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缺心眼吧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可以如此大……
沒什麽事幹的胤祚自己一個人到處溜達着, 可能是缺心眼吧（bushi)，雖然剛剛的經歷很兇險，但胤祚完全沒放在心上, 反正也沒受傷。
慶凡在剛剛的戰鬥中肩膀受了傷, 胤祚強行按着去躺着休息了。曹府內總不至于也有敵人吧, 所以胤祚很放心的一個人亂晃着。
經過剛剛一番打鬥, 給皇阿瑪和其他人買的禮物居然沒損壞。他準備等皇阿瑪氣消得差不多了再把皇阿瑪的禮物給他，徹底打消皇阿瑪的怒火。
計劃通√
亂逛的胤祚發現了一個人坐在涼亭裏發呆的曹懷, 想起兩人原本是約定好要對練的。胤祚走過去拍了拍曹懷，“你在這幹什麽, 說好的對練, 來麽？”
曹懷神情複雜的看着無事發生的六阿哥, 忍不住想可能住在皇宮裏的人就是不一樣吧。
從剛剛的遇襲事件就可以看出自己無論是心性還是武力都比不過六阿哥。曹懷心不在焉的搖搖頭，“不用比了, 我打不過你。”
胤祚看着情緒不高的曹懷好奇道:“你在想什麽？”
曹懷深沉的說:“我在想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為什麽要抓我？”還有跟着他幾年的小厮...
“那是大人該操心的事。”胤祚拉起玩自閉的曹懷，“來吧，打一架, 打起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啊、啊？等下...”
胤祚還在這邊跟曹懷當人生導師, 俨然不知康熙已經派人找過他幾次了。
眼瞅着快到飯點了，胤祚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看都不看倒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曹懷，“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回去了。”
餓了的胤祚屁颠屁颠的去找自家皇阿瑪開飯，一推開門一聲“皇阿瑪”還未喊完，察覺到周圍氛圍不對的胤祚機靈的收聲。左右看了看房間裏就只有皇阿瑪和瘋狂對他使眼色的梁九功。
胤祚不太理解梁九功的意思，一臉茫然的朝康熙問道:“皇阿瑪, 怎麽了嗎？”
“打架贏了麽。”雖說是問句，卻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皇阿瑪神色淡淡，胤祚從他臉上得不到任何信息，只得幹巴巴的回了句，“啊”。
“開心麽。”
不對！皇阿瑪情緒不對頭！
胤祚腦海裏警鈴瘋狂作響，他看了皇阿瑪一眼又一眼，謹慎的回道:“還好，怎麽了？”
康熙直視不明情況的糟心兒子許久，說:“胤祚，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康熙很認真的在問，他發現這個兒子天生少根名為“恐懼”的筋。
這是康熙第一次正正經經叫他的名字，在加上這個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問題把胤祚整懵了，只得傻傻的回答，“我不缺啊。”
然後迅速回神，搖搖頭迅速擺脫憨批樣，略帶慌張的說:“不是，皇阿瑪到底怎麽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康熙面無表情的看着胤祚，不，你不知道害怕，我知道。
實際上康熙現在正滿肚子、滿腦門的火，對胤祚，也是對自己的。胤祚在他的眼皮底下差點受傷，這讓他如何不氣！他從慶凡那裏聽到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對胤祚的把自己放在危險上的處理方式很不滿。
但考慮到胤祚剛經歷驚險的追殺，斥責的話說不出口，所以壓着火氣讓他先去休息。結果發現這倒黴孩子完全不放在心上，屁事沒有一樣的到處瞎晃，自己的體貼顯得像個笑話。
他派人去找胤祚找了幾次，結果發現這個倒黴孩子在跟別人對練？？
康熙那個氣啊，憋了許久的火就要噴發，結果一觸及到胤祚小心翼翼試探的眼神，這火就跟遇上了冰一樣，“呲——”變成了煙。
....怎麽辦，這種特別生氣但又發不出去的的感覺更讓人生氣了。
康熙跟受了內傷一樣捂着自己的胃無奈的說：“不是讓你去休息的嗎？”
“我不是很累就去逛了逛...”胤祚小聲說着，接着又想起什麽似的從腰包內掏出一個小竹子模樣的扇墜獻寶一樣的遞給康熙，“對了，這是給皇阿瑪的禮物。”
他知道自家皇阿瑪喜歡用扇子，這個扇墜當時他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很适合皇阿瑪，別說，價格還有點小貴。
康熙撇了他一眼沒接，胤祚上前一步自己拉過皇阿瑪的手掰開放在他手心，又後退一步乖巧的拉着康熙的衣擺小聲說：“皇阿瑪不要生氣了，我錯了。”
胤祚特意壓低聲音，還帶着點點奶味的氣泡音精準擊中康熙的萌點。他像個敗者一樣，蕭瑟的嘆口氣，微微緩和了聲音說：“錯哪了？”
胤祚試探的說：“錯在我沒聽你話去休息？”
唰！康熙剛有點點回暖的臉色又開始轉黑，
胤祚暗道不妙，突然福至臨心，快速的又加了一句，“皇阿瑪是氣我對自己的安危不上心。”
這個方向就對了，暴雨轉陰。
康熙白了胤祚一眼，敲敲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害怕點行嗎”
“啊？”胤祚捂着腦門莫名其妙。
康熙深深的、深深的嘆口氣，“你是朕的兒子，你的身份比他們貴重多了。當時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選擇，你卻選擇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方。”
“你以為朕會誇你？朕不否認你很聰明，你很會審時度勢但你明明可以讓暗衛攔住他們，自己先回來與朕彙合在去。你卻選擇先救人，暗衛已經發了暗號，你留在那裏只會讓暗衛們分心放不開手腳。敵人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殺曹懷那必是有所求，所以你完全可以先跑。”
“可是...”胤祚吶吶着想說些什麽，卻被康熙強勢打斷了。
“沒有可是！胤祚，你是阿哥，你生來高貴。朕既不願你是個草菅人命的冷血之人，但更不願你會因為他人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況且你得知道，你要是出事了，死的人只會更多。”
“......”
