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直播畫面中,溫瑾溯徒手把巨大的機甲放倒,開始從上往下拆卸……
從機甲的頭部再到駕駛艙、四肢,遇到焊接或者需要工具的部位,溫瑾溯就采用暴力,碩大的機甲,頃刻間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溫瑾溯取出,機甲上裝備的大型武器,嘴角擠出個微不可見的酒窩,蒼白的手摸上冰涼的槍身。
溫瑾溯再次動作,将這些大型武器拆卸重組,改裝成了,适合他體型的光劍和粒子槍,手中還拎着杆長.槍。
這些蟲子太髒了,他本來就沒什麽衣服,不能都弄髒了,還要花錢買。
溫瑾溯将槍插在兜裏,光劍則別在腰間,拎起長.槍,不斷的在樹枝間跳躍,留下道道殘影。
他的動作很輕盈,充滿了少年人的活力,跳動間黑色長發在空中劃出曲線,掀起的衣擺下是潔白柔韌的腰肢,斑駁的陽光,仿佛在他身上攏了層輕紗。
在場所有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機甲比賽,一時間都傻眼了。
“什麽東西?還能這樣操作的嗎?”
“這個改裝能力,他是帝國學院的吧,不對,從來沒聽說,有這麽小的跳級生啊。”
“媽媽我給家裏丢人了,我不配坐在帝國學院的教室裏上課,高中生都比我強。”
溫瑾溯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意味着什麽,他已經到達蟲族所在的位置。
少年隐藏在繁茂的枝葉後,擺弄着粒子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放出兩槍,一槍打在蟲子腹部的眼睛上,一槍擊中蟲族頭頂的觸須。
顏色詭異的蟲子暴怒,頭部裂開大縫,從縫中伸出猩紅的長舌,向溫瑾溯襲去。
溫瑾溯閃身躲開攻擊,順勢抽出腰間的光劍,電光火石間斬斷了蟲族的舌頭。
他沒多做考慮,而是用長.槍,将那條往回縮的舌頭釘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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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空翻,躲開觸手的攻擊,瞬間來到蟲族面前,光劍砍在蟲子的頭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蟲子頭部只留下道淺痕。
溫溯收回光劍,飛身躍起,倏地擡起腿,故技重施,用膝蓋砸向蟲族的頭部。
二者相撞的瞬間,觀衆們的耳機中傳來令人牙酸的聲音,蟲子發出痛苦的哀嚎。
蟲子的觸手從左側襲來,溫瑾溯卻沒有及時閃躲。
他跌落在溪水中,打了個滾,左肩被蟲族的觸角擊穿,單衣濡濕。
蟲子的頭部依舊完好無損,再次沖着溫瑾溯伸出右邊的觸手。
溫瑾溯快速打了個滾,閃開攻擊,對自己受傷這件事,沒太大反應。
雖然眼睛顏色一致,但溫瑾溯的左眼仍然不能視物,好在這樣的傷對他來說,不過家常便飯。
少年疑惑的摸了摸腫脹的膝蓋,又看向毫發無傷的蟲子。
太硬了,攻擊無效,溫瑾溯得出個令他驚奇的結論。八級身體硬化喪屍,都接不下他這擊,這個東西很厲害。
“完了完了,這傷的太重了,除非他能駕駛機甲,不然怎麽贏。”
“啊啊啊啊,小可愛疼死了。”
“他是花錢捏的崽崽的臉嗎?”在觀衆眼中,溫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可能翻盤了。
溫瑾溯不停的跑動,以避開蟲族的攻擊。
轉了轉手中的粒子槍,決定試一試,這次他瞄準蟲子的頭部,擊穿了。蟲子發出痛苦的嘶吼,但動作仍然沒有停下。
溫瑾溯微微喘息着,肩上刺眼的紅色不斷的擴大着範圍,單衣緊貼在身上,發梢上的水珠順着臉頰往下流。
他擡手抹去睫毛上挂着的水珠,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這只蟲子,如果把頭削掉,它還能繼續動嗎?
