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合一

還是邊跪着道歉,邊往自己臉上狠狠扇耳光的那種。

大家被他的這一舉動弄得一蒙,忍不住問:“徐跑輝,你幹嘛呢?”

徐跑輝并不理會他們,嘴裏像背稿子一樣機械地對秦逸舟重複着幾句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秦同學,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計較。”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自量力地挑釁你。”

“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怪我不長眼。”

徐跑輝說話的時候巴掌還在自己臉上打得啪啪啪響,聽上去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

秦逸舟皺了皺眉站起來,覺得這作風怎麽那麽像……

“秦逸舟,喜歡我送你的這份小禮物嗎?”秦逸舟正想着,靳泰便笑嘻嘻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了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個個都是彪形大漢,像是電影裏面出來的那種hei社會幹架的人一樣,他們甫一登場,整個餐廳都安靜了下來。

餐廳裏本來有不少食客,看到他們進來都被吓跑了,最後只剩下秦逸舟他們這一桌沒動了。

餐廳前臺服務員戰戰兢兢迎上前去:“你好,請問你們……啊……”她話沒說完,就被靳泰旁邊的一個保镖毫不憐惜地扔到了一旁。

靳泰笑嘻嘻地走到秦逸舟面前,見秦逸舟不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盯着他,便擡手旁若無人地用手指輕輕撫着秦逸舟的眉頭,笑着說:“怎麽不高興啦???秦逸舟,你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秦逸舟握住他的手腕,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扯下來,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當然是來找你呀,今天中午我們不是說好晚上要一起去吃飯的嗎?”靳泰說着笑容頓了一下,偏了偏腦袋,“秦逸舟,你還沒說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呢?”

秦逸舟懶懶地睨了他一眼:“有病就早點治。”

靳泰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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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不喜歡是不是?”

秦逸舟聽他這神經質的語氣,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靳泰擡起腳往路跑輝身上踢了去。

“怎麽這麽沒用?這麽沒用?”靳泰連續踢了幾腳似乎還不解氣,又抓着路跑輝的頭發将他扯起來,發了狠似的把路跑輝的頭按着往桌面上撞,“真沒用,真沒用,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啊……我錯了,我錯了,靳少,靳少,饒命,饒命。”

靳泰弄這一出讓本來還想過來詢問下情況的餐廳服務員吓得尖叫一聲不敢再往這邊靠近。

坐在桌邊的籃球隊員平日裏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這時也被靳泰那副狠戾的模樣吓得一動不敢動。

秦逸舟眉頭緊擰,伸手捏住靳泰的手腕制止住他。

“靳泰!夠了!”

秦逸舟的聲音并不大,但他的話一出,靳泰剛才還狠戾的神情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重新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那情緒轉變快得令人咋舌。

“秦逸舟,你現在高興了嗎?”靳泰笑嘻嘻地問。

“高興。”秦逸舟面無表情地甩開他的手,“要是你馬上滾了我會更高興。”

靳泰聞言臉上笑容不變,極其自然地挽住秦逸舟的胳膊:“秦逸舟,你還要和我一起吃晚餐呢。要滾你可得和我一起滾。”

秦逸舟皺了下眉頭,還沒說話,靳泰又說:“要是你不和我一起去的話,我就讓人把這裏砸得稀巴爛,讓你和我一塊兒餓着。哦,對了,”他笑了笑,似乎想起什麽,笑眯眯地指了指李霖他們,說,“還有他們,他們也必須陪我們餓着,一點東西也不準吃。要是他們吃了一點東西,我就把他們的嘴給劃爛。”

靳泰說這話時笑嘻嘻的,還好心情地哼了兩聲奇奇怪怪的曲調,像同人開玩笑一樣,但是在場的沒有人會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作為幾乎是同他一起長大的人,秦逸舟更是比別人了解靳泰的脾性,他完全敢肯定,只要他一說不去,靳泰絕對會馬上照他剛才說的那樣去做。

他想了想,擰了下眉頭,對靳泰淡淡地說:“走吧!”

