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兇狠的撲過去!
史棄汗淋漓的癱躺在床上,累到渾身上下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只眼珠子還自由着,盯着不遠處的男人。
封正澤正在穿襯衫。
他的手好看,修長有力,手指骨節分明勻稱。
慢條斯理的一個一個系上襯衫紐扣的時候,會透着一股迷人的味道,像是優雅,又有散漫,明明嚴謹卻充斥着野性的沖突。
封正澤擡眼看他,一下逮住史棄眼底毫不掩飾的癡迷和依賴。
他穿好,走到床邊。
大手摸過來的時候,史棄像是小狗似的第一時間迎合,臉頰蹭着那寬大幹燥的手掌心,還躍躍欲試的偷伸舌頭。
不過沒舔到,臉頰先被虎口掐住。
封正澤:“想幹嘛?”
史棄:“……”
該死的選擇性潔癖哦!
親嘴就行,我舔你手就不行!!
“我就想喝水。”
封正澤給他倒水,看到桌上放着一個紅色的很女性化的小禮盒。
他拿起來看。
包裝相較而言比較簡陋,封正澤排除掉這是史棄給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的可能性,問:“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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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棄看見了才想起,接過水杯喝了兩口說:“公司一個新人妹子給大家送的見面禮,好像是餅幹什麽的。”
“妹子?”
“就是女孩子的意思。”史棄說:“你們這個年紀的人,是不會懂我們這些……”
封正澤冷眼掃去。
史棄頓時感覺頭皮涼飕飕,求生欲極強的把沒說完的話消音,改口說:“那什麽東北不是有什麽大妹子辣妹子麽,差不多一個意思。”
封正澤暴力拆開盒子。
裏面是個小塑料袋,裝着數塊心形的小餅幹,同時還有一張小的字條,“請品嘗哦”胖胖圓圓的字後面畫了一個俏皮的笑臉。
“真醜。”封正澤很嫌棄,遞給史棄。
史棄接過看。
女孩子寫的字跟男生不一樣。
舒陽陽的字并不方正,像是網上那些俏皮可愛、獨創一派的字,橫橫折鈎都帶着綿軟的軟乎勁兒。
可能其他人看了會覺得軟萌,但史棄卻覺不太得勁。
他看過封正澤簽文件,落筆遒勁有力、龍飛鳳舞,雖然讓人看不懂那到底寫的什麽玩意兒,但鋼筆墨水下,那每一筆每一劃都落在心尖上一樣,淩厲震撼。
“的确醜。”史棄真情實感,順便不自覺的拍封正澤馬屁,“還是你的好看,你寫的字我最喜歡了!”
封正澤輕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不過人家一個女孩子嘛,也別太苛刻。”史棄說着把紮袋子的金屬條拆了,捏出來一塊餅幹先遞給他,“嘗嘗。”
封正澤別過臉。
史棄想起他的潔癖症,轉手要塞進自己嘴裏。
但他多有危機感啊!
好歹跟封正澤談了三年男朋友,史棄用餘光偷偷瞥封正澤,見對方嘴唇抿直了,是不悅的樣子,那一口沒咬下去,很有前瞻性的問:“我吃了,你還跟我親嘴嗎?”
封正澤說:“餅幹重要,我親不親你有什麽要緊的。”
說完竟然是直接轉身走了。
“哎——!”史棄急忙伸出爾康手攔!然而牽一發而動全身,扭到剛剛被男人摁着操練了數小時的腰,立刻痛得怪叫,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光溜溜栽在床上。
眼睜睜看着卧室的門關上,隔絕了男人高大冷漠的身影。
“妹子誤我啊……”史棄慘戚戚。
晚上,封家的廚師過來送餐。
史棄坐在沙發上,看大廚和跟班進進出出布菜,事畢要走的時候,他忙喊住大廚,然後故意重重咳嗽一聲,餘光往封正澤那邊瞧,見對方看過來,把手裏的餅幹給大廚一遞,“帶回去給小圓圓。”
小圓圓是大廚的閨女,今年剛上幼兒園。
餅幹雖小,完全比不上大廚随便烤的,但這背後意義非凡,大廚忙道了幾聲謝,收下來。
把“地雷”安全掃掉,史棄心情舒暢,跟封正澤表忠心:“我一快都沒吃!”
封正澤沒說話,走到餐桌邊上坐下。
史棄湊他旁邊來,嬉笑,“這樣能親一個嗎?”
封正澤淡看了他正支着後腰的手一眼,然後再看他。
那眼裏意思明顯。
史棄生生打了個哆嗦。
不不不!不能撩了,不能撩了。
封正澤年富力強,雖然看上去冷漠嚴厲、清心禁.欲,但到底有多喜歡做那件事,他最有發言權!今天是實在搞不定了,等他把腎透支的補回來,再戰!
吃完飯,也就到了秋後算賬的時間。
封正澤摩挲着史棄的腰後,低沉的話音裏透着危險,“大晚上的,找孫昶喝酒?”
“沒有。”史棄已經用充裕的時間打出一份完美腹稿,盡管那個需要跟他對口供的傻逼沒回,但仍斬釘截鐵的說:“是孫昶灌我!”
