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都說越努力越幸運。

這話放在杜以寧身上, 只能改成“越努力,越不幸”。

但坦白說,她其實對系統說的“解綁後公司由她自由決斷”還挺心動的。

開玩笑!那可是市值三百億的大公司啊!

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一個億好吧!

關于考研, 杜以寧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

沒有選擇的選擇罷了。

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裏, 她為了虧錢真的是花招百出, 可就是被公司那群家夥“見招拆招”。偏偏能作為切入點攻克他們的策劃草案等存在實在“不說人話”,她又根本看不懂。

如此惡性循環, 導致她不得不重拾書本,努力學習。

而但凡是個進取心沒死透的學渣, 基本都有點對“學霸”這一身份的渴求。學習都學習了,她自然控制不住自己想順便考個研的沖動。

再加上早就穩固的“良心”名聲與無可奈何的“勤快上班”這兩點情況。

也就是說, 系統的那個“解綁任務”她是必須面對的。

解綁失敗的話,系統兌換比率會再次上升。

可以理解為從此她就是給“敗家子”打白工,什麽都賺不到,吃現有的老本。

而一旦解綁成功,就意味着她一夜暴富了幾百億!

并且,最重要的是, 任務的成功也足以證明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是個真正具有生意頭腦的生意人, 而非運氣派,做起事或許會比如今踏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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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再不用擔心系統被廣芬茹洗腦的輕松, 以及不必感受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對的無奈,杜以寧就覺得這事值得一沖。

這麽想,杜以寧登時對首都大學的師資力量觊觎不已。

考是不可能考得上的,學渣對自己的真實水平很有自知之明。

但去偷個師啥的, 應該沒問題吧?

經過幾番仔細琢磨, 杜以寧終于有了打算。

總歸她一個半路出家的業餘人士也不指望只用半年時間就能考上研, 完全可以用今年的考研機會敷衍一下公司裏的這群人, 免得他們到時候整天說她“高估別人,低估自己”,一個個化身唠叨怪。

同時,也是順理成章偷師更優秀學校的豐富學習資源,以便自己更快追上這群“拖油瓶”的腳步。

沉吟幾秒,杜以寧擡眸,與廣芬茹四目相對,表示:“雖然我仍然覺得是你高估了我,但你說得對,我确實不應該還沒嘗試就先放棄。首都大學的碩士……我會試試的。不過,畢竟我的本科院校不怎麽好,網上又有那麽多人在盯着,這件事對外暫時還是不要宣傳。”

又看向簡志勇:“那個小型講座可以先答應下來。雖然只是學生會的邀請,但估計也會有幾個老師到場,我打算去請教一下。畢竟對于一個公司來說,光是做項目還不夠,管理技巧也很重要。不過,我從來沒試過這種演講場合,到時候,稿子估計得麻煩你多幫幫我。”

杜以寧的話,簡志勇哪有不答應的?

想到杜總馬上就會在硬性條件上也優秀起來,徹底讓那些嫉妒杜總的紅眼病無話可說,她就渾身過電般泛麻。

“沒問題!”

她當即眉眼彎彎,幹脆應道,垂首看自己手上的文件,神情微戾。

“當然,您現下給我安排的這份工作,我也會認真處理的。”

她說的自然是以杭雁為切入點,從“打擊青雲”開始,向整個職場資本宣傳的事兒。

杜以寧點頭。

盡管已經準備好了和系統解除綁定,但那是明年考上研究生之後的事,并不着急。

主要她剛剛仔細看了下系統的解綁細則,要求她不得因考慮到解綁後的各種利益的私心而故意打亂當下工作節奏,會視作惡意違規。

所以,當下,虧錢任務擺在那裏,該虧的錢還是得虧,該拉的仇恨也還是得拉。

畢竟誰知道以她的水平,到時候能不能解綁成功?說不定解綁失敗不說,還被懲罰重新調整兌換比率呢?

但凡是個聰明點的,都知道應該趁着還可以放心薅羊毛系統的時候多努力一點兒。

再說了,雖然她不迷信,可畢竟文化是具有傳承性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像轉發錦鯉和喜歡紅色這種無傷大雅的事兒多少會“寧信其有”。

幫助到別人的同時虧了錢,還順便給自己“攢了人品”,何樂而不為呢?

下達工作要求,讓“蔣氏”下面那些營銷號跟風去帶節奏黑“敗家子”後,蔣怡甚至不願意隔着屏幕分享這個快樂,當即去杜家找杜以柔。

不過她撲了個空。

杜以柔正好陪杜母去逛街了,晚上才會回來。

沒辦法,她只好硬生生熬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夜幕落下,才吃過晚飯,她便給杜以柔發消息,問她到家了沒。得到肯定回答便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衣着,馬不停蹄地開車再次趕到杜家。

“蔣小姐。”

男傭等在門口,恭敬地給她鞠了個躬。

“小姐剛剛吃完晚飯,去衣帽間換衣服了,麻煩您坐在一樓客廳稍等。”

大晚上的,換什麽衣服?一個在農村長大的人,要不要這麽矯情?

