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時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這才發現兩人靠的極近,近的他能夠看清莊容白皙細膩的面容,就連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都能瞧清楚。
說起來他真的已經許久不曾見過莊容了,自己離開以後便再也沒有回過雲中門,就是送藥也都是用飛劍。
原來這個人除去那扭扭捏捏的性子,生的還挺好,好似比門內的小師妹們還要精致許多。
奇怪,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所以那子什麽的纏着師兄也是因為他的這張漂亮皮囊嗎?
想到那個纏着莊容去後山的子蘇,時若便有些不悅,眉間緊皺恍惚的出了聲:“師兄你喜歡方才的人?”
話音落下他卻是晃了神,快速側過了身,輕咳了一聲:“弟子的意思是,我們應當以修煉為主,如今開始尋道侶實屬有些早了。”胡亂的解釋了一番,可心裏卻是一番呢喃。
自己在說什麽?
師兄尋道侶好似也同自己無關啊。
再說,子蘇是男子,師兄又沒有斷袖之好,怎麽可能會看上他。
不對,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有些無奈地坐起了身,指尖扶着額間只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
自己當初護着莊容也不過就是覺得,這人文文弱弱的總是一副容易被欺負的模樣,不想讓他與別人接觸也是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又被其他人給欺負了。
只是自己如今重生回來了,怎麽還想些別的奇怪事情,難不成是因為魂魄與林小的身子還未融合,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嗎?
對,定是因為這個,因為這個。
想到這兒,時若又慌忙将心裏頭的想法又給穩了一下,這才側眸去看莊容。
至于被勸解的莊容先是有些愣了,接着才擡眸去看時若,見時若眼裏的窘迫時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掩唇輕笑了起來,道:“你說的可是子蘇?他是雲鏡峰絕塵仙子的弟子,可莫要胡說些別的,仙子最是護短若讓她知曉你說她徒兒的話,小心尋上門來。”
他在說完後卻是晃了神,一時間竟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解釋,之後輕輕搖了頭只當自己是迷糊了,并未多想。
而他的這番動作,時若并未瞧見,他只輕哼着将那些什麽不胡說全給抛到了腦後,心裏頭也開始嘀嘀咕咕了起來。
絕塵仙子的弟子?
原來是那個小心眼的弟子,難怪纏着師兄。
随後又想到他在池邊說自己的話,他側眸就打算說些什麽,可卻瞧見莊容眼裏的憂愁又壓了回去,順着點了點頭。
莊容見狀又笑了起來,接着才緩緩坐在了床榻邊上,指尖卻是取過了那兒的雲鶴布包,道:“方才在池邊的人......”
“人不是我殺的。”時若一見莊容又要說方才池邊的事,他慌忙就出了聲,将莊容的話都給壓了回去,又道:“弟子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已經死光了,太害怕了,所以才沒注意将師兄的衣裳給穿走了。”說着低下了頭,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可眼裏卻都是別扭。
被打斷了話,又聽了一番解釋,莊容從雲鶴布包中取出了一個青色小玉罐,道:“那你如何解釋這裏頭的蝕骨粉?”說着将小罐子擺在了時若的面前,就這麽坐在邊上等着答複。
這蝕骨粉是最基礎的毒粉,按說也是極好取得。
可因着雲中門對于制毒之人極為厭惡,所以門內是不會允許弟子□□以及制毒。
如今這蝕骨粉出現了還是出現在時若的身上,并且那幾個殺手還是死于蝕骨粉,他就是想為時若尋借口開脫都毫無辦法。
時若看着手邊的蝕骨粉便知莊容都猜到了,說起來他每次露餡都是被莊容給抓到,也不知是自己對這人太信任還是自己本就是太放松了。
可他又不能承認,于是低着聲道:“如果弟子說是路上撿的,師兄你信嗎?”說完後擡眸看向了莊容,見莊容輕挑了眉,嘆了一聲氣。
“是弟子煉的,至于那幾個殺手也只是弟子僥幸罷了。”時若乖乖地認了罪,反正依着師兄那老好人的性格,必定只是告誡一番。
果不其然,時若還真給想對了,莊容當真是沒有追究而是告誡了一番,這讓他忍不住在心裏頭笑着。
自家師兄還真是傻的厲害,怎麽能這麽容易就放了人,果然是不能讓師兄出雲中門,若是出去了也不能讓他同別人說話,不然可真是要被賣掉了。
想到這兒,他又點了點頭,接着才擡眸出了聲:“師兄,你可千萬別出雲中門。”
“恩?”莊容聽聞有些不解。
時若本是不想解釋,可見莊容這麽一副疑惑的模樣實在是太像當初見到的那只兔子,指尖忍不住撫上了他的鳳眸:“會同兔子一樣被抓走的。”
師兄喜歡兔子,師兄和小姑娘一樣喜歡兔子!
