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屍裏畫廊（23）
經過這件事，康堯已經暗自決定，等從這裏出去，他一定要去報一個生物基礎補習班，好好擴充一下自己的知識儲備量。
因為，知識就是力量！
他不能再拖白洛的後腿了，如果這次沒有白洛，他肯定早就死了，哪兒還能知道，原來還有直接把敵人扼殺在受精卵形成前的操作呢！
他們家小洛真是太厲害了！
難怪進來海市蜃樓之前，他在大師兄面前保證自己一定會保護好小洛的時候，大師兄只是笑笑不說話。
現在這情況，哪兒是他保護小洛啊？根本就是小洛一路帶飛，他全程躺贏！
康堯在這邊不停的反省自己，那邊的白洛已經再次打開了老電視。
他先前通過老電視回到老板娘與鬼新郎的喜事場景，雖然也在神像的衣服上留下了劃痕，但是這件事并沒有對整個珊瑚村産生什麽太大的影響。
這一次，他卻是直接把血孩子弄沒了，讓整個村子都不再出現吸血的現象。
這次的變化太大，他擔心會出現什麽其他的變故。
“嘩嘩——”雪花閃爍之後，老電視機上的屏幕開始出現畫面。
只是，這一次出現的，已經不再是鬼新郎和老板娘的喜事場景了，而是一些年代久遠的廣告。
白洛擡手撥弄了一下老電視機頭上的天線，結果這老電視機就跳臺了，又開始播放另一個臺的廣告。
“咦？這電視還可以接收信號的？”
康堯注意到了老電視畫面的改變，也擡起手來撥弄了一下天線。
大概是這個地方真的有斷斷續續，很不穩定的信號，總之他們每撥弄一次電線，這老電視就開始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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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老電視跳臺數次，白洛都準備把電視關掉時，電視畫面忽然一轉，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
白洛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老板娘。
電視裏的老板娘，年紀尚輕，看着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旁邊有位穿着樸素的婆婆在給她梳頭，一邊梳頭，一邊嘆氣。
“可憐了這麽好的女娃兒，今天就要被送去那邊辦喜事了……”
老板娘端坐着，一動不動，目光卻讓人感覺很奇怪。
她的臉，是直面着衆人的，就好像老板娘在透過電視看着電視外面一樣，但她的目光又并沒有鎖定在電視機面前的衆人身上。
“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啊，老板娘的目光怎麽是這樣的……”康堯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是在看鏡子裏的她自己。”白洛盯着老板娘的眼睛看了幾秒，給出了答案。
“假設我們把電視機裏當做一面鏡子，而不是電視機，那老板娘的目光就完全可以解釋得通了。”
“她在照鏡子，而我們是站在鏡子後面的人，她看不到我們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所以，現在這個電視機，被當做鏡子來用了嗎？”康堯說道。
白洛：“…………”
珊瑚村到處都是鏡子，老板娘是有多不正常才會用電視機屏幕當鏡子？
更何況，白洛進過老板娘的房間，是有梳妝臺的。
所以，對于現在這種情況，白洛更傾向于是電視機以鏡子的視角，記錄了當時老板娘的畫面。
畢竟，在這個世界裏，鏡子與電視機，似乎存在着某種特別的聯系。
但是白洛已經不準備再跟康堯解釋了，不然會越解釋問題越多，到最後根本解釋不完。
電視機裏的畫面持續進行着。
婆婆幫老板娘梳好了頭發，然後就給她蓋上了紅蓋頭，扶着她往外面走去。
外面鬼新郎已經等在那裏了，他們被村民簇擁着，前往江邊神像所在的地方。
老板娘在路上的時候，腳崴了一下，剛好就撞到了旁邊的鬼新郎身上。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老板娘在抓着鬼新郎的時候，指甲在鬼新郎手上狠狠的劃了一道口子。
那道細微的口子迅速的滲出血來，鬼新郎也沒在意，只是扶着老板娘站穩，然後就繼續往前走去。
“嘩嘩——”老電視的顯示屏上，忽然就開始出現雪花。
等到屏幕上再次出現畫面，喜事的場景已經沒有了，轉而是老板娘一個人挺着微隆的腹部，去找村子裏的婆婆要堕胎藥。
可惜的是，她喝了好多藥，那個孩子都沒能打掉，最後只能生下來。
老電視機裏的畫面不斷跳轉，只是片段式呈現，但是白洛看完以後，基本上已經掌握了所有的信息。
當珊瑚村的神像出現異狀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必須獻祭一對新人過去辦喜事。
鬼新郎和老板娘都是被獻祭出去的那一對。