沒有預料中的得意,靳泰見秦逸舟同意了反而不高興了起來:“秦逸舟,你這是對我妥協了嗎?因為他們?”靳泰臉色難看,微眯着眼陰測測的盯着李霖他們,像一匹随時準備撲上去咬斷獵物喉嚨的野狼。

秦逸舟眉心跳了跳,有時候他真跟不上靳泰這跳躍的思維,他一巴掌重重拍在靳泰後腦勺上,不耐煩地說:“愛去不去。”

有保镖見秦逸舟打了靳泰一下,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仿佛要對秦逸舟動手,靳泰立馬狠狠呵斥道:“滾下去。”

斥退保镖,靳泰用手高興地摸了摸後腦勺,笑嘻嘻地對秦逸舟說:“當然要去啦~~不然我為你準備的燭光晚餐就浪費了喲~~”

兩人離開餐廳,上了一輛大的房車。

沒錯,是房車。有床有衛生間有衣櫥有廚房吧臺的那種房車。

靳泰那個神經病就是坐這個房車來的。

秦逸舟抽了抽嘴角,擡腳低頭上了車,然後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來。

靳泰緊随其後,關了門,笑嘻嘻地坐到秦逸舟身邊,将腦袋磕在他肩膀上:“嘻嘻~~~秦逸舟,我們又在一起了,好開心呀~~~”

秦逸舟無情地推開他的腦袋:“離我遠點,謝謝!”

靳泰歪着腦袋盯着秦逸舟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一臉苦惱地說:“秦逸舟,不要對我這麽冷漠。這樣我會傷心的。我一傷心就會做些讓別人也傷心的事出來。”他将手搭在秦逸舟大腿上,逐漸不老實地往秦逸舟的dang部移動,“秦逸舟,我們來做些快樂的事情吧。”

“靳泰!”秦逸舟伸手捏住那靳泰不安分的手,眼裏含着警告,“別亂摸。”

靳泰頓了一下,笑嘻嘻地在秦逸舟兩腿之間跪下來:“好,我不亂摸,那我用嘴幫你。”

秦逸舟彎腰雙手架着靳泰的手臂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讓他重新坐好:“用不着,你就這樣坐着,不要亂動就好。”

靳泰不安分地站起來,面對着秦逸舟跨坐到秦逸舟的腿上,摟着秦逸舟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臉頰,說出的話讓秦逸舟聽了想打他:“秦逸舟,你是不是不行了?”

靳泰似乎覺得這事很好笑,一個人為這句話笑了半天才停下來,停下來後他又問:“秦逸舟,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他的屁股在秦逸舟腿上亂動,“你記得嗎?你從前每天都要我好多回。”他将頭磕在秦逸舟肩膀上,笑嘻嘻地說,“你還說要對我負責。”

秦逸舟當然記得這事,靳泰是他的第一個交往對象,那時候他初嘗□□,不知節制,每天纏着靳泰yao好多回,靳泰再怎麽求饒也不放過他。

雖然是靳泰先勾引他的,但他那時候确實生了要對靳泰負責的心思。

至于後來……

不等他的思緒展開,他又聽靳泰笑嘻嘻地問:“秦逸舟,我離開那麽久,你有想我嗎?”他停頓了一下,似乎知道得不到秦逸舟的回答,繼續說,“我很想你,可惜每次想你的時候都只能對着你的照片ziwei。”

秦逸舟:“……”

靳泰埋頭se情地tian了tian秦逸舟的脖子,開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說:“秦逸舟,我們zuo吧。”

秦逸舟捏住他的手腕,腿一靠翻身将靳泰壓倒床上,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替他扣上了扣子。

靳泰:“……”

————

靳泰的燭光晚餐是在自家的別墅裏準備的,他在二樓靠落地窗邊安了一張長長的方形餐桌,餐桌上鋪了精美的米白色桌布,靠窗的位置擺放着嬌豔欲滴的玫瑰,玫瑰周圍放着燭臺,燭臺上的蠟燭散發出漂亮的白光。

秦逸舟和靳泰相對而坐,兩人的面前各自擺放着一份牛排,牛排旁邊的高腳杯裏斟上了香槟,請來的樂師忘我地在一旁用小提琴拉着優美的輕音樂。

看上去很是浪漫。

秦逸舟興致不高,靳泰倒是很高興的樣子。

“老外很喜歡搞這一套,我原先不喜歡。但和你坐在這兒吃飯,又覺得有趣。”靳泰抿了一口酒,笑嘻嘻地問,“秦逸舟,你喜歡嗎?”

