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啊！”克裏斯·埃文擠過擠得滿滿當當的人群往自己的座位方向移動，為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而叫出聲。

“你好，埃文同學。”居奕扭過頭，對他露出微笑。

座位還正好挨着……克裏斯戰戰兢兢地坐到居奕身邊，咽了一口口水，客套道：“您怎麽……也來觀看比賽了？”

這位學生會長大人雖然平時十分和善，但是大概是因為有距離感，一直讓他覺得不知道如何相處。相比起來居奕就表現得輕松多了：“嗯，難得的比賽，怎麽也要來感受一下氣氛才行。再說……”他扭過頭看向場內，臉上帶着微帶諷刺的笑容，“也正好可以偵察一下決鬥對手的表現。”

沒錯，他們現在就在阿爾伯特·布雷斯韋爾的比賽場地內，由于是熱門人物，觀衆席上的人數足足比其他比賽多了幾倍。

克裏斯看看時間，按說比賽應該已經開始了，但是場內兩臺機甲仍舊靜悄悄地面對面站着，毫無動靜。他奇怪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居奕溫和地說：“聽說是一個選手身體不太舒服，需要暫時休息一下。”

原來如此……克裏斯帶着微妙的表情看着大屏幕上的實況報道，不舒服的那個自然不是阿爾，他正一臉惡狠狠地坐在駕駛艙裏，顯然對于沒法打架而十分生氣，那表情太過具有氣魄，克裏斯透過屏幕都完全感覺到了。

“阿爾在剛進場的時候就一副要撲上去的樣子。”居奕補充道，“給對手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吧。”

克裏斯心想：也不光是心理壓力的問題，還有那個，那臺機體……閃得人眼花呀。

沒錯，阿爾的機體就和他的頭發顏色一樣，金光閃閃的，即使在衆多具有獨特個性的私人機甲中，也非常引人注目，尤其比賽場內燈光明亮，表面的金屬被照的一片金碧輝煌，站在對面的人一定會感覺眼睛瞎掉了。

“真是毫無品味的顏色。”對此居奕評價道，“如果我頭一次見到，一定會認為它屬于哪裏的暴發戶。”

“不、不過倒真是挺有他的風格啦。”克裏斯揉揉眼睛，“雖然在實戰中沒有可行性。”

居奕笑容更深：“嗯，如此顯眼地出現在戰場上，簡直就像在說‘都來向我攻擊吧’一樣，不過……”他嘆了一口氣，“恐怕阿爾同學還會很高興真的變成那樣，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打個痛快了。”

“嗯……”克裏斯完全不想問他們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可是還記得決鬥這回事，還賭了半個月生活費在阿爾身上呢。這時居奕突然問道：“克裏斯同學，怎麽感覺你好像有點害怕我？”

也許是因為已經聊過幾句，克裏斯也膽子大了起來，誠實地回答：“嗯，是有點，畢竟你是班長，又是會長，什麽都做得好，感覺很厲害。要說屬性的話一定是個S，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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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居奕一愣，克裏斯正要解釋：“S就是那個……”，卻見他若有所思地繼續說：“S？就像這樣？”他轉變為冷酷低沉的聲線，扭頭對克裏斯說道：“給我跪下，舔我腳下的泥土吧。”

“對不起！”一瞬間克裏斯真的要跪了，剛才他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居奕看他吓得腳軟的樣子，笑道：“哈哈哈，我開玩笑而已，克裏斯同學。”

“不好笑啊！”見居奕沒有生氣的樣子，克裏斯也放心地抱怨起來，“真的吓壞我了，啊！”

此時那個面色不佳的選手終于現身，準備登入機體，觀衆們開始喧嘩起來，克裏斯一下子活蹦亂跳，拼命探出頭往外看，不再去注意身旁居奕的表情。

“S？”居奕目不轉睛地看着金色機體坐在的方向，“如果是狠狠擊潰你的話，我倒确實是很感興趣啊，阿爾伯特·布雷斯韋爾。”

