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查案

江北的天黑的晚,  金瑞吃過晚膳,等了許久,也沒把小王爺等回來。

倒是薛臻齊和董耿一起來了。

薛臻齊一直吵着要見金瑞,  小王爺沒辦法,就讓董耿跟着一塊兒過去,  好提醒薛老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老夫今日給先帝燒了奏折,  将你和王爺的事細細說了。雖說你的門第不高,和王爺有些不配,  但老夫說了你許多好話,  相信先帝一定會接納你。”

“?”金瑞不知該怎麽接話?

薛老這是想氣他,還是想邀功?

董耿在一旁提醒,  “薛老,您不是說就看看王妃的身體?咱不提別的,  可好?”

“老夫說什麽了?”薛老氣的吹胡子瞪眼,“董耿,  你要是再敢多嘴,就立馬出去。老夫想說什麽,就算是王爺,也捂不住老夫的嘴。”

董耿笑着以退為進,  “好,您想說什麽随意。我就是看王妃一直扶着後腰,擔心王妃的身體,  所以才出言提醒。”

薛臻齊也注意到金瑞一直扶着腰,他不由感嘆,“王爺厲害。”

董耿也豎大拇指,“王爺厲害,  更能證明王妃的厲害!”

“……”金瑞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倆。

他扶腰是因為,這兩日總是趴在地上看書,腰特別酸痛,跟小王爺厲不厲害有什麽關系?

薛臻齊在圓桌前坐下,吩咐董耿,“我記得王爺收藏了一把寶刀在書房,可否麻煩董将軍給老夫拿過來。”

就在這間屋裏,董耿沒多想,就去屋子的另一側翻找。

薛臻齊趁機拉住金瑞,低聲說:“你那日殺郝祥,可問出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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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瑞心中最不能觸碰的那根弦瞬間繃緊,“你怎麽突然關心這件事?”

“哦,也沒什麽。郝祥死後不是被查出私藏炸·藥麽?王爺想知道郝祥背後的主子是誰,董耿查來查去沒什麽進展,所以這事就交給老夫了。”薛臻齊半真半假地說。

郝祥背後的主子,不但是想殺小王爺的人,也可能就是孟家血案的主使者。

金瑞比小王爺還想知道郝祥的主子是誰,但是他那日頭腦不清醒,殺郝祥殺的太快了,什麽都沒問出來。

他把理由同薛臻齊說了,後者怒道,“你怎麽都不知道多問幾句話?”

“薛老,我這身子,能過去将人除掉,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哦,那倒也是。”薛臻齊攤手,“現在怎麽辦?王爺交給老夫的差事,因為你的原因,線索中斷了。你要怎麽補償老夫?”

金瑞忙道:“不如我幫你查,也算我将功贖罪。”

薛臻齊巴不得金瑞給他當謀士,“董耿調查了郝祥的親友,沒有什麽可疑人物。他又順着炸·藥去查,但并沒有找到炸藥的來源。”

“所以到現在,關于郝祥的案子,半個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哎,別提了。”要是好查,薛臻齊也不會來找金瑞。

“薛老,你有想過沒有,他即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炸·

藥運來,可他藏到自己家中和別的幾個地方,一定是需要人幫忙的。他不是負責買賣和修建房屋麽,為何不從工匠着手去查?”

“董耿只顧着查親友,老夫也只盯着炸·藥的來源,倒是沒想到工匠。現在就找人去查!”

董耿拿着寶刀過來,“薛老,您要的是這把?”

“嗯,是這把。”薛臻齊看也沒看,“你哪兒拿的還放哪兒去。”

“……”董耿無奈,“以後二位想說話,喊我站遠點就是,何必找這麽爛一個借口折騰我?”

薛臻齊不信:“你不攔着我們?”

董耿撇嘴:“反正攔不住,還不如省點力氣。”

小王爺的心思他了解,可他也不敢攔着王妃和薛老!

這兩人走了以後,金瑞又一個人待到了晚上。他拿了本兵書,一邊看一邊批。

晚上他都睡了,小王爺才回來,等他醒來時,小王爺已經走了。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金瑞忍無可忍,強行出了書房。

門口站再多的侍衛,其實也不敢真的出手阻攔。王妃是什麽樣的身子骨?可能出手還沒有碰到他,只是帶起的風就能把他吹倒。

張管事想用苦肉計,剛拿上板子,金瑞直接往凳子上一趴:“要是打下人,就先打我。”

衆人無計可施。

“王妃,您這氣勢洶洶的,是要去哪兒?”張管事問。

“去主院。”他悶壞了,總要找些事做。

張管事派人去通知小王爺,自己跟着金瑞往主院走。

金瑞這幾日吃藥膳調理身體,多少黃金吃到肚子裏,沒有白吃,精神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倍。

走起路來腳步也不再發虛,快走幾步,張管事差點沒追上。

他好幾日不曾出門,此刻走了一段路,大汗淋漓,反倒覺得十分痛快。

站到河邊,他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痛快!

