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入學快一個星期了,李善哲還是覺得很不适應,不是說見怪不怪了嗎,怎麽那麽多天,反而感覺周圍的目光比剛來的時候還要火熱呢,真是個難呆的地方。
金鈴恩進到教室,就看到很多人圍在陳美麗身邊,似乎在看着什麽畫,金鈴恩走過去,那些女生卻慢慢的都退開了,而且臉色都不好看,真是件奇怪的事。
“這是你昨天畫的素描嗎?”金鈴恩看見陳美麗的桌上堆滿了畫紙,都是他們風風火火打籃球的場景。
“是啊,昨天你們把我扔下,我就只有多畫畫了。”
金鈴恩翻了幾張看,不愧是美術社的社長,畫的不錯嘛,咦,這有幾張特別清晰,這張全畫面是有自己和李善哲兩個人的半身,他們兩人臉上都散落着汗珠,目光中卻是同樣的堅定與自信,金鈴恩不知道為什麽感到臉有些發燙:“這張畫的很細致嘛,你在山上怎麽能看的這樣清楚啊。”
“不是有你們扔下的望遠鏡嘛,別說兩個半身,稍微調節一下,連臉上的小痘痘都能看清。”陳美麗說。
太誇張了吧,金鈴恩心想。
“鈴……”鈴聲響起,女生們以很慢的速度都回到座位上,又是在鈴聲結束的那一秒,李善哲走進教室,來到位置上。
“你幹嘛每次時間都掐的這樣準,把帽子摘掉啦,上課不能戴帽子!”金鈴恩看着同桌說。
“真麻煩。”李善哲哼哼的說了一聲,将帽子抓下塞進書包,“女校就是女校,到處都是怪怪的。”
“什麽?”
“不知道,今天我一進學校大門,就感到怪怪的,陰氣逼人,滲的慌。”
“你胡說八道!”金鈴恩不滿他的評價,這時候,老師也進來了,金鈴恩大喊一聲:“起立!”
上課的時候,金鈴恩卻分了心,因為她感覺李善哲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她也感覺背後冰涼冰涼的,課堂再安靜,也有人在小聲說話,她豎起耳朵,聽到幾個讨厭女生的對話。
……
“可不就是近水樓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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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這樣,一個是社長,一個是教練,也很登對的,你沒去看昨天那場籃球賽,兩個人眉來眼去的。”
“是啊,早知道,我小時候就不練鋼琴,也去練籃球,那是不是也會有籃球情緣。”
“去,就你樣,還不如我呢。”
……
金鈴恩越聽怒火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豈有此理,女生怎樣可以如此八卦,一向很重視自我形象的她,怎麽可以和“緋聞”這東西扯上邊,這不是,這不是——扯淡嘛!
17、陳美麗的人生願望
都是陳美麗害的,讀了這樣多年書,金鈴恩從來沒有被人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過,可現在,竟成了全校女生的話題中心。不就一起打了場比賽嘛,和德女校又沒有幾個人去看,至于現在八卦滿天飛嗎!現在可好,美術社長的那些畫可火了,很多人都“慕名”到三年級六班來看所謂的證據。
正是衆口爍金,積毀銷骨,課後,李善哲終于承受不住周圍的“悠悠之口”,幹脆收拾書包,逃離教室。而坐在教室裏的金鈴恩,更是怒氣漸聚,終于要爆發了,她幾步沖到陳美麗桌子面前,抓起一張畫來猛力一扯,那張畫就撕成了兩半。
陳美麗被這突然的舉動吓到了,回神後,她大聲喊:“金鈴恩你做什麽,幹嘛撕我畫!”
“你還問我?”金鈴恩仍然很沖動,“我還沒問你呢,你要畫畫就好好去畫,我們在那出汗出力就為争口氣的時候,你卻有空閑在那捕風捉影,妄我還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你卻在我背後給我散播謠言!”
陳美麗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撿起那張分為兩半的繪畫,細細展平收好,然後将其它的畫也收了起來,放入畫夾。陳美麗眼中已經呈現出汪汪的水光,她向金鈴恩辯解:“我只是畫出我眼中美麗的景色,我哪有想那麽多啊。你是我好朋友,竟然會說出我在背後說你壞話的事,你還會不知道,我一有自己喜歡的作品就喜歡讓大家欣賞的習慣?”
金鈴恩怔了怔,陳美麗繼續說:“有些話都不是今天才開始流傳的,只是你沒去聽而已,即使我不畫這些畫,你因為就沒有流言嗎?還有,我最讨厭人弄壞我的畫了!”
