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69章
一早,秦風月比鬧鐘預定的時間醒得早,窗戶大開着,屋子裏腥膻味已經消失幹淨。
秦風月翻身,後背抵着江兆柔軟的胸部,小臂挨在一起,光滑幹燥的肌膚磨挲着很舒服。
秦風月下床踩在地上,腳趾勾到了絲綢布料的睡衣,昨晚出了太多汗,順手就用來擦汗了。
上面還有alpha和omega親密的痕跡,秦風月用手指撚起,趿着拖鞋把睡衣扔進洗衣機。
“放在盆裏。”身後突然有人說。
秦風月轉頭,江兆側身站着換衣服,胸口還有牙印和爪印。
秦風月把睡衣甩進盆裏,看了眼上面幹涸的痕跡,欲蓋彌彰的接了一盆水泡着,旁邊的桶裏是江兆床上的床單和被套,也全是些斑駁不清的痕跡,等着清洗。
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滿屋子都是alpha或者omega的活動痕跡,親密之後,兩人對彼此的氣味就更為敏感,仿佛無時無刻不置身在一個彌漫着□□的地窖裏,随時随地就可以發情。
秦風月纏着江兆接吻,坐在盥洗室的臺面上,雙腿盤在江兆的腰上,吻到兩個人都呼吸不暢才停下來。
江兆:“信息素收一下。”
秦風月舔唇,不知死活的說:“我想要。”
江兆喉嚨滑動,看了一眼時間說:“來不及了,晚上再說。”
秦風月臉紅,被江兆推進浴室。
秦風月沖完澡出來,江兆正用手搓洗床單,起床號響了,秦風月去隔壁寝室找白雪。
白雪打了個哈欠,正在穿鞋,不怎麽敢直視秦風月,“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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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月嗯了一聲,“幫我和江兆買個早飯。”
秦風月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白雪:“……”
沈夢走過來,疑惑的說,“怎麽覺得月亮月亮越漂亮了。”
白雪:“…………”
“可能是被愛情滋潤的吧。”白雪說。
沈夢道:“你和秦風月關系那麽好,見過她女朋友了嗎?”
白雪艱難扶額,“別問了。”
周一早晨集體開晨會,會上讨論了期中考試的工作安排,高三哀嚎不已,剛月考完沒幾天又要中考了。
散會之後,高三年級組的老師開會,商量了未來半個月的學習計劃,班長帶着商量結果回來,說:“月中期中考,大家加油,這次的考題難度和高考一樣。”
秦風月沉默了一會,開始埋頭看江兆給畫的重點。
中考全市的高三會一起排名,陳方把這次考試吹得天上有地下無,讓二班所有人務必高度警惕這次考試。
秦風月見縫偷偷吐槽了一句,“每次都這樣說。”
當天開始進入期中考試前的複習,高三的新課已經上完,之後的大半年就是不斷複習,不斷的查缺補漏加複習。
卷子一天比一天多,秦風月除了老師的進度,還要抽空寫江兆出的題,末了還有一堆網課要聽,連下課補覺都戴着耳機。
肩膀被拍了一下,秦風月扭頭,睡眼朦胧,“嗯?”
江兆看樣子出去了一趟又回來,問:“不舒服?”
秦風月:“下面酸。”
江兆莞爾:“嗯,怪我手指太長了。”
秦風月臉紅撲撲的,仿佛被滋潤過一樣,透着血氣的紅潤,嘴唇瑩潤飽滿,“你要去哪裏?”
江兆用手指蹭過她過于濕紅的唇,說:“剛從辦公室回來,還要過去一趟。”
秦風月重新埋頭睡覺,幾分鐘之後肩膀又被輕輕拍了一下,“這麽快就回來了?”
方怡疑惑道:“什麽?”
秦風月揉眼睛,“媽,你怎麽來了?”
方怡看了眼手機,摸摸秦風月的額頭,“都下課了怎麽不去吃飯。”
秦風月這才擡頭看挂鐘,以為才過幾分鐘,沒想到最後一節課都下課了。
江兆去了辦公室,為什麽還沒回來?