腦海中突得便跳出了這麽一句說鬧話,本還稀裏糊塗的莊容更是在下意識往後頭退了一些,捏着拂塵的指尖也随之泛起了森森白暈,眼裏染滿了詫異。
他慌忙起了身,可隐隐看去會發現他的指尖輕顫不已,就連唇瓣也漸漸蒼白了起來。
“阿若,是阿若在喚我了。”他低聲嘟囔着,接着便朝着門邊行去,步伐顯得有些淩亂。
時若看着突然就離開的人一臉的疑惑,可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這人是有什麽事情去了。
他看了看寂靜的屋子,這才取了通靈丹與靈石開始修煉。
至于離開的莊容卻是半分不停的回了雲鶴峰,就連路上同他行禮的人他都沒有去理會,就這麽慌亂的回了寝殿。
明明這會兒還是午後,可殿內卻是漆黑一片甚至連裏頭的擺設都有些瞧不清楚。
他推門走了進去,可本還淩亂的步子卻在入門的瞬間緩了下來,顯得格外的輕柔。
約莫走了好一會兒,他才到了書桌邊上,見那兒坐着的人時眼中的慌亂才漸漸消散,連帶着眉宇間的憂愁也都消散了。
将手中的拂塵擺在了桌案邊上,他才小心翼翼地坐了過去将人抱入了懷中,指尖輕撫着那人的墨發,嘴角微仰笑了起來。
低眸倚在那人的肩頭,好半天後他才輕聲喚着:“阿若我回來了,你方才是不是喚我了,都是我不好,早晨才答應了要回來陪你說話,一時間給忘了,你不會怪我的對嗎?”
他說完後才将人抱着面向了自己,指尖順勢撫上了懷中人俊美的面容,細細地描繪着那精致的眼眸,笑着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以後定是會守約。”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被他抱在懷中的人卻是連半句話都沒有,更甚至沒有一絲動作。
可莊容卻好似根本就感受不到一般,就這麽一個勁的同那人說着話,說着一些最平常的話。
但也不知怎麽得,方才還是一副喜悅的模樣,他突然就慌了起來,抱着人開始搖頭。
邊搖頭還邊出聲,話音中帶着一抹慌亂:“沒有沒有,我同子蘇沒有關系,你若不喜歡我以後都不同他說話了,好不好?”
“阿若你別不理我,我以後都不同他說話了好不好,我絕對不同他說話。”
“要發誓?”
莊容擰着眉瞧着懷中的人,明明那人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可他就是瞧出這人生氣了。
而且還是非常生氣的那種,所以那什麽發誓他也是順着便出了聲:“我發誓,發誓以後都不同他說話,也不看他,現在沒事了吧。”
他抱着人在軟墊上坐了好一會兒,見這人應了自己的話,這才高興的低眸吻了吻懷中人的唇角。
冰冷的唇瓣猶如寒泉一般冷的令人駭然,可莊容就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般自顧自的親吻着,期間更是輕撫着那人的頸項使得他緩緩啓了口。
也正是這人啓口的瞬間露出了裏頭散發着森森寒意的藍色珠子,莊容沒有探入其中而是細細地描繪着這人的唇形,好半天後他才擡起了頭。
“乖,泉珠不能取出來哦,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現在還不能取出來。”他摟着人輕聲說着,微紅的唇瓣挂着一抹淺笑,在這冰冷的寝殿中顯得有那麽一絲溫情。
殿內再次陷入了寂靜。
而在屋中打坐修煉的時若卻是一點也不知雲鶴峰內的事情,他這會兒正将靈石上的靈氣引導着在體內運轉周天。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雖說靈氣在夜裏會更甚一些可這兒是雲中門,靈氣充沛,所以即使是白日裏修煉也都是極好。
他這些天都将時間花在了修煉之中,又吃了一顆三品淬體丹,修煉起來倒也沒有同前頭幾次那麽吃力了,身子也能很好的接受靈氣。
不過美中不足的便是通靈丹了,不過是一個時辰這通靈丹便被稀釋幹淨,讓本就不怎麽快的靈氣運轉越發的慢了起來。
果然普通的通靈丹根本就起不到什麽作用,看來還是得煉制精煉的通靈丹。
可精煉通靈丹需要的東西并不少,林小連半分仙門貢獻都沒有,那些煉制的草藥該從哪裏取呢?
如果說用自己手上的靈石換,恐怕也只能換回來一些最常見的,這最重要的東西仍然是喚不回來。
要不去尋師兄?
不行,師兄就是再傻也不至于把奇珍異寶的靈草給自己。
算了算了,暫時先準備其他的,那靈草到時候再尋吧,反正現在自己也只能用林小的身子,急也沒有用。
想到這兒,他輕輕地嘆了一聲氣,繼續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