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裏面就是她的師傅,小白從不讓我進去的。每次她出來,心情都不是很好,也不愛理我。神仙哥哥,我好想你和小白在一起,讓她開心。”

她其實很喜歡小白,每次看見她那麽難過,自己也會很難過,但是自己能做的,只是靜靜在她身邊,不說話。

但是自從神仙哥哥來了,小白就變得不一樣了,會開心的笑,還會捉弄自己,變得開朗多了。

既然可以讓自己開心,那麽,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蕭流音垂下了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過了好久,才淡淡開口,輕輕拍了拍小狐貍的腦袋,“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你還小,許多事,都還沒有明白,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他和白嫤,怎麽可能?

一聽說自己小,小狐貍就不可以了,鼓着個包子臉,看起來極為可愛,“我都三百歲了,在人間的話,都是老祖宗了。”

蕭流音看着這個可愛的“老祖宗”,笑了。

十一覺得自己被徹底嘲笑了。

可是為什麽,神仙哥哥的嘲笑,都是那麽好看呢?

又是月圓之夜,白嫤取完心頭血,便坐在寒冰床邊,床上的人依舊如初,不作聲響的靜靜躺着。

緊緊閉着的雙眼,讓白嫤覺得心中隐隐作痛。

她不是傻子,對蕭流音的感覺,她體會的真真切切,那種無法控制的情愫,像一根藤蔓,緊緊的勒着自己,無法松開。

“師傅,阿嫤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白嫤喃喃着,“怎麽辦?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她從來都是無法承受太多的東西,這一千年,她一直告訴自己,等下去,總會有希望的,可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讓她變得麻木,她都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不知道,等不等的到那一天。

千年的歲月,已經磨平了她的棱角,已經快要将她風華,也許,風輕輕一吹,就可以把她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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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心中想着那張臉。

師傅,蕭流音,師傅,蕭流音……

怎麽辦才好?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慢慢睜開眼睛,小手摸了摸師傅的臉,輕聲細語:“師傅,你可不能讓阿嫤失望啊。”

起身,緊緊捂住胸口,每月一傷,心口已經落下病根,平日只是偶爾疼痛,今日,卻是疼得厲害。

那痛,一陣一陣,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蝕咬。

那劇烈的痛,幾乎要命。

推門出去,卻看見那白影站在身前,身如翠竹般傲然而立,一股子浩然正氣,乍眼一看,卻是一副儒雅書生模樣。

“師傅。”白嫤開口,語氣有些虛弱。

見白嫤不太對勁,蕭流音大步流星走到她的身邊,“你怎麽了?”

一看見蕭流音,白嫤就環住他的腰,将頭埋在他的懷中,“師傅。”

那聲音,脆弱的讓蕭流音心疼,然後輕輕摟着她,應道:“嗯,我在。”

“師傅,阿嫤好難受。”她的聲音柔柔的,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阿嫤。”蕭流音低下頭看她的臉,只見她臉色發白,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緊緊的咬着,雙眼緊閉着,睫毛卻輕輕的顫抖着,讓人看着心疼極了。

“師傅,不要離開阿嫤,不要。”語氣有些撒嬌,有些賴皮的感覺,可是,卻讓人覺得不敢去傷害。

“嗯,不離開。”他柔聲回答道,然後将她擁緊,平日溫暖的身體此刻有些冰冷,“阿嫤,是不是很冷?”

白嫤迷迷糊糊搖了搖頭,聲音聽起來糯糯的,“不冷,師傅在,阿嫤不冷,師傅,這一千年,阿嫤過得好孤單。”

雖然守着他,可是,那種讓人窒息的沉默可以令她瘋狂。

大手托住她的腦袋,讓她盡可能靠近自己,感受着她淺淺的呼吸,然後安撫般的說着:“不會了,不會讓你孤單了。”

怎麽舍得。

她緊緊的抓着自己,仿佛在忍耐着什麽,可是,此刻的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這樣抱着她,無計可施。

那只小狐貍說過,她每次見過她的師傅,心情就會低落,此刻,便是如此嗎?

