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所不用其極的相識

雖然已經恢複了神智,但為了與常人保持一致,他還是選擇維持原狀…不對,裝模作樣!

“主人,你這樣,啧啧,太假了!”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昀吾,這怎麽會變成這樣的…陰險,真是沒眼看!

昀吾此刻只顧着發瘋,對于夕這般的嘲諷也只是簡單的白了一眼并未做出任何的回應,畢竟此刻來看,吸引郁歸的注意力才是重中之重,可這一處數十個人沒一個正常的,若想極具特色,那只能比他們更甚。

而郁歸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中毒不深,等他回過神來提醒周邊諸人時,便也只能看着他們陷入瘋魔,而不遠處那個獨具特色的便是昀吾,只是之前他的确聽人說起過幽蘭谷外的花香具有致幻的作用,可沒人告訴過他聞多了會發瘋到自己咬自己,還瘋狂脫衣服!

掃了周圍幾眼,郁歸不受控的又看了昀吾好幾眼,最終确認了一件事,若是在此地中毒變成這般癫狂,那平日裏想必也不是什麽穩重的主兒,自己來幽蘭谷是有很重要的目的,不能被這種人壞了計劃,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就在昀吾醉心發瘋的時候,他沒想到,自己确實引起了郁歸的注意,只不過是敬而遠之的注意罷了,若他能夠被提前提醒一番,想必他一定會多少收斂些,可如今木已成舟,已經來不及了。

知曉一切卻被要求閉嘴的夕:我就靜靜的看着,不關我事!

昀吾好不容易恢複正常,可卻也發現了郁歸那人的異常,好像與他之前所想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現在這個郁歸好像全然不同了,對他的态度也不再是一見如故,而是刻意躲避,真是怪了。

“郁兄,那個人為何總跟着你,不會是對你不懷好意想要對你不利吧!”一直跟着郁歸的江湖人士注意昀吾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人若是光明正大的出面說清自己的目的,他們倒還真能對他刮目相看,如今這般令他們不恥。

郁歸其實早就認出了身後這人,心裏對他的印象已然降到了冰點。

“夕,他要總這樣我還怎麽完成任務?”昀吾看郁歸這态度,他也是心塞的緊,雖然他有整整兩年的時間可以完成任務,可奈何他賦予郁歸的第一印象實在太差,如今已然差不多半個月過去了,他們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讓他怎麽不郁悶。

夕哪裏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如今這場面還不是主人自己作出來的,即便是能搭上話,這次的進度想必也會如同龜速一般,沒辦法啊,只能順其自然,畢竟它也只是一個幫手,真正上手去做時還得看昀吾的。

只是他實在有些不太争氣…

“主人,你別忘了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別人都在盡可能的提升自己,你沒發現只有你日日只知道尾随,也難怪人家不待見你。”夕這段話糙理不糙的,只是多少有些刺耳罷了。

“呃…也是!”昀吾本來想着嘴硬的去怼夕,可他卻不得不承認這話的确沒錯。

“主人覺得人家說的對,可每次你都是說說而已。”夕也是無語,攤上一個這樣的主人他還能怎麽整,認命不認命的也只能這樣了,只是希望自己的碎碎念能夠喚醒他唯一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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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郁歸看着仿若換了一個人一般的昀吾,無疑也是覺得他換了一個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看慣世态炎涼的他,哪裏能注意這點小事。

直到一柄利劍在他面前飛過,他憋了數日的火氣也算是終于找到了發洩口,氣沖沖的來到昀吾身邊,指着鼻子就開始罵“你沒長眼嗎?”

昀吾方才還真不是故意的,如今的境況雖然被罵的那人是他,可最起碼他目的達到了。

郁歸看着昀吾一言不發,面上的歉意顯得分明,罵着罵着他也就舒緩了些,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瘋還是傻,但就這一點看來,他也算是逆來順受的主兒,這番景象也讓郁歸想到了自己。

将手中的劍重新遞給他,“以後練劍多加小心,萬一傷到人就不好了。”

昀吾沒想到一言不發竟然也能消退郁歸得火氣,看他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變,昀吾此時也着實有些得寸進尺,果斷的問出了自己已然知曉答案的問題“兄臺姓甚名誰,今日多有得罪,若有機會請你喝茶啊!”

郁歸沒想到這人正常說話的聲音倒還悅耳,畢竟他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沖突,便也就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了他,順便将昀吾的情況也了解了一個大概。

“太好了,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頭了。”昀吾握着手裏的劍,有些興奮的盯着郁歸漸行漸遠的背影,碌碌無為的數十日光陰,如今終于可以辦正事了。

自這一次偶然後,昀吾便試着借助各種途徑與郁歸偶遇,雖然每次得到的都是滿滿的嫌棄,可他倒是樂此不疲愈戰愈勇。

“昀吾,你幹嘛一直跟着我,我們之間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亦或是我搶了你夫人嗎?”郁歸本不想如此暴躁,可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一直想盡一切辦法融入自己的生活,這他哪裏能忍。