蔣怡不由偷偷腹诽,但迫于杜家的地位以及她顧家大少妻子的身份,仍不得不坐在沙發上。

偏偏杜父就這個時候從公司回來,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用平板看郵件。

杜家的地位擺在那裏,又和顧家聯姻了,強強聯合,完全不是他們蔣家可以比的。

她根本不敢當着杜父的面玩手機,只好邊吃女仆放在茶幾上的水果,邊每兩秒便要回頭看看旋轉扶梯與不遠處的電梯,滿心焦慮。

夏天換衣服本應該很快的,也不知怎麽回事,杜以柔這衣服換了直接一個小時還多。

難不成順便寫了個澡,又做了個SPA???

好不容易等到換了條碎花長裙的杜以柔,蔣怡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湊到她身邊。

“以柔,你記得我之前說的吧?杜以寧那個頂替了你身份二十多年的村姑不知道哪裏得來的錢,竟然開了一個公司。”

半幸災樂禍半殷勤地說了杜以寧近日因為“問卷招聘”而遭遇的窘況,想起昔日自己被迫當跑腿小妹的憋屈,蔣怡嘴角的弧度都壓不住了。

“她的學歷和能力,只要是混我們這個圈子,誰不知道?之前那些成功果然是一時的走運。這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招聘工作竟然就能讓她翻車。”

“要說我啊,村姑果然就是村姑,基因裏的優劣就是擺在那兒,改不了骨子裏那種撐不起場面的小家子氣。”

和杜以柔的這些咬耳朵,蔣怡壓低了聲音,又沒有完全壓低,恰好是杜父可以勉強聽到又不至于到大嗓門嚷嚷的無狀地步。

當初,杜以寧闖入杜、顧兩家正式聯姻的婚禮現場,形容狼狽而猙獰,但無論杜夫人還是杜總都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同情與心軟,可見二十年的親情,早已被杜以寧一而再的出格之舉磨滅。

既然如此,讨厭她如蔣怡,當然不介意成為那個雪上加霜的人。

杜以柔秀美輕擰。

這個蔣怡,說話能不能過點腦子?村姑來、村姑去的……

杜以寧才回那個農村的家兩年,就被喊村姑,她可直接就是在農村長大的。“村姑”這個稱呼,到底在指桑罵槐誰?

“你不要說以寧姐姐是村姑了。爸爸和媽媽傾盡杜家的資源教育了她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教出一個村姑?”

心裏已經不耐煩至極,杜以柔面上仍溫溫和和的,只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你這樣說,爸爸媽媽傷心怎麽辦?”

“我覺得杜伯伯和杜伯母應該不會傷心吧。畢竟以柔你這麽優秀,長得漂亮,舉止端莊,名牌大學畢業,還有顧總那樣事業家庭都不耽誤的好丈夫……哪裏是杜以寧那個野丫頭比得了的?再說了,這難道不是更加證明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頂替不了真的嗎?”

說着,蔣怡側過頭,讨好地朝杜父笑笑。

這話杜以柔就愛聽許多。

擡眸,她看向杜父,眼中有幾分隐晦的期待。

卻見杜父按了下主屏按鈕,将平板的屏幕熄滅的同時,頭也不擡地否認了她們的看法:“我倒覺得她沒有愧對我這些年的培養。”

“當初,抱錯的事爆出來後,她實在是太鬧騰,不懂事,我和你.媽一氣之下就幹脆讓她淨身出戶了。除了身上那點錢和一個瀕臨倒閉的成年禮公司,什麽都沒給她。也就是說,她從僅憑那家網站,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便從身無分文順利白手起家,迅速成為業內公認的新銳。除了底蘊不足,無論口碑還是項目都實力過硬,風頭是毋庸置疑的勢不可擋。”

“如果不是我過去的培養給了她長見識與學習的機會,普通人怎麽可能在這麽短時間裏做出這麽大的成果?而且,雖說不管她從什麽渠道找來的投資,那都是她自己的人脈和本事,可要沒有杜家這個平臺,她又哪裏來的機會認識能拿得出這麽多投資的人?”

将平板随手放在一旁,十指交叉,微微舒緩了下手部疲勞。

說起那個冒名頂替被趕出去的杜以寧,杜父的語氣竟還有幾分隐約的驕傲。

“就是這丫頭實在是太傻了。當初我斥責她一無是處,不配做我杜家的女兒,她便幹脆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她有做獨家女兒的資格。還耍小性子,故意把我之前安排給她的那個助理給挖了走,放在自己身邊當特助。其實,但凡她早幾年表露出自己這方面的潛力與人脈,我也不會那麽失望地趕她出門。”

“可能女孩都這樣吧,戀家,為了在爸媽面前多撒幾年嬌,不願意這麽早地獨立出去。”

“算了,好歹養了二十年,沒有血緣也有感情,我這個做爸爸的除了主動找她,給她遞臺階,還能怎麽辦?我打算抽個時間找她,收她為幹女兒,帶回杜家。到時候,她依然是杜家的大小姐,而敗家子這個公司也能順利成為杜家的子公司。我相信,到時候她對杜家股市帶來的影響,絕不會比和顧家聯姻的影響低分毫,甚至更高。”

說到這裏,他看向被自己這番話驚詫得眼眸瞪大、滿臉不敢相信的杜以柔,唇角微揚:“以柔應該也很期待可以和姐姐住在一起吧?”

杜父這番話,表面上是在回答蔣怡,實則是意有所指地明示杜以柔必須顧全大局,不要壞了他的計劃。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放存稿箱了,定時在明天早上6點,後臺自動發出。以及明天仍然有兩更,分別定時在下午18點與2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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