但是老板娘不甘心就這麽死了，所以在辦喜事之前，搞了點小動作，在自己的指甲裏藏了毒，然後接着崴腳的時候，用指甲劃破鬼新郎的皮膚，把毒送進去。
這毒發作得很快，鬼新郎和老板娘還沒開始正式拜天地，鬼新郎就毒發身亡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原本村子裏被獻祭的新人就沒有自願的，全都是被威脅的。
老板娘和鬼新郎也是因為家境太弱勢，才會被村民們上趕着去辦喜事。
現在鬼新郎死了，村子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願意頂替上來。
所有村民都在扯皮，這扯來扯去，還沒等他們扯清楚，村子裏就又開始頻繁的出現怪事了。
村民們的皮膚開始變得越來越慘白，他們總是無意識的開始吃土，啃指甲，吃頭發，最後因為吃下去的東西太難消化，而把自己給活生生的噎死了。
就因為喜事沒辦成，似乎所有的村民，都染上了這樣的怪毛病，除了老板娘。
老板娘的氣色依然很好，飲食習慣也十分正常。
慢慢的，她的肚子開始大了起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
她去問村裏的婆婆要了打胎藥，但是無論她喝多少打胎藥，這孩子就是打不掉，最後她懷孕五個月，把這個孩子給早産了下來。
村子裏的村民，全都變成了沒有血的怪物，她一個人撫養着這個孩子，經營着一家根本沒有生意的民宿。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的時間，有一天，村子裏突然來了八個游客，他們住進了老板娘經營的民宿裏。
因為村子裏的村民都變成了怪物，老板娘的孩子已經很久沒有吸食到充足的血液了，于是她弄來了一大堆針管，給這些游客下了迷藥，然後偷偷抽取他們身上的血液。
原本一切都還算進行得順利。
可就在這個時候，鬼新郎變成厲鬼回來索命了。
老板娘怕得要死，但似乎因為血孩子的存在，鬼新郎也不能把老板娘怎麽樣，于是兩人達成協議，只要他在村子裏來了游客的時候，把這些游客送到鬼新郎的院子裏去，鬼新郎就不再來打擾她。
這樣的平衡狀态，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整個村子都被異化，老板娘和老板結了婚，游客來了一批又一批，抽血的針管也變成了抽象化的存在，進來的游客們根本察覺不到……
“這……”康堯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心中簡直五味雜陳。
說村民們慘嗎？可送無辜的新人去神像面前辦喜事的時候，這些村民也是刁民！
說老板娘和鬼新郎慘嗎？可他們現在都還好好的存在着，還害了不少人！
要慘還是他們這些游客參，明明只是來旅個游而已，沒想到竟然連命都要搭進去。
“噠、噠、噠。”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是老板娘上來了！
“怎麽辦？”康堯朝着白洛比劃手語，沒敢發出聲音。
白洛把被子扔到了康堯懷裏，示意康堯站到門背後去，而他和初中生則是爬到了窗戶外面，踩在外牆的橫沿上。
“叩、叩、叩——”
老板娘擡手敲了敲門。
“有人在裏面嗎？”
沒有人回答。
老板娘沒有再問話，卻也沒有離開，而是拿出鑰匙，就怼進了鎖孔裏，然後開門進來！
康堯緊緊的抱着被子，看着門被一點一點推開，然後，根本不等老板娘完全進來，他就直接沖了出去，攤開懷裏的被子，就朝着老板娘腦袋頂上蓋了下去！
“唔唔——”老板娘劇烈的掙紮着，但是康堯卻把被子給捂緊了，根本不讓她出來，而白洛和初中生也立刻回到了屋子裏，拿着長布條，就迅速的把老板娘給裹成了一個粽子！
沒有了血孩子的庇護，老板娘根本什麽也做不了，她被捆着扔到了地上，康堯拿出棒球棒，朝着老板娘腦袋上就是一頓亂揍，直接就把老板娘給打暈過去了。
“現在怎麽辦？”康堯把棒球棒收了起來，看着這昏過去的老板娘有些頭疼。
這老板娘雖然不是現實世界裏的人，但好歹也是個大活人，他這種在現實裏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還真的很難把老板娘怎麽樣。
白洛倒是沒什麽好頭疼的，他答應了幫女鬼報仇，也早就想好了解決老板娘的辦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怎麽對我們，我們就怎麽對她。”
兩分鐘後，康堯把老板娘扔到了他的小三輪車廂裏，然後蹬着那輛小三輪，帶着白洛、初中生和女鬼，飛速離開。
他們要送老板娘去鬼新郎的院子裏！
老板娘不是熱衷于把來到這裏的游客都送到鬼新郎的院子裏去當新娘嗎？
現在他們就讓她嘗嘗自己當鬼新郎新娘的滋味！
很快，白洛他們就到了上一次老板娘讓他們下車的地方，那個地方現在空空如也，什麽建築也沒有，更別說是鬼新郎的院子了。
但是白洛一點也不着急，就這麽耐心的等着。
鬼新郎的院子是會移動的，只要鬼新郎不出現，白洛很難找到鬼新郎的院子，這也是白洛之前沒有直接去找鬼新郎，而是回到了民宿找老板娘的原因。