“郁歸兄,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和你交個朋友,沒別的意思。”昀吾雖然目的不純,可此時出口的話卻是真真的,只是他沒想到郁歸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交朋友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任何的朋友,你也不必再費心了,今後不要再跟着我了。”郁歸臉色陰沉的看着昀吾笑嘻嘻的臉,不知怎的,心裏的惡意便在不斷的升騰…

郁歸跑了,這讓昀吾一頭霧水,按道理來講他都如此放低姿态了,郁歸沒道理會對他這種态度啊,真是搞不懂。

“主人,你是不是忘記了如今的郁歸經歷了些什麽,他不相信你也是正常的,怨不得他!”夕這一提醒,昀吾倒是想起來了,若是真的讓他站在郁歸的角度,想必他也不會随意将一顆真心交付出去。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昀吾便問過郁歸的情況,本來一個幸福的家庭,因為武林盟主的位置,一向善良溫和的二叔竟能夠對自己的親兄長下手,而其中所用的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可在他處理屍體時,卻被年幼的郁歸撞了個正着,自此郁歸幼小的心靈當中便有了僞君子慈眉善目卻蛇蠍心腸的印象,若真的算起來,更算得上是恐懼。

郁歸的二叔郁閑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将郁歸扔給了巫醫,無論毒藥蠱術亦或是其他手段,只要郁歸能夠聽話,能用的手段幾乎都用過了,而最終年紀小小的郁歸也在這般強硬的手段中強行的被封閉了記憶。

在郁歸十一歲那年,他親眼撞見自己的二叔将母親下藥占有了她,他也受了刺激重新憶起了往事,他咬着牙看着母親被他淩辱,最終猶如一塊破布一般被迫生下了一個女兒,母親瘋了,郁歸也徹底成了一個無心的人。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郁歸能夠忍到如今,心裏的痛想必沒人知曉。”再次聯想到他如今對待每個人的态度,昀吾也終于能夠理解了些許。

昀吾也突然的意識到當初令原身和郁歸決裂的那個女子,仿佛與他娘親有那麽七八分的相似,想通了一切之後昀吾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從他最軟的一面出手,想必他便不會如此抵觸了。

“這東西你從哪裏得來的?”昀吾故意将當初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到處顯擺,其實若真的論起來,他們二人多少還是沾着點關系的,就像這塊玉佩便是從同一家店鋪買的。

昀吾看着郁歸有些激動且緊張的神情,心裏默默的為自己喝彩,只是面上卻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你不會連這個都想看看吧,給你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做我朋友!

昀吾話還沒說完,手裏的玉佩便被郁歸直接搶走了,看着上面所刻的字,郁歸心裏百感交集,昀吾也慫慫的将自己擡高的手收了回來,沒想到他昨日特地刻出的字跡,雖然做舊了,但竟然能夠瞞過郁歸的眼睛,還真是優秀。

“這塊玉佩,我也有!”郁歸将一直珍藏的玉佩拿了出來,在兩塊玉佩合而為一的時候,昀吾終于見到了郁歸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他多少有些罪惡感,但他只能選擇做戲做全套。

這玉佩确實只有兩塊,當初昀吾的娘親和郁歸的娘親素不相識,卻同時相中了這塊并不算精致的毛胚,緣分使然,最終因為上面的裂痕,不得已将一塊整玉分成了兩塊,雖然自那以後再未見過,可兩個女人都特別喜歡給自己的孩子講述這件事。

雖只有一面之緣,可卻互相引為知己,相互之間也算得上是最陌生的“摯交”,郁歸自小便聽娘親說過這個姨母的故事,只是後來兩人各自嫁人後便斷了聯系,自此也再無音訊。

雖然在昀吾的世界中,兩人頂多算得上是眼光一致而已,這樣的一個故事也得虧她們編的出來,最重要的兩個孩子竟深信不疑,懂事後便一直尋找這位生死不論的姨母,樂此不疲。

“你是那位文姨母的兒子!”郁歸此刻見昀吾仿佛狼見到肉一般,眼裏滿是精光,而昀吾也只能默默的咽了咽口水,默認了這一虛構的事實,畢竟那人早就死了,他倒也不怕被人揭穿。

“郁歸,你是任姨母的兒子!我找了你們好久,沒想到你竟然會在幽蘭谷。”夕看着昀吾這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默默的伸出尾巴贊賞了一番,還找了很久,不就簡單的半個月而已嗎,說的跟真的一樣。

哪成想,郁歸這單純的孩子,竟然就這麽信了,兩個人如今也算得上是正式結識,畢竟這種跨越親情的關系是最難得也是最穩固的,就是不知道樓主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直接扛着大刀沖過來…

任憑夕在一旁腦補的厲害,昀吾和郁歸倒真的相談甚歡,雖然在這其中都已然知曉彼此的娘親早已離世,可幸運的是他們竟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結識彼此。

“昀吾,之前你一直跟着我,還想盡一切辦法接近我,莫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郁歸想到之前昀吾那堪比瘋子的行徑,也在相認後給他找了一個極其完美的解釋。

昀吾點了點頭,接着灌着茶,他敢說不是嗎,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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