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算了算了,放他走吧,就當我,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話是她老爹常說的。

“寨主,你就這麽放他走啦?”老二十分不爽地瞪着吐血還裝酷的男子:“不知好歹!寨主白救你命了,哼!”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梁小魚打了個哈欠,正要轉身回房睡大覺。

“是你救了我?”

聽見身後好聽的男聲,梁小魚頓足,轉身故作粗聲,豪氣萬千:“不重要,我梁小魚一向行俠仗義,這種事情幹得多了去,過幾天連我自個兒都忘了,你不用謝我!”反正這事兒是黃了,不如由他去吧,改明兒再搶一個回來就成,反正爹爹不在也無聊得緊。

何慕諧生性不喜欠人人情,向來知恩圖報。他沉默了好一陣子,就在梁小魚快失去等待他開口的耐性之時:“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

“呵呵~那你以身相許吧!”梁小魚随口接道。

一陣沉默。

梁小魚無趣地打算走人。

“好!”

簡單的一個“好”字,美男答應了梁小魚的報恩要求。梁小魚沒有想到此美男在她和兄弟們的“淫|威”之下仍舊堅貞不屈,卻在得知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後這般爽快,總感覺這次的游戲似乎變了味。

老四抱着一堆本子走進議事廳,隔着老遠便聽見屋裏發出微微鼾聲。老四上前伸手在梁小魚瞪得老大的眼前晃了晃,一點反應也無,啧啧贊嘆梁小魚本領超群,天生就是當山賊的料,連睡覺也不閉眼。

梁小魚正夢見揭開美人的紅蓋頭,美人兒看着她欲語還休,此時突然從窗戶殺入一個美女,揚言美人是她的,帶着一幫人過來就要砍她。洞房只她孤身一人,梁小魚想她還沒正式嫁過人,不甘心就這麽翹辮子,頑強抵抗最終敗下陣來,她全身冷汗直流。而後爹爹突然趕來,吹胡子瞪眼:”胡鬧!未經你老爹的允許就嫁人,翅膀硬了?”抄起棍子就要打她。

“爹爹,別打……”梁小魚猛一下立了起來,老四被寨主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寨主,你也會做噩夢啊?”

梁小魚擦幹嘴角口水,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不成,還是先別成親,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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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黑風寨靠山位置的後院,繁花綠樹,鳥語花香,桃花樹枝花開正豔,光看這景色,實在難以相信此處是個賊窩。

林間樹葉遍地,花瓣飛揚,不是秋天到了,樹葉發黃自行掉落,也不是為了突出劇情故意撒些花瓣增加視覺效果,這些樹葉花瓣兒都是被一條柳枝……不,是被柳枝主人的內力震落的。

梁小魚看着林中身姿美妙,将一套‘柳枝法’揮灑得淋漓盡致的美男,由衷地拍手叫“好”。

何慕諧收回柳枝屏氣凝神,随之而落的花瓣騰空飛起,一片片嬌豔的花瓣飄落在他墨發及肩頭上,俊美面容泛起的流光與桃花相輝映。

梁小魚心想,這陣子貪污寨子裏的野豬,給他吃了不少豬蹄湯,皮膚果然好得沒話說:“哈哈~好厲害,美人好身手!”

“我有名有姓,你若再喊美人,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何慕諧無語,這個女人一見着他就美人兒美人兒喊個沒完,若非她出手相救,他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兇什麽。”梁小魚嘀咕。“當日不知你姓誰名啥,只好喚美人,喚着喚着……習慣了!”

何慕諧扔下柳枝,“女兒家說話這般粗氣作甚?”語氣比方才好了很多。

粗氣?梁小魚一直覺得敞開嗓門兒喊話底氣足,難道爹爹說得不對?“那,這樣呢?”她模仿劉二丫的語氣。

“太做作!”何慕諧走出林子,嘴角似乎含着笑,看似是有意逗弄她。

梁小魚跟上:“那,這樣呢?”

“嗯,假了些!”何慕諧別過頭去,梁小魚看不清他的表情。

梁小魚漲紅了臉,柔柔臉頰清清喉嚨:“那,這樣呢?”

“仍是假!”何慕諧肩膀有些抖。

正在院子外頭練功的老二老三看着遠去那二人,莫名相視一望,寨主為毛一直說同一句話?稀奇的是美男還能答上,這幅畫面實在太感人了!

