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子。”男人擡手,拍了拍蘇映的臉蛋,“白晝不是你有資格勾搭的人,放聰明點。”

蘇映一愣,随後怒極反笑,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所以居然就這樣被拍到臉了。他看似性子溫和,但從小被慣着長大,哪裏有人敢對他這樣。

“該放聰明的人是你。”蘇映說着,突然擡手狠狠拽過對方要收回的手,在保镖沒反應過來之前,擡腳朝他的腋下狠狠一踢,随後将他的身體重重摔開。

保镖立刻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人連忙過去扶起男人,而另外三個人立即對蘇映下了狠手。

剛剛那個動作雖然簡單,但顯然蘇映是練過的。

蘇映前世日子過得太滋潤,只要是他提起興趣的東西,都曾嘗試學過一陣子,淺薄的武術底子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教他的老師是父親的一名好友,據說是隐世名門的子弟,是有真功夫的。

可惜蘇映只學了幾個月,那個老師有事先行離開,于是蘇映的半吊子技能又多了一項。

作為一名半吊子,使用一具不是自己的,還偏向消瘦的身體,蘇映的武技自然高不到哪裏,保镖們又是全力出手,不到三分鐘,蘇映就已經被制服,由于他掙紮的極為劇烈,而且動作刁鑽,保镖為了壓制他,又費了一番氣力。

白夜在更衣室裏頭研究完那件風衣袖口的金屬,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的是蘇映被三個保镖壓制的一幕。

白夜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白色,地獄龍王被激起怒火,渾身的氣勢陡然提升,恐怖的氣場壓迫着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不見他有什麽動作,下一刻,三名保镖渾身一僵,像是靈魂被抽空了一般,渾身顫粟着,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随後面色越來越猙獰扭曲,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脫水了的魚,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兩秒之後,三個人都倒在了地上,臉色青黑,已經徹底的死去。

白夜似乎稍稍冷靜了一些,恢複了常态,但眼中的冷意卻一點都沒消退。

他将蘇映從地上扶起來,立即将他拉到身後。蘇映剛被保镖打了不少暗拳,腹部和後背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不過應該也只是皮肉傷而已。不過蘇映發現,他的這具身體比他本尊還嬌弱,就這麽幾下,痛的他臉色都青了,此時被白夜拉到身後,這才感覺後腦居然隐隐作痛,不知剛才在打鬥的時候碰到什麽地方。蘇映擡手摸了摸,居然腫了個包。

他看着死在地上的三個保镖,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竄上來,剛才還将他死死壓制的保镖,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

白夜繼鴨子之後,再次給蘇映上了生動的一課。這已經不是他曾經所在的世界了,沒有實力的人,随時随地地會死,不會有法制束縛群衆,主持公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虛假都被揭破,這個世界的法則更殘忍,卻也更真實。

白夜看向已經完全吓呆了的幸存的保镖,以及那個男人。

“你……不是白晝……”男人愣愣地看着白夜,道,同一時刻,他悄悄地将手中那枚紅色的戒指按了按,一道淺淺的紅光在戒指表面一閃而過。

白夜看了一眼那枚戒指,男人頓時心驚膽顫起來。

然而白夜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恐怖的氣勢也漸漸收斂起來,他站在原地,面容冷厲,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人一樣。

幾分鐘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服裝店。

服裝店裏的智能機器人在白夜發飙的那一刻,早就全跑光了,此時服裝店裏空空蕩蕩的,那個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腳步聲在寂靜的氣氛中顯得有些詭異。

白夜站在原地饒有興致地等待對方走到自己面前。

“不知閣下來自何處,我是顧家的家仆,這位是我們顧家少爺,顧家家主的親侄子顧費徳。”黑影走到白夜面前,這是一個看上去年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開口輕聲說道,聲帶就像被破壞過一樣,沙啞中帶着幾分刺耳,非常難聽。

他一來就立刻報上家門,顯然對白夜十分忌憚。

蘇映站在白夜身後,聽着中年男人的話,立刻想起鴨子曾和他說的,五大家族,蕭白顧葉蘇,果然是世家子弟。

“你可以代表他?”白夜絲毫不為對方的家門所動,冷冷地問道。

“閣下的意思是……”

“按照你們的規矩,他傷了我的人,得罪了我,我可以向他挑戰。”白夜冷聲道。

顧家家仆聞言一愣,站在白夜身後的蘇映也一愣。

挑戰?還有這規矩?

