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愛癡狂
下飛機,沈又安一改飛機上的疲憊不堪,在洗手間用涼水洗臉,精神頭重新回歸,看着鏡子內粉黛未施卻氣色恢複的她,沈又安想,悲傷不适合她,她就該是現在這幅不悲不喜的模樣。
直接去公司報到,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沈又安不顧形象踢掉高跟鞋,穿着絲襪的腳走在地板上,對辦公桌旁的人提要求,“給我倒杯水,喝死了。”
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站起來,把手邊的水杯遞給她,沈又安接過來皺眉看看杯口,“你喝過的?多不衛生,用一次性杯子。”雖然喉嚨疼痛得要命,沈又安還是很有立場地拒絕這樣的間接接吻,她深知對面男人的本性。
男人無法只好用一次性杯子去盛好水遞給她,坐在茶幾上看着斜躺在寬大真皮沙發內的女人,“在景美能這麽差使我的只有你。”女人慵懶地縮在沙發內,白皙的皮膚在黑色背景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誘人可口。
沈又安勉強扯扯嘴角,“被本小姐指揮是你的榮幸,不知道感恩就罷了竟敢唧唧歪歪,拖出去閹了。”把水杯內的水大口飲完,用腳踹着男人的小腿肚,提醒沒眼力見的人,“再給我倒一杯。”
這次男人學乖許多,盛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她另一杯放在茶幾上。男人拉過她的腿放在腿上,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捏,“沈又安,你不說話的時候十足的淑女,張口形象立即土崩瓦解。”又問她,“事情進行的怎麽樣?”手掌下女人的皮膚如多次體會到的那般光滑,修長的大腿裹在黑色絲襪內,更顯得誘惑,男人的手指不規矩地在沈又安腳踝處打着圈圈。
“有我沈又安做不成的事情!”沈又安用手壓着窄裙,擔憂地看着男人的手,“方成然,說你呢,手往哪放呢。”沈又安擡腳踹男人的大腿,這人真是不放過任何和她肌膚相親的機會,屢教不改樂此不彼。
方成然被她點名絲毫不覺尴尬,戳破反而坦然許多,坐在沙發上,擠着沙發內的小人,雙手撐在她身側,牢牢罩在她上方,低頭漸漸靠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躺在我沙發上,這麽撩撥我,沈又安你安得什麽心思。”
“考驗你定力,很遺憾告訴你,你沒通過。”沈又安推開方成然,坐好身子,難得嚴肅地說,“我要請假一年。”
“一年?你去結婚還是生娃?”方成然被沈又安驅趕着往旁邊挪移幾下,不樂意地與她拉來安全距離,這個女人真是油鹽不進。他們認識這麽多年,方成然對沈又安有興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面對別人意味深長的試探和玩笑,沈又安不置可否,置之不理地仿佛選擇默認。
但是方成然知道,他沒走進這個女人心裏,用沈又安的說法就是,他們太熟不好下手。太熟?他明明是從看到她第一眼就明确表達好感的。這些年,方成然就這麽不清不白黑戶身份地守在沈又安身邊。說她不接受自己是心中另有他人,方成然卻未見沈又安身邊出現過比他更親近的男性。
方成然的反應是在預料之中的,沈又安拍拍他的肩膀,“一年時間既結婚又生娃有難度,結婚懷着娃還有可能的。”看方成然恨不得吞了她的模樣,沈又安站起來去門口穿鞋,“我已經對你說過,不是擅自離崗,下個月我就走了,手機關機,想我或者很想我都別找我。。”
“為什麽要一年時間?”方成然終于意識到沈又安不是開玩笑,也不同與每年有幾天她無故曠工的異常,她在通知一件已經決定的事情。
“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下,如果一年不夠,我會再向你申請的。”沈又安看着方成然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穿着高跟鞋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內,“方總,需要走程序嗎?”模樣姿态早已恢複到她初進門時候。
“有什麽事情需要一年時間?”方成然看着一副公事公辦的女人,仿佛剛才躺在沙發上對着他胡鬧的人并不是她。女人心海底針,面前這個更是深不可測,方成然有時候想,她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她變得這麽刀槍不入。
沈又安微微皺眉,手掌握成拳在桌面輕敲,“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方總?”看方成然臉色已經暗沉下來,雙眸噴火般瞪着她,既然是有求于人,沈又安不好把人真的惹毛,她笑嘻嘻地說,“私事,打住啊,只能告訴你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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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方成然靠在沙發內,幽幽地問她,他還不夠好嗎?他還不夠愛她嗎?心都已經掏給她。
方成然對沈又安很好,所有人都這樣說。“你很好,做為老板我力挺你,不然也不會勞碌奔波為你賣命,年底分紅記得多給我加點。”做為老板我力挺你,但是除了公事關系,再無其他。沈又安就是這樣的女人,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公私分明,似乎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作為男人呢?”
