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沒良心的 康熙:“呵,狗腿

在船上的日子比較無聊, 岸邊的風景千篇一律,看得久了就審美疲勞了。

這些天皇阿瑪突然對他腦袋裏裝的小游戲感興趣,總是抓着他一起對局, 兩人從數獨玩到跳棋又玩到飛行棋。

不能暴露自己真正實力的胤祚痛苦不堪, 總是輸多勝少。面對炫耀戰績的皇阿瑪, 胤祚憤而離桌, “不玩啦,皇阿瑪是壞人, 欺負小孩!”

“哈哈,再來一次嘛, 六兒進步得很快, 這次差點就贏了皇阿瑪了, 再試試嘛。”

“我不要,皇阿瑪騙人!”

憤怒的胤祚不再理會不正經的皇阿瑪, 拿起四哥送的魚竿坐在船頭開始今日份河中垂釣。

看着胤祚氣呼呼的背影, 康熙笑得雙肩不停顫動,逗弄胤祚真的太好玩、太上瘾了。

距離離開江南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些天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江中飄, 有時候也會上岸看看。不過通常都是了解下情況, 待幾天就離開。按照他們這個速度大概再有一月就可以到達京城了。

現在還不是汛期,各地水域情況還行。不過能看出水患對當地百姓的危害極深, 越靠近水域的百姓生活質量越差,且大多骨瘦如柴,衣不蔽體。

其實清朝在治理水患問題方面下了很多功夫,雖然治标不治本,但對現階段是夠了。只是由于官場構陷和當朝掌權者咳、咳晚年的錯誤抉擇,導致後面水患頻發。

水患這方面胤祚不太清楚怎麽治理, 他上輩子記得最牢的辦法就是植樹。不過他記得清朝的治水功臣叫靳輔來着,還寫過這方面的書。

只要下任河道總督不是個腦殘,沿用靳輔的方法引河加修堤壩,然後再在河流的兩邊種上樹,怎麽着也能大大減少水患的危害。

清朝其實最主要的是糧食問題,不,應該說各個年代最要緊的都是糧食問題。清朝好歹已經普及了棉花保暖問題暫緩,每年凍死的人在逐年減少。就吃的成問題,每年但凡只要有個天災人禍,必鬧饑荒。

想到這,胤祚就想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土豆,參量多且易種植,還能飽腹,多棒!

其實這個時候土豆已經轉到了中國,只是知道它價值的人少,再加上交通的不便利,沒能傳播開,直到乾隆年間才開始廣泛種植。

土豆在中國這片土地輾轉了一百多年才被人看到,簡直紮心。

在出來之前胤祚就向柳江形容過土豆的樣子,托柳江幫忙注意下,希望回去能有好消息吧。

“想什麽呢,魚兒都上鈎了還不起?”

胤祚拿着魚竿,很嚴肅的在思考民生問題,突然被拍了下。聽到皇阿瑪的話,條件反射的提線,結果鈎子上空空如也。

胤祚:.....這個皇阿瑪有些不太像話!

惱羞成怒的胤祚怒吼:“皇阿瑪你又騙我!”

“哈哈哈”又一次騙到胤祚的康熙大笑出聲,笑聲在兩岸間回蕩,傳出老遠。

梁九功和周圍的侍衛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康熙兩只大手輕易的制住滿心不忿,欲要反抗的胤祚,笑呵呵的看着生氣卻反抗不能的小六子。

辦公哪有盤兒子有趣?

又在河裏斷斷續續飄了一個月,終于下地了。胤祚腳在土地上跺了跺,深吸一口氣,表示近十年都不想再坐船了。

這裏離京城不遠,大概再有兩天就能到,歸程路途遙遠康熙也知道大家很累,主要也是怕自家嬌氣的六兒身體受不了,所以就近找了個縣城休整。

“六兒累不累?以後還想出來麽。”

梁九功找了最好的一家酒樓,康熙輕啜一口茶,惬意的問道。

胤祚聽言,無奈的放下茶杯,“皇阿瑪我沒那麽虛吧,累是累了點,也不至于吧。再說我身體很好的。”

康熙撇嘴,明顯不信。

“這麽喜歡出來啊。”

“當然喽!”胤祚捧着茶杯,為日後有可能的出海瘋狂鋪墊,“我想看看大清,也想看看大清之外的世界。大海有多廣闊、草原有多遼闊、海的那邊是什麽?草原呢?世界的盡頭是哪裏?這個世界是怎樣的?”

談到興起的胤祚張開雙手,眼眸熠熠生輝,雙眼落在空中。整個人像是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世界,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期待和渴望。

康熙喜歡這樣活力滿滿的胤祚,他左手撐着頭笑着說:“海的那邊是什麽朕也沒見過,不過朕可以帶你看看草原有多遼闊。”

草原?蒙古!好耶!!

“真的?!”胤祚驚喜的撲過來,歡呼一聲抱住康熙,“我最愛皇阿瑪了!”

“啧,你愛的人可多了,朕不信。”康熙忍不住又開始逗胤祚了。

“哎呀,不一樣的。”胤祚撒嬌的搖晃着康熙的手臂,“身份不同嘛,你們都是我的獨一無二呀。”

“哼,臭小子還挺貪心。”

“嘿嘿”

“再有幾日就到皇宮了,你有沒有覺得你忘了什麽?”前幾天他們上岸的時候康熙接到了胤礽的信件,裏面厚厚一沓。前一半是彙報公事,後面一沓全部是廢話。

康熙把那一沓廢話提煉出來就是:皇阿瑪,你跟六弟還順利嗎?為什麽六弟不給我寫信?好不容易等到的信還是叫他開店?

