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私會逍遙莊神秘女人 (1)

秦道非挑了挑眉,并未阻攔玲珑。

“你想要我怎麽補償你?”秦道非問。

玲珑那兩只眼睛,就差沒變成金元寶了!

“我替你打發了此後三年的麻煩,讓你安生三年,你不得給我一千兩銀子?”玲珑想了想說:“不,給我五千兩!”

秦道非從暗袋裏面摸了一張銀票放在玲珑手中,淡聲說:“夠不夠?”

玲珑借着微弱的燈光看了一眼,居然是真的銀票,足足五千兩。

“哎呀,秦莊主真是大方呀!”玲珑貼身把銀票收起來,深怕秦道非又使計将銀票搶回去。

看玲珑財迷的将銀票貼身放好,秦道非有種想要撕扯她衣服的沖動。

玲珑笑逐顏開的跟秦道非說:“秦莊主,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我估計你娘正哭呢。”

說罷,玲珑自己回玲珑閣去了。

玲珑剛走,秦王香域在譚惜音的攙扶之下,果真哭着走了出來。

她用顫抖的手指指着秦道非說:“你這個不孝子,你居然花錢請鳳玲珑替你擋那些官家小姐,她鳳玲珑到底哪裏好?她沒有萬貫家財,也沒有驚世美貌,更不賢惠,你以前不是很讨厭她麽?你不是一直想讓她滾出逍遙莊麽?”

“兒子自有家財萬貫,我不稀罕我的妻子有多顯赫的家世,再好的家世,我也能讓他瞬間傾覆。”秦道非頓了一下,接着說:“當年您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娶玲珑過門,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兒子會如此癡迷?”

聽了秦道非的話,譚惜音與秦王香域齊齊後退。

秦王香域是氣的,譚惜音是吓到了,是不敢置信!

“道非哥哥,那我呢?”譚惜音凄楚的問。

“我與玲珑的事情,不會影響你。”秦道非冷聲說完,就要往玲珑閣走,走了兩步,他又折身過來,冷冷的說:“前提是,你不要再耍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言落,秦道非真的走了。

看着他遠走的背影,譚惜音的淚眼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滴滴的滑落。

這夜,秦王香域一個人坐在松柏居正廳,一夜不曾合眼。

而譚惜音,在屋裏哭了一整夜,也沒停止。

唯一開心的,只有玲珑。

畢竟她賺錢了麽!

秦道非擔心秦王香域再來尋玲珑晦氣,便帶着玲珑一起外出辦事。

玲珑不願意,拖拖拉拉死活不出門。

“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讓我抱着你走?”秦道非的耐心差不多用盡。

玲珑眼珠子轉了轉,在心裏腹诽,“昨晚上他娘沒追殺我,我都燒高香了,今天要是看着她兒子抱着我出去游山玩水,日後指不定找準了機會就弄死我。”

“走就走,我自己走!”玲珑整理好儀容,“落落大方”的走了出去。

馬車上。

玲珑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街景問,“今天你要帶我去哪裏?”

“不,你應該說,我要去哪裏?”秦道非大刺刺的坐在玲珑對面,幽幻的眸子裏全是狡黠之色。

玲珑雙手一攤,“這兩者之間有區別麽?”

“怎麽沒有……”秦道非頓了一下,淡聲說:“我去辦事的時候,你就在馬車上等我!”

原本還慵懶的玲珑,聽到秦道非的話,就像那在太陽下打盹的柔順小貓,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瞬間炸毛。

玲珑覺得,她有一句問候他老娘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停,停停停!”玲珑連續大喊兩聲,坐在馬車外面的唐力和畫兒還有方晴互看一眼,頗有些無奈之感。

唐力将馬車停下之後,炸毛小貓就從馬車上竄下去,拍着手掌對畫兒同方晴說,“走,我們自己去玩。”

秦道非也不挽留,解下錢袋子丢給玲珑,淡聲說:“不用替我省銀子。”

“秦莊主放心,不夠的話,我就記在秦莊主的賬上。”玲珑說罷,拉着方晴和畫兒就走。

今日玲珑穿的是一件粉色紗襦裙,上面綴有珍珠,珍珠的光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秦道非看着玲珑遠走,眼裏全是她身上溫潤的光,似乎能照亮他的心一樣的溫暖。

唐力擔憂的說:“莊主就不擔心有人對夫人下手?”

