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連性別都相同,如何不配!
柳庭一心只想着将兩人拆對,可在他不知道的背後,兩人倒是打的火熱,事情的走向逐漸的偏離了他的控制。
“父親,你為何如此厭惡李琰?”昀吾回到家後,因着白日的所見所聞,特地盤算着回到家中與父親好生的聊聊,他們父子本就不是那種說話藏頭露尾的作風,是以昀吾便也直接幹脆利落的問出了口。
“厭惡倒是談不上,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柳庭這話倒也沒錯,孑然一身是他的選擇,可如今看來卻并不是昀吾的抉擇。
“麻煩?父親的意思是說,與李琰親近會給将軍府帶來不幸。”昀吾清楚的知道其中的緣由,對于柳庭這樣的想法倒也理解,只是他注定會與李琰扯上拉不開的關系,如今的處境倒真的有些兩難了。
“昀吾,為父不知道你想做什麽,可若是真心相對,也不必計較身份這回事。”
“什麽?”昀吾聽到他父親這驢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直接就懵了。
“父親,這話出口,莫不是你覺得你兒子是那種喜歡男人的?”昀吾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解釋,即便他真的喜歡男人,那也應當是樓主那般勇武的,李琰稍微的有些弱雞了,他實在看不上。
即便昀吾這話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沒臉,可為了得到信任他還是說了。
“兒子,你不必顧及我和你娘親,我們還年輕,若是你…我們再生一個便是,你不必擔憂。”柳庭想着今後的幸福,心裏倒是美滋滋的。
可昀吾卻陷入了深深地無語當中,這都什麽跟什麽,明明他們在讨論的是将軍府與皇子李琰之間的相交,為何最終會跑遠到談論再生弟弟這樣的話題,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昀吾實在是不明白。
“爹,你想多了,即便兒子就是如此,那也配不上天家子孫。”昀吾覺得自己如此說已經是相當明顯了,現在他只希望自家老父親趕緊停止這個不現實的話題。
“這話便是妄自菲薄了,你看看啊,你們兩個一個皇家不受寵的,一個将門虎子,如何不配,再者說你倆個如今關系甚好,喜好都是同樣的獨特,最主要的連性別都是一樣的,如何不配了。”柳庭越想越靠譜,全然忘記了如今他盡全力撮合的是自家親生好大兒,原本的目的也被他抛到了九霄雲外。
昀吾實在聽不下去了,煩躁且有禮貌的行禮告退。
“将軍,你還真是…”一直待在暗處的劉茂,從将軍刻意轉移話題時他便已經忍不住了,平日裏将軍作風優良,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令人佩服得幼稚一面。
“哼,你懂什麽,他是我将軍府的長子,如何能夠被輕易拉攏,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該是時候吃點苦頭了。”柳庭語重心長的說道,可那話中的擔憂和堅定竟讓一旁的劉茂聽出了完全不同的選擇。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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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決定了,那便走吧。”昀吾一大早便來到了柳庭的書房,得知父親一夜未眠,昀吾心裏也如同明鏡一般,或許父親是在等他!
“爹,孩兒日後不能常伴二老身邊,請一定保重自己,我姓柳,便不會讓将軍府蒙羞,父親放心。”昀吾雖然不想如此輕易的離開這米蟲一般的舒适圈,可為了完成任務他必須站起來,李琰雖然對他利用多于真心,可有句話他說的沒錯,若想守護身邊人,自己必須強大到能夠獨自擋住前方不懷好意的千軍萬馬。
“記住你今天的話…若是累了一定記得回家。”男兒有淚不輕彈,長年征戰的柳庭更是寧可流血絕不流淚,可今日他破例了。
看着那個堅定的背影,柳庭的眼中仿佛出現了那個自幼一直躲在自己身後求保護的稚子,可如今那個略顯矮小的身子竟也能守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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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還真是安靜。”李琰在府門外等了昀吾片刻,在見到他只身一人前來,身後竟一個送行的都沒有,其實他還是蠻驚訝的,畢竟自己在将軍府住了這麽久,他們之間的感情自己倒也真正見識了,如今或許便是無聲的告別勝過有聲吧。
“殿下說笑了!”昀吾此刻真的沒有心情與他聊天,或許是原身的影響太重了些,昀吾此刻除卻離別的傷感外竟又多了一分激動。
畢竟之前查探到的消息無一不在提醒他,那個害了将軍府的罪魁禍首就在他即将要生存的地方。
這次,自己一定要将他徹底整垮,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會留給那樣一個賤人。