可惜鴨子不在蘇映身邊,沒人給他解答,蘇映只好靜觀其變。他雖然沒有鴨子的眼力,但如今也算是入了樂師界的門檻,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雖然看似不起眼,但敢站出來和白夜說話,絕對不是普通人。

将這個中年男人和曾經見過的六階樂師對比,蘇映發現,他更看不透這個中年男人。

“閣下,我認為這件事還是不用鬧大比較好,顧少爺來到本市的事情不想驚動任何人,更不想讓遠在都城的顧家關注到這件事。”中年男人低聲道。

蘇映微微皺眉,他這是在威脅。

白夜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你們輸了的話……”他說着,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蘇映,想到蘇映每晚都要出去賺錢,便道,“交出二萬樂師點。”

中年男人聞言怒極反笑:“閣下好生幽默,那如果你輸了呢。”

“我把這個送給你。”白夜說着,手上多出了一片黑色的東西。

蘇映仔細一看,那居然是白夜的鱗片!

他把自己的鱗片拔下來幹嘛!

蘇映扯了扯白夜的衣角。

白夜回頭看了蘇映一眼,轉頭将目光停留在中年男人的臉上。

中年男人終于為之動容,他緊緊地盯着那片鱗片:“這東西,你是從哪來的……”

他說着,幾乎有些着迷地走到白夜面前,癡迷地道:“是最純正的黑色,裏頭蘊含的能量,這個鱗片的主人絕對蛻變過六次以上……而且這個色澤,這個飽和度……”說着,他突然臉色一變,“這片鱗片是從活龍身上拔下來的!”

他看白夜的眼神終于不一樣了。

能夠得到一片活着的地獄龍王的鱗片,如果不是這個少年本身實力強悍的話,就是他身後有什麽神秘的勢力。要知道,地獄龍王作為這個世界最頂端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除非親自從地獄龍王手中得到鱗片,否則要從蛻變六次以上的地獄龍王身上拔下鱗片,簡直就是觸及地獄龍王的逆鱗,就是他們顧家也不敢保證能夠做到,蛻變六次的,未成年的地獄龍王他們并不懼怕,但他們害怕的是已經成年的地獄龍王!

這個世界地獄龍王只剩下這麽寥寥幾只,他們的尊嚴絕對不容許任何種族挑釁,每一個未成年的地獄龍王都需要出去歷練,他們可以受傷,可以死亡,但絕不容許別的物種玷污他的身體,哪怕是一個鱗片也不行,否則站在未成年龍王身後的成年龍王則會出手。

已經成年的地獄龍王的實力……中年男人想想都

覺得可怕。

中年男人的臉色變了又變,青一陣紫一陣的,和他剛剛面癱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精彩。蘇映看着,心想如果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地獄龍王的話,不知道又是何等表情。

“這東西,你是怎麽得來的?”中年男人死死盯着白夜問道。

“放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白夜冷淡地道。

蘇映發現,雖然他每天出去打工,和不同的人接觸,但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如失去記憶,每天關在家裏的白夜。

什麽挑戰,什麽麻煩,他完全不知道。

此時此刻,蘇映分外想念起鴨子來。

中年男人眼中貪婪的神色一閃而過:“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海叔!”顧費徳立刻喊道,他快步走到白夜和海叔之間,看了一眼白夜,低聲對海叔道,“競技臺太血腥了,這個人雖然不是白晝,但是這麽像,肯定有什麽關系,你可不可以放過他……”

顧費徳的聲音不大,蘇映聽得模模糊糊的,隐約中也猜到他在說什麽,不由得重新打量顧費徳一眼,這個人看來很喜歡白晝啊。

不過他不是很滿意這個小子,想象以後親生兒子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蘇映立刻在心中給顧費徳打了個叉。

蘇映轉頭看白夜,他本意是不希望白夜去冒險的。此時見白夜雖然面無表情,但根據蘇映多日和白夜相處的了解,看得出白夜此時是十分輕松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海叔很快将顧費徳說服,和白夜交談了幾句關于輸贏的細則,便一同走出服裝店,朝競技場走去。

在這個世界,在擁有合理的理由下,任何人都可以向對方發起挑戰,如果對方答應的話,可以去競技場一決勝負,競技場是每一個城市公共地區內,唯一合法的戰鬥區域。

競技場占地面積十分廣大,分出了好幾個區域,其中甚至有鬥獸場,奴隸場等各種各樣的競技臺。

蘇映跟着白夜,和顧費徳等人來到了競技場內,申報了之後,雙方各自繳納了部分費用。

蘇映看着樂師卡上瞬間少了一百樂師點,嘴角不着痕跡地抽了抽。

一萬就這樣沒了……

白夜瞥了蘇映一眼,道:“很快給你賺回來。”

“加油……”

與此同時,正在城市某個角落擦拭樂器的白晝,剛剛收到消息。

“你說什麽,顧費徳和一個長的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去了競技場?!”白晝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與平常冷若冰霜的模樣判若兩人。

那個和白夜傳遞消息的人頓時吓了一跳,見白晝立刻将樂器收起來,迅速離開趕往競技場,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向來對什麽事都漠不關心,做事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白晝,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當白夜和海叔走上競技臺,蘇映在臺下緊張地看着他們的時候,白晝已經乘坐上飛行器,迅速朝競技場趕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