“她身邊藏着的,能保護她的人,多了去了!”秦道非這話,說得醋意挺濃的。

唐力吸吸鼻子,暗道:“醋王打翻出醋罐子了!”

“那人,查得如何了?”秦道非問。

唐力正色道:“查到了,他以前是斥候(斥候相當于現代的偵察兵),所以要勘察府中防衛部署,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不知……”

“不會,他一定還幹了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密切的注意他,一有風吹草動……”秦道非輕輕一用力,他從玲珑衣服上拽下來玩的珍珠,就變成粉末飄散在空中。

唐力眼裏閃過一絲暴虐。

自從大夫人回來後,莊主那些戾氣都收起來了,害他以為秦莊主日後都要當二十四孝好丈夫,從此不問江湖事。

不過,看莊主霸氣依舊,他就放心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唐力問。

秦道非淡聲說:“去無憂閣,會會當年那些個風流名士!”

“是!”唐力駕着馬車走了。

且說玲珑,她帶着畫兒和方晴藏在暗處,待秦道非真的走了之後,她氣沖沖的走出來,恨聲說:“秦道非,老娘記住你了。”

“記住了,晚上就弄死他。”不知何時,艾菲從陰暗處施施然走出來。

這個女人真是天生帶煞,大夏天的,她從角落走出來,看見她的人就覺得渾身冰涼。

不過,玲珑就喜歡她的冰涼,解暑啊!

“菲菲,你怎麽來了?”玲珑不嫌惡心,撲上去就蹭人家手臂。

艾菲冷冷的甩手,“走開,我與你不熟!”

“不要這樣,菲菲,不要離開我。”玲珑不嫌惡心,一個勁兒的蹭艾菲,

艾菲翻着白眼甩了兩次,沒甩開,便由着她去了。

“他避開我,一定是去查那件事情去了?”畫兒同方晴轉身後,玲珑踮起腳尖含糊不清,并快速的說了這句。

艾菲眸色淡淡的睨了玲珑一眼,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玲珑微微低頭,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她說:“我有點想項王了,你們要不要跟我去玩玩?”

畫兒生氣了,她跺着腳說:“小姐,你是有多不怕死?”

“怕啊,怕的要死呢!”玲珑做了一個畏畏縮縮的動作,看上去莫名欠揍。

艾菲睨了長街一眼,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玲珑吓得縮了縮身子,顫巍巍的問:“你……你想幹什麽?”

艾菲将垂在耳邊的黑紗挂到另外一只耳朵上,擡腳一腳踢在玲珑的屁股上,玲珑踉跄着就朝長街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匹飛馳的駿馬疾步而來。

玲珑剛好置于鐵蹄之下,那駿馬受到驚吓,揚起蹄子嘶鳴着,眼看着就要朝玲珑踩下去。

這時蒙面的艾菲提着長劍從巷子裏面走出來,舉着劍朝玲珑刺過去。

與此同時,騎在駿馬上的項王看清楚玲珑的相貌,吓得飛身而起,一腳将駿馬踹飛,而後拉着玲珑堪堪躲過了艾菲的一擊。

艾菲一擊不成,連着在發招,但是每一劍都往項王身上刺。

玲珑“瑟瑟發抖”的死死的拽着項王的手臂,期期艾艾的說:“王爺,我好害怕,這人要殺我?”

“沒事,我會保護你!”項王所有的男子漢氣概都被“柔弱”的玲珑激發出來,他抱着玲珑,準備退到侍衛身後去。

就在這時,玲珑一甩長發,擋住了項王的視線。

艾菲見狀,一劍刺在項王的手臂上。

嘶!

項王悶哼一聲,他的侍衛終于沖上前來,将玲珑和項王一起圍在中間。

艾菲見狀,足尖輕點,飛身而起,快速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項王的侍衛追出去後,藏在暗中的畫兒同方晴“瑟瑟發抖”的走出來,一人拉玲珑,一人推項王,将兩人生生的分開。

“小姐,你沒事吧?”

“夫人,你有沒有受傷?”

兩人将玲珑圍在中間,硬是沒給項王接近玲珑的機會。

被兩人嚴重關切一番之後,玲珑才走過來,在離項王五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福了福禮說:“多謝王爺搭救。”

“到底是何人,屢次三番要殺你?”項王擰眉問。

玲珑好看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幅度,她淡聲說:“我一直以為,王爺很清楚!”