遠在自個兒地盤、左擁右抱的孫昶打了個大噴嚏!
莺莺燕燕們立刻給他遞紙巾。
他接過擦了下口鼻,心裏有點不秒的感覺——操,別是史棄那狗東西在背後說他壞話吧?!
這麽想着,孫昶摸出手機。
還真看到史棄發來的一條未讀消息。
“他灌你?”
“對!我本來是有點事要問他,結果他說不喝酒不就沒那個資格問,然後就讓酒保給我調了一杯酒,我喝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封正澤臉沉了沉。
他想起了孫昶抱着史棄的畫面。
“我酒量很不錯的,沒想過竟然被他一杯放倒,後面發生了什麽我全不記得了,醒來是在酒店。”
史棄半真半假的說着,還要拉封正澤互動,“封正澤你說孫昶他圖什麽啊?我知道他看不上我,但這趁你出國就欺負我,我心裏也很不舒服。”
封正澤沒說,反問:“去找他問什麽?”
“就我們公司的事啊。”
史棄眼睛都不眨,湊近了點說:“我們老大說孫思煦團隊有一款特別好用的游戲引擎,可惜有市無價,孫思煦不是孫昶的堂哥麽?我都快被代碼折磨瘋了,就想着要找他問問看能不能給個方便。”
“就這樣?”
“是啊。”
封正澤固住他的臉,看他有沒有撒謊。
史棄眨眼,長睫毛扇動着,表情要多無辜就多無辜。
只有眼角那顆淚痣,透着幾分狡黠和不安分。
封正澤視線被吸引過去,不覺伸手摩挲那顆小痣。
但手腕突然被抓住!
他收回視線,看向史棄。
史棄嘴唇緊抿,跟先前坦蕩無辜的樣子不同,看上去渾身都繃直了。
“怎麽。”封正澤下意識道。
史棄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放松下來扯扯嘴角,說沒事,然後傾身抱住了封正澤的腰,姿勢很親昵的把臉貼在封正澤的胸口。
他聽到耳邊一陣一陣的失律心跳,不知道是封正澤的,還是他自己的。
晚上史棄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穿着筆挺正規的西裝,胸前戴着鮮花胸針,站在高高的臺上。臺下座無虛席,都是一些熟悉但看不清面孔的朋友,有他的,也有封正澤的。
鐘聲敲響,婚禮進行曲也響了起來。
高臺正對着的遠處大門緩緩打開。
投射進來一束刺眼的光芒。
高大挺拔的男人踏着光緩緩走進人們的視線。
封正澤的五官棱立深邃,視線深情款款,身上的新郎裝束每一個褶皺弧度和線條都透着成熟迷人的氣息,走近了,還能看到那唇邊噙着的溫柔笑意。
史棄熱淚盈眶,聽到自己胸口震耳欲聾的劇烈心跳聲。
心髒已經快要跳出來了。
封正澤走到面前停下,牧師說了一句話後,封正澤笑着伸來手。
他忍着喜悅的眼淚伸手,然而,封正澤握住的,卻是一只從他身旁伸出去的手。他震驚住、不敢置信的轉頭!就看到自己身邊還站着個同樣西裝挺括的男人,看不清楚臉,卻能清楚的看到對方眼下那顆淚痣。
兩人漸漸湊近要接吻,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喊蘇清和。
心髒像是一瞬間炸開了,他兇狠的撲過去!
史棄一頭撞得自己醒了過來!
同時醒的還有封正澤,他剛睡下不久,因為去倒了下時差,思緒還是混沌的,混沌中卻聽到壓抑的啜泣聲和牙齒打顫聲音,立刻打開了燈。
明亮的大燈刺得兩人都睜不開眼。
封正澤先适應過來,扒拉開史棄看到他滿臉通紅,眼淚已經擦掉,臉上卻有淚痕,鼻頭也紅紅的。
“怎麽了?”
史棄抽噎了一下,搖頭說沒事。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沒事。”
封正澤聲音很沙啞,他休息或者睡眠不足容易情緒失控,但對上史棄眼淚,那些糟糕的負面情緒都被壓制住了,只記得哄人,幫他擦眼淚,“是做噩夢嗎?”
史棄哽咽着又搖了搖頭,搖完頭又點頭,“封正澤……”
“嗯。”封正澤應聲,低頭的時候順勢親了一下史棄的額頭,拍拍他的背,沙啞的聲音裏透着陰沉不愉,“那些噩夢膽子好大,我在還敢來。”
史棄頓時破涕笑了。
這會兒是霸道總裁的時候麽?
在男人安撫下,夢中那股難以抒發的郁結和瘋狂終于漸漸褪去。
史棄平複下來,帶着點鼻音撒嬌說:“封正澤你幫我拿點紙,我想擤鼻涕。”
封正澤:“……”
“你最好去洗手間!!”
史棄哼了一聲,抱着抽紙盒跑進洗手間。
一進洗手間,嘴邊的弧度就掉了。
他閉上眼,用力搓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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