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四)

“年輕時,誰都想幹些實實在在轟轟烈烈的事情,才覺得不枉此生。我支持你!你可以跟我學做生意,就算是幫我,給我開開車,出出主意,跑跑腿,算是暫時給我打工,我付你工資報酬,等你哪天覺得自己想單獨去闖了,再走自己的路,好嗎?”

“好吧,反正現在我也沒多少資金,卡裏有父母給的生活費,我也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錢,只能聽你的啦。權當賣身侍侯權貴了呗,呵呵。”

“哈哈,說得這麽難聽。”衛生笑着,擡起胳臂搭在我肩上,我們象兩個同學那樣親密,我也覺得沒啥,摟就摟吧。

累了一天,回到他房子裏,洗洗就分開睡下。本以為夜裏會有什麽發生,誰知一夢到天明,清晨鳥鳴将我叫醒,坐在床上,自己多少有點失落。

也許,他只是把我當一個替身吧。這樣也好,至少會少點尴尬。我仍然是我,他依然是他,我們畢竟是兩條平行線,無論年齡還是財富,經驗還是資歷。

他在隔壁房間接着不知是誰來的電話,與對方争執的語氣,顯得非常霸道。我到樓外跑步時,看到他站在窗口位置,臉上寫滿沉重,我知道,可能還是與那個姓申的女人有關,或者是他的公司又遇到什麽事了吧。

一周後,我在車管所順利通過科目一考試。晚上,我在自己的出租房裏上網查看新聞,他敲門進來。

“出去陪我喝點酒好嗎?”

“好,我收拾下就來。”我穿上外套,快冬天了,風格外的大,我有點怕感冒。

來到樓下,看到他竟然開車來的。“喝酒的話,就把車放這裏吧。”

“那怎麽行?我們怎麽回來?”

“如果你非要開車去喝酒的話,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我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才學了一周駕駛知識就成了遵守交規的模範啦?”他笑話我。

“喝酒不開車,這是對你自己和對我的尊重,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因為小酒而有什麽閃失,那樣太不值得。”我仍然是那種語氣。不知何時,自己的冷漠都讓自己害怕。

“停停停,不開就不開……羅嗦個沒完。”他生氣了,這是接觸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對我的話生氣。也許真是心情不好吧。他碰的一下關掉車門,随手鎖下,頭也不回的轉身朝前走。我亦步亦趨的跟上,心裏也有點委屈。

在我住的小區門前快餐店,我倆點了三個小菜,打開幾瓶啤酒,誰也不說話,好象只為喝酒而喝酒一樣,只往肚子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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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短信,小琪的號碼,內容是告訴我,衛總近來壓力很大,有許多重大決定需要做出,讓我多勸勸他安慰他,或許他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了。

合上手機,看看對面仍在眯着眼只喝酒不吃菜的人,我的心揪了一下。

“吃口菜吧,這個菜不是你最愛吃的嘛?”我挾一口魚香豆腐到他面前小盤裏,勸他吃口菜再喝酒。他喜歡這個菜是上次吃飯時小琪告訴我的,日本料理讓沒有這個,當時她還覺得遺憾呢。

“你說,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個壞人?”半天,擡起頭來,他眼睛紅紅的盯着我看。

“……”這個可該怎麽說,如果直接說是好人,肯定不是他要的答案.若是說壞人,到現在也沒見到他做過什麽壞事啊。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我就不說,看你想說啥。

“來,幹掉這杯。”他示意我喝酒,自己一口幹掉。

我知道他已喝了近四瓶左右,基本到了他的最大酒量。我可不想再洗床單了。

“今天你到哪裏住下?”我試着問他,小心翼翼的,由于有小琪的提示,我還真怕他做什麽想不開的事。人都有壓力大想不開的時侯,我該小心點,少刺激惹怒他才好。

“喝酒了,你又不讓開車,我能到哪裏去!”

“附近有家小賓館,還比較幹淨,要不,喝完最後一瓶,我把你送到那裏住吧?”

“呵呵,想早點打發我離開?我就這麽惹人煩嗎,連你都不待見我了?”