李琰在一旁看昀吾身上散出的氣息變了又變,終于也是閉上了嘴巴,雖然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但按照李琰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回宮的路程和時間相較于來時快了不少,李琰方一回宮便直接被傳旨太監帶到了皇帝面前,而昀吾本身無官無職,即便挂着公府世子的名頭,卻也沒有重要到不可替代的地位。
簡單的在李琰的住處找了一處清淨所在,便直接進入了夢鄉,昀吾從沒跟人說過,平日裏他雖然做什麽都十分懈怠,可騎馬卻是從無敵手,究其緣由便是因為幼時坐馬車颠簸的直接丢了半條命,自那以後他便很少坐馬車,這次長途跋涉,昀吾早就崩了。
畢竟就方才那一小會,他便已經吐的腸子都要出來了,整個人難受的緊,如今能休息那還不趕緊的~
禦書房
“父皇!”李琰被領着一路走進,心裏着實有些小忐忑,平日裏即便是太子有要事也很少直接進禦書房,畢竟這地方除了父皇短暫休憩便是會見朝臣批閱奏折的,為了避免言官亂寫,即便是最受寵的皇後平日也是敬而遠之,如今這一出,想必明日他便會成為衆矢之的,自己這父皇還真是愛子如命呢。
“不經通報,不留信箋,私自出宮,結交武将…有什麽想說的嗎?”皇帝看李琰那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詢着,自他出宮,龍案上彈劾的奏折少說也有二十幾份,他倒是逍遙自在,可結果他竟是一點都不考慮,今日守門将領通傳後,他便決定要解決此事,可難得的他倒是很好奇李琰會有怎樣的解釋。
“樁樁件件皆是事實,兒臣并無話說。”李琰看着上首父皇的眼神,心裏默默的在打鼓,如今懲處倒是沒辦法逃過了,只是不知道自己這次究竟又會在床上躺個幾日了,只不過,這種事情他不是應當早就習慣的嗎。
皇帝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擡起手摸着自己的額角,“你既犯錯那便不得不罰,三十板子禁足半月,皇子俸減半,去吧。”
李琰露出了一副果然的神情,随即便也淡淡的說道“兒臣領旨謝恩。”
…
聽着時不時傳入自己耳中的聲音,皇帝也是有些煩躁的将奏折盡數推到一側,一直侍候在側的大太監覃公公,看着皇帝這般的情況,對于這兩父子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可他畢竟人微言輕,這種事确實不能牽扯太深,可有時他也總是忍不住念叨幾句,可總也能夠把握住基本的分寸。
“這脾氣又臭又硬,真不知道随了誰。”皇帝聽着動靜消失,便也知道三十大板打完了,可直到如今他卻也并未有聽到琰兒那孩子喊一聲。
旁邊的覃公公默默的遞了一盞茶,心裏也是明鏡一般,皇上明知道這個兒子因為當初他母妃的事情,對于這個父皇一直心存芥蒂,即便皇上為了這個兒子費盡心機,拼盡一切的保護,可最終卻還是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兩個人都是犟脾氣,誰都不願先服了軟,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也無能無為。
“皇上,奴才卻覺得殿下終有一日會明白您的苦衷的。”
“呵,但願朕還能活着見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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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請太醫,愣着幹嘛!”李琰被送回住處時,早已在門口等着的六子看着主子後面全是血,着急的上前扶住,心裏明鏡似的,只是有些急切的讓趕緊去請人。
“主子,您這又是何苦呢?”六子将李琰的衣服小心的脫掉,生怕碰到傷口,可見到那舊傷添新傷的背,六子終歸也是氣的,為什麽都是皇上的兒子,自家主子為何每次都被排除在外,什麽髒活累活受罰的都是主子的,他看着都心疼,可偏偏主子一句怨言都不曾說過,是以他們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
“六子,柳昀吾呢?”已然習慣了,李琰倒也沒覺得背上的傷有多痛了,只是自己從進府開始便沒有見到昀吾的影子,就他平日裏愛湊熱鬧的性子,今日自己出了這麽大的醜,沒道理他躲在暗處。
“柳公子今日一下馬車便吐個不停,整個人虛弱的仿佛下一刻便要直接斷氣了,如今正在客房裏休息着,主子不必擔憂,奴才派人守着呢。”六子知道柳公子是将軍之子,慶幸主子終于交到了朋友,可沒想到這個柳公子倒是比他想象中…身嬌體弱了些!
“那便好!”
李琰和昀吾剛回來便直接在床上休養了數日,而随着他們二人的合作,一向表面平和的都城或許将會在不遠的将來,掀起不小的風浪。
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因為此刻已然恢複的兩人,正在大快朵頤的補充着食物,“昀吾,你屬豬嗎,吃真快!”
“哼,你還說我,堂堂皇子吃沒吃相坐沒坐相,丢死個人,說不定被你父皇見到又得賞你幾板子。”
兩人你來我往毫不客氣,只是嘴上和手上的工夫倒也一刻沒停,而方才還在一側侍奉的也都很有眼力見的退居遠處,此刻畫面太美,他們實在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