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人被用眼神給…
季長安這人吧,你要說他不懂情趣,偏偏一撩聞宴一個準,你要說他懂吧,這個時候被給了一手肘,連表情都沒有變,更別說做個彎腰的動作痛呼來招聞宴心疼。
倒是手指趁機蹭過聞宴的手腕,漫不經心地道:“手挺涼的,雷雨天對你有影響?”
不然對方不會這麽晚還不回去。
“加班,手上的事沒做完。”
“哦。”他不再言語,單手插着兜,另一只手舉着他帶來的手電,手電照亮得光的區域不太大,樓層疊疊,前面看不見終點後面忘不到來處。
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只聽得見兩人踢踏的腳步聲,混合在一起。
年少時他們曾結伴這樣走過很多次,好像從天亮走到天黑,走過一個兩個四季
人總會在安靜的時候懷舊,聞宴覺得鼻酸,那些年,季長安對他一點也不好…可是他偏偏,就是很想念。
于是聞宴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季長安。
“戒了。”
“真就這麽戒了啊。”聞宴也沒強求,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上,手遮下巴時,露出的眉眼是寂寥精致的。
“嗯。”
“我當初怎麽都沒學會,現在學會了,你倒戒了。”
“對身體不好。”季長安說起耿實無趣的話,“你有瘾?”
“沒有。”指間夾着煙,空氣中是淡淡的煙草味。
“哦。”
“難不成有瘾你還讓我戒了不成?”聞宴彎起唇角,“季長安端正你的位置,我現在是你的老板,你得聽我的。”
“我哪件事沒聽你的?”
“呵…”聞宴把剩下的半截煙遞到對方眼前,青煙缭繞的是青年玉白細膩骨肉勻稱的手腕,感覺張嘴就能含住,“那你把剩下的抽完。”
“想接吻就直說啊,何必玩間接這種。”
“你有臆想症。”黑夜中聞宴吞咽了一下口水,想撩!人,卻被勾起了火。
指尖蹭過,季長安真的接過了那半截煙,毫無芥蒂地就放在了唇間。
動作姿态一直沒變,和年少時一樣,在耳垂處的黑鑽的稱托下,帶着痞氣,又因為眉骨俊庭輪廓深邃,低垂着眉眼時帶着漫不經心的冷淡的神态。
季長安這些年剪了個寸頭,男子冷冽霸道的性感,在吐出的煙圈中,發揮得淋漓盡致。
聞宴錯開了視線。
“遞煙的是你,怎麽害羞的還是你。”
眉峰一跳,“故作姿态。”
“你喜歡不就行了。”
“誰喜歡?”
“…”季長安把剩下的煙頭丢進拐角的垃圾桶裏,一語不發。
這個人的沉默,比他的說的話更有殺傷力。
聞宴氣得牙癢,最後憤憤不平地道,“誰喜歡你那高冷惡劣樣,那種細腰長腿軟糯白淨,可比你可愛多了。”
“啧…”季長安說話總是慢而冷的腔調,“嗯…确實比我可愛,但是沒你可愛。”
聞宴大腦當機,站在原地動不了,季長安剛說什麽?
“你腰更細腿更長,白…确實白得恍眼,不軟,帶着那麽點傲勁,更有味道,但是挺糯的。”
“…”聞宴傻了,“陳姜說你這些年吃苦頭去了,騙人的吧,你肯定是去哪裏…”去哪裏學怎麽哄人了。
眉眼一瞬間就乖順了下來。
“真好哄。”季長安牽起他的手,“再不走快點,我快!感冒了。”
“我不需要哄。”
“哦。”季長安打了個噴嚏,把氣得手指蜷縮的聞宴給逗笑了。
哪怕自己現在一副被人牽着下樓梯的小媳婦樣,“你以前也沒那麽柔弱啊,淋點雨就感冒了,才見面就發燒暈倒,啧…”特意學了下季長安這個語氣詞,“人比花嬌。”
季長安摸了摸鼻子,不開口反駁。
…
總算坐上了車,季長安坐副駕駛,聞宴開了空調。
“不冷。”
“嗯,我不想給你感冒發燒的機會。”聞宴手搭在方向盤上,心裏盤算着,還是有機會帶着季長安去提輛車擦,免得雷雨天來接他還要坐地鐵。
“那可能沒辦法了,我易發燒體質。”氣定神閑,“為了接老板病假,給不給漲工資?”
算了,車還是不要提了。
“…你長錢眼裏了吧季長安。”聞宴打算抽張紙擦一下方向盤,抽紙在季長安前面,他抽時因為用!力過大讓抽紙掉了下去,季長安彎腰去撿,露出了好看的後頸。
“除非你也給我咬一口。”
“什麽?”季長安放上抽紙,略帶疑惑,“咬什麽?”
聞宴到底沒他臉皮後,別過了眼插上了車鑰匙,正想發動車子時,季長安湊了過來,露出一段後頸,低笑着問,“這裏?”
“嗯…”這人,骨相和皮相都生得極好,連後頸的骨肉都是陽剛惑人的。
他真的好會…
聞宴僵着手腳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季長安又坐了回去,“不行,開車吧聞總。”
“為什麽不行?”
“咬脖子什麽的,會讓人有欲望的。”
“我還能把你怎麽樣不成,不就啃一口。”
“不是你,是我。”季長安側頭看他,眉眼帶着鈎子一樣的淺笑,車裏亮着的燈是橘黃的色調,暧昧叢生,有人被用眼神給扒光了。
“你…”聞宴咽了咽口水,神情像被獵人盯上的仙鶴,又驕傲又慌亂,“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