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做、別、的、事

第63章 做、別、的、事

蔣家明:我非常了解我的男朋友(自信) 宋鳶:我覺得我的男朋友越來越了解我了(開心)

到了電影下半場,宋鳶被爆炸的聲音驚醒了一次,不愉快地抱怨:“好吵!”

“因為在播電影啊。沒事,睡吧。”

宋鳶呆呆地盯着大熒幕看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自己在哪裏,非常努力地集中注意力于電影,可是事與願違,頭一歪,又靠在蔣家明的肩頭睡熟了。

散場燈亮,宋鳶才從一場好夢中蘇醒,一時神清氣爽。意識逐步回籠,宋鳶才反應過來:他竟然在看電影的時候睡着了!他竟然在約會中睡着了!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睡着過,并一直對這種不靠譜的行為嗤之以鼻。

這種可以留下珍貴且美好回憶的重要場合,他居然就這麽不靠譜地昏睡過去了!現在的電影院都有紅外線攝像頭,太出格的事做不了,但是明明可以在驚心動魄的時刻抓住蔣家明的手,明明可以在影片結束後和蔣家明讨論情節增進共同話題的!宋鳶陷入了深深的懊惱。

蔣家明見宋鳶醒了,身體瞬間洩了勁兒,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對宋鳶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蔣家明上完洗手間出來,看到的就是宋鳶在原地狠狠跺腳。蔣家明好笑地上去揉了一把宋鳶的腦袋,“怎麽鬧脾氣了?”

“我怎麽睡過去了!你都沒有叫醒我!”

“我叫了啊。看你像是在做什麽好夢,我就沒把你喊起來了。比起這個,還有你更要關注的事,你看看這裏,我肩上都是你流的口水。先前是誰說,自己的睡眠習慣相當優秀的來着?”

宋鳶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蔣家明的肩頭竟然真有一片水漬!宋鳶登時張口結舌,手足無措。

蔣家明笑眯眯地說:“還會像小豬寶寶一樣打呼嚕呢!”

宋鳶臊得厲害,只想找一個洞鑽。然而,宋鳶突然間靈光一閃,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是口水,這個痕跡怎麽可能看起來這麽新?簡直就像是新弄出來的水漬。

“這麽快就發現了?” 蔣家明擡眉,坦率地承認了,“确實是我剛才拿自來水抹上去的。”

宋鳶這回是真的憤怒。憤怒一直持續着,直到兩人走出電影院,走到十字路口,宋鳶也還是不想和蔣家明講話。蔣家明就是喜歡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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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宋鳶氣鼓鼓的,還兇巴巴地瞪人,很像熱帶海域的一種,每當遇到敵襲會吸入海水膨脹,并且豎起全身硬刺的刺豚魚,但是蔣家明還是主動去牽宋鳶的手。

被甩。再去牽,又被甩。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真的鬧脾氣了?就算你睡覺流口水,我也覺得很可愛啊。”

“流口水可愛個鬼,” 宋鳶暴躁,“口水很髒的。”

蔣家明輕輕皺了一下眉心,似乎不太能理解這句話,“有什麽關系?反正幾個小時前,我們剛剛交換過口水啊,根本不要緊。”

“為什麽要把接吻說得這麽難聽啊!你完全可以把‘交換過口水’換成‘Kiss’或者‘親親’或者‘啵啵’吧?再通俗一點,‘打啵兒’不也可以嗎?”

宋鳶氣急敗壞得像是要揍人,于是蔣家明也沒敢指出宋鳶的兒話音念法僵硬這件事。不過宋鳶真的很好逗,過了一會兒,蔣家明還是沒有忍住。

“換一個角度看問題,我連你那兒都舔過啊!所以根本不可能覺得你有髒的地方。”

宋鳶大為震驚,頓時啞口無言,“你…… 你…… 你!”

宋鳶氣壞了,連臉皮也不要了。

“你有本事就把‘那兒’是‘哪兒’說明白啦!就站在這個十字路口,大聲用日語吼出來!你絕對會被日本警察當成變态被關進警察局的啦!”

蔣家明躊躇道:“你的兒話音真的…… 不是太标準。”

“這不是重點!” 宋鳶推搡着蔣家明,“你說啊你說啊,你把‘那兒’是什麽講出來啊!”

蔣家明深吸一口氣,“好。”

這回壓力來到了宋鳶這邊。不會吧?蔣家明竟然真的要把那、個、詞講出來了嗎?宋鳶回頭望向後面排隊等待紅綠燈的人,又扭頭看向前面排隊等待紅綠燈的人,再看向旁邊排隊等待綠燈的人,粗略一算大約有十來個人。如果蔣家明聲音夠大,恐怕不止排隊等待綠燈的人,連對面的人都會聽到的!

蔣家明會被抓起來,被遣返!出了這麽丢人的事,升職也會無望的!

