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1章
兩個人站在酒店門口的大理石石柱旁邊,和下車進酒店的秦棟和江城四目相對。
江城:“小兆?”
秦棟看着秦風月,“”
秦風月:“爸,這麽晚還應酬啊?我媽呢。”
秦風月笑着,拉着江兆的手十指相扣,不等秦棟說話,她就拉着江兆要走了。
“這個一定是秦總千金吧?”江城笑容谄媚,“虎父無犬子啊!”
“小兆,”江城意味深長看着秦風月和江兆牽着的手,“你和秦小姐”
江兆側目,對着秦棟道:“秦伯父,我送她回家。”
秦棟道:“江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江兆扣緊秦風月的手收緊,“對不起,但我喜歡她,如果她出事,我是alpha難辭其咎。”
秦棟擡起手,身後跟着的幾個助理好奇打量江兆。
秦棟示意江兆不要再說了,看着秦風月,“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秦風月點頭,目光對上江城的,江城的眉眼和江兆有兩分相似。
秦風月嘆口氣,和江兆告別,她從車窗伸出腦袋,和江兆接吻之後分開。
江兆把手按在耳邊,示意電話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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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升上去,秦風月突然用手摳住窗戶邊緣,司機吓了一跳,連忙按下車窗。
秦風月舔唇,“那,那我先走了。”
江兆溫柔的笑着,說:“嗯,去吧,記得把卷子寫了,我過會傳點資料給你。”
秦風月:“……”
一瞬間,秦風月只覺得什麽溫情都沒有了,毫不留情的拉上車窗,揮手拜拜。
江兆看着秦風月的車遠去,笑容漸失,轉身看向酒店,靜靜呆了幾分鐘才離開這裏。
“秦叔叔的行程?”
楚揚疑惑說:“你問這個幹什麽?秦叔叔肯定不願意叫你吧!”
江兆不置可否,端着啤酒罐子跟楚揚碰了一下,楚揚穿着服務員的圍裙,在桌子邊和客人喝酒,被路過的大堂經理瞪了一眼。
楚揚:“我不知道,無可奉告。”
江兆點頭,然後舉手示意經理過來一下。
楚揚警覺道:“你幹什麽?”
“這個服務員态度有問題,”江兆道,“我要投訴。”
楚揚:“……”
“我幫你問!”楚揚無奈,“死腹黑!無恥alpha!”
江兆莞爾,又說:“麻煩你了,在月亮父母面前幫我說點好話。”
楚揚:“沒門,本來我也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
江兆渾然不在意,說:“喔。”
楚揚:“……”
“行了,還要上班,明天去幫你打聽,行了嗎?”楚揚道。
“謝了,不要告訴秦風月。”江兆起身并去前臺結賬。
楚揚:“等等!”
江兆步子一頓,“?”
楚揚抓抓頭,說:“我記得月亮說過,秦叔叔有玩拳擊的習慣,每周不定期會去射擊俱樂部一趟,我只知道這個了。”
江兆點頭:“謝了。”
楚揚舒緩了一口氣,吃一個投訴今天的工資就沒了。
月上梢頭,江兆點開手機,看着秦風月發來的消息勾起嘴角,一張卷子。
江兆回複了早點睡,在月光下慢慢走路,一直到家,洗澡上床,睡不着,爬起來做卷子,給秦風月整理複習資料,一直熬到三四點才眯了一會。
早上八點,江兆睜眼,點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一個中年男子道。
江兆:“是我。”
那頭聲音的困意頓消,“小兆?”
江兆嗯了一聲,“秦棟今天要去哪裏?”
江城試探性回答:“今天要去射擊館,爸爸有一樁生意要和秦總談。”
“我沒問你這個,”江兆說,“地址發一下。”
江城:“……”
“你和秦千金在談戀愛?”江城問,“秦千金不是alpha嗎?”
“說不說,”江兆冷聲,“不說挂了。”
江城心懷愧疚,連忙說好好,然後把地址發給了江兆。
江兆收到地址,直接挂斷電話,起身去換衣服。
太陽光線微弱,秦風月被床頭的鬧鐘叫醒,門外有狗刨門的聲音,秦風月下床去開門,被玫瑰撲了一個滿懷。
“幹什麽?我沒空遛狗,自己去樓下玩。”秦風月揉着眼睛,困得不行,昨晚睡得晚。
“起來了?”方怡從樓上下來,穿一身睡衣,走過來摸了摸秦風月的額頭,“睡得怎麽樣?”
秦風月趁機賣乖:“聽網課聽到淩晨,一點都沒睡好。”
方怡打了個哈欠,說:“媽媽也是。”
母女兩下樓吃飯,秦風月問:“爸爸沒回來?”
方怡:“應酬去了。”
秦風月:“我昨天碰到他了,有一個猥瑣大叔一直盯着我看。”
方怡警覺道:“誰啊?”
