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頓飯一直吃到接近零點,結束之後,秦風月喝的不多,負責給一堆omega和alpha叫車。

最後飯店門口只剩秦風月和王潇。

秦風月拿着手機叫代駕。

王潇一身酒氣的走過來,“我……我送你回學校?”

王潇一靠近,秦風月就聞到alpha刺鼻的信息素,她不耐煩的撐開王潇,“你看這天,黑不咕嚕的,學校早就關門了!”

“那跟我去酒店?”王潇順勢把軟綿的身體靠在秦風月身上。

秦風月一把搡開王潇,臉色帶着酒紅,說:“別挨這麽近。”

王潇醉的比秦風月還厲害,搖搖晃晃的說:“你醉了……”

秦風月咂嘴,“我沒醉,你喝多了,先叫代駕吧,過會我自己叫車回去。”

王潇堅持要送,秦風月不幹,兩人在飯店門口互相推搡,秦風月火氣上頭幹脆拽住王潇的衣領子,作勢要揍她。

“您好,我是代駕的。”

這麽快?

秦風月愣愣偏頭,和王潇一同看向飯店門口的臺階。

秦風月:“……”

江兆從褲兜裏摸出一個工作證挂在脖子上,看着秦風月問:“誰叫的代駕?”

秦風月一愣,松開了王潇的衣領子,“……我,麻煩送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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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兆點頭,把王潇塞進了車後座,又從王潇身上摸出鑰匙去了駕駛座。

秦風月給江兆說了地址,準備目送車輛遠去。

江兆支着駕駛座的車門等了半晌,和思維遲鈍的秦風月對視了一分鐘有餘,張唇說:“上車。”

秦風月後知後覺:“我一會打車……”

車廂累臉蛋朝下躺在車後座的王潇突然翻身咕哝,“小月亮,我,送你!”

江兆看着秦風月。

秦風月摸摸鼻尖,這坐進了副駕駛。

轎車啓動,江兆把衣袖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她雙手熟練的掌着方向盤轉彎。

秦風月腦子一茬,突然一把抓住江兆胸口的工作牌。

alpha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秒。

江兆一腳踩住剎車,漆黑的瞳仁由上自下觑着她。

秦風月抓着工作牌,上半身微傾,呼吸全掃在了江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你這個……是假證吧?”

江兆:“幹什麽?”

秦風月眼睛雪亮,仿佛抓到了某人的把柄,得意忘形,“你到底做了多少份兼職?這個證,十八歲就可以當代駕了?”

江兆懶懶應了一聲,秦風月的驚訝是意料之中,那麽,後半句話的奚落也是情理之中。

“太厲害了!”

“不要多管——”

二人異口同聲。

江兆微怔,旋即閡緊雙唇。

秦風月傻眼了:“你是不是又想嘲諷我?”

“不是。”江兆淡淡道。

秦風月:“你就是!”

江兆騰出一只手,按在秦風月的腦門推開她,“系好安全帶。”

秦風月:“唔。”

重新發動汽車,江兆順利轉移話題,問:“你家在哪?”

秦風月扣好安全帶,随意一說,“随便找個離學校近的酒店放下我吧。”

江兆:“不是回家?”

秦風月啧了一聲,“回家我爸就知道我逃課了,那不是吾命休矣?”

秦風月窩在副駕駛,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醇香的紅酒味若隐若現。

江兆突然看向秦風月,“喝了多少?”

秦風月:“嗯?”

江兆:“一身酒味。”

秦風月嘻嘻哈哈,“能聞到?我的信息素是紅酒,82年拉菲嘗過嗎?”