秦逸舟挑了挑眉,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裏,牛排吃起來很嫩,秦逸舟漫不經心地想,靳泰煎牛排的技術倒是不錯。

“嗯,還可以。”他回道。

靳泰滿意地笑了。

舉起杯子對秦逸舟說:“cheers!(幹杯)”

“cheers!”

————

晚餐過後,秦逸舟正坐在沙發上休息,靳泰忽然抱着睡袍走到他面前,對他說:“秦逸舟,該去洗澡了。”

秦逸舟看了看他手上的睡袍,挑了挑眉問:“一塊兒洗?”不然怎麽拿兩件?

靳泰笑嘻嘻地回:“當然是一塊兒洗啦~”

孤男寡男一塊兒洗澡,似乎想不發生點兒什麽都難。

但秦逸舟和靳泰在浴室坦誠相對時,還真沒有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靳泰的個子雖然比秦逸舟要稍微矮一點,但身材卻同秦逸舟的一樣好。只是全身上下有不少條形的傷痕印記。

但靳泰似乎對自己身上的印記習以為常,一點也不在乎,也不怕秦逸舟看見,大大方方脫了衣服褲子。

他伸出手握住小秦逸舟,吹了吹口哨:“比以前大了好多。”

秦逸舟:“……”

他打開靳泰的手,擠了些沐浴露在手上,雙手搓了搓等起泡泡了便抹在靳泰的身上,問:“怎麽這麽久了還是沒消?”

秦逸舟指的是靳泰身上的印記。

靳泰笑了笑:“消不掉呗!也不想消掉,他是怎麽打我的我要一輩子記在心裏。”

靳泰說得風輕雲淡,眼裏卻有股濃烈的恨意。

靳泰口中的他是指他的父親靳松偉,靳泰從小打大稍出一點差錯,都會被他用皮帶狠抽一頓。

【“怎麽才考99分?這麽粗心,真是沒用。”

“聽說你又在學校惹事了?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這麽低級的錯誤也會犯?看我不打死你。”】

靳松偉經常打靳泰,這事兒秦逸舟當然知道。

不然他們兩個曾經也不會成為朋友。

正是當時覺得對方與自己同病相憐,都有一個糟糕的父親,所以兩個同樣驕傲的人才會走在一起成為朋友。

靳泰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便又恢複了剛才那副高興的模樣。

他将自己身上的泡沫抓下來笑嘻嘻地抹在秦逸舟身上,說:“秦逸舟,我幫你搓澡~”

秦逸舟沒說話,捏着靳泰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唇,在他雙眼迷蒙間穿着浴袍出了浴室。

秦逸舟剛出了浴室,便聽到他落在沙發上的手機鈴聲正在響個不停。

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又是千川亮打來的。

“秦逸舟,剛才你在幹嘛?我打那麽久不接電話。”千川亮問。

“洗澡。”秦逸舟隐去和誰在哪兒洗澡的事,簡單地回道。

千川亮聽了也沒多想,繼續問:“秦逸舟,你晚飯吃了嗎?”

“吃了。”

“吃的什麽?”

“你很無聊嗎?”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無聊嗎???”千川亮有些納悶,“我怎麽覺着每天聽你說你吃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還挺有趣的。就是可惜我不能和你一起做那些事。唉!”千川亮嘆了口氣,“要是我是你身上的一個挂件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每天都挂在你身上了!”

秦逸舟:“……”

“秦逸舟,我想你了~~~”

“哦!”

“除了哦你就沒其他的話想對我說了嗎?”