九歲的小孩已經快有他胸腹那麽高了，康熙雙手握住胤祚的雙肩俯下身，兩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睛對視着。康熙平靜的說：“胤祚，記住你的身份。有時候退避也是一種戰術。”
看清皇阿瑪雙眼後面深藏的擔憂和恐懼，胤祚猶如被針紮了一般，眼眶不自覺的紅了。幾次死裏逃生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麽，過去了就過去了。他自己覺得沒事，然而不代表愛着他的人也這麽覺得。
父母總是見不得自己孩子受傷害的。
胤祚歉疚的抱住康熙，甕聲甕氣的說：“對不起，讓皇阿瑪擔心了。”
“唉..小六你要好好的。”康熙輕柔的扶摸胤祚的後腦勺，他這個兒子心不是一般的大，放在裏面的東西可多了，可唯獨忘了把自己放裏面，讓他操碎了心。
雖然但是，也是他自己願意罷了。
康熙見不得胤祚情緒低落的樣子，起身牽着胤祚，轉移他的注意力，“餓了吧，走，一起去用膳吧。”
“好..”
無精打采的回應讓康熙不自覺笑了，他拉着胤祚快步向前，“快點、朕餓了。”
當晚胤祚再一次進行反思，說實話皇阿瑪說的話他并不是十分認同。也不是說皇阿瑪說的就是錯的，只不過兩人觀念不同。這是時代不同造就的，要改可就太難了。
胤祚只能多注意點，以後盡可能的避免這種事。
反省就要有反省的亞子。是以胤祚這幾天都沒出去，每天躲在自己房間裏畫畫地圖，最近多了一樣活動，就是釣魚。
還喜提一釣友，就是暫時被禁足的曹懷。
曹府也是有魚塘的，接觸下來胤祚發現曹懷在算術方面頗有天賦，大概是因為父親是江寧織造，耳濡目染下買賣方面懂得挺多，在生意上頗有見解。
在連接出了幾道題小學三四年級的數學題都被曹夢昕答出來後，胤祚的眼睛越來越亮。
魚也不釣了，火速做了一副紙牌準備重現上輩子的經典益智小游戲——“二十四點”。
紙牌一共五十二張，按上輩子撲克牌那樣做的，四種花色。每種封面上寫上1到13的數字，若加上大小王都可以鬥地主了。
這個時候阿拉伯數字雖然已經傳入中國，但是并沒有多少人使用，胤祚先是解釋了數字1到13的含義，然後又介紹了玩法。
簡單來說就是從卡牌中随機抽取四張卡牌，然後運用加減乘除四種運算方法讓這幾個數字算出二十四這個數字。誰先算出來誰就勝利了，若是兩人實在算不出那就換四張牌再算。
曹懷聽得似懂非懂，規則挺簡單的，就是把這種奇怪的阿拉伯數字和自己平時學的數字相對等花了點時間，不過輸了(劃掉)玩了幾次就明白了。
曹懷提起精神摩拳擦掌想要贏，打架沒贏過對方，總不能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也輸吧，大家都是一樣大，人和人的差距總不至于那麽大...吧。
結果毫無例外，敗得徹底。
曹懷僵着身子，半天回不過神。
輸了，又輸了...曹懷雙目無神，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可以如此大。
此後，不信邪的曹懷連着幾天都在跟六阿哥玩這個游戲。
當然，他從未勝利過。
“你們玩的什麽游戲呢，教教朕呗。”好幾次撞見兩個孩子在玩這個游戲的康熙饒有興致的問。他對這個“二十四點”游戲挺感興趣的，裏面竟然蘊含算籌方面的學識。
胤祚眼內光芒一閃，“好呀！”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為什麽突然整出“二十四點”，還不是清朝數學沒落，算術方面簡直一塌糊塗。
數學的運用存在在生活的各個方面，數學不好怎麽行！我們種花家怎麽能在數學方面落後于別的國家？！
看着對着四張紙牌陷入沉思的皇阿瑪，胤祚眼神發光，推廣阿拉伯數字吧！在這個人民精神普遍匮乏的時代就用游戲掀起數學的浪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