秦風月:“叫什麽江城吧,有點胖,眯眯眼,還問我是不是秦總的女兒,他對我有意思嗎?”
方怡點頭,“……沒聽過什麽眯眯眼,可能是你爸的生意夥伴,我回頭跟你爸說說。”
秦風月在心裏悄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非常殷勤的給方怡剝雞蛋,說:“媽,謝謝你。”
方怡把油條泡進豆漿裏,“你爸還沒哄好我,你放心吧,你媽這會說什麽他都會同意的。”
秦風月便說:“讓江兆搬進來呢?”
“噗,”方怡嗆了一口氣,“去,瞎想什麽呢?你爸還沒接受江兆,你們兩不要亂來。”
“意思是你不反對?”秦風月反應極快,抱着方怡的脖子撒嬌,問:“媽媽~”
方怡秦風月拍怕的手臂,說:“你爸就是雙标,他其實是舍不得你。”
方怡說:“我和安素聊了,江兆的病,也不能全怪她,她可能也不知道你是omega。”
秦風月緊張的咽口水,原來是這樣……方怡以為江兆還病着,有點可憐江兆,還覺得江兆沒有把秦風月怎麽樣……
“唉,”秦風月低頭,裝模作業的嘆氣,“還要治一段時間吧。”
方怡就說:“你放心,媽媽不會歧視她,不過和聞不到信息素的alpha在一起,不是守活寡嗎?”
秦風月捧着牛奶大口吐咽,心虛的連連嗯聲。
方怡則一言難盡的看着秦風月,“媽媽也很佩服你,感情是自己的,但是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
秦風月:“……什麽後果?”
方怡搖頭,說:“你的事能瞞住多久,學校那邊如果知道了,江兆還能讀書?”
秦風月猛的站起來:“我——”
方怡示意秦風月坐下,“讓你去其他城市也不是毫無道理。”
秦風月:“換個城市,如果消息還是傳出去了。”
“傳出去是必然的,只是讓你和江兆都冷靜冷靜,給這段感情一個冷卻期,思考一下值不值得。”
“好好想一下,這樣的後果能承擔嗎?”
“江兆不能被退學,有辦法解決嗎?”秦風月道。
方怡道:“媽媽就是随便說說,解決辦法你們自己想。”
秦風月便道:“我的身份證性別還沒改,我現在還是alpha,所以只要能證明我是在離校之後分化成omega就行了!”
方怡:“……”
“我有辦法了,”秦風月起身,“謝謝媽媽!”
方怡:“不要亂來啊。”
秦風月喝掉最後一口牛奶,趿着拖鞋,噠噠噠的跑上樓。
另一邊,江兆上午就到了俱樂部,射擊俱樂部是會員制,屬于私人娛樂場所,楚揚說一般人都不準進。
江兆在門口報了秦棟的名字,顯然秦棟沒少帶朋友來這裏消遣,門口的人就直接把江兆放了進來。
江兆進去,專門接待秦棟的教練就過來了。
“您好,你是秦總朋友?”教練道,是個身體直徑有兩個江兆寬的男alpha。
江兆矜貴點頭。
教練狐疑看着江兆,“以前沒見過您,你看起來很年輕。”
江兆往四周打量場館,看到幾個穿着射擊制度的人在拉弓,另一邊還有拳擊館,有□□上身的alpha在摔跤。
江兆道:“秦總訂了今天的場子,先帶我過去。”
秦棟一般會帶合作夥伴過來休閑娛樂,也确實訂了今天的場館,只是沒說具體幾點過來,教練半信半疑看江兆,把她引進一個射擊館裏。
足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麽大,周圍的牆壁滿是各種運動器械,是alpha用來消耗多餘精力的。
江兆毫不露怯,看起來十分專業,把手表摘下放進一邊的托盤裏,讓教練拿一副弓箭,“試試。”
教練:“……”
江兆把躬拿在手裏掂了掂。
教練示意她戴個護指,免得割傷手指。
江兆溫柔的一笑,“不用,我不怎麽會玩,先學學好了。”
教練:“……”
教練戴上護指,準備先教江兆兩個基本的站姿和搭躬姿勢,江兆卻側身搭箭,拉弓,脫弦,一支箭飛射而去,釘在靶中。
教練:“你很有天賦。”
江兆微眯起眼,調整躬距。
玩了兩個多小時,江兆到一邊接電話,氣息微喘,胸膛起伏不定,運動背心被汗濕了一片。
“嗯。”
秦風月遮着電話小聲說話,“你在哪裏?”
江兆道:“怎麽?”
秦風月說:“我出來了,楚揚說你去俱樂部了?”