康熙能怎麽說,他能說你六弟一出去就把你遺忘到角落了麽?

要真這麽說,康熙怕他跟小時候一樣得氣哭。

“什麽?”胤祚很迷茫,第一反應是自己偷偷給皇阿瑪準備的禮物暴露了,現在正暗示自己趕緊送出來呢。

“果然,你二哥說得對,小沒良心的,放出去就野了。”

胤祚臉上的茫然非常真實,康熙搖搖頭,為自己二兒子鳴不平,“要不你還是待在皇宮裏別出去了吧,朕怕你撒手沒。”

胤祚一下子跳起來,像只炸毛了的貓,“我哪裏沒良心了!皇阿瑪總說我壞話。”

康熙涼涼的撇了他一眼 ,“你要是有良心,你二哥、四哥和額娘,還有曾祖母對你那麽好,你離開這麽久也不說給他們寫封信,你都不想他們的麽?”

“我想了,我還給他們買了禮物,我是想寫信的...”越說聲音越小,胤祚自己都心虛了。

“這不是每天都在水上漂,信送不出去麽。”

“那回岸上的時候怎麽不送?”

“......”咳咳、咱現代人是真沒寫信的意識,反正過不久就會再見。

康熙看胤祚嘴硬的樣子不爽,又涼涼的補上一句,“在江南待了一個月吧,也沒見你寫啊。哦,不對你寫了,讓你二哥幫你開家店。嗯,那封信倒是挺厚的。”

“......”

好吧,确實是他錯了,他确實是忘了寫信。胤祚幹脆利落的道歉,“我錯了。”

康熙從袖子裏掏出起碼十張紙遞到胤祚面前,“別跟朕認錯,你還是想想回去該怎麽哄你二哥吧。”

胤祚懵着臉接過那一沓紙,上面的字跡很熟悉,全部出自一人之手。胤祚一張張的看,越看頭上汗越多,良心隐隐作痛。

全文表達了對他們的擔憂與思念,以及隐晦的抱怨,為什麽不給他寫信。

出來時他是答應過要給二哥寫信來着,可出來玩太嗨,給忘了。胤祚頓時覺得手上的信有千斤重,自己買的那些禮物跟信中字裏行間的牽挂一比,跟敷衍一樣。

心中壓滿愧疚的胤祚幹飯都不積極了,還是被皇阿瑪壓着吃了一碗飯才作罷。

吃完飯的胤祚火速跑回房間讓慶凡趕緊準備好紙和筆,他拿出上輩子熬夜寫作業的架勢将自己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還有其他有趣的或者稀奇古怪的事連寫帶畫的搬到紙上。

說是信,其實更像是簡易手帳。

這樣的手帳胤祚寫了五份,且份份不一樣。這幾天趕路胤祚都躲在轎子裏面做手帳,他還嫌棄侍衛趕車過快太颠簸,畫毀了好多紙,特意讓侍衛慢點。

侍衛見皇上沒說話,便當他默認了六阿哥的話,依言放緩了速度。

因此原本兩天的路程變成三天了。

康熙正好奇的看着胤祚給不同的人寫的信,每份手帳的內容都不一樣。看着看着,康熙酸了,表示胤祚也得寫份給自己。

胤祚黑線,說我周圍發生了什麽事,您還不清楚麽。

康熙表示那不一樣,要是不給他寫一份,他就告訴他們這些信是朕提醒後你臨時寫的。

被人手握把柄的胤祚與幼稚的皇阿瑪對視了十秒,敗下陣來。像只鬥敗的小公雞一樣垂着頭,繼續窩轎子裏寫信去了。

離京城越近,越是繁華。終于寫完所有的信,胤祚這才有閑心四處觀望。他拉開簾子,興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熱鬧的景象。

京城不愧是天子腳下,乞丐的數量不能說沒有,但是極少。看民衆臉上的笑容也知道其幸福度也比較高。

胤祚就想不通,白蓮教那些人是怎麽回事?非得要複明,明朝後期是個什麽樣他們心裏都沒點數嗎?

再說明朝皇室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還複明呢,想得有點多。

轎子一晃一晃的,昨晚因為寫信睡晚了的胤祚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康熙扒拉過胤祚,讓他靠着自己,“睡吧,等到了叫你。”

“好,謝謝皇阿瑪。”胤祚也不是個矯情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閉上眼會周公去了。

轎子落地震了一下,本就沒睡熟的胤祚都不用康熙叫,自己睜開眼睛。

所有大臣都接到消息說皇上今日就回來,因此都在宮門口等候迎接。

胤祚掀開簾子後,一眼就看見宮門外正中央的二哥。

“二哥~”由于心虛和一點點的愧疚,胤祚“唰”的一下竄出轎子,極其熱情的跑過去,無視其他人詫異的目光,抱住胤礽狂蹭。

胤礽雖然有些意外,但很享受胤祚親昵的姿态。笑眯眯的摸摸胤祚的頭,只覺得分開這麽久,六弟定是想他想得不得了。

康熙剛下轎子,看到這一幕嗤笑一聲,“呵,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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