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過一些淩亂的畫面,刀光血影,每一個畫面都讓他心痛,腦袋裏越發的昏沉,他所有不舒服的源頭不是別的,就是現在被元拓握在手上的那個金色的手環,那叮叮玲玲的聲音,像是一個魔咒正在開啓一道不該被開啓的門,“小拓那是什麽?”
“這是情兒的镯子,你特地打給他的。”元拓把镯子放回抽屜裏,聽到聲音顫抖呼吸急促,忙攔住元卓的肩,焦急的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情兒的?”元卓靠在元拓的肩上,眯起了眼睛,“我,頭好暈。”
“暈!”元拓急急的把元卓打橫抱了起來,往床上送,擡起頭沖外面喊了一聲,讓小五去找人,請大夫。
“除了頭暈還有哪不舒服?”元拓半跪在床頭,看着蒼白着一張臉的人,心都揪了起來,“說話?告訴我?”
元卓看着元拓,不知怎麽,淚珠一個接一個的順着眼眶滑了下來,有什麽東西盤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我的頭好痛,我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好多血,好像有人拿着刀,不知道是什麽,小拓,我好怕,好難過。”
“別哭,我在這裏不怕,沒人能傷害你。”元拓緊緊的握着元卓的手。
“嗯”元卓悶哼了一聲,手放到了肚子上,“小拓,肚子痛。”
“沒事的,大概是寶寶又在鬧了,我拿顆藥給你吃,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陸大夫就來了,他來了就沒事了。”元拓說着将床頭的小瓷瓶打開,倒出一顆藥丸喂給了元卓,看着元卓似乎舒服多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心裏的擔心更多了。
元卓突然這樣不止元拓措手不及,趙管和陸大夫也吓了一跳。
“他這是情緒不穩,動了胎氣,你們出了什麽事?吵架了?”陸大夫看着給元卓檢查之後,臉色十分的難看。
“我怎麽會和他吵架。”元拓坐到床角,看着元卓輕嘆着道:“他剛才看到了情兒的手镯,大概是想起了什麽一些事,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趙管和“路人甲”大夫互看了一眼,路人甲沉吟了半晌道:“三少,按照大少的情況,他這個地方痊愈肯定不是問題了,但是眼下可不是時候,你也看到了他剛才的情況,現在孩子還不到七個月,這個時間動胎氣對孩子和大人的危害都很大,要是又有什麽萬一,孩子會小産,再過一段時間,過了七個月更有可能早産,你一定要看好他,千萬別讓他再受什麽刺激。”
“我知道了,”元拓應着,全部的心思都落在元卓身上,之前的那種心驚肉跳還沒平息,“我會看好他。”趙管沖路人甲使了個眼色,拉着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麽的路人甲,離開了房間,獨留下元拓守着元卓。
安撫元卓對元拓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元拓以寶寶的安全為前提,說服了元卓什麽都不要想,以前的一切,等到寶寶平安出生之後,他都會告訴他。
元卓真心疼愛肚子裏的小家夥,一聽元拓說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寶寶,自然是乖乖聽了元拓的話,管好自己的念頭,不胡思亂想,每天和元拓一起說話,散步,閑了再給肚子裏的寶寶讀書聽,然後為寶寶的出生做一些準備運動,每天都過的簡單惬意。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元拓也松了一口氣,只等到再過上一個月,寶寶出生便萬事大吉了,但不該來的人偏偏又找上了門,十二月末的一天天賜村下起了大雪,随着大雪而來,還有一群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44、風暴前
寒冬臘月,人人都窩在家裏,魍魉和青龍麒麟湊到一桌搓麻,其他幾個人,有的在看書,有的抱着劍發呆,還有兩個人在對弈,半年多他們一直東奔西走,現在好不容易閑下來,雖然兩位主子故去的陰影依然還在,但他們也不不能一直消沉下去,總要做點什麽來調劑一下。
另一頭卧房裏的元謙也半靠在矮榻上,看着手上的信,嘴角笑意彌漫,不過眼裏閃着冷光。
抱着小情兒,滿屋子亂走的楚江,看着元謙堆笑的臉,嘴角也揚了起來,“怎麽笑成這樣,看到的是情書,還是什麽?”