張呈天悄聲同張管事說:“王妃一定委屈壞了。聽聽這叫聲,是王妃的心在滴血啊。”

“是啊是啊,王爺這幾日辦的真不是人事。”

百溪聽不太明白,湊過去問金瑞:“他們為什麽都在可憐你?”

“我有什麽好可憐的?”金瑞活動活動手腳,只覺得滿身舒暢,渾身充滿了幹勁,“該可憐的是別人,走,咱們抓壞人去。”

一行人到了主院。穗兒她們見了金瑞,還來不及說什麽,金瑞便一把拿過牆上挂着的寶刀,在屋裏一陣亂砍。

穗兒她們紛紛驚叫,作出驚恐的模樣,實則見金瑞發瘋,她們樂壞了。

越瘋越好!

金瑞砍了半日,屋裏亂作一團,但值錢的物件,他其實一個也沒砍壞。

不值錢的東西,被他連扔帶砍,弄出了一地狼藉。

穗兒她們本來還在暗暗看笑話,金瑞突然跳到她們面前,一刀掄過去,砍傷了好幾個人。

這樣吹發可斷的寶刀,也就是金瑞力氣小,換成小王爺,她們幾個都活不成。

金瑞也沒想要她們性命,就是讓她們嘗一嘗自己種下的苦果。

不是盼着他去傷小王爺麽,他就把她們先砍傷!

屏兒被砍傷了腿,穗兒沒事,大叫着要跑。金瑞已經累的喘粗氣,根本沒有力氣再追人。

誰知一個棋子破空而來,狠狠砸在穗兒腳踝。穗兒向後仰倒,朝金瑞的刀口撲來,要不是金瑞往一側收了收,她非要被這刀砍成兩半不可!

到底是姑娘家。穗兒她們都吓的面頰蒼白,渾身哆嗦,看金瑞仿佛是看閻羅王一般。

她們現在後悔極了!給金瑞用藥的時候,只想着金瑞傷害小王爺的快樂,沒想到還有自己受傷的時候。

“救命,張管事,快攔住王妃啊,我們姐妹快要被砍死了。”

“救命,啊啊啊啊啊,快逃”

張管事佯作害怕,扒着門道:“王妃這幾天脾氣格外大,惱怒起來,連王爺都砍,我哪裏敢攔他?”

說着話,竟然怕的把門關上了。

這是斷了她們的生路,穗兒她們更是怕的要死,尖叫聲刺的金瑞耳朵疼。

金瑞的力氣,根本拿不了多長時間的刀。也就是現在調理的好,換成半個月前,這把刀他能不能舉起來還不一定。

“沒勁兒了。”金瑞把大刀随手一扔。

張管事聽到金瑞的嘟囔,立馬打開門,“哎喲我的主子诶,您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您砍了東西砍了人都不打緊,仔細手疼!”

金瑞點頭,扶住百溪,将整個人都壓在了百溪身上。

他蒼白的臉色,看的張管事心驚不已,忙喊人去叫大夫。

“我沒事,就是沒力氣了,今天痛快!”

回去的路上,金瑞還挺高興。

張管事心道,這是把委屈發·洩出來了。可憐的王妃,要是小王爺待王妃好一些,王妃也就不會這麽委屈!

都是小王爺的錯!

“剛才是誰扔的棋子?”金瑞半路實在走不動了,在河邊靠着一棵柳樹休息。

董耿從屋頂跳下來,跪地請安,“王妃好眼力。”

“我雖然身子不好,可眼睛沒瞎。”金瑞笑吟吟,“今日送你個大禮。”

“啊?”

“你調查宮婢的事,沒有多大進展吧?”

“是,屬下慚愧。”

“不怪你,她們在王府潛藏了這麽些年,無論做什麽事已熟撚,不會留下半絲痕跡,一時半刻哪兒能查得出來?今日,我胡亂砍她們一通,她們必然慌了陣腳,有了性命之憂,就會盡快聯系她們的上峰求助。你這兩日盯緊一些,一定能抓到站在她們背後的人。”

董耿大喜,連呼:“王妃英明!”

“還有藤閣的美人,她們若是一個主子,這幾天日日相見,必然已經勾搭上了。說不定這幾日她會出手相助,咱們好趁機直接跳過穗兒她們的上峰,直接咬定穗兒她們就是皇帝的爪牙,免了許多事情。”

董耿佩服的五體投地。

金瑞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對付了穗兒她們,接下來就該小王爺了。”

“啊?”董耿為小王爺捏一把汗,急問,“您打算怎麽對付小王爺?”

金瑞微微一笑,并不急着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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