秦風月站起來,“我沒發燒,昨天晚上熬夜看書睡得太晚了。”
方怡直接敲她額頭,說:“貧嘴,走,司機在外面等着,媽不能在你們學校待太久。”
秦風月站起來,拿上手機,書攤在桌子上,流了一小攤口水,她幹脆沒收晾着,反正一會就回來了。
“去吃飯啊?”秦風月問。
方怡說:“嗯,帶你去吃好吃的。”
出校門,上車,司機一路把車開遠,秦風月醒瞌睡,給江兆發信息,對面也沒回。
直到車外的風景慢慢從小吃飯店變成風景樹,車下高架,秦風月才發現她們離開A中很遠了。
秦風月心底沒由來的一陣發慌:“不是出來吃飯的嗎?哪家餐廳這麽遠啊?”
方怡還在打電話,一時間沒回答她,兩分鐘後挂斷電話,才對秦風月說:“給你約了個體檢。”
秦風月臉色一變:“為什麽?”
方怡摸摸她的頭,說:“咱們去看看為什麽分化兩個月還不長個子,這個老師不好約,媽就沒提前告訴你。”
秦風月:“……”
奔馳疾馳過彎道,秦風月低頭,開始頻繁切進切出微信聊天界面。
“小兆,不要一直看手機。”安素道。
江兆把手機朝下蓋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問:“李主任,還有什麽事?”
李老師也挺尴尬的,看了眼安素又看了一眼另一邊坐着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自稱是江兆的父親,今天來學校認親,當時陳方不在,只有李大嘴在辦公室,他不明所以,叫保安轟人未果之後給安素打了電話。
安素趕來學校,男人又要求見女兒,碰面之後幾個人在外面開了一間包廂坐下吃飯,半個小時了,桌上的飯菜一筷子沒動,他們聽男人訴說半個小時的相思之苦。
“媽,”秦風月道,“真的要去嗎?體檢結果多久能出。”
方怡:“正常一周的樣子,今天有人給你走後門,咱們兩個小時就能做完了。”
秦風月緊張道:“我覺得我很健康,用不着檢查。”
方怡:“知道你不喜歡醫院,所以來之前就沒通知你。”
秦風月:“……”
江城抹了一把臉,露出手上上百萬的腕表,說:“小兆,以前是我不對,你和媽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江兆把玩手機,“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安素低着頭,用紙擦眼淚。
李大嘴尴尬死了,氣氛太僵硬,他想了想,就說:“江同學,你和你爸爸……”
江兆:“主任,您不用當和事佬,我這是我們的家事。”
江兆對江城說:“江先生,您還有事嗎?”
江城已經不見年輕時候的英俊模樣,如今油頭粉面,也沒有成熟alpha的穩重和天生壓迫感。
他四十多歲,已經能看出歲月的痕跡,發福和皺紋,說不定這些年除了錢還沒有安素過得好。
江兆冷笑一聲。
江城尴尬,轉頭跟安素說話,“素素,這麽多年你和女兒辛苦了,給我一個補償你們的機會……”
安素嘆口氣,說:“你還回來幹什麽呢?”
江城看了眼李大嘴,李大嘴自覺回避,“我,學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一家人把話說清楚就行了,啊!”
包廂只剩下昔日的一家三口。
江城不停的忏悔和求饒。
手機震動,江兆翻開手機,秦風月的消息。
【我回趟家,你不用擔心。】
江兆斂目:【什麽事?】
春風得意:【沒啥,回去拿幾套衣服,再和我媽吃頓飯。】
江城站起來說:“小兆,我送你回學校。”
江兆回了教室。
位置上,秦風月的本子還攤開着,筆沒戴上筆帽,書上的紙中間有水暈的痕跡,幹了之後書紙皺起一團。
看起來,走得很匆忙。
班裏陸續有人回來,白雪啃着蘋果從後門進來,看到江兆一笑,問:“月亮還沒回來呢?”
江兆說:“她時候走的,跟你說什麽了?”