但是，就在前不久，白洛從老電視機裏看到了老板娘送其他游客去鬼新郎院子裏的畫面內容，他發現，無論鬼新郎的院子移動到了哪裏去，只要老板娘到了這裏，那麽那座院子就會自己出現！
因此，白洛直接就把老板娘給帶了過來，根本不擔心找不到院子。
果然，沒等多一會兒，他們面前的這片空地上，就開始隐隐約約的出現了院子的輪廓，不一會兒，那隐約的院子輪廓變得清晰凝實起來。
院子門口挂着大紅的燈籠，搖曳着詭谲的紅光，一如他們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一樣。
康堯把老板娘從小三輪上抱了下來，重新裹了一遍，只讓她露出一個頭來，然後走到院門口，就直接把老板娘給扔了進去！
“咚——”的一聲，老板娘摔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因為疼痛，慢慢的蘇醒過來。
白洛他們在院子外面找了處藏身的地方，仔細觀察着院子裏的動靜。
黑夜還沒有結束，喜事仍然在繼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白洛心裏默數着計時，也許是因為白洛先前喚醒了神像的部分力量，對鬼新郎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又或者是他們單純就是運氣好，白洛只計數了一千九百二十次，鬼新郎就出現了。
熟悉的唢吶聲傳入耳中，尖銳又刺耳，鬼新郎步履沉悶的走進了院子裏。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被裹在被子裏的老板娘，怔了一下，然後就桀桀的放肆笑了起來。
他沒想到，今天回到院子裏，竟然會見到這樣的驚喜。
至于是誰給他送來的驚喜，這已經不重要了！
天知道他恨這個女人恨了多少年了！
如今，這女人落到了他手裏，就別想再逃離！
沒有了血孩子，老板娘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庇護她的存在。
她拼命的挪動着身體，卻聽到鬼新郎陰郁的問話聲響起。
“李月，請問你願意做我的新娘嗎？”
見到老板娘後，鬼新郎的第一個問題，完全發生了改變，再也不是那句，“請問，新娘在嗎？”
與此同時，鬼新郎的後背上，似乎浮現出了一個紋路複雜的圖案，忽隐忽現，讓人看不太清晰。
老板娘沒有回話，只是身體不斷的蠕動着，想要遠離鬼新郎。
鬼新郎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回答。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老板娘蠕動得更厲害了，可她被裹在被子裏，怎麽動都逃不掉！
鬼新郎又開始桀桀的笑了起來，“我的新娘，今天是我們辦喜事的大好日子，你怎麽能還沒有穿上喜服呢？”
“吉時就快要到了，我來幫你把衣服換好吧。”
話語落下，鬼新郎拖着老板娘的一只腳，就往屋子裏走去。
老板娘的頭被重重的磕在門檻上，有血液滲出，抹花了她的臉，鬼新郎絲毫不在意，粗暴的拽了兩下，就直接把老板娘給拽進了門。
随後，屋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骨頭斷裂錯位的聲音。
等到鬼新郎再拖着老板娘出來的時候，鬼新郎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大小，他身上的力量，似乎消散了許多。
而被換上了大紅喜服的老板娘肢體不正常的扭曲着，徹底斷了氣，只雙目圓瞪着，似乎死不瞑目。
“她……終于……死了……”
女鬼看着老板娘被拖着的屍體，眨了眨眼，身體虛幻了幾分。
她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對老板娘的怨恨太深。
現在老板娘死了，她的執念，也就沒有了。
可是，白洛還沒有離開，這裏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她不想就這麽消散啊。
她想留下來保護白洛。
這麽想着，女鬼虛幻的身體，就又變得凝實了幾分。
女鬼是站在最後面的，因此她的異狀誰也沒有發現。
白洛還在回想着在鬼新郎後背上見過的複雜紋路。
他總覺得，那紋路看着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直到白洛低下頭，看到了腳下仍舊未消散的血色紋路，白洛眸色微動，随後把氫氣球拿了出來，把細繩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後就借助着氫氣球的上浮力，飄到了半空中。
從半空中再次俯瞰珊瑚村，那地面上的血色紋路在白洛的眼中就更加完整了一些。
果然如此！
鬼新郎後背上的紋路，跟珊瑚村地面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白洛再次看向正從院子裏走出來的鬼新郎，鬼新郎的後背上，已經完全沒有紋路了，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又隐藏了起來。