“我挂電話了?”

千川亮:“……”

“再聊一會兒~~~”千川亮在床上滾了一圈,“秦逸舟,我明天晚上回來,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我晚上來接你~”

“到時候再說吧!”

…………

秦逸舟剛挂了電話,靳泰就從背後抱住了他,他将下巴磕在秦逸舟的肩膀上,笑嘻嘻地問:“剛才和誰打電話?你的聲音聽起來好溫柔~~~我好嫉妒呀~~~”

秦逸舟推開他,冷淡地說:“你對聲音溫柔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靳泰笑意不減,又黏了上去。

“你看你同我說話的時候就好冷淡。”

靳泰一邊說話一邊向秦逸舟索吻。

秦逸舟躲不開,索性就按着他的後腦勺和他接起吻來。

屋裏的氣氛逐漸變得ai昧,秦逸舟的手機卻突然又響了起來。

秦逸舟松開他,拿了手機一看,不是千川亮,是江明辰打來的,他隐約松了一口氣,只是還沒來得及接通,手機就被靳泰搶了過去。

“誰打的?”靳泰退後兩步拿着手機笑嘻嘻地問,嘴唇上還有些亮晶晶的口水,問完他便低頭看手機,見秦逸舟給來電備注的是江明辰,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說,“還是熟人喲~”

接着他便當着秦逸舟的面接通了電話。

“你好呀~~~江明辰~~~”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秦逸舟和我在一起~~~當然不回去啦~~~”

“呀~~~你生氣了?嘻嘻,可是生氣也沒用~~~”

秦逸舟皺了皺眉,伸出手:“靳泰,手機拿過來。”

靳泰聞言歪了歪腦袋,笑嘻嘻地回:“好的呀~~~”

然而下一秒他卻揚臂将秦逸舟的手機狠狠摔到了地上。

啪得一聲,手機四分五裂。

其中有一塊還可憐地蹦到了秦逸舟腳邊。

秦逸舟:“……”

“手滑了!”靳泰往前走兩步,張開手臂笑嘻嘻地抱住秦逸舟,睜着眼睛說着瞎話。

“有病得治。”秦逸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轉身就走。

“秦逸舟。”靳泰連忙小跑跟上去拉住秦逸舟的手不讓他走。

靳泰力氣很大,手拉得死緊,秦逸舟甩了好幾次沒甩開,他幹脆停下來,任由靳泰拉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靳泰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只是眼裏流露出一點別樣的情緒:“我是有病,但我的病只有你才能治。”

見秦逸舟還是不說話,靳泰歪了歪腦袋一臉可愛:“嘻嘻~~~秦逸舟,你生氣啦?”

他松開秦逸舟的手,雙手摟住秦逸舟的脖子,嘴唇貼在秦逸舟的下巴處親來親去。

“秦逸舟,別對我這麽冷淡~~~”靳泰笑眯眯地說,“你這樣我會不高興的,我一不高興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秦逸舟聞言擡手一把扯住靳泰的頭發,使靳泰的頭被迫向後仰着,他盯着靳泰的眼睛,冷笑着回:“巧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靳泰的頭皮被秦逸舟扯得發疼,但他看上去一點不在意,聽了秦逸舟的威脅,他也不害怕,反而還舔了舔嘴唇沖秦逸舟笑了笑,甜膩地說:“那我們倆還真是絕配。”

秦逸舟頓了一下,推開他,低聲罵了句:“瘋子。”

靳泰被秦逸舟粗暴地推到地上,還被秦逸舟罵作瘋子,一點兒也不惱,笑眯眯地手腳并用爬過去,趴在秦逸舟腳邊,伸出she頭興奮地去舔秦逸舟的腳裸。

秦逸舟皺了皺眉,沒有動,等靳泰的she頭移到他的小腿上,才彎腰抓着靳泰的衣領将他扯起來。

不等他站穩,秦逸舟又拖着他一路走進了卧室,然後将他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秦逸舟欺身壓上去,靳泰比他還急,一手摟着他的脖子吻他,一手去扯兩人身上的浴袍。