一轉眼,何慕諧在黑風寨養傷已有半月。今日是螃蟹山一年一度的業績評比公布大會,各寨封路停止打劫。

此道是福廣一帶至京師必經之路,山賊修建的平坦大道停業,要避開官道,又急需趕路的犯罪分子、走私分子等等作奸犯科之人只得從另一條小而險峻的山路上通過,于是山下客棧爆滿,就等着山賊們開完會正常營業。可見梁小魚他們對螃蟹山一帶經濟的影響是巨大的。

被重新收拾得簡單幹淨的房間,梁小魚躲在被子裏,咬住被單雙眼楚楚可憐:“美人兒……”接觸到對方警告的眼神兒:“諧諧!”

“……”

“你真讓我穿成這樣去開會,不怕丢你的人嗎?”十分可憐狀。

“出來吧!”何慕諧向她伸出瑩白長指。

“不!”梁小魚咬住床單抵死不從。

作者有話要說:梁小魚的個性很表面很表面,大家不要誤會,這是個僞爺們,外表言談不像個女人,內心其實是朵嬌花,很快就會現原形。愛情來了,真性情才會暴露!!

5螃蟹大會

何慕諧黑眸斂起,沉默了一會兒:“不過是身淺色衣裳,為何要躲?”

梁小魚盯着氣質超凡脫俗的翩翩美男,不過他看上去不太高興,覺得有必要認真解釋:“嗯……我完全沒有嫌棄你的意思,真的!”

瞧他面若冠玉美眸如星的,眼光忒差了。這身衣裳俗得,啧啧,根本彰顯不出她領導人的風範,舉手投足牽扯太大,擡腿擺酷什麽完全沒有威信,“麻煩,呵呵~回避一下。”瞧瞧,穿上這身衣裳,說話都不像她了,難怪爹爹平時不讓她穿。

何慕諧盯着她良久不語,眉頭越皺越緊,與第一次見着她時一樣,不過這次額上青筋微微跳動,長眸帶着顯而易見的隐忍,“你可以把頭上的草拔掉麽?”語畢幾不可聞地嘆息,揮袖走了出去。

梁小魚扯下被單,彈了彈頭頂的狗尾巴草:“怎麽礙着他了?”低頭瞅了瞅粉紅色的連衣裙,“這就是劉二丫那貨穿的嘛。”朝被何慕諧帶入一陣冷風的門口望去,這年頭,帥哥就這脾氣!

螃蟹山頂

竹林深深,林子外頭空曠的位置雜草叢生。距竹林百步左右的位置,有一片難得幹淨的空地,上頭搭起一座直徑二十米的草棚,草棚屋檐圍繞着大紅橫幅——螃蟹山各山寨年度評比公布大會。

簡陋的茅屋裏,橫七八豎擺放數條長桌、長椅。手工粗糙的木頭椅子上坐滿了胡子麻茬山賊們。

前來參加會議的除了各寨高端人才,便是各個山寨的領軍人物。對于山賊們來說,此會議的陣容,那是相當地強大,而這筆昂貴的經費,則來自各山寨捐出的山豬售後所得。因此,山賊們是非常賣命的在吃會前小點——豬血大白菜湯。

“我今兒打算吃到吐!”老二狼吞虎咽,對旁邊吃得聲音頗大的老三道。

老三點頭,含糊不清:“對!寨主說了,咱黑風寨這回捐出三十頭山豬,得吃回來!”

離他們不遠,坐在嘉賓席上的梁小魚正東張西望,舉首戴目地看着入口處。頭頂的狗尾巴草随着她搖頭的動作搖晃,面前香氣四溢的豬血白菜湯還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裏。她那永遠看不出膚色的臉上挂着少有的期待,明顯是在等着誰。

“呀~梁大寨主!”熟悉的聲音讓梁小魚滿身雞皮。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此人正是屢次諷刺她、嘲笑她、在她面前大放厥詞、比她好看那麽一丁點兒的女人——劉二丫。

劉二丫穿着身梁小魚死活不肯穿那種款式的裙子走了過來,柳眉大眼,下巴削尖,身材足以讓在場喝豬血湯的男人再淌一回血。此女可算山賊中的西施,雞群裏的鳳凰。

劉二丫一出現,所有山賊的目光都鎖在了她身上,只見此女昂首挺胸,怒瞪衆人:“臭男人,看什麽看,老娘已經名花有主了,哪是你們這些個俗人所能染指的!”劉二丫一如既往的驕傲得像只大公雞。

梁小魚一直認為,山賊就該有個山賊的樣,在她心目中,像劉二丫這種女人,其實有損山賊這個行業形象的。梁小魚揉揉鼻子,看着眼睛跟蝸牛似的,恨不得往頭頂長的劉二丫:“嗬,幾個月不見,說話斯文了哇!”像‘名花有主’‘染指’這種有內涵的詞她都會用了,可見其措辭功力突飛猛進。

梁小魚朝劉二丫身後望了望,故作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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