白雪說:“她媽媽來把她接走了的,月亮不是說就出去吃個飯嗎?馬上晚自習了,還不回來嗎?”
江兆點開手機,幾條消息,和白雪說的有出入。
她皺眉,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挂斷,秦風月回複微信,問怎麽了。
江兆揣起手機,跟白雪說:“我離開一會,不要告訴她。”
白雪愣愣的點頭。
江兆捏着手機出門,江城還沒走,在學校門口抽煙,旁邊是安素,正焦急的辯解什麽。
“媽,”江兆走過去,“怎麽了?”
江城立馬把煙熄了,喊她,“小兆。”
江兆:“怎麽還不走?”
安素不安的說:“你爸想去我們家。”
江兆一哂,摟住安素的肩,繞過江城,給安素攔了一輛車,“手機呢?”
安素拿出手機,江兆翻開通訊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江城的電話號碼。
江兆删掉電話,對安素說:“媽,你不用管我,他來找你你也不用理會。”
安素便道:“畢竟是你爸爸。”
江兆:“以前是,現在不是,他和你沒關系了,一個alpha強硬闖入一個omega的家,是犯法的。”
安素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出租車駛離校門口,江兆給楚揚打電話,讓他打聽秦風月的下落。
江兆站在校門口等消息,面前是條三岔路口,人流從一條路出現,再各自彙入不同的路,像水被分流一樣,永遠要面對新的不同的分叉口。
秦風月是omega的事,終究瞞不了太久,她當初在這件事上,選擇了一件看得見的岔路,現在走到了陌生的路口了。
江城拘謹的站在一邊,看着江兆和自己有兩分相似的面孔,突然覺得懷戀以前日子。
“小兆。”
“嗯。”
江兆沖着江城微笑了一下。江城以為她想通了,表情松弛了許多,連忙對江兆噓寒問暖,江兆一一答複,看起來談得還行。
楚揚發了微信:【我給她打了電話,月亮沒說在哪裏,但是我聽到了說話的時候,背景音樂裏有醫院排隊叫號的聲音。】
江兆攔了一輛車,坐上去之後車門沒關,側頭看向車外,“你不上來?”
江城便想也沒想鑽進了車裏。
江兆:“市區最大的醫院,私立的。”
江城:“小兆,怎麽去醫院?你不舒服?”
江兆随口道:“omega排異症。”
江城表情立即羞愧不已,“這麽多年了……還沒好嗎?”
江兆:“沒有。”
上車之後江兆顯然就不想再搭理江城了,江城道:“你媽說你受苦了,這麽多年,為了她的病……”
江兆:“不用廢話,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生這種病。”
安素和江城是終身标記的婚姻關系,江城變心後,一連幾年都不願意标記安素,直到兩人離婚,安素被發情期折磨,去洗标記,因為窮,去的醫院不正宗,手術後留下了腺體後遺症和一堆心理毛病。
在市醫院治療了多年,才将腺體徹底修複,現在安素有了重新戀愛的能力,江城這個人渣竟然回來了?
江兆勾唇,正好,她心情很不爽。
江城得意道:“爸爸給你留了一張卡,裏面有幾百萬,咱們一家三口團聚了,我就……”
“到了,”司機說,“三十塊錢。”
江兆付了錢,和江城前後下車,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傍晚天色已經變得朦胧。
醫院外面沒什麽人,只有幾輛推車在賣鮮花。
江城:“小兆,剛才你沒吃什麽,要不要吃點東西。”
江兆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醫院大樓,對江城說:“跟我來。”
兩個人沿着醫院外的林蔭路一直走,走到醫院範圍在,沒有監控了,江兆轉身面對江城。
江城:“小——啊!”
江兆揮出一拳打在江城的鼻子上!
走廊裏人來人往,秦風月抽完了血,項目做到了一半,體檢大概兩個小時,但是抽血化驗,提取信息素做初步化驗篩查很快就能出結果。
果然,沒一會,一個護士拿着化驗單急忙忙跑過來,“誰是秦風月?”
