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年中考
“早啊瀾神！”
“早。”
一大早，周游熱情地和林瀾打着招呼：“今天還去訓練場嗎？”
林瀾輕輕點頭，剛睡醒不久，他眉宇間還帶着一絲困頓：“要一起嗎？”
周游搖了搖頭：“不了，年中考快到了，據說今年的年中考是這幾年最嚴格的，我可不想被戴老師揪住辮子。”
周游入校時的排名并不靠前，入校這半年表現也不算特別出衆，機甲系的年中考每年會清退一到兩名學生，雖然不至于清到周游頭上，但排名更靠前畢竟更安全。
校園網上，新生們也在熱烈談論着今年的年中考——
“老戴保佑讓我順利通過嗷嗷嗷嗷！”
“為什麽會有年中考這麽不合邏輯的測試？半年前我拼死拼活才考進來的！”
“幸虧這半年我不敢懈怠，每天都在拼死拼活訓練，話說，我覺得其他人還好，最危險的明明是——才對。”
“你們在說……林瀾？林瀾這半年很拼命，我覺得他留下來的可能性很大，現在年中考的範圍還沒确定吧？說不定就是林瀾留下來呢？”
“我看未必，入系考核林瀾運氣很好拿到了第一名，但現在大家的戰力和精神力都在穩步增長，在這種前提下，最重要的是天賦才對吧？”
新生們讨論正酣的時候，一個昵稱“216永不為奴”的匿名賬號突然跳出來——
“我押林瀾這次還是第一，賭注三萬星幣，輸的人把你們星訊裏所有Omega賬號發給我。”
“林瀾第一？怎麽可能？我覺得季凜是第一才對，押就押，我投季凜一票。”
機甲系的新生們，包括隔壁指揮系、後勤保障系的新生們都鬧哄哄地投票，等到下午的時候，投票總人數已經達到了200人，大半學生投票給了路棘和季凜，傅寧一也有幾票，唯獨林瀾，只有“216永不為奴”那一票高高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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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交了賭注，癱在椅子上。
路棘很強，季凜也很強，可他心裏莫名對林瀾充滿信心，總覺得林瀾一定會有什麽驚人表現。
……
林瀾對論壇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在結束訓練回宿舍的路上，林瀾注意到，不斷有人朝他的方向看，等他視線投向對方，對方卻又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林瀾也有些茫然。
路過宿舍樓下，拐角處，和林瀾一樣選修了寵物課的幾位Omega沖他握了握拳：“加油啊！林瀾同學！”
林瀾：“……”
“不愧是林瀾同學，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林瀾：“……”
不，他只是面癱臉而已，而且這樣看起來更加高深莫測。
林瀾登上論壇，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他默默盯着“216永不為奴”這個賬號看了一眼，一分鐘後，他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三分鐘後，周游的鬼哭狼嚎聲準時響起。
路棘塞好耳塞，繼續看書。
林瀾還是第一次進周游的寝室，對方房間的布局和他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
林瀾勾住周游的脖子，按住他的手，往後壓：“你什麽時候把我的阿奎獸偷出來的？”
周游：“……是我的阿奎獸！阿奎獸那麽多只，憑什麽說這只是你的？”
林瀾食指指着阿奎獸屁股上一圈羅紋：“看到沒？”
周游眨了眨眼睛，什麽也沒看出來。
“我。”林瀾指着自己，“盤出來的。”
周游這才發現，這只胖乎乎的阿奎獸玩偶全身都是蓬蓬的毛，只有屁股那裏是一圈一圈的……
周游先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偷竊行為被發現，而是——
林瀾的變态程度果然超出了他意料。
居然盯上了阿奎獸的屁股！
多麽邪惡的男人！
當他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時，果然，他又被揍了一頓。
……
年中考是荒嶺戰院開辦以來延續至今的傳統，年中考的對象不僅限于機甲系的新生們，其他院系同樣有年中考，不過論考試激烈程度、出題的怪癖度，機甲系再各院系中遙遙領先。
考試這一天，全系40多號人被提溜出來，按入系考核的排位依次站着。