陳美麗夾着畫夾跑出了教室,真是的,自己只是想好好的畫畫,怎麽還得罪人呢。自己一沒有相貌,二沒有身材,若不是會畫畫,那還有誰會注意她,她一直是只醜小鴨,為什麽要得到大家的一些關注的目光都不可以嗎?金鈴恩一直是最優秀的,她總能得到很多羨慕的眼光,而自己和她做朋友,卻總是做一片綠葉,被淹沒在她的光環之下,從來都被人們忽略
和遺忘的她,這次只想多被關注一下有什麽錯,本來那場比賽的作品就畫的很不錯嘛,為什麽還被最好的朋友撕了,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裏,陳美麗抱着她那些寶貝畫蹲在校園的一個角落,大哭了起來。
嗚嗚,怎麽哭都不讓人好好哭,還過來打攪,真沒天理!一直趴在腿上哭的陳美麗感到有東西朝他伸來,還不停的動她的頭,她很郁悶的擡起頭來,卻見一方手帕在她面前飄動。
“李……李善哲?”陳美麗張了張迷朦的眼睛,見李善哲一手插着褲兜,一手遞上一方手帕。陳美麗接過手帕,哽咽着說:“謝謝。”然後低頭擦起眼淚來,心中想,帥哥的手帕好像還有香味哦。
過了一會,仍然沒有人說話,難道李善哲就走了嗎?陳美麗再次擡起頭來,左右張望,只見到帥哥酷酷的單腳着地,靠在一邊的牆上。于是她問:“哎,李善哲,你在這做什麽?”
“我,我沒事,出來走走。”毫無熱度的話。
“哦。”陳美麗已經不哭了,她玩弄着手帕,總不好濕濕的就還給帥哥,還是帶回去洗一洗吧。
“為什麽哭,是不是被鈴恩說了啊?”李善哲口氣淡淡的問。
“你怎麽知道的?”陳美麗有些驚訝,一個看上去有點冷酷的帥哥居然還知道自己哭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和鈴恩有關才關心的吧。
“猜的,今天的氣氛不太對勁,我都快受不了了,依鈴恩的脾氣,不爆發那才怪了。”
“那,那這樣說,是不是我真的錯了啊?”陳美麗小心的問。
“你也沒什麽錯,頭一天來我就受不了這裏的氣氛,除了你和鈴恩,這裏的學生都像要把人吃了一樣,你畫的畫不過是個導火索,就算沒有你的畫,女生們不在我身上找一些話題是不會罷休的。就像伊沙貝爾曾說過,如果你注定是一個特殊的人物,你就必須接受那些不一樣的口舌,所以什麽事事非非,我都是領教過一些,今天的事,不放在心上,也就沒什麽關系了。”李善哲的目光看着很遠的地方。
“伊沙貝爾?是你說過的你喜歡的人嗎?”女性特有的敏感,讓陳美麗提出這個問題。
李善哲笑笑不答,只說:“你的那些籃球賽的畫一定畫的很不錯吧,我還沒看呢,能給我看看吧。”
“好啊。”陳美麗将畫稿遞了過去,李善哲接過翻開:“畫的很傳神嘛,動作、表情都很生動的,你已經一定可以當個名畫家的。”
“名畫家我不敢奢望,不過我這輩子能辦個畫展我的人生就算完整了。”陳美麗暢想着,“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在一間很明亮、很寬敞的房間,挂滿了我的畫,然後很多人在我的畫前停下欣賞,并說,這些畫可真好啊,畫家本人一定也不錯吧,那我就滿足了。”
陳美麗雙手握合,閉着眼睛,甜甜的笑着,李善哲也笑了:“畫家本人可是很有天賦的,所以你一定可以實現這個願望的。”
“呵呵。”陳美麗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咦?怎麽有張畫破了,哎呀,這張畫是……真可惡,把我的臉都給撕破了。”李善哲懊惱着,那張畫正是一張他灌籃的特寫。
陳美麗上前将畫拿過,低聲說:“我回去把這張畫裱好,這不是我撕的了。”
“是鈴恩吧,那個火暴的丫頭。”
陳美麗點點頭,忙說:“其實也不能全怪她,也是我太愛顯擺了,這些畫裏的人物是你們,我不該随便把這些都拿出來展覽的……”
……
“美麗……美麗……你在哪啊?”
陳美麗正在重新整理那些畫,卻聽到有人叫她,她探過頭去,見鈴恩在操場上一邊跑一邊喊。
“瞧,那個火暴丫頭其實心地不壞的,她好像來找你了。”
“廢話,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