“阿嫤。”他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聲音中有一種莫名的眷戀,好像聽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嗯。”白嫤稍稍恢複意識,雖然心口還是很疼,可是,卻比剛才好了許多,她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張臉。

此刻,白嫤的臉還是煞白的,漂亮的眸子仿佛有一層薄薄的水霧,看起來稍顯朦胧,顯得有些嬌弱。

“蕭流音。”她輕啓檀口,緩緩吐出他的名字,卻無法抑制話語中的失落。

她,又把蕭流音當成師傅了。

松開換着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那種讓人窒息的溫暖,剎那間消失了,只見白嫤緩緩垂下眼簾,“對不起。”

可是,這個時候,蕭流音卻被吓了一跳,原本雪白柔軟的襦裙,心口處竟然有一大灘血跡,那殷紅,仿佛在胸前綻開的花朵,張揚而刺眼。

這血跡,應該是從裏面滲出來的。

那麽……

“你受傷了?”

白嫤這才發現自己的傷口居然開始崩裂,現在,每次取完血,傷口越來越難愈合,如今,竟然裂開了。

她究竟,還能撐多久。

“無礙。”白嫤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她轉身走進房間,沒有再看蕭流音一眼,只留他一個人,靜靜站在那裏。

蕭流音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上,沾染着她的血,觸目驚心。指尖輕輕碰觸那殷紅的血液,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它的溫熱。

他想,他應該好好問一問那只小狐貍。

因為,看白嫤的表情,這傷,應該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也許……

眸子一暗,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說小白心口的傷啊?”小狐貍歪着小腦袋。

“嗯,你應該知道吧?”他彎腰,将小狐貍抱了起來。

小狐貍點點頭,“知道啊,因為……小白每個月都要用自己的一碗心頭血,養那根讨厭的針啊。”

一說,小狐貍就氣不打一處來,心疼死小白了。

“什麽?”一月一次。

“小白要救她師傅,所以……使用了斂魂術。”

斂魂術?

這是上古禁術,他曾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到過,但是,這個斂魂術,只是一個傳說,而且,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根本就沒有人去做過。

她竟然……

她的心裏,除了她師傅,難道就沒有別人嗎?這麽傷害自己的身體,遲早有一天,會受不了,她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想過嗎?

第一次,他覺得白嫤,是這麽的可惡。

放下小狐貍,徑直朝着白嫤的房間而去,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敲了敲門。

白嫤開門,想來是早已換了衣服,心口處看不出一絲異樣,若不看她蒼白的臉色,他會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她孑然而立,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卻顯得有些疏離,“怎麽了?”

她無所謂的表情,讓蕭流音覺得有些怒氣,從心頭一直湧上來,“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阿嫤,斂魂術根本只是一個無稽之談。”

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嘴角的笑意立刻隐去,“我不管,我只知道,這是我救師傅唯一的方法,我不會放棄。”

怎麽可能放棄?如果放棄,就意味着,師傅再也回不來了。

“他已經死了,魂魄散盡一千年了,就意味着,他不存在于六界,永遠無法複生,你應該明白的。”這麽簡單的道理,連那只小狐貍都懂,為什麽,她卻始終執着。

白嫤輕輕咬了咬嘴唇,然後含笑看着蕭流音,語氣溫和,卻讓人感到咄咄逼人,“蕭流音,你是我什麽人?”

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讓蕭流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什麽人?他能是她什麽人?

白嫤輕移蓮步,然後走到蕭流音的身邊,兩人的距離甚近,“你還真當自己是我師傅了?……你應該清楚,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沒有資格。他想。

“我的事情,從來就輪不到你來插手。”語畢,她決然的轉身,不再多看一眼,仿佛那是她所厭惡的。

轉身的同時,她的笑意,蕩然無存,斂睫,落下一地的寂寞。

房門掩上,将一切,隔絕開來。

這個時候,蕭流音終于明白,什麽是殊途。

他從來都不曾踏進過她的世界,她的親昵,只因為她心中念着她的師傅。

她的整個心,都系着那個死去的師傅,而蕭流音,永遠被那扇門,隔絕在外,無法踏進一步。

唯一的不同,只是他長得像她師傅罷了。

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請繼續支持我哦。

特別感謝陌客的一路支持,還有畫畫,小小……很多的朋友,感謝ing,我會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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