林瀾自然站在第一位。
在他身後，路棘和季凜兩人一個比一個長相出衆，在人群中仿佛發光體一般，很難被輕易忽視。
在他們對面，則是一身土棕色制服的高年級生們，相比新生，他們身形更加挺拔，眼神更加沉着，荒嶺戰院每一屆二年級生都會前往荒北軍團歷練，這一批應該是剛歷練回來不久。
“最前面那個是……入系考核第一？”簡遼皺着眉翻看着新生介紹：“精神力C，戰力A，沒有重新測過嗎？”
戰力和精神力兩項天賦并非一成不變，帝國官方的檢測儀雖然號稱精準，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兩項天賦波動的情形。
“年中考之前剛剛測過，不會出問題的。”
機甲系除了教授統一的課程外，在年中考之後會有針對學生個人的專屬課程，這些課程就是在戰力和精神力兩項天賦的基礎上制定的，只有準确把握學生的天賦狀況，才能配備最合适的課程。
“那這個天賦差了一點。”簡遼盯了林瀾一眼，從外表上看，這位學弟有些樸素，不如他身後的另外兩位新生耀眼，“按理說，這個學弟應該分給沙迦才對。”
本屆年中考的任務之一就是由高年級生對新生們進行測試，二年級生中沙迦排名第一，簡遼排名第二，可惜沙迦又出去跑任務了，只能由第二的簡遼來測試入系考核第一的林瀾。
機甲系是荒嶺戰院最受矚目的院系，新生中一旦出現天才，必然會被全校上下關注，路棘和季凜的名號早就在學校內部傳遍了，作為軍團嫡系的傅寧一名聲也不弱，反而是目前排名第一的林瀾，看到他天賦值的第一眼，其他人都會下意識忽視他。
戴秋雨冷着臉看向面前一排學生：“年中考正式開始，由高年級生确定考核內容，按排名順序一一進行。簡遼，你來考核林瀾。”
簡遼輕輕應了一聲，笑着看向林瀾：“學弟，我們開始吧。”
林瀾默默點了點頭。
“是簡遼學長哎！”
新生中有人對簡遼不太熟悉，其他人低聲向他科普：“簡遼學長兩項天賦都是S級，入校不到一年就選入了學院争霸賽的隊伍，是唯二的一年級生，他也是目前在任務塔接任務最多的二年級生，據傳他的實力已經接近畢業生的水準了……”
等考核內容揭曉，新生們又是一片震驚——簡遼竟然沒有選機甲實戰類考核，選的是戰力考核。
在新生們眼中，這是簡遼仁慈對待林瀾的表現。
畢竟衆所周知，林瀾的精神力只有C級，戰力卻是A級，在機甲系裏，林瀾的A級天賦是平均水平，并不算弱。
聽到新生們的話，高年級生們都不由露出了冷漠的神情。
居然有人覺得簡遼的戰力考核在放水，實在是太過幼稚。
二年級生裏，沙迦确實是唯一的王者，戰力、精神力無一不是最頂級，但他們不知道，沙迦是二年級才嶄露頭角的，在沙迦橫空出世之前，簡遼是獨占整個年級榮耀、登頂天才桂冠的男人。
簡遼已經很久沒有認真出手過了。
他們都很期待，新生中的第一名會如何被簡遼馴——
“砰！”
一陣劇烈的響聲打破了高年級生的遐思，場中，一道身影在這一瞬間飛躍而出，飛出數米遠後，“砰”一聲重重砸在遠處的地面上，剎那間揚起陣陣煙塵，關節與關節碰撞的炸裂聲無比清晰，驚得全場新生們瞪大了眼睛。
戰鬥僅僅發生在數秒之間，場中甚至沒有人能看清它的具體細節，然而，只聽聲音也能知道，攻擊的一方究竟使用了多大的力度。
高年級生們則是一派淡然的表情：“這就是簡遼的實力，我早就說過了，他最多不超過三分鐘就可以結束戰——”
煙塵中身影慢慢爬起來，原先還鎮定狂吹的高年級生忽然閉上了嘴巴——
他們發現，那個被揍到站不起來的人，好像是……簡遼？
場地的另一邊，一道身影靜靜伫立。
還是那張平淡到記不清的臉，臉上沒有激動，也沒有笑容，好像把學長揍飛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
“啊啊啊啊瀾神超棒的！瀾神你就是我的神！”周游大叫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他甚至把自己的星卡屏幕外放，用阿奎獸玩jiojio的動圖給林瀾打Call。
林瀾：“……”
阿奎獸是很可愛沒錯，但是周游看起來……實在太蠢了。
林瀾堅持把阿奎獸的動圖看完，才用冷漠的後腦勺對着周游。
而此刻，高年級生和新生們都一臉驚疑不定地看着林瀾——
對方到底做了什麽？
簡遼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被打倒？
戰力S級的高年級生對上戰力A級的新生，不用猜都應該知道誰才是獲勝者。
但現在，結果逆轉了。
這個名為林瀾的新生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是什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