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年中考
“早啊林瀾同學！”“林瀾，早！”
“早。”
去考核場的路上，林瀾收到了同系數位同學熱情的招呼，他輕輕點頭，表情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但在他的同學們眼中，林瀾的形象已經從星際猛虎退化到能打型貓咪。
怕他的人已經沒有了。
對此，林瀾表示，他也不是什麽惡霸的類型，只是偶爾揍揍周游而已。
……
今天是年中考的第二天，新生們昨天集中的區域，戴秋雨早已在等候了。在他身後，一臺機器在陽光下閃爍着金屬的冰冷色澤，新生們都很熟悉它，這是一臺專門用來探測精神力天賦的機器。
進入星際時代之後，帝國民衆的體質逐漸産生差異，衍化出了戰力和精神力兩項天賦，前者通過探測民衆的骨骼、心髒等器官的潛能來判斷戰力的強弱，後者則是純粹的對大腦進行掃描，發掘出隐藏在民衆腦域深處的潛力，即精神力的強弱。
“不是才測過嗎？”有人小聲嘀咕着。
戴秋雨掃了一眼說話的新生：“今天考核的是你們駕馭機甲的能力，在這之前，你們每個人的精神力狀況我必須有最詳盡的了解，林瀾，你先來測。”
林瀾在機器前站好，機器上，他的精神力數據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依然保持着C的等級。
林瀾覺得它至少應該上漲一點，因為他最近的狀态很不錯，不管是駕駛機甲還是分割精神力的時候，林瀾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實力的提升。
難道是機器壞了？
戴秋雨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麽，接話道：“機器沒有任何問題。”
哦。
“可憐的瀾神，被公開處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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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覺得C絕對不行，但是瀾神一遍一遍教我做人，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對瀾神超有自信，感覺他的C絕對可以吊打我的A！”
“迷之自信＋1，從昨天開始，我就是瀾神的迷弟了。”
哪怕林瀾的精神力天賦比戰力天賦還要弱很多，可之前一次次被打臉，他們根本不敢随便亂說，打臉倒是其次，萬一林瀾不教他們修機甲該怎麽辦？
總而言之，林瀾絕對不是可以用常理揣度的男人。
林瀾之後，無論路棘還是季凜的精神力等級都是S，比林瀾高出了一大截，雖說早已習慣了精神力C的狀态，但林瀾覺得，它應該漲一漲，漲到B也行。
算了，C就C吧。
林瀾不想說他習慣了被輕視的狀态，但對他來說，別人的想法确實沒有那麽重要。
戴秋雨向新生們陳述了考核的規則：“今天的考核是個人戰，即兩位同學一對一戰鬥。”
“戰鬥不限場地、不指定機甲，請各位發揮一直以來的學習成果。”
“下面開始抽簽，抽到同一個數字的同學即為同組對手。”
“提醒一下。”戴秋雨手指輕叩着桌面，“根據你們個人戰的成績，我會挑出四位新生作為明年學院争霸賽的候選者，請各位好好發揮，不要保留。”
說這話的時候，戴秋雨冷淡的目光在新生們身上凝視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林瀾的錯覺，他隐隐覺得，戴秋雨的視線在他們這一片多停留了一會。
林瀾轉過頭，路棘表情冷淡，語氣也很冷淡：“我想抽到你。”
林瀾：“……我不想。”
路棘和他都是新生裏公認的訓練狂魔，可林瀾覺得，他是正常的耗時長的訓練，路棘屬于那種瘋狂找人對練的類型，林瀾實力不弱，又和他比較熟，每天被路棘拽出去對練。
雖然他也挺樂意就是了。
路棘身旁站着季凜，對方眯起眼睛，沖林瀾微微一笑：“林瀾同學，我很願意抽到你。”
仔細觀察的話，季凜的确和季危很像，此刻他雖然笑着，笑意卻并未到達眼底，季危則更驕傲耀眼，身為帝都季家的唯一繼承人，對方此生最大的挫折恐怕就是沒有和顧微白匹配度100%。
這麽一張臉出現在眼前，按理說林瀾應該覺得厭惡的，可他自己甚至沒有想到，不管顧微白還是季危，這兩個名字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小，大概再過不久，他就會把他們給忘了。
……
林瀾照舊把手指按在透明屏幕上，這一次，他抽到了3號。
