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捉弄人呀?玲珑很興奮!
“好吧好吧!”玲珑十分敷衍的張開雙臂欲抱住秦道非,卻被秦道非一掌摁在額頭上,不讓她靠近自己,他身上全是泥!
玲珑聳聳肩,“是你自己不要“回抱”的,再見!”
言落,玲珑拿着自己的小算盤要走,秦道非順勢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沒良心的小混蛋,伺候我沐浴更衣。”
什麽啊?
玲珑驚愕的張嘴,“我跟你很熟麽?”
說完,抱着小金算盤兔子一樣的跑開了,秦道非看着玲珑離去時緋紅的耳朵,這一天的郁悶,竟奇跡般的一掃而空。
“快去準備熱水,讓莊主沐浴更衣!”玲珑跑開了,譚惜音卻眼巴巴的趕上來了。
秦道非晦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淡淡的微光,譚惜音以為他會拒絕,可是他沒有,他點了點頭,率先走朝妙音閣走去。
只是,譚惜音要伺候他沐浴,卻被他拒絕了。
“道非哥哥,從兩年前鳳玲珑失蹤起,你就再也沒有親近過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譚惜音不顧秦道非一身的淤泥,從後面抱住他精壯的腰身。
秦道非眸色黯了黯,沉聲說:“我親眼看着我自己的孩子,因為我的失誤而流逝,我無法原諒我自己,你若是……心裏委屈,我可以放……”
“不不不,我陪着你,我陪着你悼念你的孩子,我會等到你傷痊愈的那天!”譚惜音的眼淚滴落在秦道非的背上,但是因為泥土的阻隔,秦道非根本就感受不到。
這廂,玲珑他們回到玲珑閣後,玲珑才想起來,若是沒有秦道非的允諾,畫兒的丈夫勢必不能在逍遙莊過夜。
想着他那一身的淤泥,玲珑也覺得過意不去,便取了一塊自制的香膏,朝妙音閣走去。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走到妙音閣,竟然看到秦道非與譚惜音抱在一起,那畫面深深的刺痛着玲珑的眼睛。
她恨恨的将香膏丢在地上,那塊香膏瞬間就被摔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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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擰着裙擺,悄無聲息的退出妙音閣。
玲珑走開後,秦道非淡淡的拉開譚惜音環在他腰間的雙手,淡聲說:“你身上也髒了,水留給你,我回去洗。”
說罷,不給譚惜音辯駁的機會,秦道非便大步離開。
走到妙音閣拱門前,秦道非感覺腳下踩了東西,退回去一看,竟是一塊香膏。
他将地上的兩段香膏拿起來,放在一起,就看到香膏上那跋扈的印記“鳳記”,記得她第一次做出香膏來的時候,激動得跑到他面前來邀功,說要讓他試試她的香膏,可那時候……
那時候呵!
秦道非将香膏握在手裏,大步朝玲珑閣走去。
玲珑心裏難受,便沒有直接回玲珑閣,她一個人坐在涼亭裏,握着她的小金算盤,将它貼着自己的臉放着,柔聲說:“爹爹,您再等等,等我弄死了項王,我便去您的墳頭謝罪,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玲珑一個人在暗夜中獨坐了許久,方才朝玲珑閣走去。
她推開房門,耷拉着腦袋坐在桌案上,幽幽的嘆了兩聲,卻忽然聽到屏風後面傳來水聲。
“畫兒?”玲珑叫道。
除了水聲,也沒人回應。
難道有賊?
玲珑随手從小幾上抄起一個花瓶,謹慎的朝屏風後面走去。
藏在屏風後面的秦道非勾着唇,慵懶的倚在浴桶邊上,好整以暇的聽着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
就在玲珑舉起花瓶靠過來的瞬間,秦道非眼疾手快的拿巾帕卷起玲珑手裏的花瓶,輕輕一甩,便将花瓶穩穩地放在地上,玲珑看着手裏的花瓶脫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秦道非抓着手,提貨物一樣的,扔在浴桶裏面。
“秦道非……”玲珑咬牙。
“知道是我,你還敢拿花瓶砸,想謀殺親夫?”秦道非斜睨着玲珑打趣。
玲珑閉着眼不敢看他的裸體,嘟囔道:“你算什麽親夫?奸夫差不多!”
