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江兆捏着筆,搭着二郎腿,毫不意外的在加自習的教室蹲到了秦風月。
秦風月杵在門口一愣,然後把攥着卷紙紙筆的手往腦後一搭,有點無可奈何的倚着門框嘆了一口氣。
江兆放下要追她的言庵後,兩個人返校第一天就要面臨呆一個房間。
秦風月嘴上混不吝,對江兆也還算能應付,但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江兆洗漱結束就寝,她再回去,兩人正好岔開交流。
不料……
秦風月轉身想走,心裏對那句定扳攻受的事還心有不甘。
“呀!”
門口被一個人堵住了。
陳林語:“第二次巧遇,是不是說明咱們兩有緣?”
秦風月用卷子抵開陳林語,側頭示意她看講臺,說:“和你在有緣的人還真不少。”
陳林語看了一眼教室裏面,江兆轉着筆,嘴角機械的勾着,眼裏閃着寒光正盯着她。
陳林語:“……”
秦風月側身讓開過道,“我去隔壁教室。”
說是這麽說,但等晚自習結束前幾分鐘,江兆卷起卷子出來,左右文理科各兩個自習室裏,一個都沒有秦風月的身影。
江兆蹙眉,直接回了寝室,寝室黑黢黢的,也沒有人。
□□出學校了?今夜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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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兆只能想到這個答案,她無奈一笑,還是高估了某人的接受度,也低估了某人裝模作樣,扮癡耍混的演技。
還以為她一切接受良好。
江兆滑動喉嚨,推開門,一道含着困意的聲音輕聲呢喃,“燈壞了,你小心些。”
江兆微怔,繼而借着不多的月色,分辨出另一張床上鼓起的小包。
“我以為你不在……”江兆說。
秦風月翻身打哈欠,把自己全部攏進被子裏,“我能去哪啊?快點洗漱睡吧,別打擾我。”
江兆嗯了一聲,拿起空調遙控器将溫度調高,她進了浴室,再出來,床上的人已經熟睡到四仰八叉。
被子堆在腰部,兩條筆直纖韌的腿敞露在外,睡裙不知所蹤,估計像以前一樣,亂翻卷到脖子處了。
江兆替她掩好被子,遮住走光的部位,宛如柳下惠,坐在月光撲灑的桌子上獨自冷靜。
桌子上攤着幾張卷子,江兆借着手機屏幕微弱的燈光分辨了一下。
秦風月把國慶所有的卷子都補完了。
她們平局。
江兆勾着唇,将卷子平鋪回桌面。
清晨的風微涼,秦風月睡得迷糊,踹翻了被角,被凍着了縮了縮腿繼續睡,她咕哝不止,在半睡半醒間徘徊的時候,會發出一些輕哼聲。
哼一兩聲說明翻個身就能睡着。
多哼兩聲,要麽就是要醒了,要麽就是睡得不舒服。
江兆叼着牙刷,替她把踹開的被角蓋回去。
秦風月抱着被子繼續睡,晨曦時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穿着清涼坐在一個遮陽傘下,同伴的女人是個看不清臉但身材火辣的美女。
美女腿特別長,穿着絲襪,肉色從黑絲滲透,色/氣彌漫。
她壞笑着,推了一杯紅酒給對方。
然後欣然接受,推杯換盞間,她一個盡将人灌醉。
故意的。
她哪裏會這樣?
秦風月依稀能辨別這是夢,可夢境走向不由她控制。
她将美女推倒了,兩人傾倒在地的一瞬間,身下石板路面變成了軟軟的床墊。
秦風月甚至無聊的心想,還以為能野戰。
她壓着美人,獸性大發正要動手,美女被雲遮霧繞的臉突然撥雲見日。
露出一張顏色正濃,表情很醜的江兆臉。
秦風月:“……”
江兆:“起來吃飯。”
醒來的時候,全校早操已經結束了。
秦風月迷迷瞪瞪的,被夢裏的海風卷昏了頭,她怎麽會做這種夢?!
秦風月揉了一把過熱的臉,趿着拖鞋下地,太陽出來了,一縷陽光剛好照在她躺的位置。
難怪這麽熱。
一份早餐擺在桌子上,浴室冒着剛用過之後的熱氣。
秦風月鎮定下來,原來是江兆誤入夢境,攪亂她的春/夢,不是她夢到江兆。
江兆不在,估計跑完步回來,洗了澡又走了,臨走之前喊她起來吃早飯。
也免得秦風月尴尬了。
她對春/夢還心有餘悸,上一次還是在分化的時候,如今分化馬上就要一個月,突然做這種夢……
秦風月嚼着燒麥的動作緩下來,點開了百度。
好死不死,還是林醫生接的診。
馬上就要上課,秦風月難得再挑。
網友688:【你真閑。】
林醫生:【這欠打的語氣真是熟悉。】
秦風月:“……”
秦風月簡單自述了自己的情況,得到了一個并不意外的結狻
omega春/夢,預示她可能短期會在3-5天左右出現第一次發情期。
秦風月吃掉早飯,去浴室洗漱,第一次格外細致的做了信息素遮掩。
試用好幾款香水,把自己噴成了一個花園,徹底蓋住那點微弱酒香才出了門。
她前幾天提前準備的抑制劑已經被江兆收繳,找她要回來嗎?
