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能校花的竹馬備胎十

審訊室裏。

那天被打暈的幾個小弟畏畏縮縮地站成一排,腦瓜頂上是紅毛綠毛黃毛,五彩缤紛。

幾人恐懼地打量着那邊,常雲天面色嚴冷地問話,清隽少年坐在他跟前溫溫和和地答話。

似乎是察覺到這幾人的目光,曲漾噙着笑意望過來,他們卻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事物,瞳孔驟縮,止不住地哆嗦。

曲漾感到沒什麽意思,收回了視線。

他面前的實木桌上,擺着一份抑郁症确診單。

郁澤當了幾年的混世魔王,昨天晚上頂多被吓破了膽,怎麽可能患上抑郁症,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張單子應該是郁家買通了醫生做的假證。

而這幾個不良青年都是人證,也是被郁家逼着過來的,指證他是昨晚促使郁澤積壓已久的抑郁爆發的元兇。

還說葉初不僅拿把刀,把郁澤吓得精神恍惚,也把他們給揍了一頓。

後邊那句,常雲天是半個字都不信。

這幾個社會小青年人高馬大,都是常年在各種群架裏邊混跡,肆意欺淩別人的老油條,能被一個跟他們差不多大甚至要小上兩三歲,一心學習的好同學打昏過去?

呸!真是越說越離譜,為了應和郁家的威脅,信口扯這種謊,以為自己在騙誰呢?

常雲天點了點實木桌,上邊是刻着字母的刀子和鏡頭碎裂的攝影機。

“葉初,這個刀子上有你的指紋,”他說着又看向鹌鹑一樣站成一排的幾人,“他們雖然是郁澤的同夥,但也是在場目擊者,都指控你是兇手。”

往椅背上一靠,常雲天攤了攤手,冷冷道:“你講的經過和他們所說的完全不一致,葉初,你有證據證明你說的事情經過是真的嗎?”

實習小哥好心提醒道:“帖子上也說,你和郁澤在當天下午發生矛盾,你應該猜到他會對你不利,沒有錄音什麽的嗎?”

曲漾搖了搖頭,常雲天眉頭皺得死緊,他嘴唇蠕動了下,就在這時曲漾笑着開口。

骨節分明的手指了下攝影機,指尖在那上邊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下,曲漾笑着道:“那天郁澤有用這個攝影機錄像的,不妨把錄像調出來。”

常雲天面無表情:“調了,但它已經完全壞了,修不好。”

曲漾語氣輕松:“您換家店試試,說不定就可以了呢?”

常雲天可有可無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一段錄像在審訊室裏播放。

畫面裏可以清晰看到,曲漾和往常一樣往巷子裏走,而他身後一人正要偷襲。

還有郁澤等人的聲音:“郁少,這小子跟白斬雞一樣,恐怕一拳就得倒……”

視頻在那只手伸來時戛然而止,但就是這樣一段視頻,已經能夠認定是郁澤等人先行動手,曲漾只是正當防衛了。

靠牆站成一排的幾人面如土色,心裏邊又隐隐松了口氣。

他們也是被逼無奈,這位閻王要是有事兒,他們指定沒什麽好下場。

常雲天不動聲色松了口氣,他起身:“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我打車回去就行,但在這之前還有件事。”

碎發乖順地搭在前額,俊秀的少年此前一直溫文有禮,這時擡起漆黑的眼平靜看來。

室內溫度驟降,好像有毒蛇在嘶嘶吐信。

“郁澤這種行為已經超出了校園欺淩,他和這幾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社會小青年勾結,侵犯我的人身權利。”

曲漾語氣沒什麽溫度,末了嘆了口氣。

0641現在最怕看宿主嘆氣了,每當這時候都會有人倒黴。

果然,曲漾接着又道:“如果不是我僥幸把郁澤的刀搶過來,擒住他作為人質,脅迫這幾人等到我走後半小時才能動,那麽我現在又會是怎麽個光景?”

“是會抑郁呢?還是骨折呢?又或者幹脆死在那個巷子裏,監控被郁家銷毀掉,直到好多天後才被人發現屍體?”

曲漾臉上是真切的不解,問着問着低低一笑:“我不知道,你們覺得呢?”

常雲天和實習小哥愣了下,又聽曲漾接着道:“我是靠着運氣,僥幸活下來了,如果缺了這點運氣,我說的那幾個結局還真不是開玩笑。但別因為我的僥幸,忽略了他這個慣犯對我和其他人所做下的惡行。”

沉重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曲漾忽然笑着起身,目光在室內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常雲天的雙眼上。

“命我自己争回來了,公道還需要你們幫我讨還。麻煩了。”

曲漾離開後,警局內,常雲天将攝影機小心地放到一旁,回來再坐下時,有封匿名郵件發來。

是郁澤與幾個小混混的通話記錄,以及這些人的所有前科罪證。

圍毆打架、校園暴力致一學生成為植物人等等。

有兩條甚至是上個月立案,卻因無法找到兇手正頭疼,即将成為懸案的。

他當即坐不住了:“再走一趟!”

……

曲漾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去英才。”

悶熱的午後,出租車裏吹着冷風,幾個車座上坐滿了人,短視頻的bgm有些吵,司機不得不扯着嗓子回他的話。

“好嘞!”

曲漾身上還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他撐着下巴看向窗外,陽光過分明媚熱烈。

想到臨走前,常雲天紅着眼眶信誓旦旦的保證,曲漾眯眼微微笑了下。

出租車停在校門口,曲漾掏出口袋裏的零錢,随後下車往裏邊走。

這會兒已經快上下午第一節 課了,他推開門,在教室裏午休的同學正揉着眼睛醒神,看他進來,眨眨眼又揉了揉。

等看清那不是幻覺,确實是本人無疑,班內瞬間沸騰起來。

“葉初你終于回來了!”

“你倒是淡定,可把我們龔明給急壞了!”

“我靠那波操作是真帥啊,知道不?你剛回完帖,薛之揚當場請了病假,沒臉見人了。”

“……”

龔明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午覺都沒睡着,看他全須全尾回來,總算是長長舒了口氣。

等曲漾坐到位上,龔明轉過臉,氣不過地叭叭。

“媽的,郁澤可真不是個東西,你剛被帶走,轉頭他就銷假回學校了,頂着張吊死鬼的臉來咱們班挑釁,跟誰倆呢?”

曲漾看眼時間,距離上課還有七分鐘,想了想提議道:“別這樣,人還是個病號呢,咱們過去慰問慰問。”

“他需要個屁的慰問,我看……”小明同學罵着罵着緩過勁兒來,忽然嘿嘿一笑,“對,得過去看看他,好好關懷他這個病號。”

郁澤坐在位上,臉色慘白陰沉,反複看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照片裏曲漾雙手被铐着,往警車跟前走。

他笑裏帶着陰翳,只覺長長出了一口氣,那天曲漾給他留下的陰影,也仿佛随着這張照片消散了。

究竟是誰承擔不起後果?呵。

“郁澤,有人叫你。”

擡眼朝門口看去,看到俊雅的少年斜倚着門框,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的笑弧和那日一模一樣,郁澤僵在了原地,被莫大的恐懼緊緊鎖住。

而這時,走廊裏喧嘩一陣,已經撸起袖子的龔明還沒來得及沖過去,幾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到郁澤身邊。

常雲天依舊是堅冰般冷酷,寒聲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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