“我是奸夫?”秦道非湊過來,挑起玲珑的下巴問。
求生欲旺盛的玲珑呵呵幹笑了兩聲說:“那個,你先洗,我有點事要辦。”
呵!
秦道非淡笑着将巾帕丢在玲珑臉上,翻過身背對着她說:“給你個機會報答我幫你找小金算盤。”
“格老子……我要是不呢?”玲珑雖然不敢爆粗了,但是語氣還是十分的不友善。
秦道非轉過身來,淡淡的看着玲珑說:“那,就換一種你喜歡的方式。”
混蛋!
奸商!
“轉過去!”玲珑伸出腳踢秦道非。
卻被秦道非抓着腳踝,将她的鞋子拔了丢出去。
玲珑緊張的用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抓住襪子的口,防備的說:“我已經很困了,你趕緊轉過去。”
秦道非眸色灼灼的看着玲珑的動作,過了許久之後,方才轉過身去,背對玲珑。
玲珑将巾帕放在秦道非背上,看着自己因為泡水而顯露的手上的那些醜陋的傷疤,眼裏氤氲着水汽,卻生生的忍着,安靜的替秦道非擦拭後背。
看着地上秦道非那些髒衣服,玲珑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她不知道為什麽,秦道非最後竟沒有留在譚惜音房中。
秦道非伸手,将玲珑遺留在妙音閣的那折斷的香膏遞給玲珑,淡聲說:“用這個!”
看着那香膏,玲珑嘴角勾起一抹晦澀的笑容,原來如此!
“你不是不屑用我的香膏麽?”玲珑心情越不好,便越表現得若無其事。
秦道非閉目不言。
玲珑覺得無趣,便用巾帕使勁搓秦道非的後背,可不管她怎麽用力,秦道非就是一聲不吭。
搞到最後,倒是她自己過意不去,舍了巾帕,直接用手替秦道非搓背。
她的小手搭在秦道非背上的那一瞬間,秦道非全身的肌肉都呈現贲張的狀态,血管暴漲,整個身體僵硬得如石頭一般。
玲珑不知其危險,壞笑着說:“秦莊主,嫑緊張,我不會撓你的。”
秦道非無奈望天,怪他,給人家做了三年丈夫,卻讓妻子純真得如同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這罪自己種下的,還得自己受着。
玲珑毫無章法的抓捏,硬生生将秦道非逼出了一頭冷汗,他終是忍不住咬牙說:“鳳玲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為了感謝你幫我找回小金算盤,我給你按摩呀?”玲珑“天真無邪”的說。
秦道非驟然将身體翻轉過來,觸不及防的玲珑就這樣撞倒秦道非懷裏,那手……
一不小心,就按到了不該按的地方。
嘶!
秦道非痛苦的嘶吼着,玲珑吓得立馬站起來,“秦道非,你這個流氓!”
玲珑奮不顧身的跨出去,連滾帶爬跑了。
秦道非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挫敗的咬着牙,平複了一會兒,方才起身穿了衣衫走出去。
玲珑已經換下濕衣衫,坐在梳妝臺前給自己的手粉飾,見秦道非出來,她放下水粉,把頭埋在桌案上,就是不看秦道非。
秦道非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整個将玲珑抱起來丢在床榻上,淡聲說:“不是累了麽,還有心情在那裏裝死?”
“啊哈!真的好累,太困了,我先睡了!”說罷,玲珑拱了拱,拉過被子蓋到自己的頭上。
就在那一瞬間,秦道非看見玲珑手上有一個奇怪的疤痕。
他一把抓着玲珑的手,細看之下才發現,玲珑手上上了妝。
可,為什麽要上妝?