一只可愛的小河蟹爬了過去。

————

事後秦逸舟洗完澡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靳泰還趴在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秦逸舟以為他要睡覺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對他說:“去清理下再睡。”

靳泰将下巴枕在兩只手臂上,歪着頭盯着秦逸舟,笑嘻嘻地說:“不要,我要把你的東西都留在我體內,說不定還可以懷個你的小寶寶。”

秦逸舟嗤了一聲,罵道:“有病,你繼續發你的神經,我先回去了。”

“秦逸舟,等一等。”靳泰聽說秦逸舟要走,手肘立馬撐着床跪坐了起來,他這一動作,使得一種黏稠的混合物忽然就從他不可描述的地方滑到了大腿處。

他用手摸了一下,指尖上也沾滿了那種混合物。

他盯着那混合物看了一下,然後當着秦逸舟的面把手指放到嘴裏舔得幹幹淨淨,還笑眯眯地對秦逸舟說:“味道不錯~”

秦逸舟:“……”

靳泰見秦逸舟不說話了,伸手想來拉他,被秦逸舟嫌棄地躲開了。

靳泰笑了笑,跳下床,光着腳和shen子走到床頭櫃邊,扯了幾張紙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東西,然後慢吞吞地将浴袍穿上。

他一邊穿一邊說:“秦逸舟,你要是走了我會睡不着的~”

“你睡不着和我有什麽關系?”秦逸舟擰了擰眉回。

靳泰聽了他的話偏着腦袋想了想,一臉苦惱地樣子。

不過片刻他又笑起來,用手指頭點了點下巴,笑嘻嘻地說:“要是我一定要你留下來呢?”

秦逸舟語氣淡淡:“你可以試試!”

“秦逸舟,你又生氣啦?哈哈~~~”靳泰手掌一拍,笑得開心。

秦逸舟:“……”

靳泰兀自笑了一會兒,突然眼珠子滴溜一轉,似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你不願意留下來也行,不過你得在離開之前先把我哄睡着了才可以~”

秦逸舟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要是缺保姆我可以給你找一個。”

“我才不要什麽保姆,嘻嘻~~~我只要你。”靳泰笑了笑拉起秦逸舟的手,眨了眨眼睛說,“秦逸舟,跟我來。”

靳泰拉着秦逸舟迫不及待地出了卧室,帶着他順着門外的過道一直往右由走到跑來到一個房間的門外。

靳泰急急地推開門,秦逸舟跟着他走進去。

房間很大,但布置得很簡單,起眼的只有屋中央的那張大床和靠窗位置擺放的那架鋼琴。

靳泰笑得開心,拉着秦逸舟的手快步走到鋼琴邊,拍了拍凳子高興地讓秦逸舟坐上去,他說:“秦逸舟,你彈你以前經常彈的那首曲子給我聽,我要聽着它睡覺~”

不等秦逸舟說話,他便轉身哼着曲子往那張大床走去。秦逸舟側身看着他,靳泰的腳還是光着的,他一路跑過來,都沒有穿鞋子。

靳泰爬到床上,見秦逸舟只是看着他還沒開始,便坐着催促了秦逸舟一聲,然後乖乖地躺了下去,睜着眼睛像個乖寶寶一樣望着他這邊。

秦逸舟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點了幾下試了試琴鍵的力度,接着便彈奏了起來。

秦逸舟以前經常彈的那首鋼琴曲叫做《夢中的婚禮》。曲調唯美哀傷,了解的人大概都知道這首曲子背後那個動人的故事:夢之國一個癡情的男子,在他深愛的公主出嫁別人前,為她擋箭而逝。倒在穿着婚紗的公主腳下,男子的眼角流出了幸福的淚水,猶如劃過城堡的流星……

