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道歉沒用哭有用
跟……跟蹤嗎？
他只是……昨天放學看見秦逸舟往外走，下意識就跟着走了。
他看見他走出校門，他也跟着走出校門，他看見他攔了一輛車，他也跟着攔了一輛車。
他一直跟着他到了S市舉辦音樂會的大劇場外面，直到被人攔下要求出示邀請函才反應過來。
他沒能進去，就在劇場外面等秦逸舟。等了很久，才等到秦逸舟出來。
秦逸舟出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同他舉止親昵的人。江明辰咬着唇還是跟着他，看着他同那人上！車……下！車……一起進酒店……
算……算跟蹤吧……
他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驟然被暴露在了陽光下。
但比起被忽視，被不在意，被秦逸舟發現了反而讓他感到竊喜。
不過他可不能表現出來，不然惹得對方厭煩就不好了。江明辰抿了抿唇，心思快速一轉，連忙一臉誠懇地同秦逸舟道歉：“對不起……”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乖巧，鴉羽般的眼睫輕顫。讓秦逸舟不禁想起上次千川亮打了他，他一瘸一拐狼狽走過來，秦逸舟只看他一眼，他便知曉他心思似的乖巧地配合着在秦逸舟媽媽面前“圓謊”。
秦逸舟喜歡他的乖巧懂事和有分寸，再加上江明辰跟着他從來也沒影響他什麽，便将這事翻篇了。
不過……
“等下回去了別再跟着我。”
“嗯……”
說罷兩人一起打車回Q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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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江明辰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來。
秦逸舟看他一眼，他捂着肚子臉色漲得通紅：“忘……忘了吃飯了。”
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江明辰沒吃過任何東西。
說不上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一想起上次千川亮利用這個博得秦逸舟的關心，江明辰就忍不住在心裏閃過一絲隐秘的期待。
秦逸舟沒心沒肺地笑了：“厲害啊，吃飯這麽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不過離Q大應該也沒多遠了，你就忍一忍回Q大吃吧。”
江明辰：“……”
秦逸舟見他不說話了，臉色還白了看着好像有些難過。難不成是餓狠了？秦逸舟想着感覺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笑他，說：“不如你下車找個地方先把飯吃了，等會兒自己再打車回來？”
“不……不用了。”江明辰抿了抿唇，悶聲說，“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哦。”
***
快到Q大的時候，秦逸舟提前給千川岳打了通電話，不想下了車，先看到的人卻是千川亮。
“你怎麽”在這裏？秦逸舟還沒說完，千川亮一個熊撲就抱住了他。
“你去哪裏了？混蛋。”千川亮磨着牙，氣呼呼地說道：“從昨天開始就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嗎！”要不是之前兩人分開的時候他和秦逸舟還好好的，他定會以為秦逸舟是故意不接他電話，故意不回他消息了。
秦逸舟被他抱得死緊，推都推不開，只好拍拍他的腦袋，哄道：“行了行了，你先松開，我等會兒給你說。”
千川亮仰着臉，咧開嘴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松～你先說嘛～”
秦逸舟看他一副厚臉皮的模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皺眉輕斥：“趕緊松開。”
對他的耐心就不能撐過三秒嗎？哼！千川亮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松開秦逸舟，正要說話，千川岳也到了。
“小舟。”
他一出聲，千川亮注意到他，立馬拉下了臉。
“你倒是會挑時間。”千川亮看上去像是知道千川岳會來找秦逸舟，一點也不意外，不過臉色是越發的難看了。
“比不得你會挑。不然哪能在我和小舟約好的當頭還來插一腳。”千川岳看見千川亮纏在秦逸舟身邊時臉色也沒好到哪去，當千川亮将矛頭對準他時他更是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你和秦逸舟約好了？”千川亮聽了他的話火氣立馬蹭蹭蹭往上漲，“你、他媽xjb說些什麽呢？”他沒忍住爆了粗口，似乎還想沖千川岳動手，捏了捏拳頭又克制了下來，扭頭問秦逸舟，“他說的是真的嗎？秦逸舟，你同他約好了？”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轉頭卻是和別人約好了？
“是啊。”秦逸舟是實話實說，但看千川亮氣鼓鼓的急得要炸毛噴人，連忙出聲制止他，“行了，也不是什麽事兒，你少說兩句。”