玲珑身體一僵,卻假裝若無其事的将手放回被子裏面,将自己裹成蠶繭後,方才滿意的停止蠕動。
從被子裏,玲珑只聽見秦道非離開的腳步聲!
“他要走了麽?是去譚惜音麽?呸呸呸,玲珑你清醒一點,發什麽神經!”玲珑一邊猜測懷疑,一邊卻在告誡自己。
可是沒一會兒,腳步聲又回來了。
秦道非走過來,坐在榻前的小幾上,把玲珑的手從被子裏面扯出來,拿了巾帕便往玲珑的手上抹。
感覺到濕氣,玲珑吓得從被子裏面爬出來,死命的扯自己的手回去。
若是平日,秦道非或許會因為害怕玲珑受傷而放棄與她拉扯,可這次,他眸色沉沉的握着玲珑的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秦道非,很難看!”玲珑知道自己掙紮不過秦道非,只能用嚴肅的語氣試圖阻止他。
可秦道非眉頭都沒有擡一下,徑直拿巾帕将玲珑手背上的水粉擦掉。
卻如玲珑所言,她手背上的傷痕很難看,手背連接手指的關節上,一個個花生粒大小的傷痕,像張牙舞爪的怪獸,刺痛着秦道非的眼,還有他的神經。
秦道非用血紅的雙眸沉沉的看着玲珑,玲珑自暴自棄的嘟囔:“都說了很醜,自己非要看,怪我嗎?”
秦道非沒說話,他将玲珑的手心翻過來,把她手心那邊的水粉也一并擦幹淨,露出因為貫穿而形成的對稱傷痕。
秦道非緊緊的握住玲珑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不讓玲珑看見他的真實情緒。
“呃,這傷口雖然有點難看,卻不至于難看到把你吓哭了吧?”玲珑想把手抽回來,可是秦道非握得太緊,她根本就拿不回來。
哎呀!
玲珑像拍小狗一樣的拍了拍秦道非的頭說:“秦莊主,秦大公子,秦少爺,秦老爺……”
“很痛對麽?”秦道非把玲珑的頭摁在懷裏,自己的頭放在玲珑的頭頂問。
呃!
玲珑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笑着說:“太久了,我不記得什麽感覺了。”
頓了一下,玲珑說:“不過我覺得有點餓,有點想吃糖。”
“糖!”秦道非從暗袋裏面拿了一顆糖出來,放在玲珑的手心裏。
玲珑頓住,“秦道非,你一個大男人,身上帶糖果,你惡心不惡心?”
“鳳玲珑!”秦道非咬牙推開玲珑,把玲珑手上的糖果拿過去,剝開糖紙将糖塞到她嘴裏,冷聲說:“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嘗到糖果的甜蜜,玲珑哪裏還有空怼他,滿足的眯着眼倒在秦道非大腿上。“人生就是這樣才暢快呀,有美男,有糖果,要是再來點酒就更好了。”
說罷,玲珑蠕動着腦袋,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便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道非摸了摸玲珑的臉,看她頭發還滴着水,便拿起一旁的幹巾帕,一點點的替她把頭發上的水分擠幹。
看她沉睡的容顏,秦道非眸子閃過一抹冷厲,“疾風,徹查當年兩生膏一案……連譚惜音一起查!”
“……是!”疾風的剪影透過窗花倒影在秦道非眼裏。
秦道非緊緊的握住玲珑的手,他錯了一次,絕不能再錯第二次!
翌日。
玲珑醒來時,秦道非已經不在身邊,她伸手打算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手裏有一顆包裝得很精美的糖果。
“哼,大清早撩人小心肝,混蛋!”玲珑置氣的将糖果丢下床,立馬又想起昨晚上吃到糖果時候的甜蜜滋味,她立馬沒骨氣的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尋找。
畫兒端着洗臉盆進來,就看見玲珑趴在地上跟小狗似的,便笑着問:“小姐,你這找什麽呢?”