言落,玲珑觀察項王的反應。

項王神色一滞,啞然道:“玲珑……我……”

“其實,王爺只是想要抓我去你的王府,沒想殺我是麽?但是與王爺合作的那個人,卻巴不得我去死,王爺大概不知道吧,在碎葉城,我遭遇殺手那次,殺手在追殺我的兵器上淬了毒藥,我差點就死在回京的路上……”

玲珑的話沒說完,項王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堪,他深深的看了玲珑一眼,一句話都沒說,便轉身離去。

畫兒錯愕的看着玲珑,“小姐,他這是……”

“沒事,我們去玩吧!”玲珑拉着兩人就走。

她們仨去到阿良嫂家的鹵肉店時,阿良嫂正在同一個街頭流氓争吵。

見狀,玲珑笑眯眯的走上前來,将阿良嫂護在身後,然後從容的往人家褲裆裏面踢去。

嗷嗷!

那小流氓捧着下半身鬼哭狼嚎,待鑽心的疼痛緩解之後,那人一把拽住玲珑,暴虐的說:“賤人,老子弄死你!”

“好啊,只要你敢與整個逍遙莊為敵,那你就弄死我好了,我巴不得呢!”玲珑一副請君随意的模樣。

那人一聽逍遙莊,手微微的松開,卻沒有完全放開玲珑。

“逍遙莊這位大夫人,當年涉嫌殺小妾一家,然後縱火燒了整個京兆府監牢逃命,如今大搖大擺的在京城出現,可見逍遙莊下了大手筆呀?”人群中議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足夠讓那小混混聽見。

不知道為什麽,小混混心裏就開始打顫,他要是傷了鳳玲珑,逍遙莊一定不會放過他,要是鳳玲珑殺了他,官府卻一定會放過鳳玲珑。

可怕!

阿良嫂見狀,走上前去扯開那人的手,冷聲說:“我家大小姐可不止有逍遙莊保護,項王殿下若是知道你碰了我家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

彼時,玲珑不知阿良嫂何意,可有人上門找她時,她才知道,項王這瘋子,是有多瘋狂。

那流氓原本就知道玲珑的名號,現在圍觀的人和阿良嫂這樣一說,他吓得趕緊松開玲珑,不管是逍遙莊,還是項王府,他都得罪不起。

“阿良嫂,他幹什麽了?”玲珑整理好衣衫問。

阿良嫂說:“吃霸王餐!”

“給錢!”玲珑說完,背着手就往屋裏走。

那人悻悻掏了一會兒,在苦哈哈的說:“我就這麽點!”

“得得得,我也不跟你多要了,日後,不要在欺負人。”不知為何,阿良嫂的語氣有些悲涼。

那人沒想到阿良嫂這麽容易放過他,慌不擇路的跑了。

阿良嫂沉眸看了那人許久,方才跟了進去。

“大小姐,你怎麽越來越瘦了?”阿良嫂心疼的握住玲珑的手問。

玲珑生無可戀的趴在桌案上,哭喪着說:“阿良嫂,我不瘦好不好?”

“哪裏不瘦?我去給你弄些好吃的,你等着!”阿良嫂抹了抹眼角的濕潤,去給玲珑做好吃的去了。

玲珑倒了一杯茶在地上,嘟囔着說:“鳳老頭,你這小心肝真是……太貼心了。”

“鳳老頭,不會是你爹吧?”方晴問。

玲珑沒理她,畫兒挫敗的點頭,“方晴姐姐,讓你見笑了!”

“還真是……見笑了!”方晴想,原來這位從頭到尾都沒正經過呀?

小二上碗筷的時候,玲珑與方晴一起說,“小二哥,勞煩加一副碗筷!”

小二哥一臉懵,“三位沒錯啊?”

“我身邊坐着一個,你不知道麽?”玲珑故作驚訝的說。

不,不知道啊?

小二臉色發白,話堵在嗓子眼,怎麽也說不出口。

“小二哥,你別聽我家小姐胡說,我們還有一位姐姐還沒來,你趕緊去加碗筷吧!”畫兒斜睨了玲珑一眼,給小二哥吃了個定心丸。

唔!

小二哥嘟囔:“我果然還是太年輕,剛才當家的提醒我了,要我小心大小姐的。”

“我是那樣人麽?”玲珑生氣了。

當然是!

