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毛莫
時光如梭，轉瞬而過。
江湖依舊波瀾四起，人們的天性是八卦，所以江湖上永遠少不了被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天寶九年，唐門門主次女唐小婉嫁予藏劍五少爺葉凡，同年，藏劍大小姐葉婧衣與明教前聖女陸煙兒同時下嫁長風萬裏衛栖梧。
天寶十年，葉婧衣逝，享年28歲。唐門門主唐傲天退位，唐無影接任門主之位。唐老太太卒，享年105歲，其孫女唐書雁一身白衣帶孝，發誓終生不嫁。
天寶十一年，萬花谷谷主東方宇軒攻破旁邊絕情谷，成功追到了愛人方碧玲，蜜月期分外甜蜜，不願被人打擾，宮敖順勢入侵萬花谷，不到數月便以代理谷主的身份發展了一堆腦殘粉。
天寶十二年，唐家堡內亂，前門主唐傲天一脈被唐傲骨追殺。唐傲天失蹤，其長女唐書雁被軟禁，獨子唐無言重傷流落江湖，次女唐小婉在藏劍聽聞後悲恸重病，養子唐無極失蹤3年後宣布其死亡，其妹唐無悔揭露其母當年嫁與明教法王舊事被逐出唐門。
天寶十三年，唐傲骨與霸刀柳驚濤達成合作協議，送上唐書雁作為賠禮，其後霸刀三莊主柳靜海被軟禁。至此，唐家堡被唐傲骨一脈徹底掌控。
天寶十四年末，安祿山自範陽起兵，聯合史思明一起“清君側”。
天寶十五年，東都洛陽淪陷，哥舒翰鎮守潼關失敗，長安失陷，聖駕西行至馬嵬坡。同年，惡人谷十惡之一惡丐沈眠風叛逃惡人谷，投奔狼牙軍，引惡人谷和浩氣盟同時追殺。
這日，楓華谷紫源山，這個物非人也非卻改變了兩個孩子命運走向的地方再次迎來故人光臨。
可惜，安史正大亂，陣營卻還是正邪分明，累不愛的節奏。
謝淵：“玄英，你可聽清了？這早已不是當年的莫雨，他殺人盈野，罪惡滔天，今日我就除了這惡人！”
王遺風：“想動我惡人谷中人，謝盟主好大的威風！枉你自稱俠義之士，竟然對一個後生小輩出手，不怕丢了身份？！”
謝淵：“十惡之人，人人得而誅之。為了我愛徒迷途知返，折損我謝某的名聲又如何。”
王遺風：“口口聲聲大仁大義，幹的事也不過如此。”
謝淵：“王谷主有什麽資格說謝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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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與惡，藍與紅，泾渭分明，咫尺天涯。
藍衫長袍的毛毛看看左邊他家莫雨哥再看看右邊他家師父，覺得難以抉擇，“莫雨哥……師父……”
謝淵被王遺風用沈眠風手上的前丐幫幫主尹天賜的安全堵個正着，心頭窩火，“好，好！大局為重，謝某先放過這小子，玄英，我們走！”
穆玄英：“莫雨……師父，等等我！”
莫雨：“毛毛！”
王遺風：“不用追了，讓他走吧。還記得當年在這個懸崖上，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莫雨：“記得，你說，力量就是一切。”
王遺風：“力量就是一切，只要你有力量，你跟你兄弟總有重逢之日，那時，謝淵就再不是你的阻礙。”
莫雨：“我知道了，我會帶回毛毛的，谷主，我們走吧。”
離去的背影一藍一紅一南一北，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但偶爾也會出現一些神轉折。
“駕！”
“追上去，別讓他跑了！”
急促的馬蹄揚起漫天煙塵，看不清人影，唯有隐隐約約的看到是人多欺負人少。
喧嚣越來越近，這動靜引得紫源山上即将離開的幾人同時停下腳步投入注目，畢竟這裏是浩氣惡人還有沈眠風各自為政的營地，基本沒有什麽人會如此亂來。