千川亮聞言一口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他惡狠狠地瞪了千川岳一眼，又扭頭看看似乎什麽也不放在心上的秦逸舟，氣急敗壞地嚷道：“秦逸舟，你又偏心。”
秦逸舟這話都快聽膩了，懶得理他，當作沒聽見，轉頭笑着喊了聲岳哥，問千川岳：“休息好了嗎？想去哪裏逛逛？”
他的舉動讓千川岳眉眼瞬間柔和下來，嘴角跟着染上一抹笑意：“休息好了，去哪裏小舟決定就好，只要你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夠了。”
千川亮冷笑：“裝模作樣。”
千川岳本就不是能被輕易激怒的人，這會兒感覺有了秦逸舟“撐腰”，對千川亮的諷刺更是能冷靜以對，挑挑嘴角似不屑同他一般計較。
千川亮心裏一哽憋了一肚子火還欲同千川岳嗆聲，被秦逸舟不耐煩地打斷：“你到底有完沒完？”
“沒完。”千川亮惡狠狠回一聲，眼眶立馬紅了，秦逸舟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千川亮就覺得他是在偏幫千川岳，“你就知道偏心他。秦逸舟，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和他你想清楚你到底要選哪一個？”
聽了他的話，秦逸舟還沒作什麽回應，千川岳的眸光倒先一步冷了下來，他凜凜然往前一步，面帶寒意，連帶着語氣也沒什麽溫度，沉聲似威脅似警告：“不要拿這種事來為難小舟，也別用這種語氣跟小舟說話。”
“關你屁事。”千川亮冷笑一聲，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仿佛一眼就看穿他心思，毫不客氣地諷刺，“秦逸舟還沒開口呢你就急得跳腳了？怎麽？你怕了？不敢讓秦逸舟選，你怕他要我不要你啊？”
千川岳頓了下，緊繃了臉，神情冷厲：“那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當然不是該我操心的事，死皮賴臉扒着秦逸舟不放的人又不是我。”
“夠了，千川亮，你給我閉嘴！”秦逸舟見他不依不饒越說越離譜，臉色和語氣不禁也冷了下來。
千川亮噤聲看他一會兒，眼眶越來越紅，随後又把臉別到一邊，執拗地問：“那你選我還是選他？”
秦逸舟皺了皺眉，嗤笑一聲，不耐道：“你走吧。”
“你選他？”千川亮扭過臉來不可置信地望着秦逸舟，一雙眼睛跟兔子眼睛似的通紅。
秦逸舟反問：“難道我表達得還不夠明确？”
“這不算。”千川亮咬了咬牙，一串眼淚忽地順着他臉頰滑落下來，“你重新選。”
“無理取鬧。”
秦逸舟被煩得直接甩臉色走人，千川亮要追他被千川岳冷硬攔下來，沉沉道：“今天是小舟生日，你非要鬧得這麽難看嗎？”
“鬧得難看也是因為你，你不來我和秦逸舟不知有多好。”千川亮恨恨說，“秦逸舟和你早就沒什麽關系了，現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他的生日也有我記着，你為什麽總要死皮賴臉纏上來。”
“總是死皮賴臉纏着小舟的人是你。”千川岳本不想同他争論，聽了這話卻又沒忍住回擊。他似回憶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眸中情緒似墨雲翻滾，滿臉諷刺，“你可不就是靠着這點本事賴上小舟的麽。”
千川岳說完也不管他是什麽反應，怕秦逸舟走遠了直接撇下千川亮就追了上去。
千川亮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抹了抹臉不甘示弱也跟了上去。
跟上去之前千川亮心裏還憋着一股火的，走近了瞧見秦逸舟不快的臉色又什麽火也顧不得了。
“秦逸舟，”千川亮沒忍住伸手扯了扯秦逸舟的衣袖，軟下語氣，“對不起。”
秦逸舟看千川亮一眼，沒料到他竟會在這種情況下道歉。秦逸舟看看千川岳，千川岳臉上同樣有些驚訝，顯然也是沒料到。
“知道錯了？”秦逸舟挑了挑眉。
“嗯。”千川亮的回複中帶一點鼻音。
“錯哪裏了？”秦逸舟有些惡趣味地繼續問。
“我剛才不該兇你。”說着他仿佛想起了什麽傷心事，竟毫無預兆掉起眼淚來。
秦逸舟：“……”不是，我還沒覺得委屈呢。
秦逸舟被他這一出弄得有些不自在，抽了抽嘴角：“诶诶诶……我又沒怪你，你怎麽還哭上了。”這家夥是自從哭上幾次後就哭上！瘾了嗎？
“沒有哭。”千川亮胡亂抹抹眼淚，“就是沙子進眼睛了。”
傻子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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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你在外學會欲擒故縱就很了不得了，沒想到連哭鬧這種招也使得出來，真夠惡心的。”
在秦逸舟沒注意到的間隙，千川岳沒忍住開始冷聲嘲諷千川亮。
千川亮聽不懂他說的欲擒故縱，但哭鬧剛發生過他還是知道的，他冷哼一聲，秉着你要覺得惡心我就開心的态度，面上故作得意：“誰讓秦逸舟還就吃我這套呢。”
實際心裏暗罵一聲煞筆，要不是實在沒忍住，誰他媽有事沒事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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