江兆:“……”
江兆在托盤邊拿了張帕子擦臉,門口一陣騷動,幾個人簇擁着秦棟往裏面來了。
“晚點說,你今天怎麽樣?不要和伯父伯母吵架。”江兆囑咐道。
秦風月:“還好,我媽不怎麽反對,重點是我爸爸,舍不得,不想讓我談戀愛。”
江兆悶哼一笑,擡眸,秦棟已經進來了,江城在一邊,看見一身運動裝束的江兆。
“……”
江兆:“秦叔叔。”
“誰?”秦風月在電話那頭問。
江兆便對着電話說,“乖,我先去忙了,昨天發給你的資料看了嗎?好好學習,挂了。”
秦風月愣愣的,說:“你去找我爸了?”
江兆挂斷電話,又朝秦棟喊了一聲,“秦叔叔。”
秦棟看了一眼江兆,看了一眼一邊的教練,問:“會玩箭?”
江兆便笑着說:“拉的躬是低磅數,還算可以。”
秦棟換衣服,脫了外套,戴上指套,示意和江兆比一場。
江城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玩箭秦棟可是專業的,“小兆,不要胡鬧。”
江兆看着江城,淡淡道:“你是誰?”
江城:“……”
秦棟直接挑了一把高磅弓,他甚至沒用自己的弓,随意挑了一把,射出去就是九環。
秦棟四十多歲了,看起來還很有力量感。
江兆站在一旁,道:“秦叔叔,既然要比賽,不如加一個賭注?”
秦棟皺眉。
江兆說:“如果我贏了,希望秦叔叔可以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
Alpha天生好鬥,何況秦棟并不認為江兆會贏,秦棟看着江兆,道:“不用叫叔叔,知道你想幹嘛,來。”
江兆躬身,兩個人按照禮儀互相鞠躬。
兩個人都憋了一股氣,alpha對上alpha有天生的敵意。
秦棟出手毫不客氣,不用自己的專屬弓就已經讓着江兆。
兩人約定三只箭定勝負,秦棟率先射出一箭。
九環!
江城:“好!”
該江兆了,江兆擦掉掌心的汗。
江兆分開雙腳,擡高弓,眯起雙眼,放松自己的背部肌群,幾乎是同時,手指一松,射出一箭!
“來的好。”秦棟道,擅長玩箭,在射出箭的時候就知道這箭能中幾環!
“練習多久了?”秦棟欣賞的看着江兆。
江兆竭力射出一箭,箭正中靶心!十環!
江兆一笑:“不到兩小時。”
秦棟點頭:“不錯。”
江兆一笑,手捏成拳藏在身後,用力克制住微微顫抖的手,“繼續。”
第二支箭射出,秦棟九環。
“您可以挑趁手的弓。”江兆道。
秦棟冷着臉,“輸贏還未必。”
江兆搭躬,第二箭飛射而出,八環。
“最後一支箭,”秦棟表情松弛下來,“但賭注沒有那麽簡單,你贏了,你過去的錯,我既往不咎,但這并不代表我支持你和我的女兒交往,你要是輸了,直到高考結束之前,不要和她見面。”
江兆道:“秦叔叔……”
秦棟面色鐵青,不給江兆反駁的理由,直接搭躬射箭,十環!
最後一箭,即便江兆正中靶心,兩人也是平局。
“這……”
秦棟扔掉弓箭,“按照約定,你該……”
“爸!”突然,衆人身後出現一個聲音,秦風月走過來,往江兆身邊一站,笑着說:“比賽呢?”
江兆笑道,唇色微白:“你怎麽過來了?”
秦風月不動聲色的牽住江兆的手,江兆的右臂因為拉弓頻繁,手臂不受控制的痙攣發抖,秦風月用力握緊,笑着問:“你們在打賭?”
秦風月笑,“怎麽不帶我玩?我看看戰績怎麽樣了。”
江兆最後一箭,要贏秦棟,始終差一點。
秦風月看了記錄,把嘴貼在江兆耳側,道:“沒事,我們可以……”
秦風月叫來教練,說:“我們射移動靶。”
教練:“練習了不到兩個小時,射擊移動靶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江城也道:“而且秦總的箭已經用完了,秦總,您不要和小兆一般見識……”
“你是誰?”秦風月突然問,看着江城一臉疑惑。
江城:“……”
秦風月胳膊肘往外拐,“秦總玩箭多少年了,給後輩一個機會怎麽了?是吧,老爸。”
秦棟黑着臉,“行。”
教練只得給江兆安排了移動靶。
遠處的箭靶開始移動,江兆搭躬射箭,手臂在拉弦微顫,幾乎脫力,突然被秦風月按住手腕。
秦風月側身和江兆靠在一起,兩個人将弓弦拉滿,移動靶的速度很快。
秦風月微眯起一只眼,道,“我說放的時候——”
“放!”
一支箭矢破空,刺破了空中的移動靶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