——

“要被擊潰啦——”西西大吼。

大概是由于一開始的錯誤估計，陳峻他們一直沒能找回主動，只能不斷地被動閃避那個布萊恩的攻擊，被打得左支右拙，樣子十分狼狽。

“報告受損程度。”但是陳峻仍舊十分冷靜地判斷着情勢，試圖抓住一切機會翻盤，“還有不要老是一受到挫折就悲觀估計情勢。”

“受損程度17.2%，右臂反應能力降低。”西西沒精打采地說，“而且我才不是悲觀，你難道不覺得我喊一下的話可以給你動力嗎？”

“我的動力由太陽能提供。”陳峻嚴肅地說，“還有食物、水都可以在我體內部分轉化為動力——”

“沒時間科普啦，嗚啦哇呀！”

“大家請看大屏幕回放！”主持人具有煽動性的嗓音此時聽起來格外清晰，“剛才布萊恩選手用了我們從未見過的一招！利用腿部力量将雙膝提高，加上下沖力攻擊對方，正好可以發揮自身的機甲長處啊，看起來簡直連鋼鐵都能擊穿！這是他新研發出的招數嗎？似乎是從舊時代的摔跤中得到的靈感……”

陳峻被整個踢翻在地，這次布萊恩挺有風度地，給了時間讓他站起來。他輕推操縱杆，銀色機甲慢慢地站起身，依舊非常标準，但動作笨拙了許多。

西西沮喪地報告：“受損程度加大到21.2%，手臂和腿部都出現了動作延遲。”

陳峻低喃：“身體……好重。”

不是他本來的身體，是這幅龐大的鋼鐵身軀，通過掌心可以感覺到它随之起舞，但是現在，它的動作好像疲累一般。

西西都懶得再耍寶，直接提出建議：“要提升輸入速度嗎？雖然現在機甲受到損傷，可能效率不是很高。”

陳峻說：“……好想直連。”

西西吓了一跳：“啊？！”你之前一會兒說害怕別人發現，一會兒說修改駕駛艙內監視系統風險太高，怎麽現在又變卦了？

在他之前操縱機甲的經歷中，直連是最“舒服”的，陳峻開始思考，那是電子信號的融合，系統核心的溝通和交流。不用通過手指發出指令，用機械動作接觸鍵盤指揮，那是多麽美好的體驗，好像在海洋中暢游一般。

之前比賽中也想要直連，但不會像現在這麽強烈，是因為對手的強大讓他無法應付，還是說機器終究無法抵抗電子信號的誘惑？

“進行直連。”陳峻睜開眼睛，嚴肅地發出指令，“我立刻開始篡改駕駛艙錄像，你負責準備好系統輸入數據流。”

“是是……”西西快活地扇了扇翅膀表示同意，畢竟對他來說與高級智能系統進行直連也意味着一次升級，但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簡直是他的本能，他賤兮兮地說：“這是作弊哦，作弊。”

“是他先使詐的，”陳峻嚴肅地回答，“人類真狡猾啊，但是有一位讀者這樣說過，被算計了就要算計回去！”

你根本就沒算計！只是用天生的作弊器而已！西西強忍下吐槽沖動，看着陳峻将監視錄像進行替換，然後拔出一根手指頭頂端，露出裏面的接口。

“準備好了，趕快插——入——”西西又用十分暧昧的聲音大喊，陳峻相應他的呼喚，将手指重重地沖着一個接口按了進去。

視野一下開闊起來，和狹窄的駕駛艙內看到的畫面無法相比，陳峻轉動頭部，布萊恩的機甲就在那裏，與他一般大小。仿佛附身一般，他的身體此刻變成了這臺機甲。陳峻擡起手，挺新奇地看着那巨大的手掌，并一根根地活動粗如鋼筋的手指，接着又動了動腳，腳下接觸的地面簡直寬闊到不可思議。

“感覺怎麽樣？”西西在他的腦海中發出聲音。

“感覺不錯，”比起用操縱杆和鍵盤來說要輕松多了，陳峻用自信的聲音發出宣告，“馬上就把他打敗！”

