隔着千山萬水,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罷了,這蕭流音,本就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即使,他長得再像師傅,又有什麽用呢?師傅一直躺在寒冰床上,至于他,待傷一好,便從此陌路。

這般想着便轉身想要離開,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一直強勁有力的手卻擒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氣,大得驚人。

回眸,只見那蕭流音已睜開了眼睛,那讓人嫉妒的美麗雙眸,此刻卻靜靜的看着她,他的眼睛裏,仿佛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白嫤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卻不知道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29此時無聲勝有聲

“阿嫤。”他的身體很虛弱,溫柔的喚着她的名字,那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卻極是好聽,仿佛是一根琴弦,輕輕撩撥着她的心。

白嫤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忽然回過了神,看見自己的手還被他緊緊抓着,便撇開眼,不再看他,語氣波瀾無痕:“醒了便好,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出去了。”

可是,這厮為什麽還抓着她?

“蕭流音,你……”

還沒說完,那蕭流音便将手松開了,很突兀,讓白嫤猝不及防,她不解的看着他,只見此刻他已垂下的眼簾,頗有幾分落寞之色。

他一垂眸,仿佛這個天空都暗了下來。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白嫤不放心,躊躇一番,還是開口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誰傷了你?”

能傷他的人,這世間,沒有幾個。

“我無大礙,你出去吧。”他轉過身,背對着她,讓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

算了,白嫤對自己說道,然後看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那腳步聲原來越遠,直到聽不見,蕭流音按住腹部的傷口,起身,看着那緊緊掩住的門。

試着提真氣,可是體內此刻空蕩蕩的,渾身發虛,沒有一點力氣。

蕭流音猛地咳了一聲,卻迅速的捂上了嘴,止不住悶咳了幾聲。轉身望着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讓人覺得格外的壓抑,一如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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