白洛更傾向于是紋路消失了。
因為鬼新郎的身體變成了正常人的大小，而且此刻的鬼新郎，帶給他的威脅感，也遠沒有之前大了。
那個紋路，到底是什麽？
從鬼新郎的身體狀态來看，白洛推測這紋路可能有增強鬼新郎力量的作用。
但是從先前鬼新郎每次來找新娘都問同樣的問題來看，這紋路可能對鬼新郎也有某種限制作用。
白洛還在思考着其中的關聯，漆黑的夜幕之上，卻慢慢的，開始出現一縷縷亮光，将整個天空照亮。
鬼新郎的喜事場景，終于結束了！
白洛立刻紮破了幾個氫氣球，控制着自己的身體迅速下降，回到地面上。
鬼新郎的腳，即将踏過門檻，就要離開，白洛哪兒能這麽輕易就讓他走了。
他朝着初中生遞過去一個眼神，初中生立刻明了的閉上了眼睛，然後開始念咒。
鬼新郎拽着老板娘的屍體走了出去，然後就直接把老板娘的屍體給扔到了江水裏，他看着老板娘的屍體在江面沉沉浮浮，放肆的大笑起來。
他終于殺死了李月，讓李月成為了他的新娘，以後他再也不用被困在這個落後偏僻的破村子裏了！
雖然，執念的消散，讓此刻的他也失去了強大的力量。
但是，等他到外面去，找到了更多的新娘，他就會重新變得更加強大的！
鬼新郎轉身，正準備離開，結果地面就忽然開始震動起來，随後大片的骷髅新娘出現在他面前，将他團團包圍了起來。
緊接着，其中一個骷髅新娘，走到了鬼新郎的面前，森白的牙齒上下碰撞，艱難的發出聲音。
“請問，徐慶今天死了嗎？”
鬼新郎：“…………”
這一幕，似曾相似。
鬼新郎沉默着沒有回答，骷髅新娘詭異的咧開了嘴巴，然後就接着道。
“沒死的話，那就讓我們來打死吧！”
話語落下，成百上千的骷髅新娘全都湧了上去，瞬間将鬼新郎的身軀淹沒。
骨頭敲打的聲音不斷響起，期間還夾雜着此起彼伏的問話聲。
“請問，徐慶今天死了嗎？”
“死了嗎？”
“了嗎？”
“沒死的話，那就讓我們來打死吧！”
“打死吧！”
“吧！”
催命的聲音不斷響起，鬼新郎只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炸開了，他用力的揮動着拳頭，想像以前一樣把這些骷髅新娘給打碎，但是他卻忽略了，李月死後，他就已經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了！
他只能被骷髅新娘們死死的壓着，然後被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活該！”康堯看着被揍得不成鬼形的鬼新郎，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這些做過惡的人，都該受到懲罰！
白洛十分贊同康堯的話語，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繼續留在這裏欣賞鬼新郎的慘狀了。
血孩子，老板娘，鬼新郎，都已經被解決掉了。
他們的危機看似已經解除，但是別忘了，這個村子裏，最可怕的，從來都不是這三位，而是江邊的那尊神像！
江邊神像，是這個村子裏一切悲劇的起源。
不解決掉神像的問題，他們恐怕很難從這個世界裏活着離開。
“正好天亮了，我們分頭去查一下，謝宅遺址在哪兒。”
白洛準備去謝宅遺址找一找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去解答。
當年謝宅為什麽會被一把大火燒光？
謝家家主真的是被大火燒死的嗎？
最後，與謝家家主辦喜事，最後卻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新娘，到底是誰？
只有弄清楚謝家家主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才有希望，在神像的追殺下活命。
“哎？怎麽突然變冷了？”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分，康堯立即抱着胳膊搓了搓，可身上還是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白洛和初中生都沒有答話，他們的目光，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江面上，一道穿着大紅喜服的身影忽隐忽現，幾個呼吸之間，就來到了白洛的面前。
神像回來了……
“請問，徐慶今天死了嗎？”
“沒死的話，那就讓我們來打死吧！”
岸邊，骷髅新娘還在不停的詢問鬼新郎。
神像站定在白洛面前，漆黑如墨的眼瞳裏，還帶着一些空洞。
他轉過頭去盯着那邊的骷髅新娘和鬼新郎看了幾秒，似乎學到了什麽，回過頭來，看着白洛就問道。
“請問，我今天可以和你洞房嗎？”
“…………”
白洛沒回話，神像也不惱，接着就道。
“如果不可以的話，那我等下再問一次。”
白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