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名人的經驗談：距離産生美。

“這裏看上去挺大的。”我站在廣闊無邊的虛夜宮外圍感嘆，身邊只跟着一個負責登記的後勤人員。

“從中心區域向外輻射的扇形面積占了虛夜宮的三分之二，大部分都是正在等待破面的大虛，而類似妮露大人這樣的三位數破面，則居住在最外圍，平時幾乎不會有什麽大事，頂多就是負責抵禦幾個不長眼的入侵者而已。”

穿着條紋制服的後勤人員盡力為我介紹着，“這裏有很多無人區，妮露大人可以随便選擇。”

“唔……”說到選地盤，倒是讓我突然想起在上任之前不小心被本人錯手淘汰的某個前輩，“那個，你知道多魯多尼住在哪兒嗎？”

“哦，那個在您之前的初代十刃第三？我這裏有記錄……”他翻了翻手中類似住宅登記表的厚皮本。

“咦？你這裏所有的記錄挺全嘛。”我很八卦的湊上去。

“當然，只要是虛夜宮中擁有號碼的大虛，我這裏絕無遺漏！”小夥子一臉自豪。

“那麻煩幫我查查多魯多尼、缇魯蒂、剛騰拜恩這三個人的地盤位于哪裏！”有如此便利的條件我自然不會客氣。

“這三人目前的號碼是NO.103，NO.105，NO.107，他們都住在東區，您打算和他們一起居住嗎？”看上去他以為我碰上熟人了。

“不！麻煩幫我選擇離她們最遠的地方！”我以拳擊掌，斬釘截鐵的重重點頭。

笑話，多年後黑崎一護拆遷小分隊可就是從這三人開始下狠手的，如果說平常無聊湊個熱鬧頂多就是看戲，到那時，硬湊上去的後果可就得玩命啊！

沒有了十刃身份的束縛，我喜滋滋的在虛夜宮外圍安營紮寨。其實這裏并不像很多人眼中那般糟糕，失去藍染大BOSS的關注，沒有一天到晚虎視眈眈的目光，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的處理同事關系。雖然理智告訴我虛夜宮的監控設備時時刻刻都在運轉中，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久違的放松。

這片區域面積廣闊，人煙稀少，被淘汰下來的三位數大虛并不多。該說破面都很有骨氣嗎？大部分十刃寧可選擇在挑戰中死去，也不願茍且偷生。因此即便每個大虛都能占據很大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也依然有相當多的空地被人遺忘了。

和曾經NO.3的房間相比，我在這兒簡直可以蓋一棟樓中樓！作為上輩子被高價房貸差點壓垮的小市民，我忍不住笑的那個鮮花燦爛啊！

自從老搭檔離開後，諾伊特拉一直覺得生活中好像缺了點什麽，虛夜宮以外的雜碎們越來越不經砍了，藍染布置下來的任務也開始變得無聊，沒有戰鬥的時候，頭頂的彎月也越顯清冷，就好比左眼虛洞中缺失的東西。

不就是一個女人麽？連和挑戰者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麽灰溜溜的離開，自己一向最鄙視的就是這種人！可為什麽等她真的離開了視線後，卻感到一絲不滿和遺憾？不滿她頭也不回的離開，還是遺憾以後受傷了沒人替自己治療？諾伊特拉努力晃了晃腦袋，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

明明只要盡情的戰鬥，明明為的是在生死邊緣厮殺的快感，可當背後不再出現那個身影，心，卻又是那般寂寞。只是，虛還有心麽？

更令諾伊特拉怒火中燒的，是那天十刃第六脫口而出的話，什麽叫可以留在虛夜宮，什麽叫做他的女人，可惡！可惡至極！！！每次一想到這裏，就好像有一種力量在撕裂包裹着自己的那層鋼皮，試圖将殺戮和戰鬥以外的東西暴露在天空下。

為什麽！為什麽和那個礙眼的家夥打了那麽多年，卻依然還是殺不掉他！自己，自己明明才是最強的！！！

不管用什麽辦法，只要……只要除掉那個口不擇言的蠢貨就好！

“那個混蛋！薩爾阿波羅，你不是要對付NO.6麽，算我一份！”諾伊特拉嚣張的闖進實驗室吼道。

“求之不得。”

終于來了麽？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諾伊特拉，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新居生活很愉快，不過我并沒有疏于練習戰鬥技巧。畢竟，就算最後自己的運氣爆棚到能接連躲過藍染，黑崎一護，以及以隊長級為首的虛圈支援隊并毫發無傷的活下來，我也必須面對因為群龍無首而更加混亂的虛圈。

這裏，從誕生之始就遍布殺戮，想要不成為食物，那就只能成為獵食者，沒有其他選擇。即便藍染在短時間內勉強樹立了一套秩序，也依然無法掩蓋其本質。

而在這一切結束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這種難得寧靜的生活會被一個特殊的來客，用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打破。

“諾、諾伊特拉？”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沒看錯？他怎麽會來這麽偏僻的地方？難道劇情發生改變了？

“你也被人取代了？”

“你以為我是你這個白癡啊！！！”興沖沖跑過來找人的諾伊特拉很不幸被這句話氣的火冒三丈。

“呼……”我大大松了口氣，拍拍胸口道，“那就好！我說呢，以你死戰不退的脾氣要是被別人挑戰成功哪還有力氣站在我面前呀！”

“…………”

諾伊特拉額頭垂下幾根黑線，完全不知道這到底算贊揚還是貶低，算了，這個女人不是一向都這樣麽？

“你平時不是一有時間就去找外頭那些大虛的麻煩麽？既然沒有被取代，今兒怎麽有空過來？”我很納悶的托着下巴坐在他面前。

“妮露……”諾伊特拉感覺自己握着武器的手正在拼命出汗。

咦？我心裏有了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這個家夥不是一貫喜歡大大咧咧喊我全名麽？今天這麽直截了當叫昵稱了？總覺得很奇怪啊！

“那個不知死活的NO.6已經被我砍死了，我現在是十刃第七。”他招搖的吐了吐舌頭。

“呃……恭喜你！”

我一直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不過此刻我糾結的卻是，就如同諾伊特拉的虛洞位置特殊一樣，和大多數把號碼印在皮膚表面的破面不同，他特立獨行的把彰顯自己地位的數字刻在了舌頭上。而根據虛夜宮每次升遷都要改換號碼的傳統，我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把，那個……你真的不疼麽

“我會越來越強的。”諾伊特拉語氣堅定地表示。

“我相信你啊！”

我繼續附和着，卻始終沒懂弄讓他今天居然舍得放棄戰鬥欲望，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我聊天的重點所在。

“所以……你做我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