小二看了玲珑一眼,逃命去了。

看小二哥吓得那個樣子,玲珑端起茶盞悠哉悠哉的啜飲。

一陣風吹過,玲珑手上一空,嘴巴跟着杯子走了一段,可還是啜了一口空氣進去,氣得咬牙。

“你為什麽每次出場都要搞噱頭,能不能安靜的吃個飯?”玲珑很嚴肅的說。

畫兒與方晴用茶盞擋臉,無情的嘲笑玲珑!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來人,自然是艾菲。

她坐在玲珑對面,将她的茶盞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施施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閑的啜了兩口。

“五百兩!”艾菲伸手。

玲珑指着自己的屁股,憤恨的說:“當把我踢到項王的鐵蹄下,我都沒找你算賬,你好意思麽你?”

“昨晚上,你幫秦道非擋桃花,他給了你五千兩……”艾菲不繼續說了,玲珑卻只覺得眼皮顫抖。

這女人果然是禽獸!

聽說玲珑替秦道非擋桃花,收了人家秦莊主銀子,畫兒同方晴也一樣用看禽獸的目光看玲珑。

玲珑哼哼唧唧的取了一張銀票出來,“那是我昨晚上是用生命賺的錢,給你一百兩,不要的話,你弄死我好了。”

噗!

果然是玲珑!

要錢不要命!

艾菲勾唇,将那一百兩銀子且收下了。

玲珑從阿良嫂家裏出來的時候,秦道非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口。

玲珑很是傲嬌的哼哼兩聲,并未打算上馬車。

“大夫人,請!”唐力擋在玲珑面前,不讓玲珑離開。

“不去!”玲珑要硬闖,唐力連忙收手,不敢惹這小姑奶奶。

這時,秦道非不緊不慢的撩開車簾子,淡聲說:“上來。”

“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來我就來,我就那麽沒尊嚴麽?”玲珑叉着腰,生氣的說。

呵!

秦道非不緊不慢的拿起一張銀票,“五百兩!”

“哎呀,秦莊主真是……怎麽那麽客氣呢?”玲珑屁颠颠的爬上馬車,伸手就搶了秦道非手裏的銀票。

衆人一頭黑線!

“小姐,你的尊嚴呢?”畫兒忍不住問。

方晴看着玲珑,同問。

“沒錢才沒尊嚴。”玲珑眼睛都巴在銀票上了,哪裏還有工夫管她們嘲笑不嘲笑。

秦道非卻安之若素,放下車簾子,對外面的唐力說:“回府!”

逍遙莊門口。

唐力遠遠的就停下馬車,側頭對馬車裏面的秦道非說:“莊主,劉子彤又來了……同來的,還有炅自楳。”

可不麽?逍遙莊大門口,各自站着兩隊人馬,一隊人是京兆府尹劉子彤帶領的,另外一隊,自然就是炅自楳帶領的刑部的人。

兩方人馬雖然都是官府的,可一左一右站着,完全沒有交集。

玲珑身子一震,本能的想到了早上她同艾菲算計項王的事情。

看到玲珑的反應,秦道非擰眉,淡聲問:“幹了什麽?”

“沒什麽,就……就艾菲刺了項王一劍而已。”玲珑本來想打死不認賬的,可是她不說,有的是人告訴秦道非,看他那眼神,玲珑還是選擇乖乖回答。

秦道非眉頭擰得死緊,卻異常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後,他淡聲對唐力說,“過去,問他們要幹什麽?”

唐力駕着馬車走過去,劉子彤與炅自楳便迎了上來。

“二位大人日理萬機,卻不知為何雙雙來到逍遙莊?”唐力下了馬車拱手相問。

劉子彤冷笑着看了一眼不曾下馬車的玲珑和秦道非,隔着簾子拱手說:“秦莊主,今日午時,京兆府尹接到報案,說一個叫洪洞的街頭小混混,早些時候與大夫人在阿良嫂的鹵肉店門口發生争吵,在下想問問秦夫人,可有此事?”

秦道非挑眉,不動聲色的看着玲珑。

玲珑勾唇,淡聲說:“是呀,他吃霸王餐不給錢,還想打阿良嫂,我就跟他起了一點争執。”

“大夫人可曾動手?”劉子彤問。

秦道非按住玲珑,不讓她再開口,他撩開車簾子,從容的走出來,站在劉子彤面前,淡聲問:“劉大人這話問得讓秦某很不高興,我妻子拒絕回答這樣模棱兩可的問題。”

呵!