秦風月嘆口氣站起來,方怡也一臉緊張。
“你的信息素和alpha的基因序列無法匹配,你得去一趟綜合樓,重新測性別。”
“……”
“啊!小兆!”
“痛!”
江城猶如喪家之犬,被江兆揍得抱頭鼠竄,江兆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領把他舉起來。
江兆目光陰戾,alpha的信息素張牙舞爪把江城壓制得不能動彈。
“我是你爸!”江城企圖掙脫江兆,開始釋放信息素反抗,對于在暴怒中的alpha收效甚微。
江兆:“我長大了,你的信息素等級太低,随我拿捏。”
江城被掐着脖子舉在空中,窒息感越來越明顯,他脖子臉漲成了青紅色,艱難的開口說:“你、是不是,易感期快……”
綜合樓,方怡臉色雪白,秦風月走在ao綜合樓一樓,性別測試的地方大多都是嬰兒和小孩。
第二性別特征在嬰兒出生或者小時候的時候就可以測了,秦風月一路走來,這裏基本相當于半個兒科,小娃娃遍地都是。
填了表,交了錢,用針在腺體內部的提取濃度足夠的信息素送去檢測。
護士稀奇的說:“你這麽大年紀還來測性別呢?”
秦風月:“……”
護士:“你是alpha還是omega?”
秦風月:“omega。”
取完信息素,秦風月又去了omega專科,她被帶進一個隔間,裏面有個女醫生,帶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指了一下旁邊的床,“躺下吧。”
牆上挂着宣傳圖,是醫生為患者檢查的正常流程示意圖。
秦風月夾緊大腿,猶豫道:“……要脫褲子嗎?”
醫生直說道:“發育怎麽樣?”
秦風月:“下面?”
醫生點開電腦,從內部網調出秦風月的問診和做過的檢查項目:“嗯,我看一下你的病歷,過來查性別的?”
秦風月嗯了一聲,用手比劃着說:“這麽大,這麽長。”
醫生無語了:“有這麽大你還擔心自己不是alpha?”
秦風月一噎,耳根一熱,說:“喔,不是我的,是我對象的。”
醫生:“……”
醫生檢查了秦風月第二性征,說:“外部特征是女性omega沒錯,躺下,再照個彩超,看看肚皮裏面。”
秦風月:“……”
秦風月躺下,肚皮上被抹了一層黏糊糊冰冰涼的東西。
“……”
“為什麽?”秦風月閑着跟醫生唠嗑,“不是取了我的信息素嗎,還要做這些檢查?”
醫生道:“嗯,信息素是激素的一種,有罕見的紊亂症會影響一個人的外觀,有些人外貌身體特征都是男的,但是老婆生不出孩子,一查激素顯示他性別為女,就是這個意思。”
秦風月心情複雜,“你不會想說我是雙性人吧?”
醫生樂了,說:“人類在進化出第二性別後就沒這個說法了,男女beta,男女alpha還有omega,六個性別,還不夠嗎?”
秦風月:“好了嗎?”
醫生扔給秦風月兩張紙,“行了,是omega沒錯,一會看信息素的結果,激素和染色體沒問題就行。”
秦風月惴惴不安,方怡還在外面等她。
醫生:“別緊張,身體應該沒問題,可能是以前的檢查有誤登記錯了性別。”
秦風月點頭。
醫生說:“分化之初你應該有感覺,那個時候是檢查的最佳時間,沒去醫院嗎?”