“不是,我是覺得我出租屋太小,就一張小床,沒處住啊。”看着他的臉色,我慢吞吞的說完,真的生怕得罪他呢。

“你不會換張大床啊?這種事還要我提醒?”他接話道。

“啊,換大床?”我無語。

“……”

“我想和你聊聊,一會兒回你住的地方再說吧,這裏人亂……”他說着,也不看我,只顧品酒,好象這普通小酒家的酒是特釀一樣.

回到出租屋,他已經有點站不穩了.三兩下脫掉衣服鞋子就上了我的床上.

随他吧,他心情不好,我只好裝作溫順了.

我剛從床頭轉到小沙發角旁拿茶杯,他一把就擁住了我.緊緊的,好象一松手我就會跑掉似的.

三十秒左右,他好象掉淚了.

我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怎麽了?不痛快就說出來吧……”

“沒什麽,就覺得自己累的狠……只有在你這裏,我才安靜下來,心才會安放下來.你不會煩我吧?”

“我理解……”

“你不懂的!”他雙手卡着我的雙肩,我倆面對面了.他眼裏晶晶亮,顯然是流過淚了.

“對不起,我有點喝多了,你別害怕!”他低下頭,複又擡眼看着我的雙眼道:“我是說,現在你還不懂我。以後會懂的……我睡了,你随便……”

我随便?這裏就一張床,單人床,我怎麽随便?這個大哥,真是的!我洗涮後,看他已經睡着了,床上實在擠不下兩個人,想到明天我還得去駕校練車,必須得睡好,還是去住賓館吧.我給他留了個便條,倒了半杯水放在床頭,熄了燈,就下了樓。

第二天剛七點,小琪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你對你們衛總還真是很關心的哦。”在小琪問我見沒見過衛總後,我酸酸的說了這句話。

“他現在狀态不是很好,的确很需要關心。我想,他拿你當好朋友,你也該多替他考慮點吧。”小琪好象在趕路,說着話,聽筒裏風聲呼嘯。

“有什麽事,怎麽會到這種程度?”

“幾個大區的銷售業績下滑,人員流失,人心浮動。公司敗績漸露。如果,現在撤資出來,衛總的資本還有點剩餘,要是晚了,可能就會破産。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其他的都是商業機秘,不能再多說了。”小琪的語言天賦明顯高明,幾句話,就把事情簡單明了的告訴了我。

“那就撤資好了,有什麽難的?”

“……”沉默了片刻,我以為掉線了,小琪那邊又說話了:“衛總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可能還想幫他前妻,那個申女士最後一把,所以至今仍在堅持。其他董事早已撤出天娛了。”

“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有,就是衛總重新做回董事長位置,将申家兄弟的經營方案徹底抛棄……只是談何容易!”

“申家兄弟不會輕易交出權力吧?”

“是,所以……事到如今,衛總心裏肯定不舒服……請你好好勸勸他,盡早撤出來吧。我只能說這些,不方便了,再見。”她急急挂掉電話,讓我愣在當地。

一天不停地起步、停車、倒車,回到家我渾身累散了架。想到教練惡狠狠的話語,不懈的神情,我的心就下沉下去。他現在吃飯了,還是又去喝酒了?我得打個電話問問。

拔打了幾遍,卻沒人接聽。他有什麽事?——我何時開始牽挂他了?

我接着拔打了小琪的手機號,小琪在那邊小聲音說:“開會”,然後扣掉。

在整理房間時,我忽然看到他把一身淡藍色內衣內褲脫在床上,切,這人肯定穿我的走了。一查看櫥櫃,果然如此。靠,再看抽屜,裏面還放了一把百元大鈔。唉,這又是何必!

我停下來,慢慢理順他面對的問題。不知道此事申女士是否知道,申家兄弟肯定對申女士隐瞞實情,對公司上下也極盡欺瞞吧。如果有個外人,能将事實告知申女士,她是否能回心轉意,将股權重新交回到衛總手中?

小琪口才較好,能否辦成此事?我拇指飛舞,将心裏的想法編成短信,立即發送過去。

這時,衛生回電了,說剛才和客戶交流,手機在車上沒聽到。他還開玩笑問,是否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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