劉子彤似乎并不介意秦道非的張狂,畢竟他沒有辦法阻止這個少年成名的世家公子。

“好吧,那在下換給方式問。”劉子彤笑了笑說:“那洪洞被人殺了,有人指證是大夫人下手,有人說是秦莊主下的手,在下就想來調查一下,請兩位給在下解釋一下。”

“你說那小混子死了?”玲珑激動的撩開簾子,站在馬車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

劉子彤點頭,“大夫人不知道麽?”

“劉大人,雖然這事歸你們京兆府管,但是你這樣的問話方式,我們王大人也很不喜歡,指證鳳玲珑與秦莊主的人,證詞搖擺,首先他就不可信,現在劉大人又說大夫人應該知道,請問你的證據呢?若是沒有證據就這般污蔑人,王大人可是會寫折子上告的。”

呵呵!

玲珑在心裏冷笑,原來炅自楳是來保護秦道非來了。

只是……

玲珑的臉色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眸色深深的看着秦道非,秦道非走過來,握住玲珑的手說,“劉大人想好了要如何問了麽?”

“好吧,本官确實是資質愚鈍,我們還是回京兆府去,與那證人當場對質,兩位看我這樣說,可正确?”劉子彤狡猾的說。

秦道非冷笑,這劉子彤真不愧是一條不折不扣的五步蛇,扮豬吃老虎的事情,做起來順手得不要太好。

“好啊,那我們就去陪劉大人走一遭。”秦道非握着玲珑的手回到馬車上,對唐力說,“走,去京兆府衙門。”

車上,玲珑雙手顫抖的握住秦道非的手,壓低聲音說:“是項王……”

“兩位不介意我與兩位同坐吧?”劉子彤撩開車簾子,嬉皮笑臉的問。

玲珑冷笑一聲,“我鳳玲珑在這馬車裏,你敢與我同坐,仔細項王剝了你的皮!”

……

劉子彤大刺刺的坐進來說:“不會,項王讓我好好照顧玲珑姑娘!”

“劉大人大約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大舅哥了。”秦道非淡笑着說。

劉子彤似笑非笑的問:“此話怎講?”

“項王觊觎玲珑不是一天兩天,你兩個妹妹在項王府當王妃,你卻心心念念幫着他得到玲珑,不是最好的大舅哥是什麽?”

……

劉子彤竟無言以對。

可是那一肚子的窩囊氣,卻不知該怎麽撒才好!

京兆府衙門。

劉子彤穿着官服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下面,手握驚堂木,狠狠往桌案上拍了一記,似乎要将剛才受的窩囊氣拍回去。

然而,秦道非與玲珑絲毫沒有理會他,倒是那所謂的證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現在秦莊主與秦夫人都來了,你一五一十把你看到的事情都告訴本官,若有半句欺瞞,本官為你是問。”

那位報案人吓得縮了縮身體,跪在地上卑微的說:“回劉大人,小的是洪洞的鄰居,今日午時我聽到隔壁有打鬥聲音,就隔着我家的籬笆往他家看,就看見……看見……”

那人連着說了兩次看見,卻都說出一句完成的話,而是驚恐的看向玲珑。

“說!”劉子彤再一次拍響驚堂木。

那人便急忙說:“我看見秦夫人殺了洪洞。”

“你說我殺了洪洞?”玲珑淡笑着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來與他同高,“那你可知道,午時時我還在阿良嫂的鹵肉店裏,所有食客都能給我作證。”

“那……那……反正我就是看見一個跟你穿一模一樣衣服的人,用一把劍殺了洪洞。”那報案人說完,就不再敢看玲珑。

玲珑冷冷的看着他說:“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只是看到一個跟我穿一樣衣服的背影,就認定了殺人犯就是我咯?”

“那,那你有殺人的前科,早些時間我又親眼看見你與洪洞起沖突,當時你還踢了他的子孫袋來着。”

噗!

秦道非差點沒吐血。

這小東西随意亂踢人的性子,得改!

要踢,也只能踢他。

不過,劉子彤在聽到那報案人的話後,眸色明顯緊張起來。

有鬼!

玲珑看的清清楚楚,她笑着對劉子彤說:“原來劉大人的證人就是靠猜想猜測的呀?”

“當時在鹵肉店門口,秦夫人是不是說過,您是逍遙莊的大夫人,他敢對您動手,就是與整個逍遙莊為敵,我想着逍遙莊眼線遍布天下,秦莊主為莊主夫人出頭,下手殺了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呵呵!