“別……”

蔣家明摟住了宋鳶的肩膀。

“不要——”

“I LOVE HIM.”

蔣家明用清晰的、洪亮的聲音,說出了這三個詞。

周圍的人紛紛看向他們,而宋鳶驚魂未定地望着蔣家明。短暫沉默後,圍觀群衆開始不住地點頭,并露出贊許的微笑。還有兩個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姑娘交頭接耳,時不時有聲音傳入宋鳶的耳中。

“すごい!”

“イケメン!”

宋鳶扯了扯蔣家明的衣擺,“她們在說什麽?是不是說你是神經病?”

蔣家明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他們說我很厲害,是個帥哥。”

啧啧。

“肯定還有後半句啦,說你‘是個帥哥,可惜腦子不好使’,之類的。”

“沒有哦。”

雖然受驚一場,宋鳶還是為那一句 “我愛他” 而開心不已,頃刻間忘記了生氣。

刺豚魚吐出海水,豎起的硬刺也變得軟趴趴的,進入溫順的模式。

隅田川煙火大會就在當晚七點開始。作為東京市內歷史最為悠久,規模也最大的煙火大會,萬發煙火将在夜空中綻放。稍早一些的時候,鄰近的道路就會被封鎖,不允許機動車通行。同時,行人也不允許在橋上逗留,盡管這是距煙火最近距離的最佳觀景點。太陽還未落山,就有身着浴衣的男男女女、全家老少,坐在附近街道的席子上,吃着炒面或者章魚小丸子等待着天黑後的璀璨。

宋鳶眼看着身穿花花綠綠浴衣的男男女女向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遠,便立刻掏出手機查看地圖。蔣家明就是在向着反方向開嘛!

“放煙花的地方是那邊啦!要往回開!”

“我問了同事,那邊車開不過去,而且會很擁擠。人多的話,不僅不能好好看煙花,也沒有辦法做別的事吧。”

蔣家明說得輕松随意,還順手打了一個方向盤轉彎,可是宋鳶的腦子裏卻驚濤駭浪,從 “蔣家明是笨蛋嗎跟着導航走都會走反”,到 “天哪做別的事是做什麽是不是色情的事情”!

難道…… 他們要在星空下,煙火裏,草叢中,進行初次戶外性行為了嗎?

雖然很羞恥,但是如果有足以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的高大遮蔽物,還不用把衣服全部脫掉,并且蔣家明也堅持想做的話…… 也不是不可以啦。他可以忍住聲音。

沒有聽到宋鳶的回應,蔣家明側頭看他。只見宋鳶低着頭,在感受到視線後,眼皮一掀,眼尾一挑,含情脈脈,春情蕩漾…… 蔣家明覺得這個眼神有一點太刺激了,心髒漏跳了幾拍。

蔣家明把車停在河道旁。河堤斜坡的草坪就是他們會坐下觀賞煙花的地方。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鋪好野餐布等待着煙火了。由于地方很寬敞,每一組人的距離相隔較遠。模糊的談話聲和笑聲,被傍晚微熱的晚風吹拂過耳,感覺十分惬意。

宋鳶站在草坪上,望着霞光退去後留下的紫色雲朵,舒服得眯起眼睛。這時,蔣家明拿着野餐布朝他走來,對他說:“鋪在那裏怎麽樣?”

宋鳶看向蔣家明指的方向,愣了幾秒,然後笑出了聲。

蔣家明所指的方向是橋墩旁——橋墩就是高大的遮蔽物!它不僅可以遮擋住其他人的視線,還給了宋鳶安全感——如果是以他坐在蔣家明腿間的姿勢,再小心一點,就不會被人發現的。

宋鳶激動又害羞地低下頭,食指指腹蹭了蹭鼻子,“好。”

“等到晚上,河邊一刮風,可能就會有一點涼。鋪在這兒,就有東西可以擋風。”

宋鳶一副 “我懂的沒關系不用再找理由和借口我知道你是想做、別、的、事” 的表情,一雙大眼睛充分傳遞內心的情意。

雖然蔣家明不知道宋鳶從剛才開始就不斷向他抛媚眼的理由,但是依他對宋鳶的了解,估計是他的可靠獲得了宋鳶的青睐,令宋鳶對這次約會很滿意,想要現在就打一個啵兒。

蔣家明覺得自己好像開竅了。他對男朋友的了解已經日漸加深,和從前搞不清楚宋鳶想法的狀态大相徑庭。蔣家明托住宋鳶的後腦,快速地碰了一下嘴唇。

天還沒有完全黑,不遠處也還有人在,當下只能淺嘗辄止。如果是深吻,至少也要在天黑以後才合适。

蔣家明對宋鳶說:“剩下的等到晚上。”

宋鳶很驚喜,蔣家明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斷是準确的——宋鳶此刻想要的,果然是一個甜蜜的吻。

他聽到宋鳶小聲說:“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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