不過,秦逸舟會經常彈奏這首曲子,并不是因為這個動人的故事,而是源于另外一件發生在他身邊的事。

曾經有個很出名的音樂家,他開了一場音樂會,音樂會結束前他彈奏了這首曲子。這首曲子原本不在他的演奏名單之內,是他後來臨時刻意加上去的。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後來名人訪談記者采訪到,原來他會臨時彈奏那首曲子,是因為他發現他暗戀了多年的,雖然得不到,他卻甘意為她奉獻一切的那位女士那天也去了現場,百感交集下他不由自主地就彈奏了那首他認為當時最符合他心境的曲子。

而那位被他暗戀多年,雖然得不到,他卻甘願為她奉獻一切的女士,就是秦逸舟的母親。

雖說是暗戀,但在他們那個圈子,誰不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秦逸舟的媽媽沒說什麽,秦烨卻為此氣得跳腳,連人帶曲都記恨了下來。

秦烨不爽了,秦逸舟就高興了,他默默地記下了這首曲子,時不時地要裝作無意地在他面前彈一彈。

靳泰不知其中的緣由,以為秦逸舟喜歡,便經常纏着秦逸舟給他彈。

盡管每次他聽了都想睡覺,依然樂此不彼。

大概是回憶起了從前的日子,秦逸舟連着彈了三遍,才停下來。

他偏過頭,看見靳泰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睡着了。

秦逸舟起身走過去,站在床邊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靳泰的身上沒有蓋被子,身子自然地蜷縮着,就像還在母體裏的嬰兒,他的臉上帶着甜蜜的笑意,好像夢到了什麽美好的事。

他的這幅神情讓秦逸舟的思緒仿佛回到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靳泰那時赤着腳從花園裏向他跑來,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芳草的氣息,臉上就像現在一樣挂着甜蜜的笑意,整個人像只花蝴蝶一般撲到他懷裏,親昵地對他說:“秦逸舟,我們私奔吧!”

房間裏微不可聞地響起了一聲嘆息,秦逸舟彎腰輕輕給靳泰把被子蓋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

出了別墅,秦逸舟剛走了幾步,便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立了個單薄的身影。

江明辰背對着燈光木楞地站在那兒,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路燈發出的亮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顯得有幾分寂寥。

秦逸舟手插在褲兜裏,邁着長腿走過去,問:“你怎麽來了?”

江明辰聞言低下頭不敢看他,嘴唇嗫嚅了一下,說:“我來找你。”

秦逸舟輕笑,勾了勾嘴角:“現在找到了?回去吧!”

“嗯。”江明辰擡頭偷偷瞟了秦逸舟一眼,見他沒有生氣,心下松了口氣,也跟着彎了彎唇角。

兩人打車回的學校,剛好趕在宿舍樓關門之前進了寝室。

“有吃的嗎?”秦逸舟一回寝室就問江明辰。

他那會兒在靳泰家沒吃多少東西,有事時還不覺得,這會兒閑下來忽然就覺得餓了。

江明辰似乎早有準備,聽他這樣問,在自己抽屜裏拿了一大包吃的出來,堅果,水果,餅幹,面包……種類還挺豐富。

秦逸舟挑了挑眉,從中挑了個蘋果遞給江明辰,不需多說什麽,江明辰自覺地就去幫他洗好。

見秦逸舟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江明辰抿唇高興地笑了笑,抱着衣服進了廁所洗澡。

過了一會兒,江明辰穿着睡衣從廁所出來,慢吞吞地走到秦逸舟面前,羞赧地說:“秦逸舟,我準備好了。”

???

秦逸舟愣了愣,看見江明辰耳朵尖似乎都燒起來了,才想起白天給過江明辰的那個暗示。

其實他也就随便說說,但江明辰似乎……嗯?好像還挺當一回事的。

秦逸舟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明辰現在的穿着。

江明辰的睡衣很寬松,v領的領口開得很大,露出一大片瑩白的肌膚,手臂luo露在外面,下身套一條肥大的短褲,全身的衣服除了更加寬松以外,整個裝束看上去有點像打籃球時穿的那種球服,好像幹什麽都挺方便的。

看着他“精心準備的”穿着,秦逸舟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他伸出雙手搭在江明辰的肩膀上,微微彎腰将臉湊近江明辰,勾了勾唇角道,故意逗他:“你準備好什麽了?”