“秦道非給我一塊糖,我嫌棄他,就給丢了。”玲珑的語氣可以說是很懊悔了。
畫兒笑:“既然嫌棄為什麽還要找?”
“我嫌棄秦道非,可是那糖果味道确實好,我犯不着為了一個秦道非,連糖都不吃了吧?”玲珑理直氣壯的叉腰。
剛剛走到門口的秦道非磨牙,幽幽的看着玲珑和畫兒兩人一起找糖果。
“找到了,為了防止它再逃跑,還是先吃掉!”玲珑說罷,剝了糖紙,便将糖果放在嘴裏,卻不小心看到站在門口幽怨的看着她的秦道非。
呵呵!
哈哈!
“秦莊主早上吃火藥當早點了麽?”玲珑笑地比她嘴裏的糖還要甜。
秦道非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戾氣,看見他的神情,玲珑面上雖不動聲色,可還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就是那一步,秦道非眼裏的狠厲像被一盆水澆熄,再也無跡可尋。
“我去辦事!”秦道非說罷,便轉身走了。
玲珑跑上去拽住他衣袖,秦道非回頭看她,她立馬松開,喏喏的絞着手指問:“你要去項王府是不是?”
“嗯,乖乖在家等我,午時我回來,帶你去吃好吃的。”秦道非伸手揉了一下玲珑的頭,轉身走了。
玲珑站在風中,看着秦道非遠走的背影,悵然的說:“他這樣,是在示好麽?”
玲珑不禁想,自重逢開始,他的态度就一直在改變,這樣的變化讓玲珑驚慌,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更讓她害怕,害怕秦道非憋着什麽大招在等她。
“小姐……”畫兒跟她的丈夫站在玲珑的身後,玲珑回頭,淡淡的看着他們。
畫兒的丈夫谄媚的笑着上前來,躬身給玲珑鞠躬:“小姐,我是畫兒的丈夫,大家都叫我文三,以後小姐有什麽事情,就讓我幹,我有的是力氣。”
玲珑上下打量着這個文三,那雙眸子渾濁不堪,且任何時候都不安分的亂動,嘴角挂着谄媚的笑容,站沒站樣,坐沒坐相,一看就是街頭混混,且不安分的人。
她不知畫兒為何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只是畫兒不說,她也不能逼問。
“文三是吧?我這玲珑閣雖然冷清了些,但勝在清靜,你在這裏,只要負責幫畫兒打掃整理一下院子,其餘的事情都不用你幹,活兒很輕松,但是工錢照着家裏的小厮的酬勞給,你願意就留下。”
玲珑語氣和藹,全程都帶着笑,初見的人很容易被她這溫和無害的樣子欺騙。
文三也在心裏暗喜,他都打聽清楚了,這鳳玲珑一看就像個什麽都不懂的閨閣小姐,她可是鳳記當年的大小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指不定有好多好處等着他。
再加上看秦道非對她的态度,文三覺得,外界傳聞簡直不可信。
看來,這地方他是真來對了。
“下去吧!”玲珑笑着對他揮了揮手。
畫兒心知,她家小姐這般态度,一定是在算計什麽,便急忙拉着文三走了。
玲珑回到房間,将小金算盤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拿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案上。
呼!
一陣風吹過,黑衣女子坐在桌案前,看也沒看銀票的面值,便揣到懷裏,淡聲說:“說!”
“畫兒的事情查得怎樣?”玲珑問。
黑衣女子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聲說:“還沒完全查到,但是兩年前你離開後,畫兒就離開了秦家,期間她消失了半個月,我們也查不到她去向,半個月後,她就嫁給這文三了。”
“文三有問題麽?”玲珑再問。
“男人的毛病他都有吃喝嫖賭打女人……”黑衣女子話沒說完,玲珑就已經拍案而起,“他打畫兒了?”
“照一日三餐打!”黑衣女子說罷,便要走。
玲珑翻了翻白眼說:“銀子都給你了,你事情沒辦就走?”
