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26

孟春分醒來的時候,江勁正用一種殘忍又狠毒的力道在捏她的肩膀。

她被疼醒,忍不住呻啊吟出聲,“你在幹什麽?你是瘋子麽?”

聽到她的聲音,江勁捏着她的肩膀慢慢的到手臂,最後把她兩條手臂都捏了一遍後,才在床頭站定了下來。

“不錯,命還挺大的。”他冷聲說道。

經過江勁的提醒,孟春分才發現她渾身酸痛的躺在床上,床頭,一只腿高高挂起,她嘶了一聲,想要直起身體看一眼到底是什麽情況,這時候腦袋上又是一陣劇痛。

“我怎麽了?”

江勁在一邊看傻子一樣的看了她一眼,嘴角輕蔑帶笑,“怎麽了?一頭摔下來,失憶了麽?”

一邊說着,江勁的拳頭猛地揮過來。

果然危險的關頭是人激發潛能的時候,孟春分連忙後退,大叫道:“我想起了……我什麽都想起了!”

孟春分縮了縮身體,腦袋痛的厲害,她有些無奈的想。

天知道這麽暴力的江勁,她還怎麽敢失憶。

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麽着。

昨晚上那幾個混混追着孟春分眼看就要追上了,結果孟春分腳下一滑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那兩個混混也是膽小的,看孟春分滾下去之後,以為鬧出了人命,就屁滾尿流的吓走了,也沒有來得及去看孟春分到底是死是活。

而孟春分就這樣,被路邊路過的車子給救了。

“我的頭好疼。”回憶真是一件很傷腦袋事情,孟春分摸了摸她的腦袋,那裏結結實實的包紮了一層。

“好疼……你是不是故意報複?”孟春分咬着唇,有些委屈的嘀咕道。

江勁笑,捏着煙頭慢慢的掐滅,聽孟春分這麽一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要報複,你以為你現在還這麽健全?”

盡管有說笑的意思,但是孟春分卻絲毫感覺不到笑意,被江勁冷冷的看着,渾身打了個寒顫。

“對了……”理智回來了,孟春分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立夏怎麽樣?”

她給孟立夏争取了逃跑的時間,她應該是安全到了孟家的了吧。

江勁嘴角又開始勾起那種冷冰冰的嘲笑了,看的孟春分心裏一抖,“立夏是不是出事了?”

江勁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好半晌才是說道:“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江勁無意多說,扔下煙頭出門了。

倒是孟春分在床上,越想越覺得不安,最後奮力的抓起床頭的手機。

只是,手機早就被摔得面目全非了,電池都不知道摔到哪裏去而空。

孟春分有些洩氣,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馬嫂端着骨頭湯走了進來。

“好香好香……骨頭湯麽?”還是原滋原味的,孟春分活蹦亂跳後就特別的餓,看見馬嫂端過來的湯,頓時覺得口水嘩嘩的在口中流淌。

“孟小姐。”馬嫂小心翼翼的撫着孟春分坐了起來,一邊還關心的說道:“孟小姐,你還疼不疼?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腦袋上摔了好大一個洞,腿也斷了……還好不幸中的萬幸,撿回一條命……”

“哈……這算是福大命大麽?”孟春分端着碗,喝了一口湯。暖暖的大骨湯滾到胃裏,孟春分滿足的吸了一口氣,“還是馬嫂的手藝好。”

“孟小姐喜歡就好。”馬嫂一邊說着,一邊繼續給孟春分碗裏舔湯。

孟春分吃了東西,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見馬嫂收拾東西要離開,一把抓住中年女人的手,“馬嫂,能不能借你我的電話?”

馬嫂雖然有些錯愕,但是最後還是聽話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部老式的諾基亞。

謝過馬嫂,孟春分給孟家大宅子打了電話。

是徐澤亞接的電話。

想也沒有想,孟春分直接的問:“澤亞,立夏在哪裏?”

那頭,徐澤亞沒有立刻的回答她的問題,倒是關心的問她,“你呢……孟春分!你現在在哪裏?”

孟春分讪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風格簡單還帶着暗黑的房子,又生生的幹笑了兩聲,“那個……我有點事情,暫時不能回來……對了,立夏呢……”

“是不能回來?還是不敢回來!”徐澤亞冷笑,“孟春分,你就是這麽當人家姐姐的麽?”