這個時代武功高強之輩都眼力驚人，随着那滾滾煙塵而來策馬前奔的一只黃雞面貌入了他們的眼，又是一個故人。
“诶，那好像是，二少哥哥……”
毛毛不自覺離懸崖更近了點，看得随時注意毛毛身影的莫雨心裏似曾相似一陣寒，身體自發護了過去，“小心，別往前了！”
恰好此時那黃雞猛然勒馬擡首上望，似乎也很意外會看到熟人，接着，他揚着爪子揮了揮，臉上笑容燦爛，“喲！好久不見了～”
毛毛卻是突然瞪大眼，一聲“小心”出口，身體反應先于大腦，抽出自己的大劍就從崖上跳了下去。
“毛毛！！！”
伸手沒抓到毛毛衣角的莫雨頓時黑眸充血，想也不想跟着一跳。
“哈？”見到在面前跳崖殉情的一對基友，林二少實在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右手往後，拉出一截重劍，擋下了一支快要将他爆頭的長槍。
翻身下馬，雙手重劍，“雪斷橋！風！來！吳！山！”
藏劍技能太苦逼了，群攻只有兩個技能，一個九溪小風車，一個風來吳山大風車，每次要引一堆怪群P才不浪費CD的感覺累不愛——草！就算開了減傷，引群怪每人戳一下也很痛的好不好！
收劍灌了瓶紅藥，拍了拍身上滴血未沾的明黃長袍，牽着馬等着那對基友過來。
這兩個小鬼徹底長大了，個頭也蹿得飛快，幾年前才剛到他胸，現在都比他略高一點了……不對，毛毛你馬尾紮得太高了，居然輸在馬尾上，累不愛！
“二少哥哥，你在這裏做什麽？”已經21歲的毛毛端莊正氣，眉眼不笑自彎，一眼望去，好一個溫潤正直的好青年。
跟着跳下來一直黑臉的莫雨直接遷怒，叼叼找茬，“別叫哥了，你看他那張嫩臉哪裏像大叔。”
26的惡人谷莫大惡人冷嘲熱諷，“估計智商都跟着年齡一起縮水被吞了，被一群人追殺還敢分心打招呼。”
林二少默默扭頭，少爺你真的變成只有臉能看的渣了麽？
永遠定格在20出頭小白臉模樣的林二少挑了挑眉，笑臉迎人，“哪裏哪裏，比不上小莫雨你童心未泯，你手上的布娃娃真适合你。”
莫雨刷的一下紅了眼睛，耳朵根也一并紅了，“殺了你！”
“小雨哥，冷靜點！”毛毛一臉苦B從後面拉住他。
“既然有緣相見，換個地方聊天吧。”
平頂山腳的驿站，那裏曾經有個小茶鋪，但現在戰亂一出，茶鋪仍在，卻換了一波人。
“小二，上茶！”
“來了來了～”
毛毛殷勤為莫雨先倒了一杯，才把自己的滿上，然後繼續追問同一個問題。
“二少哥哥為什麽會在這裏？”
“辦點事。”
“……呃，要幫忙麽？”毛毛抓抓頭，“聽說，你被三大門派通緝？”
“不用。”
“真不用嗎？”
林二少這次低低的笑了，一手無聊的撐着下颌，一手點着茶杯，棕紅色的茶水反映出藍天白天還有毛毛那張真誠的臉。
“毛毛，傳言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我最多被抓回去關小黑屋，死不了的。”
繼藏劍五毒的聲望仇恨後，唐門的聲望在唐家堡內亂後也仇恨起來，被唐傲骨劃歸到唐傲天一脈他躺槍了。
雖說如此，藏劍山莊那邊莊花會保他，五毒這邊曲雲也會保他，而且五毒其他人也不敢下重手，主要是哥翁裏當初下生死蠱的時候還下了同心蠱，生死蠱一解蠱就會死，不解林二少死哥翁裏同樣也得死。
至于唐門那邊嘛，雖然唐傲骨下了追殺令，現任門主唐無影卻否認有追殺，再加上隐在暗處的唐無樂幾人，那是最不用擔心的一邊。
林二少不怎麽想談這些話題，反戈一擊，“小莫雨那種惡劣的性子沒娶妻不奇怪，為什麽毛毛你也沒成親？”
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倒了兩人，他們似乎從來沒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
“再不成親，你們穆家就要絕後了喲，毛毛～”林二少神補刀，“不說戰場刀劍無劍，毛毛你也活不了幾年了。”