秦風月拿不準,推開教室門,裏面的幾十雙眼睛骨碌碌轉過來。
這種目光昨天已經接受洗禮大半天了,秦風月目不斜視,盡量做到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這一條行為準則。
效果不錯。
白雪觑着秦風月的臉色,以為過了一天,秦風月再怎麽閉塞都應該聽到學校裏的風聲了。
秦風月看着她,伸手勾住江兆的肩,“看什麽,想嗑糖了?”
蒸煮撒糖,嗑死粉絲。
但昨天剛嗑到江兆馓車阍尥鍍被的白雪顯然已經嗑得嘴刁了,說:“勾肩搭背的比較像兄弟,一點都不甜。”
秦風月放下手臂:“……”
江兆活動了一下肩頸,問她,“卷子寫完了?”
秦風月哼哼兩聲,“寫完了,你呢?”
江兆挪開手,示意秦風月自己看。
卷子上,江兆最後一道題剛解了一半。
秦風月喜上眉梢,“你輸了!”
江兆嗯了一聲,“馬上上課了,考場體育課買給你。”
于是秦風月一直高興到下午體育課。
太久沒上體育課,體育老師這周終于沒生病了。
操場上小雨綿綿,體育老師瞅了瞅天,言簡意赅:“站整齊了,說個事你們就自由活動!”
掌聲雷動。
體恤老師咳了咳,直接說:“十月二十號,學校運動會的事,老方跟你們說了嗎?”
“沒有!!”
秦風月轉頭:“運動會?”
白雪解釋:“每年春秋季的運動會,我們學校都不落下的,估計是說報名的事。”
秦風月眼睛一亮,“游泳館要開了?”
白雪:“運動會肯定開的!你報名那個項目?”
秦風月開始開屏:“我全能,什麽都拿手——”
白雪:“我知道!你是聯合中學的游泳健将嘛!年年第一名!”
“去游泳嗎?”
秦風月擺擺手,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今年把機會留給你們了。”
體育老師:“安靜!安靜!叽裏咕嚕什麽!我只有一個要求,今年每個人都必須至少報名一個項目!”
“老師!我能不去嗎?”舉手的是體能較差的李偉。
話音未落就被班裏其他的alpha罵着說不行。
秦風月:“……”
二班隊伍原地解散,秦風月在原地撒癔症。
這個運動會是萬萬不能參加的。如果非得報一個項目,最好避開游泳。
秦風月掃過裆下,校褲寬松,什麽都看不到。別人不知道,但她自己心裏有數。
“想什麽呢?”江兆突然出現,手裏拿着兩根烤腸,都遞給了秦風月。
秦風月看着不遠處冒雨也要打球的一群alpha,問江兆:“不去打球?”
江兆拖着她的後頸,兩人又往密集的樹下躲了躲,腳底一片幹燥,風雨全被一叢叢矮樹遮住了。
“不打。”江兆說。
秦風月含着烤腸,把其中一根給江兆,“這根是你的。”
江兆:“謝謝。”
秦風月眯起眼睛:“不謝,問你個事。”
江兆示意她問。
秦風月伸出舌頭卷過油糊糊的唇,“我買的那些抑制劑還在你那裏?”
江兆嗯了一聲。
秦風月倏地轉頭看她!
江兆幽幽道:“怎麽了?”
秦風月碰碰鼻尖:“帶在身邊的?”
江兆:“放家裏了,你要的話可以自己去拿。”
去了不是如同羊入虎口?
之前沒戳破還好說,秦風月觑着江兆的眼神就覺得裏面有深意。
秦風月:“我再去買吧。”
江兆便說:“明天帶給你。”
“你要回家?”
江兆嗯了一聲,“家教。”
家教結束,江兆一般不會回宿舍。
秦風月嚼着烤腸,有點意亂的亂想,江兆不在,夜晚清晨的宿舍都無人打掃。
這次的夢,她一定好好享受。活了近十八年,春/夢次數屈指一數只有兩次。
秦風月清了清嗓子,說:“好,那麻煩你了。”
臨近睡前,秦風月把被子攏到脖子下,興奮的閉上眼。
有點小興奮,醞釀睡意花了近半個小時。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劇情。
昨晚下了雨,沒有陽光,也沒有江兆,床頭手機設定的鬧鐘響起時,秦風月在夢境結束的一瞬間看清了夢裏的人臉。
還是江兆。
秦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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