——

“那個……阿爾伯特同學？”

比賽結束，阿爾坐電梯離開機甲的時候，被一個工作人員叫住，那人向他通知，下一回合比賽将會是兩人結伴進行，問他有沒有搭檔的人選。

“嗯？”阿爾頭一次聽到這件事，聞言不禁一愣。他随意瞥到旁邊剛剛比賽中被他打敗、正蹲在牆邊哭的選手，就直接指向他：“那我的搭檔就是他吧！”

“唉？！”工作人員和那個哭鼻子的選手一齊受到了驚吓。

“你要來當我的搭檔。”阿爾兇巴巴地瞅着他。

那個剛剛還沒上場就被阿爾留下心理陰影的選手愣愣地看着他，明明腦海裏有許多十分正當的拒絕理由，例如剛剛已經被你打敗了，後面還要參加複活賽才能确定能不能繼續參賽啦，其實我之前已經找好搭檔啦……等等，但是他嘴裏卻只能吐出一句：“不要！”

“什麽？”阿爾威脅地眯起眼睛，“你難道對我有什麽不滿？必須跟我搭檔，不然你就死定了……”

“阿爾少爺，您這樣是不能交到真心的朋友的。”陳峻突然從他背後鑽出來說道。

“哈？”阿爾顯然不明白為什麽突然穿越到這個話題，他沒搭理陳峻，上前一步眼露兇光，打算繼續威脅那個選手。

陳峻試圖将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阿爾少爺，我剛剛也打贏了對手。”

阿爾仍舊不為所動，倒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轉悠到這裏來的居奕稱贊道：“真是了不起的速度，那個布萊恩我也見過，這麽快就能擊敗他，你真的很厲害啊。”

出于禮貌陳峻只好說道：“謝謝。”但是他眼巴巴地盯着阿爾，可是阿爾就是不理他，仍舊掐着那人的脖子兇巴巴地說着什麽。

居奕見狀眨眨眼睛：“陳峻同學，你的搭檔找好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哦。”

陳峻堅定無比地拒絕了，同時主動開口問道：“阿爾少爺，下面的比賽您能和我搭檔嗎？”

阿爾看都不看：“不。”而居奕則在一邊笑眯眯地煽風點火：“算了，陳峻同學，像阿爾同學這樣出身不平凡的人，也許和人交往時有很多顧忌吧。”

他的居心太過明顯，但是阿爾還是一下子就上鈎了，他氣惱地扭過頭，沖着陳峻吼道：“沒錯，一直跟你混在一起，別人都要懷疑我們的關系了！”

“怎麽可能。”陳峻一本正經地回到，而居奕也在一邊點點頭：“嗯，其實大家已經确定你們的關系了。”

今天的居奕怎麽總是來攪局？再這樣下去搭檔的事情恐怕就要泡湯了，于是陳峻轉而對居奕懇求道：“求您不要再拆散我們。”

“哼哼，”居奕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立刻擺出壞人臉，“別癡心妄想了，你的出身和他根本不配!”

“大老爺！”陳峻聲情并茂，“可我是真心的！”

阿爾站在一邊，青筋直冒：我已經被無視了吧？你們挺會玩啊，玩的很開心是吧！

好容易把居奕哄走，陳峻開始一條一條地列舉自己的優點：“選我做搭檔吧，我的機甲駕駛技術還不錯，剛才僅用了十幾分分鐘就将他擊潰，現在只有我和阿爾少爺您結束了比賽；我絕對忠心，不會在背後偷襲阿爾少爺；而且我們比較熟悉……”

阿爾很不高興，甚至下意識地微微抿住嘴唇，他又看了旁邊一眼，可惜剛才他威脅的選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溜走了，他又環繞四周，也沒有其他什麽人在附近，于是他只好點頭：“看在你這麽辛苦地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是，謝謝您，真是太好了。”陳峻喜形于色。

“記住跟別人解釋清楚是你求我的，我可一點也不想和你搭檔啊！”阿爾繼續死撐。

“是、是。”