溫瑾溯擡起右手,左手托着槍柄,再次瞄準蟲子的頭部,連開數槍,傷口連成條線,硬是把這只蟲子的脖子撕開一半。
大量的綠色液體,從蟲子傷口湧出,那張恐怖的大嘴中,發出詭異的嘶吼,身側的觸手毫無章法的亂揮,激起層層水霧,讓溫瑾溯的視線受阻。
溫瑾溯不見慌張,踏在水底的石頭上,發力再次起跳,借着那些觸手的力量,出現在蟲子的上方,又是陣槍聲。
“轟”肥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濺起巨大的水花,蟲子的觸手還在精神性的抽搐着。
腹部密密麻麻的眼睛驟然充血,四處亂轉,突然露出眼白,一切動作頓時停滞。暗綠色的液體流入溪水,将水染色。
周遭恢複寂靜,只有淅淅瀝瀝的流水聲。
溫瑾溯随意抹去臉上的水,甩甩槍,将其再次插回兜中,飛身幾躍,摘下釘在樹上的長.槍,信步離去。
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了他的所有動作,現在正跟在少年的身後。
之前溫瑾溯在機甲中,脫去的是裏面的毛衫,留下了毛衫外的白襯衫。
白襯衫被溪水打濕貼着身上,黑色長發随着水跡蜿蜒向下,卻沒遮住少年纖細卻充滿力量的腰。
因為動作過大,襯衫的下擺要從褲腰中跑出來了,濕噠噠的滴着水,下身還是那條九分直筒褲,露出截白皙的腳踝。
溫瑾溯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傷勢的影響,如果說剛才是為戰鬥在硬撐,現在,他也沒變現出來任何不适,步速和動作都和剛才相同。
“這武力值有點誇張了吧,單人擊殺?”
“他沒痛覺的嗎……”
溫瑾溯的排名直爬到第二名,這只蟲子可以算的上是個小boss。
它的觸手有精神毒素,舌尖沾到之處會被腐蝕,并且外殼極為堅硬,眼睛的數量使它視野寬廣,機甲難以接近。
但溫瑾溯這種打法比機甲目标更小、更靈活,反而适合對付它。
“靠,太帥了吧,你看到他剛才從樹上跳下來的那個動作了嗎!我簡直窒息。”
“他的腿沒事嗎,肩膀一直在滲血啊,應該已經中毒了吧,都不疼的嗎?”
觀衆席上有個姑娘,捂住臉不敢看溫溯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溫瑾溯表現的越平靜,她就越心疼。
少年看上去還未成年,但他面對蟲族還有鮮血的反應,過于平靜,連那樣的傷口,也像習慣了一樣,讓人忍不住腦補出黑暗過往。
戎鄂殷同樣關注着溫瑾溯的排名情況,見到排在他下面的名字,眉頭緊鎖表情愈發淩厲,推測着溫瑾溯遇到了什麽。
溫瑾溯活動着被刺穿的肩膀,感覺那處微微發麻,猜測應該是那只觸角上,有麻痹作用的藥物,并沒放在心上。
長久以來的訓練,讓溫瑾溯能夠感覺到周圍的危險。
在擊殺過第一波蟲子後,溫瑾溯只察覺到溪水邊的這只蟲子,按理說現在周圍應該沒有危險了。
可溫溯卻明顯感覺到,周圍,正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跟随着他。
不是蟲子,是人類,大概是他在戰鬥的時候跑來的。
溫瑾溯沒避諱,目光轉向視線的源頭,擺明了,自己已經發現了跟蹤者。
那人不再隐藏,從密林中現出身影,是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下巴上帶着胡茬。
知道溫瑾溯發現自己後,并沒有心虛,反而露出了得意又猥瑣的笑容。“小孩,傷得不輕啊,機靈點,把記分牌給我,不然別怪我以大欺小。”
除了帶號碼牌的機甲,每位參賽者都會領到一個記分牌,溫瑾溯的記分牌正好好挂在脖子上,被扣到最上面的襯衣領擋住。
記分牌就是用來計算參賽者得分的,比賽有個小漏洞,如果參賽者被其他參賽者擊殺,且記分牌被搶走,那麽被擊殺者的積分,則會轉移到擊殺者身上。
比賽全程直播,被人看到明搶記分牌,名聲也就臭了,還會上帝國學院的黑名單。
而且積分越高的參賽者,通常實力也十分強悍,不是說搶就能搶的,所以很少有人會做這種事。
“我要氣死了,這人多大了,搶人家小孩的記分牌?”
“他肯定是故意的,在旁邊躲着,見人受傷了才出來,還要不要臉了。”
“哎?我越看這小孩越像001,昨天直播的時候,戎元帥不是還叫他小桃酥嗎?是不是本人啊。”
“不可能的,崽崽怎麽能有這麽高的武力值。”
溫瑾溯是知道這條規則的,他用長.槍指着對方,壓低身子,做出防禦的動作,搶記分牌等于搶錢,那肯定不行。
“哼,看來你不大想配合啊。”中年男人放出自己的機甲。
溫瑾溯之前殺蟲子的時候,他都看見了,這小子很有可能,根本不會駕駛機甲,就算會駕駛,現在他中了毒,肯定也打不過自己。
“還用機甲跟人家打,我炸了。”觀衆席傳來咒罵聲。
還有不少人發現,第一名好像正在朝着溫瑾溯的方向趕。
中年人的機甲握拳沖溫溯襲來,溫瑾溯一腳踩在機甲的手臂上,硬生生讓那拳頭往下降了幾分。
他快速的沖到駕駛室附近,但一番嘗試後發現,手中的長.槍,無法對艙門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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