秦風月:“去了,檢查單顯示是omega,但是我沒敢告訴家裏人。”
醫生點頭,表示理解,“如果是對自己的身份接受不了,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父母也接受不了就全家一起去。”
秦風月扶額,“謝謝您。”
江兆揍了一頓江城,身上和褲子都蹭了一些灰,江城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江兆松開手,整理了一下心情,收斂信息素之後又拿濕紙巾擦手,對江城說:“別來了,以後見一次揍你一次。”
——姓名:秦風月/第一性別:女/第二性別:omega。——
方怡看到報告單,頓時眼前一黑,搖搖欲墜的扶住走廊的牆。
秦風月攙扶方怡,目光一頓,江兆則一身泥土一臉着急的站在走廊另一邊。
……
晚上,秦家,三司會審一般。
與以前不同的是,以前審的是秦風月一個人,今天審的是秦風月和江兆。
秦棟的表情非常斯巴達,看着診斷書,仿佛經歷了魔幻世界,三觀都被颠覆了。
方怡看着秦風月和江兆,幾次欲言又止。
秦風月跪在地上,擡頭觑了一眼秦棟和方怡,然後一步一步挪到了江兆身邊跪着。
江兆坐在沙發上,秦風月跪在她腳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秦棟:“……”
方怡:“……”
江兆:“……”
江兆無奈,蹲下來跟秦風月一起跪着。
秦風月順勢牽住江兆的手,兩個人十指緊扣,秦風月問:“你怎麽也跪着了。”
江兆:“……”
她不跪着,只怕會在秦棟和方怡心裏留下不好的映像。
秦風月道:“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若不是氛圍不允許,江兆只怕會笑出來,她對秦風月這種偶爾不分情況發作的大A癌已經習慣了。
江兆糾正她,道:“該負責的是我,不是你。”
方怡看看秦風月,又看看江兆,回想起上次秦風月拉肚子進醫院的事。那次家庭聚餐,秦風月說下樓見女朋友,女朋友不在,結果和江兆在傘下分蛋糕的情形。
弄了半天,那個又高又壯的omega女友是說的江兆?
方怡:“…………”
秦棟一把把報告單甩在桌子上,動作很大,幾張紙飄到了地上。
江兆順手撿過兩張來看,看看秦風月有沒有其他毛病。
“起來吧,”方怡嘆氣,“小兆,你是外人,不要跪着,起來坐。”
秦風月跟着一起起來。
秦棟黑着臉,暴怒:“說你了?”
秦風月跪下,江兆也跟着跪下。
兩個人一起跪在地上,面朝秦棟和方怡。
秦風月緩和氣氛,對江兆說:“像不像拜高堂?”
江兆低笑:“有一點。”
秦棟:“……”
方怡:“……”
秦棟和方怡慢慢消化這個現實,養了快十八年的alpha女兒成了一個omega,想想就覺得驚悚。
秦風月交代說:“分化的時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差點就瘋掉去跳樓了!”
秦棟正想罵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江兆附和:“她那個時候很痛苦,一心意想變成一個絕世超A,結果成了omega,不是故意欺騙或者隐瞞你們。”
秦風月順勢開始胡謅:“是!我那段時間差點想不開,是江兆讓我走出來那段黑暗日子的。”
“……”
江兆用拳抵住下唇,把一聲咳嗽聲咽了下去。
方怡:“……”
秦棟皺眉:“胡鬧!”
秦風月抖了一下,“我現在omega,爸,你對我溫柔一點。”
秦棟:“……”
方怡問:“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秦風月和江兆舉起相扣的雙手,坦白道:“我們在一起了。”
方怡差點暈過去,問:“多久了。”
秦風月開始掰手指頭。
江兆牽緊秦風月的手,說:“剛在一起不久。”
方怡表情一囧,說:“那個又高又壯的omega不是你?”
江兆:“……”
秦風月哈哈幹笑,“那個時候還在搞暧昧,沒在一起,媽,你別問了。”
方怡也有點尴尬,她示意秦棟回避一下,秦棟沒動,方怡勸了好幾句秦棟才黑着臉去樓上。
方怡表情十分嚴肅,問:“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秦風月:“…………”
江兆:“…………”
江兆:“我們——”
秦風月突然打斷江兆:“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是柏拉圖戀愛!”