沈又安糾結地皺起秀氣的眉頭,“做為男人該有的軟件硬件都是上佳,但是你對我太好,總讓我有種天上掉餡餅剛好砸中我的頭暈目眩,呵呵,還是小米粥配饅頭适合我。”又眨眨眼睛故意說道,“其實是因為我不喜歡你的發型。”
“你走了,方安怎麽辦?”方成然斷不會相信她随意編造的理由,拒絕一個人,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理由,而愛上一個人,卻不需要任何理由,誰又是那個被沈又安愛上的幸運人。
“只是一年時間,不要這麽小氣嘛,方安是你賺錢的門路,難道你能讓它荒廢不成。”沈又安知道方成然已經脫口,方成然就是這麽好,無論沈又安的要求多麽無理取鬧,他總是會同意。在生命中,也許就是有這麽一個人,超越了朋友卻未到戀人,暫稱為藍顏知己。
“方安是我為你建的葡萄園。”方成然為了讨好沈又安十分盡心,知道她愛吃葡萄,為她建了整片葡萄園,猶記得那天帶她去那片園地觀察的時候,沈又安興奮的像個小孩子,捏起一枚青澀的果子來不及清洗放在嘴巴,酸得眼睛擠在一起,卻大呼好吃,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完全不設防的一面。
沈又安無奈攤攤手,“它是你的。”頓了頓補充,“我要去G市。”
“你不是已經沒有家人?”方成然知道G市是沈又安的家,但是這些年她從未回去過,就連公事都刻意避免,除了這次,難道她在那裏見到什麽人嗎?
沈又安笑着說,“就是因為我沒有家人,才要去再建一個。”
“那裏有你的葡萄園?”
“有我的葡萄。”沈又安曾經十分讨厭葡萄,讨厭紫色皮下面的果肉,更讨厭果肉內包含着的葡萄籽,後來沈又安愛上那個味道,無論是青澀還是成熟,放在口中似乎她還是過去的沈又安。
沈又安自從二十歲離開G就未再回去過,初次回去竟然不知道該帶什麽東西,明明有錢到那裏物品可以再置辦,她卻恨不得把東西全部搬走,整理了滿滿三行李箱認為重要的用品。滿頭大汗地坐在地上看着亂糟糟的房間,沈又安興奮的像是要準備春游的小朋友,她就要回家了,那個無比熟悉的家,那個她被寵愛給她所有包容的家。
康航元最近幾天覺得自己很容易疲憊,明明工作量僅僅是過去的一半,每日依舊覺得雙肩沉重,仿佛有什麽無形的擔子壓在他肩膀上,照鏡子時候發現眼下一片暗黑。康航元覺得自己開始變得暴躁,再也不能靜下心來看文件,甚至在例會時候頻頻走神。
他這段時間所有的煩躁根源都是因為那個翩然飄過的女人,沈又安就是有這樣的能力,明明她只是出現一下,明明他已經忘記她,但是她偶然的出現,卻讓他久久不能釋懷。為什麽呢?因為過去那份屈辱,對,對康航元來說,沈又安的出現就是告訴他,他過去有多卑微。
從其他人那裏康航元已經打聽到沈又安所在的城市,這兩天他徘徊在要不要去了結過去的矛盾中,如果他們不再見面,那些過去自然煙消雲散,心底卻始終壓着什麽,讓他呼吸不暢,時時惦記着那個可惡的女人,這樣的感覺是康航元厭惡的,他讨厭被別人牽引情緒,尤其是那個女人叫沈又安。
康航元訂機票去她所在的那個城市,走出機場站在陌生的街頭那刻陷入迷茫,他為什麽要來?他為什麽要來找她?他又該怎麽找她。
打車到景美辦公樓下,康航元始終坐在出租車內,任憑計費器跳動,老實憨厚的司機頻頻看他,最後說按天算費。康航元等了四個小時,其實只要他走出出租車,在景美前臺說要找沈又安,他就能馬上見到她。但是他卻用這樣愚笨的方式等着她的主動出現,康航元想,他今天來錯了,他消極地把選擇權交給機遇,而緣分告訴他,康航元和沈又安應該存在于過去。
重回機場的路上,司機放着歌,“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像我這樣為愛癡狂,到底你會怎麽想,為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康航元又想起曾經沈又安的話,手揉着皺得發疼的眉頭,康航元想,他的确是孬種。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的前三章一直在糾結,瓦想要改文~~親們覺得腫麽樣捏,給敏敏點建議,嘤嘤
再次聲明,這篇文不虐的,只是有那麽一丢丢的糾結,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