路棘抽到了5號，傅寧一抽到了9號，周游抽到了19，發現自己沒和林瀾路棘分在一組，周游興奮到往林瀾身上一撲，被林瀾嫌棄躲開，他又想蹦到路棘肩膀上，路棘很不客氣地踹了他屁股一腳。
周游之所以這麽開心，是因為不用再挨揍了。
他絕對是路棘和林瀾這兩個暴力狂魔的頭號受害者！！！
抗議歸抗議，考核開始前，周游還是慢吞吞湊到林瀾旁邊，在林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借他的手用力一拍。
林瀾：“……？”
周游的動作仿佛在提醒着什麽，下一刻，又是一群人圍上來，對着林瀾掌心拍了又拍。
“求瀾神給好運！”“蹭到就是賺到，不蹭白不蹭！”
“今天特意比昨天多蹭了好幾下，現在的我充滿自信，一定可以超常發揮！”
周游在一邊起哄：“喂喂喂，你們給我注意點，十星幣一次，我們瀾神的手是能白拍的嗎？”
聽到這句話，林瀾扭過頭去，沖他露出笑容，八顆牙齒整整齊齊。
瀾神居然會笑！
他會笑哎！
周游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默默蹲到角落裏躲了起來。
傅寧一輕輕拍着周游的肩膀：“小心你的屁股。”
……
屏幕上，每位新生的分組情況清晰明了。
前兩組的名單都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當第3組名單曝光時，現場新生們不由發出一聲輕咦。
第3組的兩位對戰新生，竟然是林瀾和季凜。
一位入系考核第一，一位第三，可季凜和路棘的真實實力孰強孰弱誰也說不清。
路棘為人冷漠不愛說話，可在實戰的時候，他卻每每發揮出全部的實力，至于季凜，雖然看上去很好相處，可在絕大多數新生眼裏，遇上麻煩他們寧可去找路棘，也不願意找季凜。
而另一邊，入系考核之後，林瀾的機甲實戰究竟如何也是未知之數，哪怕他的戰力勝過了簡遼，可這并不代表他的機甲實戰就能贏過季凜，畢竟季凜的天賦是A級，而林瀾只有C級而已。
“我是對瀾神充滿信心的，但是……我也對凜神很有信心，他們畢竟都是水系大神！”
“水系？周游也算嗎？”
“不算！”
周游：“……”
前兩組對戰基本在10分鐘之內搞定，林瀾能看出來，相比入系考核的時候，大家的實力都增長得很快，不管是操控機甲的能力，還是遇上危險時的敏銳度。
到了第3組對戰時，林瀾默默放出了自己的ZAEE型機甲。
機甲外殼依然很舊，林瀾沒有進行過改裝，機身上有明顯的摩擦過的痕跡，顏色也有些暗淡，看起來灰撲撲的。
“ZAEE型？老戴，別那麽摳門，給學生配臺好點的……”戴秋雨身邊，賽博諾慢悠悠地晃了進來，待林瀾發動機甲，聽着機甲發出的轟鳴聲，賽博諾眼睛一亮，“不對，這也不是純粹的ZAEE型，聽聲音是臺重炮，有點意思。”
而季凜那邊，卻是一臺體型比ZAEE型大出快一倍的黑色機甲。
在燈光下，這臺機甲黑得仿如濃墨，外殼不似普通機甲那般圓潤，反而棱角分明，機甲手臂張開時，仿佛張開一對布滿鱗片的翅膀，鋒利而尖銳。
可以想象，如果是夜間作戰，這臺機甲會像一臺純粹的收割者般，靜靜潛伏，悄無聲息間收割走對手的生命。
“這是什麽機甲？我從來沒見過！”
“有點酷炫哎，我感覺比賽博諾的SPEL還酷！季凜之前開的是那臺XIX吧！”
“我也記得……”
在之前的訓練和對戰裏，季凜用的是一臺XIX型機甲，屬于輕型機甲的範疇，體型比ZAEE型更小。
可眼前這一臺，僅看外表也知道，它是重炮中的重炮，易守難攻，機甲手臂揮出的弧度可以輕易摧毀一臺輕型機甲。
它顯然是特制型，而ZAEE是典型的制式機甲。
“HADES？”賽博諾雙手抱胸，“季凜這次下了血本了。”
戴秋雨輕輕點了點頭：“嗯。”
但他也沒有想到，季凜竟然這麽重視林瀾。
HADAS型是科學院推出的頂級機甲，全帝國恐怕只有10臺，科學院方面并非不願量産，但HADAS使用的材料十分緊缺，從開發第一臺開始，每一臺HADAS機甲都售出了天價，一臺HADAS的費用足以配備一百臺ZAEE型機甲。
季凜卻選擇用這臺機甲來對付林瀾。
這是獨屬于天才的敏銳？不管是路棘還是季凜，他們都比他想象中更在意林瀾，即使林瀾的天賦值一直是C級。
“人選你已經定好了？”賽博諾視線落在林瀾身上，“我的建議是，把林瀾加上去。”
戴秋雨古板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還用你說？荒嶺已經多少年沒在學院争霸賽上露過臉了，好不容易出了幾個有實力的學生，我絕對不會錯過的。”
“不過這一場，林瀾想勝，有些難啊。”賽博諾低聲道。
“嗯。”戴秋雨點了點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臺黑色機甲出現的一瞬間，林瀾就輕輕念出了HADAS這個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