江明辰聞言臉色紅得滴血:“準備好……好……好……”準備好了什麽江明辰結結巴巴說了半天沒說出來。

秦逸舟忍不住笑了笑,嘴唇湊到他耳邊,暧昧地說:“想被我××?”

江明辰身子敏感地抖了抖,老實地嗯了一聲。秦逸舟忍不住将臉埋到他脖子上悶聲笑了起來。

笑夠了秦逸舟将他抱住,懶洋洋地說:“今晚就算了,明天滿足你。嗯?”

說得好像他很饑渴一樣,江明辰摸了下自己滾燙的臉頰。

可是被秦逸舟……

那麽誘人的事情,根本沒辦法拒絕。

————

第二天,等秦逸舟睡醒,天色已經大亮。江明辰這會兒不在寝室,床鋪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秦逸舟猜測他應該是去買早餐去了。

日光從陽臺外面照射進來,透過窗子在白色的天花板上印出漂亮的剪影。

秦逸舟躺在床上,習慣性地找手機準備看看時間,找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他的手機昨天已經被靳泰摔壞了,而且那四分五裂的“屍體”他也沒有帶回來。

秦逸舟在心裏罵了句瘋子,打算等會兒重新去買個手機,便穿好衣服起床開始洗漱。

他刷了牙,再把臉洗了,江明辰就從外面回來了。秦逸舟一看,江明辰果然是去買早餐去了。

“秦逸舟,你醒了!”江明辰看見他,眉眼下意識地彎了彎,他将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擺在桌上,秦逸舟走過去,看見桌上放有煎餅,水果,雞蛋,壽司,面包,小米粥和熱牛奶等等,基本上都是秦逸舟愛吃或經常作為早餐吃的食物。

秦逸舟随意挑了些東西吃,江明辰就吃他挑剩下的。

“等會兒陪我出去買手機,去嗎?”秦逸舟吃着吃着忽然問。

江明辰聞言愣了愣,抿唇問:“可……可以嗎?”

秦逸舟竟然主動邀請他陪他去買東西,江明辰有種仿佛置身在夢中一切都不太真實的感覺。

直到兩人一起出了寝室,他的腦袋都還是暈乎乎的。

到了樓下,秦逸舟剛出宿舍樓的鐵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穿着黑色制服的彪形大漢将手中一個與他的形象不相稱的精美的盒子遞到秦逸舟面前,說:“你好,這是靳少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請你收下。”

那态度和語氣感覺還挺有禮貌的。

秦逸舟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部嶄新的手機靜靜地躺在裏面。

耳機數據線配件什麽的,也還挺足。

秦逸舟抽了抽嘴角,吐槽道:“他想得倒是周到。”

彪形大漢沉默不語,完成任務就撤。

秦逸舟:“……”

“叮咚叮咚叮咚~~~”送手機的彪形大漢沒走多久,秦逸舟手中的手機就響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來的,秦逸舟滑了下屏幕按了接聽。

“秦逸舟~~~聽說你已經收到了我送你的禮物,怎麽樣?喜歡嗎?”靳泰笑嘻嘻地問。

“你覺得呢?”秦逸舟不答反問。

“當然喜歡啦!那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你肯定喜歡~~呃~~嗯~~”靳泰語氣輕柔,嘴裏仿佛含了柔軟的棉花糖,只是話說到後面變成了奇怪的悶哼~

秦逸舟:“……你在做什麽?”

“在想你~~~手好酸~~~”靳泰依然笑嘻嘻的,語氣甜膩稠密,“你的聲音和照片一樣讓我無法自拔。”

秦逸舟:“……”

還是那句,有病得治。

秦逸舟挂了電話,把靳泰上在手機裏的新電話卡取出來扔了,拿着身份證去營業廳重新置辦了一張他以前用的那個號碼卡。

嗯!完美。

手機的問題解決了,秦逸舟的心思又放到了籃球比賽的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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