“原來都是靠猜的呀?”玲珑笑了。

劉子彤凝目看着那報案人,冷聲說:“你證據不足就肆意污蔑秦莊主伉俪,來人給我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

言落,劉子彤親自走下來,躬身給秦道非與玲珑行禮,“二位實在是對不住,這人不知所謂,害兩位白跑一趟了。”

“那,我們走吧!”秦道非拉着玲珑的手離開。

待他們走遠之後,劉子彤氣急敗壞的走到那被打的半死的舉報人面前,恨聲說:“你怎麽回事?”

那人搖搖頭,氣若游絲的說:“我,不要銀子!”

劉子彤氣得狠狠一腳踹下去,那人當場就吐了血。

逍遙莊。

玲珑閣。

畫兒替秦道非同玲珑斟茶後,便與方晴關門離開,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秦道非似笑非笑的看着玲珑說:“手法不錯啊?”

“什麽?”玲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閹割老鼠,踢街頭混混的子孫袋,鳳玲珑你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學的真是爐火純青啊你?”越說越生氣,秦道非的面色跟着凝重起來。

哦!

玲珑低頭啜飲,打死不承認自己這麽優秀。

“為什麽懷疑是項王嫁禍給你的?”秦道非見她小可憐的樣子,最終還是放過了她。

說起這個,玲珑就生氣了。

她将茶盞重重的放下,幽冷的說:“在阿良嫂的店裏,我搬出你的名頭的時候,阿良嫂的臉色就不怎麽好看,後來她說了一句,說我家大小姐可不止有逍遙莊保護,項王殿下若是知道你碰了我家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當時我不覺得,現在想來,阿良嫂一定是知道那人會死。”

秦道非從果盤裏面取了一塊水果喂給玲珑,淡聲說:“這不稀奇,這些年他一直護着阿良嫂,要不然鳳家傾塌,阿良嫂如何獨立支撐?”

“他一心想将我弄到京兆府去,莫非……”玲珑兀自站起來,緊緊地握着拳頭,憤然的看着秦道非。

秦道非握住玲珑的手,柔聲說:“我不會讓他把你帶走,只要我沒死,誰也帶不走你!”

玲珑凄然的看着秦道非,這句話若是早說兩年,該有多好!

“我一直懷疑,當年我下毒毒害你家譚小妾一事,項王也參與其中,他與那位有心人想制造一個他們都覺得雙贏的局面。”

秦道非沉默。

玲珑仿佛有些失望,僵硬的轉身,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方晴守在門口,見玲珑面色蒼白的走出來,她輕輕的拉了她一下,柔聲問:“怎麽了?”

“沒事啊,我就是有些餓,想找畫兒!”玲珑如此說。

哦!

方晴指了指那小屋,“我剛才看見那文三将畫兒拉到小屋裏面去了。”

玲珑點頭道謝,然後下樓尋畫兒去了。

秦道非走出來,淡淡的看着方晴,方晴聳肩問:“其實你已經相信她了,卻礙于當年恩情,不舍得對譚惜音下手。”

“若真是她幹的,我不會手軟!”秦道非說。

方晴除了聳肩,竟無言以對。

玲珑走到小屋,就聽到屋裏傳來争吵聲,她正生氣呢,聽見文三謾罵畫兒,氣得一腳踹開小屋的門,叉腰站在門口,氣哼哼的看着文三。

巨大的聲音,吓得文三縮成一團。

擡眼時,就看見玲珑逆着光站在門口,兇神惡煞的看着他。

文三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顫巍巍的叫:“大……大小姐?”

“哎呀,你們在玩什麽?這麽熱鬧,我剛好無聊,我們一起玩?”玲珑忽然改變态度,笑眯眯的對文三說。

文三擺擺手說:“沒事,我就是,就是跟畫兒要點銀子。”

“哦,跟畫兒要銀子呀……可是畫兒沒有銀子呀?”玲珑說着,從荷包裏面掏了一塊碎銀子遞給文三,淡聲說:“給你吧,這個月的工錢。”