“說!”黑衣女子言簡意赅道。
玲珑壞笑着把黑衣女子拉過去,想跟她耳語兩句,不過黑衣女子的身量略高于她,玲珑夠不着。
“你倒是配合一點呀?大俠!”
“哪天你要是跟秦道非表演完全場,我一高興,或許就會遷就你一下。”女子的調侃的聲音都是如此的薄涼。
玲珑怒目,搬了椅子湊到黑衣女子身邊,勾着她的脖子,與她耳語了一番後,那女子用看禽獸的眼神看了玲珑一眼,然後嫌棄的拍了拍給玲珑勾搭過的肩膀,風一樣的消失。
哎呀!
玲珑伸伸懶腰,方才被秦道非吓壞的心情,瞬間就好了。
可是看着在下面院子裏被文三欺負,卻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畫兒,玲珑的好心情又消失了。
她背着手走到院子裏,文三見玲珑下來,連忙從畫兒手裏搶過掃帚,殷勤的說:“你看你,這髒活累活就給我幹呗?”
畫兒怒目,但是當着玲珑,她并不想表現出來。
玲珑笑了笑,并未說話。
她拉着畫兒站在一旁,指着空地說:“我想在這裏種上幾顆薔薇花,你覺得怎麽樣?”
“好,我明天就弄!”畫兒說。
不多時,玲珑指着角落對畫兒說:“畫兒,有老鼠!”
啊啊啊啊!
畫兒爆發出持續不斷的尖叫聲,跳着腳拉着玲珑跑,玲珑卻掙脫她的手,并招呼文三:“你過來,幫我抓老鼠!”
文三第一次有機會再玲珑面前表現,自然屁颠颠的跑來了。
畫兒貼着牆站好,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玲珑同文三一通努力,終于抓着了那只吓壞了畫兒的大老鼠。
文三準備一腳踩死那只老鼠,可玲珑卻拉開他說:“等一下……這只老鼠這麽不聽話,吓唬我家畫兒,我可不能輕易饒過它。”
言落,玲珑踩着老鼠的尾巴,從荷包裏面掏出她的小匕首,樂呵呵的對文三說:“去找四個大石頭來!”
文三雖不知玲珑要幹嘛,但還是屁颠颠的跑去找了四個大石頭過來。
玲珑拿石頭将老鼠的四只腿壓着,将它的肚皮露出來,四腳朝天摁在地上,然後拿匕首在老鼠肚子上比劃着說:“這玩意的那玩意在哪裏?”
“小姐你找什麽?”文三好奇的問。
玲珑卻不理會他,找到老鼠的那物件,手起刀落刷刷兩下就把人家老鼠閹割了。
文三看到心裏一緊,雙腿不自覺的夾緊,心道這女人這麽狠?
“畫兒同我相依為命,情同姐妹,誰要是敢欺負她,我就叫誰斷子絕孫!”玲珑說罷,用手絹把匕首上的血跡擦拭幹淨,笑眯眯的看着文三說:“我家畫兒這樣好看,相信你不會欺負她吧?”
文三夾緊雙腿,顫抖着說,“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不敢欺負畫兒,她是我娘子,我喜歡她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玲珑笑了笑說。
文三哪裏還敢在玲珑跟前讨好,他舔着笑臉說:“小姐,我去把打掃的垃圾倒一下去。”
“小心點!”玲珑“關切”的說。
文三屁滾尿流的走了。
玲珑走到畫兒面前,斜睨着她說:“記住,你是我鳳家的人!”
“謝謝小姐!”畫兒含着眼淚說。
玲珑嘟嘟嘴說:“看看看,又哭上了!”
“大夫人這喜歡欺負人的毛病,看來是真改不了了!”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聲音,玲珑擰着眉看畫兒,畫兒立馬叉腰站出來,冷聲說:“二夫人要是管教不好丫鬟,奴婢可以幫您管教管教,讓她知道知道尊卑。”
“哎?畫兒我們是大家閨秀,不能這樣無理!”玲珑“好心”的勸告畫兒。
譚惜音站在小翠身後,不明所以的看着玲珑,總覺得這女人不可能這樣好心。
玲珑呲牙笑:“譚小妾找我還是找你道非哥哥?”