“京城來的消息,”元謙把信紙晃了晃,“另一個上書揭誣陷我大哥通敵的大臣找到了,魑和騰蛇,把那個東西和揭發二哥的雜碎,調查了個徹徹底底,現在那個皇帝的桌子上,應該正擺着那兩個人做的所有好事的記錄,想想他們的下場,真是好笑啊。”
“這有什麽值得高興的,那兩個不過是讓人當槍使的傻瓜罷了。”楚江狐疑。
“我只是因為滑稽所以覺得可笑罷了,”元謙的冷光一閃,“他們只是開胃小菜而已,把那些消息都送到了皇帝手上,那些人現在正在被通緝,我的人已經去接他們了。”
“元謙你不會要動私刑吧?”
“不一定,我接他們來,是因為我還有些事沒弄懂,他們是不錯的引子。”
“你在懷疑和你們三兄弟做對的是不是他。”
“就算他不是主謀,他也有推波助瀾,我不會放過他的。”元謙看着楚江的背影,很不喜歡一切都被這個人看透的感覺,“我現在只是想把一切弄得更清楚而已,他和我們早就已經撕破臉皮了,何必再偷偷摸摸的,而且還有些別的事情,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慢慢想,反正咱們有時間耗着。對不對情兒?”楚江說着雙手把情兒舉過頭頂,逗得小家夥嘿嘿直笑。
元謙看着笑的見眉不見眼的情兒,把手上的卷成筒狀,插進了矮榻邊的香鼎孔,回手按在了自己脖子上,這些天他調查了很多東西,因為大哥曾經告訴過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且知道了敵人的弱點,能更好的布局,只不過當他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之後,到最後別人的弱點似乎沒找到,卻找到了讓自己止步不前的東西。
德親王關于德親王的事跡,除了二十多年前德親王隐姓埋名外出游歷的事,和一些被有心人銷毀的訊息之外,元謙甚至連德親王小時候用什麽尿布都知道了,德親王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同是太後所處,少年有為德才兼備,先帝有有意要把皇帝的位置傳給他,但是先帝駕鶴西去之時,宮廷之內似乎發生了什麽騷亂,最後登上皇位的是當今皇帝,一切平息之後德親王極力輔佐親兄,安邦定國,一直沒有謀反的心思,但據知情人士透露,德親王當初有一年滿四歲的兒子,在那場大亂之後失蹤了,去了哪到現在也沒人知道。
關于自己脖子上這個東西,自然也有人能告訴過元謙,這東西是大隋皇家親族的标志,對于身上的這個東西,元謙知道他大哥沒有,只有他和二哥有,作為一個神醫,他知道這東西是遺傳的,就因為這個東西,元謙就算是再恨,也不敢輕易動手殺他,而且他心裏有一個念頭告訴他,或許這一切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他記得多年前他還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家裏闖進過一群人,那群人要殺二哥,大哥就是在那個時候受了重傷,之後沒多久他就被送到了師傅那,當時他年紀尚幼,那樣驚悚的畫面,事後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上一次險死還生,一樣的瀕死體驗,讓他記起了不少東西,黑衣蒙面,十字配飾。
當初要暗殺二哥的,殺假情兒的,這次要殺他的都是一夥人……
元謙現在明面上所做的一切部署,都是擺給別人看的,真正要做什麽,要等到他搞清楚這些之後再說,至于要怎麽搞清楚,如果能從那兩個人嘴裏撬出什麽必然說好,如果不能,這事情要是追根述源,起因應該是三十年前的事,那會的事自然就是上一代的事,要問自然就要問上一代人,德親王那個老家夥不能問,那就只有問那個老人家了。
想起那個老人家,元謙只能是一聲長嘆,大哥二哥出事他都不曾回來,現在要找他談何容易,眼下的事只能先這麽拖着了,拓得一天算一天,或許他該放點什麽消息出去,三個兒子都出事,看那老爹還能不能清閑下去……
元謙正想着,那邊的一大一小鬧了個熱鬧,小情兒趴在楚江身上,看着楚江胸口的大菊花,伸出手摸摸,楚江低下頭看着在自己胸口亂摸的小不點,呲牙,意思是不準亂摸。小情兒看着呲牙的楚江,張開嘴一臉天真的裂開了嘴,露出了上下兩排參差不齊的小乳牙,那胖的都是坑的小白手動的越發有勁了,拍拍,摸摸,用手指又扣扣,楚江吓唬他,他也不怕,哈哈傻笑着,趴在了楚江懷裏,啃了起來。
楚江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