“什麽！？怎麽回事！”事關自家好兄弟好基友，莫雨果然炸了。
林二少看着兩張寫滿了無知的面孔，終于有些後知後覺，“诶？你們不知道？”
一邊是被長輩們保護得很好被善意隐瞞了真相的好基友，一邊是消息靈通不是變态就是隐元會老大的神隊友，兩相一對比，高低立現。
“快點說！不然我揍你！”莫雨少爺陰着臉恐吓地舉着戴了手套的右手。
林二少默默地把很久以前萌上的莫毛劃掉，然後改為毛莫——愛一個人就讓他受，這是一種多麽深沉的愛～“好好，我說。”林二少漫不經心揮了揮右爪，輕輕啜飲着清茶，“聽了別後悔。”
“毛毛是三陽絕脈，天生武學奇才，但因經脈不通，長年累月便會加重心髒負擔而變成心疾，身患三陽絕脈的那人，絕對活不過27歲……”
莫雨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他扭頭看向同樣一臉驚訝的毛毛，好不容易才擠出兩個字，“毛毛……”
林二少不為所動，繼續科普基三游戲的設定，“至于莫雨你身上的那個毒咒，雖然被紅塵訣暫時壓制住了，但只治标不治本，你終有一天會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再也無法恢複理智，直到力竭而亡……而那一天，也不會久了。”
這次換毛毛被吓白了臉，兩個陣營裏無數人跪舔的男神們統一了表情，夫妻臉妥妥的。
“我注定孤獨的走在這條路上，不需旁人與我前行。”
“我相信莫雨雖然身在惡人谷，也不會真以作惡為念。”
不知怎麽，看到這兩人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玩游戲看到的兩人的獨白，不由得笑了出來。
在這種時候笑，絕B是拉仇恨的節奏，這下不止莫雨想揍人，好脾氣的毛毛也想動手了。
“二少哥哥，吓我們好玩嗎！？”
林二少冷哼一聲，直面莫雨少爺殺必死眼光，“誰叫某人一見面就這麽不友好。”
作為惹得莫雨生氣遷怒的罪魁禍首，毛毛表示壓力山大。
“毛毛的病需用內力高強之人用內力強行打通筋脈，聽着簡單，但擁有如此內力之人不好找，且打通筋脈的過程生不如死，能不能熬過去還是未知數。至于小莫雨他的瘋病，要想治本，就去攻下肖藥兒吧，如果他肯真心救你，那麽便不成問題，因為世上只有他一人能救你。”
解鈴還需系鈴人，莫肖兩家的仇怨也差不多該到頭了。
“對了，毛毛，你知道在王谷主不在的時候莫雨發瘋要怎麽阻止他嗎？”
“诶，有什麽好辦法嗎？”
“當然有，絕對簡單有效。”林二少站起身，走到兩人背後，“你們兩人別動。”
一手按着一人的腦袋，對準，壓過去。
“叭！”
很好，嘴對嘴成功會師。
“林二少！我絕對要殺了你啊！！！”
莫雨少爺眼睛充血，臉也充血，一手擦嘴，一手狠拍茶桌，頓時茶幾壯烈了。
“冷靜點啊小雨哥哥！”毛毛也是整個人紅透了，他死命抱着全身毛都要炸起來的莫雨，還剩了點理智。
林二少慢條斯理從背包裏抽出一踏書，無視張牙舞爪想撓人的莫雨少爺，把書塞到毛毛懷裏，“這是我不久前從寇島離開時帶走的收藏品，難得有緣就送你了。我已經分好類了，不單有男女正常單P，龍陽單P和男女混雜群P都有，姿勢很全面。”
“什麽東西……”毛毛艱難從壓制莫雨掙紮狀态分心瞄了一眼，頓時噎住了，“呃，春宮……圖……”
“好了，毛毛你加油，我要先撤了。”林二少一個翻身上馬，不負責任一走了之，那明黃長袍翻飛的背影在陽光下刺目得讓人淚流。
“殺了你啊啊啊！！！”
“小雨哥哥你真的要冷靜啊，求你了～”
毛毛表示流血不流淚什麽的大男人對不起，他給你們丢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寇島是個好地方啊，掉落的東西特別有愛，邪惡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