“我來是想将逍遙莊的賬本還給大夫人的!”譚惜音笑着說。
玲珑看了一眼小翠抱在手裏的賬本,笑着說:“我幹嘛要幫你管賬?”
“大夫人回來了,理當該由大夫人管理逍遙莊才對!”譚惜音将一個小妾的本分表現的淋漓極致。
玲珑聳聳肩說:“這麽累的事情我才不幹,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做主。”
“那大夫人覺得,逍遙莊的事情不算大事,什麽才算大事?”譚惜音問。
玲珑拍了拍手說:“秦道非是大事,我只管他!”
噗!
譚惜音差點就氣噴了,她倒是會盤算,只要管住秦道非,那整個逍遙莊的産業都是她的,更不要說這內院了。
玲珑走到譚惜音身邊,拍了拍譚惜音的肩膀說:“譚小妾,你也就剩下內院這點東西了,你要是在不抓在手裏,以後一定很凄涼。”
“鳳玲珑!我一再容忍你,你卻一再出言傷害!”譚惜音恨恨的說。
玲珑懼怕的縮回手,移着小碎步朝“關押”老鼠的地方走,神不知鬼不覺的踢開石頭,那只剛剛失去男性尊嚴的老鼠就發了瘋一樣的殺紅了眼朝譚惜音跑去。
“老鼠啊,有老鼠!”先看見老鼠的是小翠,她吓得丢掉手裏的賬本就跑。
譚惜音後知後覺的發現,連忙跟着跑了出去,可是奇怪的是,那只老鼠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的追着譚惜音跑。
玲珑在後面樂得直拍大腿!
“小姐,為什麽那老鼠要追着譚小妾跑?”畫兒直覺是玲珑幹的,可是剛才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玲珑根本什麽也沒機會幹。
玲珑睨了畫兒一眼,開始了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譚小妾害人家當了太監,老鼠公子不找她找誰去啊?”
玲珑伸了個懶腰,拉着畫兒的手說:“走,我們看看熱鬧去?”
“你給我老實待在房間行不行?”畫兒拖着玲珑就往房間走,不讓她去湊熱鬧。
為此,玲珑錯過了一場好戲。
譚惜音與小翠驚慌失措的跑回妙音閣,可那只老鼠卻不依不饒的追到妙音閣,譚惜音跟小翠躲在屋裏慘叫,“有老鼠啊,救命啊!”
得知譚小妾被老鼠追殺,張管家連忙帶着人前去抓老鼠。
可他們去到的時候,老鼠已經不見了蹤影。
譚惜音跟小翠兩人躲在房間裏瑟瑟發抖,她們從未見過這樣兇狠的老鼠,追着人一路跑,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
叽叽叽叽叽!
“什麽聲音?”譚惜音擡頭看了一眼樓板,眼神驚慌失措,她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任何聲音都讓她緊張。
然而……
事實上,那叽叽叽叽的聲音确實是老鼠發出來的。
老鼠咬破了樓板,落在譚惜音跟小翠面前,露出兩個尖銳的小獠牙,做好了架勢後,就悶頭朝她們兩人沖過去。
啊!
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從妙音閣傳出來,不能親自去觀戰的玲珑,只能站在二樓的窗口聆聽譚惜音的尖叫。
“小姐,真不是你幹的?”畫兒拿着抹布,一臉不相信。
玲珑摸着腰間的骰子說:“她欠我的,何止于此?”
畫兒沉默不言!
再看妙音閣那邊,譚惜音跟小翠被老鼠從屋裏趕出來,悶頭就朝松柏居沖去。
“天了,這只老鼠是成精了麽?”張管家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見過這樣兇狠的老鼠,短暫了錯愕之後,他連忙對身邊的小厮說:“還不趕緊把老鼠抓起來,要是吓壞了二夫人,為你們是問。”
于是,就有了這樣的畫面。
老鼠追着譚惜音跑,家丁追着老鼠跑。
一時間,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松柏居。
譚惜音悶頭一口氣跑進秦王香域的房間裏,關上房門後就在房間裏面凄慘的哭了起來。
被她關在外面的小翠吓得驚聲尖叫,就在小翠以為自己要遭殃的時候,那只老鼠居然轉道,找地方進屋去了。
這……
老鼠只認譚惜音?