江兆嗤笑,“沒有。”

秦風月四肢截癱一樣軟在椅背上,眼睛半張,一幅困樣,“下次我請你。”

大概是某人勁勁的小模樣太可愛,江兆便順嘴說道:“喝拉菲?還是你。”

話音一落,江兆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瞥向秦風月,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濃霧一般的情緒。

秦風月靠着車窗,阖眼陷入睡意。

直到alpha打量的目光收回,秦風月依舊心跳如雷,眼皮死死蓋在眼珠子上。

江兆:“……”

車廂徹底安靜下來,江兆驅車從高架駛進,如一股溪流彙入大海。

淩晨兩點,江兆回家,屋裏寂靜,她在玄關小聲換鞋還是驚動了安素。

主卧的門縫裏亮起燈,安素披着一件外套走出來,“今天又去打工了?”

江兆:“飯店臨時缺人,叫我去頂替一下。”

安素嘆口氣,“小兆,不是和媽媽說好了,開學就不去了嗎?”

江兆撚燃壁燈,“我能應付。”

安素:“賺錢有媽媽,你得注意身體,每天放學又要去店裏,學習怎麽辦?”

江兆無心争吵,“好,以後不去了。”

安素擔心她不耐煩,就此揭過這個話題,循聲問:“在學校有什麽有趣的事嗎?”

江兆給自己倒了杯水,“什麽算有趣?”

安素:“早知道就不該去什麽A中了,你十八了,早不抓緊青春的尾巴就沒了。”

江兆:“A中的獎學金多。”

安素嗔怪的看她一眼,幹脆攏緊衣服回房,嘴裏絮叨:“要不是我在産房憋着口氣認了你才暈……還真怕你不是我親生女兒。”

江兆眼含笑意,拿出手裏清理一天的未讀消息。

姚汀:【問你件事。】

姚汀:【看到回複。】

江兆回複了一個問號。

對面幾乎是秒回。

【這麽晚?你又去打工了?】

江兆:【嗯。】

姚汀:【忙到現在?】

對面試探性地又敲了一行字過來,【安姨不是已經出院了?還缺多少?】

江兆徐徐打字,似乎是滿腔傾訴欲找到了發洩點。

【今天上了一天課,中午去辦公室批了卷子,下午家教,晚上飯店打工,下班之後還抽空跑了兩趟代駕。】

alpha失笑,【這麽一想,好像确實挺厲害。】

姚汀頓時無語,發了一條語音過來,“你喝多了?”

“不累嗎?”姚汀問。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姚汀突然問。

江兆:【沒有,怎麽這麽問?】

姚汀:【喔,只是很少看你這麽多愁善感……】

江兆蓋上手機,五指虛攏着水杯。

隔了一會,她勾起手機重新給秦風月發了一個好友申請。

第二天,秦風月五六個鬧鐘吵醒,一大早就按照昨天的翻/牆路線爬回來。

肚子空空如也,她腦子到現在都是暈乎的。

昨晚的記憶斷在被江兆安置進酒店房間裏。

她連澡都沒洗,纏着被子把自己滾成一只蛹,還讓江兆臨走之前替她挂好鬧鐘。

大意了!

太大意了!

一生之敵,她竟然對江兆毫無防備?

雖然……江兆昨晚又幫了她……

秦大小姐面子抹不過,一直自閉到早自習下課。

蔣達從辦公室回來,手裏捏着一沓卷子,大聲喊:“放榜了!放榜了!”

秦風月擡頭,才看到江兆也跟着走進來。

江兆去辦公室統分,這會手攥重要機密一樣被全班團團圍住。

人頭攢動,秦風月吸吸鼻子,天大地大,成績最大。

她指望着這次考試換到後面的位置上。

江兆把成績單張貼在牆上,回頭,對上秦風月琥珀色的眼。

alpha微眯雙眼。

秦風月舉起雙手,”離你遠點!我知道了!“

江兆抿唇讓開。

“這次我能換座位嗎?”秦風月問。

江兆垂目,又變成了那副生人勿近的鬼摸樣,“看排名。”

白雪拉了拉秦風月的袖子,等江兆離開,小聲對秦風月說:“你還沒謝謝江兆?”

秦風月搖頭。

白雪喔了一聲,”難怪。“

秦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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