方怡:“……”
秦風月看看江兆,轉頭對方怡說,“媽,這個涉及我們的隐私了。”
方怡兩根手指點在太陽穴揉了揉,說:“A中的學校你肯定是不能再去了。”
秦風月一愣,急忙道:“媽!我……”
“行了,”方怡說,“小兆你先回去吧,你和月亮最近不要見面了。”
“媽,你不會要拆散我們吧?”秦風月問。
方怡無奈道:“你去樓上找你爸,我跟小兆說一會話。”
秦風月抿唇,牽着江兆的五指用力收緊。
方怡:“她一個alpha我還能打她嗎,行了,快上樓去吧,別惹你爸。”
秦風月一步三回頭上了樓。
江兆起身,沖秦風月安撫性的一笑,“沒事。”
方怡看在眼裏,眼眶一紅:“小兆,請你諒解一個母親的心情,月亮是一個omega,她分化兩個月,每天都在A校那樣的環境讀書……我們實在難以想象,萬一……”
江兆低着頭,牙關緊咬道:“是我做的不對,您不要怪她。”
方怡把她送到門外,“你和月亮,近期就不要見面了,你別看她爸爸這樣,其實特別疼月亮,不管你們如何相愛,也給當父母的一點時間。”
“當然,我也謝謝你對她的照顧,”方怡道,“謝謝了。”
江兆捏緊拳頭,指甲幾乎摳進掌心的肉裏,她啞着嗓子問:“對不起,方阿姨,那,大概多久能……”
方怡搖頭:“你走吧。”
江兆擡頭,從大門之後遙望別墅的二樓,秦風月站在陽臺沖她揮手,笑容比哭還難看。
江兆鮮少的語無倫次起來:“方阿姨,我和她之間,是我不對,但是……”
“別說了,”方怡道,“家教的錢會打給你,以後別來了。”
別墅的大門從兩頭緩緩關上,秦風月站在二樓陽臺,慢慢的放下了一直揮個不停的手。
江兆站在路燈下,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她牽動嘴角,和秦風月對視。
隔那麽遠,其實看不清彼此的面孔,但就是覺得對方也在看自己一樣。
突然,秦風月突然動作很大的舉起手在耳邊比劃,示意江兆看消息。
江兆低頭。
春風得意:【我知道怎麽跟我爸媽解釋,就說你omega排異症沒好,是我追的你就行了!】
江兆側目,剛想打字,秦風月的消息又來了。
秦風月道:【你介意,我跟他們說你不舉嗎?】
江兆:“…………”
當晚,王潇在酒吧一個局上,她舉杯和幾個明星碰杯說笑,助理突然走過來,附身在王潇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燈紅酒綠下,王潇大笑:“各位,我去接個電話。”
王潇快步走出酒吧,到走廊拐角的露臺接聽電話。
“喂,月亮。”
秦風月在電話那頭冷冰冰的質問:“王潇,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王潇不無得意,但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納悶道:“月亮,
怎麽了?”
時至半夜,秦風月本來都躺下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仔細回想起這兩天的事,然後一股腦爬起來撥通了王潇的電話。
秦風月:“前天你去了一趟我家,我媽今天就突然帶我去了醫院,我的好表姐,你跟她們說了什麽?”
王潇腳步一頓。
濃夜像墨色一樣黑,二樓的酒吧露臺有一盞光線暧昧的落地燈。
一個纖長玲珑的身體單手撐靠在露臺上,江兆垂眸,額頭的碎發因為汗水變得有些黏膩,幾縷頭發粘在修長的脖頸,給冷白的皮膚添了一股觸目驚心的黑。
江兆長指挾着一根香煙,她動作熟稔的吞吐雲霧,煙蒂發着紅光,一雙丹鳳眼眼尾微挑,莫名的神情在雲遮霧繞之下更加高深莫測。
江兆把煙蒂随手按在露臺的垃圾桶上,用力撚滅了。
王潇警惕的往後一退:“你想幹什麽?”
江兆一身狼狽,但目光猶如鷹隼,信息素像巨大的海浪,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她十指交扣,活動了一下手腕,用腳輕點地面。
江兆很擅長笑,于是她偏過頭,彬彬有禮的對王潇微笑,道:“王小姐,方便借一步說幾句嗎?”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啦,這兩天被鎖慘咯。
Ps:不會虐,不會虐,不會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