孟春分覺得自己有點身心受創。

她被徐澤亞在電話那頭一陣吼,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澤亞,你瘋了?你在說什麽?”

“現在,你還和我裝糊塗麽?”徐澤亞的聲音帶着失望,似乎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孟春分腦子一片漿糊,“我裝什麽糊塗了?”

她根本就是勇鬥惡徒,救出妹妹了好吧。

那頭的徐澤亞似乎已經徹底的對她絕望了,“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回來吧。立夏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

孟立夏在醫院?難道她也在回去的路上摔倒了?

孟春分心裏估計了很多個可能,但是唯獨沒有想到孟立夏被輪女幹了。

倒是江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在門口,看她打電話,看她發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麽了?覺得難以理解麽?”

孟春分回頭,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江勁笑,甩給孟春分一疊報紙。

“這是什麽?”

孟春分拿過報紙一看,最上面的頁面毅然寫着——孟氏二小姐山場遇險,疑似被輪女幹。

孟春分心中一顫,手又是迅速的翻了下面的幾頁報紙,發現這裏已經一周的報紙了。

但是,共同的是每章報紙都有報道孟立夏的事情。

說什麽醫院已經确定了受到了性侵犯,犯罪人不止一個。

還說了什麽遇險的地點就在孟家房子附近五百米不遠的地方。

“怎麽可能?”孟春分腦袋生生的疼了起來,她抱着自己的頭,臉上開始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她明明逃走了!明明回家了!”

江勁譏笑,“怎麽了?孟春分,再次醒來還沒認清楚事實麽?還是,你覺得在暈倒一次,一切都能重新來麽?”

孟春分臉上蒼白一片,好半晌才哆嗦的嘴唇,“為什麽,你要這樣?”

江勁撫着她的腦袋,隔着厚厚的繃帶,親昵的蹭了蹭她,“因為,我想讓你認清事實。認清……你生活的世界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孟春分其實沒有昏迷一周,在第二天她就醒來了,但是江勁似乎是害怕她不知道孟立夏的事情一般,就給她說了孟立夏被性侵犯的事情。

孟春分無法接受,暈倒了。

然後第二天起來,她似乎是忘了所有的一切。然後江勁又用着同樣的方式提醒她。

她再次暈倒。

這樣輪回了一周,她以為她每天都是第一次醒來,但是她不過是重複她每天做的事情罷了。

“怎麽了?要暈倒麽?我覺得這個游戲有點膩了呢……你覺得呢……”

孟春分聲音有點冷,打開江勁還是蹭她腦袋的手,“放開我!”

“看來你精神好了不少?”

孟春分抿着唇,不說話,半晌才是僵着臉說道:“我要見她。”

她明白,和她不一樣,孟立夏從來就是一個身體和心裏都脆弱的女人,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已經逃走的她繼續遭到了這種厄運,但是她想去看看她……

和孟春分的激動不一樣,江勁抱着手,很快的拒絕。

“你不用去了。”

“你……”

江勁湊過來,擦了擦她臉上還沒結疤的傷口,低笑出聲,“她現在對所有人說是你當時棄她逃走,你是害得她這麽慘的罪魁禍首。”

“不可能……”孟春分直覺的搖頭。孟立夏雖然嬌生慣養,但是不是這麽是非不分的人。

江勁卻更加有興致了,把她的大驚失色看在眼裏,最後她擡起她小巧的下巴,“那不如我們賭一把了?”

不知道江勁用了什麽手段,她去醫院見孟立夏的時候,周圍孟家的人已經被清走了。

她推開門,看見了床上沉睡的孟立夏。

只是短短一周的時間,孟立夏好像那幹枯的花朵一般,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凋零在地。

“立夏……”她輕輕的撫着妹妹的臉,“立夏,我來看你了……”

孟立夏睡得似乎并不安穩,孟春分沒有叫喚幾聲,她就驚醒過來了。

她太害怕了,似乎精神也有很大的問題,只是感覺到身前有影子,根本沒有看到面前的人是孟春分,就凄厲的尖叫起來,“放開我……救命啊……你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孟立夏撕心裂肺的聲音讓孟春分有些難受,她握住孟立夏揮舞的手,微微的用力了一番,“立夏,你看清楚……是我……我是春分……”

似乎是她的聲音讓她冷靜下來,孟立夏見到她,眼中飛快的滑過一道暗光,孟春分看不懂的暗光。

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孟立夏已經撲到了在她懷中。

“姐……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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