之後阿爾突然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說道：“沒想到你真的挺會開機甲啊，或者是剛才那個對手很弱？”

陳峻歪着頭思考了一下說道：“嗯，我是僥幸的。”這樣凸顯出阿爾更厲害，也許會讓他高興吧。

他回憶起剛才那場戰鬥。

可以說在陳峻開始直連的那一刻起，比賽結果就已經注定了。沒人能比智能系統更加了解裝甲，對陳峻來說，這樣只是意味着自己的身體換成了更大的型號。

“檢查完畢，已檢測出行動妨礙程度，之後戰鬥命令以此為準。”內部控制系統響起聲音。

西西也同時留在裏面，接受他的直接指令：“明白了，現在我們開始反擊？”

“檢查一下武器儲備，”陳峻說，“盡快結束戰鬥。”

“有一把小刀……”西西吞吞吐吐地說，“因為本身搭載武器不多，而且比賽規定又收回不少。”

足夠了！陳峻打開手臂側邊的武器匣，取出裏面的精鋼刀子。

“哦！陳峻選手拿出了武器！”主持人有意打起精神吼道，但是明顯可以聽出來他對這招信心也不大，“是之前空手對敵時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所以才迫不得己使用武器嗎？但是為什麽是小刀呢，對于并不慣于使用武器的駕駛員來說，機甲戰鬥中用小刀獲勝的可能性可不大啊……攻擊距離也很小，陳峻選手是基于什麽原因選擇小刀的呢？！”

出于財政原因……陳峻默默俯下身體。

而同時布萊恩笑了，他篤定對手已經山窮水盡，選擇的武器只有精于此道的駕駛員才能發揮出最大效力不說，那拿小刀的手法明顯是新手的樣子，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他甚至悠閑地等待對手擺好架勢，才腿部一蹬向他沖過去。

“已經載入招式資料庫，種類選擇小刀。”陳峻将刀子漂亮地扔起然後反手一握，“嗯，感覺不錯。”

直連時速度究竟提高了多少呢？就連陳峻也無法準确得出數字，他只覺得對手很慢，剛才無法有效捕捉的攻擊，現在在自己眼中就如同在慢鏡頭中回放一般，這其中也有機甲視覺捕捉能力較強的原因。他主動向前沖去，同時揮舞手裏的小刀。

“漂亮！”主持人眼睛一亮，“大家請看大屏幕回放！剛才陳峻選手的刀子很漂亮地用一招反切劃到了布萊恩的駕駛艙外側！看起來陳峻很擅長用小刀啊，那麽剛剛一直是在隐藏實力嗎？這場比賽中雙方新招式真是層出不窮啊，布萊恩選手會如何應對呢？”

“不過湊巧而已。”布萊恩咬牙，剛才駕駛艙劃過貌似很深，他坐在裏面都聽到了令人齒酸的聲音。“看下面你還能碰到我嗎？！”

兩臺機甲不斷互相沖擊，交鋒間迸出閃亮的火花。陳峻似乎一直都試圖攻擊對方的駕駛艙，在上面留下好幾道劃痕，被布萊恩識破，握住了他的手臂，雙方開始進行角力。

“根據型號資料，布萊恩選手這臺機甲的力量要比陳峻的‘飛鷹’大不少，變成比拼力量的局面的話，陳峻選手獲勝的可能性不大啊。”主持人憂心忡忡地說。

果然銀色機甲的胳膊被慢慢推開，關節處甚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看起來明顯無法再抵禦下去，刀子漸漸向另一邊挪動。但沒想到陳峻突然不再用力，讓布萊恩一下子向他推倒。

“？！”因為用力過大，身體失去平衡，盡管布萊恩手忙腳亂地瘋狂搖動操縱杆，還是來不及了，而陳峻在對方倒下的同時，适當地抽離了一部分身體，只留下一只手臂，直直地對準對方的駕駛艙。