“多謝大小姐!”文三伸手一把把銀子搶過去,還財迷的咬了一口,看是不是真的。

玲珑那水盈盈的眸子裏寫滿的算計,沉迷于得到銀子的文三卻絲毫沒有發現。

“我餓了,去給我弄些吃的!”玲珑拉着畫兒走了。

玲珑不愛下廚房,她聞着油煙味便覺得惡心,所以便在涼亭裏面等着畫兒。

畫兒獨自一人往廚房走去。

眼看着就要進廚房,畫兒卻拐了個彎朝柴房一處僻靜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才走出來,去廚房給玲珑準備吃的。

吃完東西後,玲珑便要午休,畫兒伺候好玲珑休息後,才急沖沖的朝柴房走去。

畫兒去到柴房後,神神秘秘走到角落裏面,确定沒人跟着,才走過去,從一塊石頭下面取了一個東西出來,那是一個油紙包包着的薄薄的一個東西,打開一看,裏面藏着一張地形圖。

是逍遙莊的地形圖,上面還标注了很多紅點。

畫兒看不懂這東西,便只好将東西藏好,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在回玲珑閣的途中,她遇到沒事閑逛的唐力,便連忙走上去,拉着唐力就走。

唐力從未見畫兒如此失态,擰眉問:“怎麽回事?”

“我這裏有個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你能不能幫我看看?”走到僻靜處,畫兒才松開手,将那地形圖遞給唐力。

唐力看了之後,當即垮臉問:“你在哪裏得的這東西?”

“這是什麽?”畫兒見唐力臉色不好,臉也跟着白了。

唐力平複了一下說:“這是逍遙莊的防衛部署,那夜殺人悄然進入逍遙莊,多半就是這繪圖之人帶他們進來的。”

聽了唐力的話,畫兒不安的後退兩步,一不小心絆到臺階,腳下一空就要掉下去。

“小心!”唐力一把扶住畫兒。

畫兒輕輕的推開他,連那張圖紙都沒拿,就要走。

唐力本能的伸手拉住畫兒問,“雖然你不說,但是我也知道你這是從哪裏得來的,我也知道那人對你做過的事情,你……”

“不要說了!”畫兒像受了很多的刺激一樣,一把推開唐力,轉身跑了出去。

唐力看了手中的圖紙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一個下午,畫兒都戰戰兢兢,惶惶不得終日。

晚上,伺候好玲珑休息之後,畫兒換了一身暗沉的衣衫,悄然走了出去。

她站在文三的小屋前猶豫了很久,都沒有敲門進去。

屋裏的文三不知為何心情如此好,一直在哼歌。

哐當!

文三的房門被打開,慌亂之中,畫兒藏在屋後,緊緊的貼着牆站好。

卻見文三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畫兒見狀,也跟着跑了出去。

逍遙莊後院。

一座廢棄的院子。

文三飛快的跑進那個院子,看着黑燈瞎火的院子,畫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跟了上去。

院子裏面很黑,但是進入院子後,畫兒卻隐隐看到了一團火光,不過那火光亮了一下子,就被人撲滅了。

想必,文三已經上去了。

畫兒悄悄的摸上去,就聽見屋裏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有個女人的聲音說:“先別急,把兵力分布圖給我,我包你滿意。”

“小美人,我聽說你這幾天心情不好,還特意跟畫兒要了銀子,去給你買了好吃的來吃,你先讓我親一口。”

啪!

那女子應當是甩了文山一個耳光。

“我說了,先把分布圖給我。”女子顯得很不耐煩。

文山無賴的笑了笑說:“我把那東西弄掉了。”

“什麽?”女子驚訝的說,“你掉在哪裏了?”

文三思忖了一會兒回答說:“我估計是畫兒那賤人拿走了,下午我搶她銀子的時候,她跌倒在我床榻邊上,可能就看見了。”

“混蛋,要是被她拿走了,落到鳳玲珑手裏,我們都得完。”女子說。

文三安撫道:“我馬上去找她拿回來,我手裏有她的把柄,她不敢告發我。”

“不行,你去殺了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那女子的聲音帶着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畫兒腳下一軟,為了穩住重心,她連忙伸手扶住牆壁,可那牆壁年久失修,咚的一聲,一塊木板掉在地上,在黑暗中顯得尤其響亮。

“誰?”文三厲聲喊了一嗓子,急忙走過來查看。

文三出來後,那女子貼着側面,往另一側跑了。

文三點亮火折子,就看見慌不擇路要逃走的畫兒,他的眼裏爆發出一道凜凜的殺氣,飛奔過來,扯着畫兒的手臂,揮手便給了畫兒一耳光。

畫兒顧不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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