這個認知在所有人的腦子裏面打轉,只有小翠知道,這只老鼠一定被人做了手腳。
“哭哭啼啼,哭哭啼啼,見鬼了麽?”秦王香域自來不待見譚惜音,看見譚惜音哭,她連緣由都不問,便開罵。
譚惜音用手絹擦眼淚,哭訴道:“婆婆,您要替我做主啊?”
“又怎麽了?”秦王香域問。
譚惜音期期艾艾的說:“我今日好心想去教大夫人學習管理賬目,可她不知哪裏弄了只老鼠出來,一直追着我跑,嗚嗚太吓人了。”
“這麽吓人,你怎麽沒暈倒?”秦王香域一言道破,譚惜音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見譚惜音不說話,秦王香域更是變本加厲的指責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會這麽好心去教鳳玲珑學管賬?”
“婆婆,我只是想試探她,看她回來到底有什麽目的?”譚惜音凄婉的看着秦王香域。
叽叽叽叽!
那陣讓譚惜音頭皮發麻的聲音再次上演,“老鼠來了,老鼠來了!”
譚惜音面色蒼白的環顧了房間一眼,便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秦王香域很自信的說:“我們家的房子都是上好的百年檀香木制的,老鼠怎麽可能跑進來,你這女人……”
秦王香域的話沒說完,便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她低頭一看,只見那只雙目赤紅的大老鼠正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啊!
一個四十五六歲的女人,竟吓得在原地蹦跳。
張管家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正欲走進房間去解救秦王香域,卻見秦王香域披頭散發的跑出來,一臉淚痕的抓着譚惜音的衣襟,恨聲問:“你到底哪裏招惹來的老鼠?”
“婆婆……啊啊啊,老鼠來了!”譚惜音原本想跟秦王香域解釋,可一看到那老鼠呲牙裂齒的朝她們撲上來,吓得一把推開秦王香域。
慌亂之下,譚惜音的力道沒控制好,一把将秦王香域推開時,秦王香域一頭撞在圓柱上,“咚”的一聲後,就軟趴趴的蜷縮在地上不動了。
不過,譚惜音也沒有很好,那只老鼠看準機會,撲到譚惜音臉上,整個巴在她臉上。
啊!
譚惜音發出一陣石破天驚的慘叫,白眼一翻,也成功暈厥。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什麽?”
“莊主……”張管家不知該從何說起。
秦道非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老母,再看了一眼老鼠還巴在臉上的譚惜音,冷聲說:“還不去請大夫過來?”
言落,他走到秦王香域面前,将秦王香域抱起來,往屋裏走。
唐力認命的走上前去,抓着那只在譚惜音臉上蹭的老鼠,一看老鼠的模樣,便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提着老鼠淡聲對張管家說:“将二夫人送回去。”
言落,提着老鼠進屋去了。
“莊主,這只老鼠被人……被人……”唐力為難的看着秦道非。
秦道非冷聲說:“痛快點!”
“被閹割了!”唐力用壯士扼腕的氣勢說完,便給鼠公公擺好造型,讓秦道非看。
呃……
秦道非看了一眼那只被成功“太監”的老鼠,臉上的表情很難用言語形容,又生氣,又頭疼,還帶着點想笑的情緒。
“把老鼠關起來,我等會兒再去跟她算賬!”看來,他心裏很清楚麽!
唐力無奈的聳肩,第無數次懷疑,為什麽他家莊主要把那小魔星給找回來。
大夫來看過之後,确定秦王香域只是因為巨大的撞擊力而暈倒,秦道非便對唐力說:“帶上那只老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