于是布萊恩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刀向着自己眼前刺來，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一聲巨響，他看着輸在頭上的刀刃，不寒而栗。

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沒人能想到比賽居然以這種近乎烏龍般的樣子結束，但是已經沒辦法，主持人宣布道：“布萊恩·凱特選手的駕駛艙已經被破壞！陳峻選手贏得了這場比賽！”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來，同時還有掩飾不住的噓聲，前面雙方的表現可以說是精彩，可最後居然莫名其妙地結束，讓很多人無法接受。

只有布萊恩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若是刀子再下移幾米，被捅個對穿的就要加上他了。哼，都是那個人一直用刀子瞄準駕駛艙，手夠黑的！說起來，對方是不是之前每次攻擊都沒打中，只是在駕駛艙外面留下劃痕？

而西西也十分不滿：“喂，好不容易直連，你怎麽打得一點都沒激情！還故意做出意外的樣子！”

陳峻說：“我的目的是贏，不是出風頭，越低調越好。”

“那個人真是傻瓜，就看不出來我們是故意警告他的嗎。”西西嘆氣，“你可以出去了吧，反正該捅的都捅完了，雖然什麽液體都沒射出來。”

“我攻擊時避開了燃料庫。”陳峻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說的液體是一種更熱更濃稠的……”西西說道，“唉，反正看你也一副沒做過愛的樣子，大概是不會懂得。”

只要能安裝上關鍵部位，就可以做做愛愛了，陳峻因他的話想到了自己的任務，在學園祭最後一天才能進行改裝嗎，感覺好遙遠啊。

但是也正好，那一天進入決賽圈，順利成為阿爾的跟班，同時安裝好零件，正好可以和阿爾少爺用身體加深一下感情！陳峻握緊拳頭。

阿爾被他盯得一陣惡寒：“你幹嘛……算了，我要找個機會檢查一下你的實力，太弱了我可不要和你搭檔！”

陳峻見狀也故意傲嬌地說：“嗯好，我也要檢查，如果您不夠強的話我也不要和您一起。”

“什麽？你！”阿爾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小番外

很久之後大家都HE了，阿爾和陳峻一起待在他們家的大宅子裏準備跨年。

“阿爾少爺，我們不出門去看煙火嗎？”陳峻問道。

“不要。”

“我們不去拜訪一下其他親朋好友嗎？”

“……你有什麽親朋好友可以拜訪的？”阿爾扭過頭眼露兇光。

“沒有。”陳峻說道，他們有的都是一些不能随便拜訪的朋友呢。“但是您不需要出面應酬嗎？”

“不需要！”阿爾又将視線投到了大屏幕上，似乎在專心看着那上面無聊的歌舞節目。陳峻遺憾地說：“阿爾少爺，沒想到過了這麽久，您的人緣還是這麽差。”

“笨蛋！”阿爾兇巴巴地罵道，也許是因為兩人在沙發上窩在一起太熱，他的耳朵紅了，“我、我把別人都推了，想和你兩個人一起過年！”

“啊。”後知後覺的陳峻這才明白過來，他一向簡單明了，從不拖泥帶水，于是立刻道歉：“對不起，謝謝您的心意，阿爾少爺。”

“哼，我也不是特意因為你，主要是那些人很煩……”見他這樣，阿爾又傲嬌了。

陳峻一本正經地打斷他：“為了表達對您的歉意，今晚我會任您擺布。”

阿爾咳了一聲拿起水杯：“真的？”

“只要是世界上有的體位，我都能做出來。”陳峻說道。

“不不不，先別說了……”阿爾耳朵更紅了。

“情趣道具生産商的電話也記錄着，随時可以訂貨。”

“……”

“或者我們先來角色扮演吧，阿爾少爺喜歡哪種？貓耳是現成的，喵。”

阿爾騰地站起來，拉着陳峻往卧室裏走：“來我們趕快去過年吧！”

“不看節目了麽？”陳峻被他拉住，還沒反應過來。

“有床單滾誰還看那破玩意兒！”阿爾吼道，然後粗魯地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