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鹹魚第二十四天

沈星落看着已經開了門的房間,不知道要不要去了。

書中寫的是木字六號,她這個還是木字特號,雖然換了房間,但是要是換湯不換藥怎麽辦?

她正猶豫,就見白盛衣擔心地望着她:“你沒事吧?莫頌師尊好像是回來了,但是因為沒有恢複好,就沒有來主峰。”

“那就好。”沈星落差點熱淚盈眶,沒來就好,來了就玩完。

她把辛辛苦苦挑的金線全部都給了白盛衣:“學神,你都收着吧。”

她拿着怕做噩夢,不愧是男主,被那麽按在地上打,還能活過來。

白盛衣推卻不了,只能無奈地接下,她看着沈星落這激動的模樣,心想,莫頌仙尊是得罪過她嗎?

沈星落把白盛衣送走,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走進去後,無一不精致的亭臺樓閣,把她看的眼花缭繞,沈意歡的房間跟這一比都黯然失色。

好的讓她有點虛了。

她急忙問自己的狗頭軍師:“應未眠,你說是誰給我安排這麽好的房間?”

“清音。”應未眠了解清音的性子。

清音知道沈星落和他有關系,一定會找時間再來找她。

“啊?清音?為什麽是他?”沈星落有點不解,“他不是很恨你嘛?”

應未眠笑着解釋:“若是在人多的地方,抓你不好抓,這裏偏僻,把你殺了解屍都沒人知道。”

沈星落:“.......”現在走還來得及吧。

她拿着東西就往外走,但是打開門,門口已經站了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瞪大了眼睛看她。

沈星落咽了咽口水,笑了笑:“看看門有沒有關好,別生氣。”

她說完把門重重一關,淡定地輕嘆一句:“果真都是該死的套路。”

應未眠真的被她逗笑了,他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震動着耳膜,讓她耳朵都微微發燙。

“笑屁啊!”沈星落揉了揉耳朵,哼了聲,就直接往住的地方走去。

她不怕清音,畢竟應未眠在,清音不會對她造成傷害,怕就怕莫頌和沈意歡身上的主角光環,太強大了。

等到了室內,她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急忙跑到擺在最中央的一張大床,猛地撲了上去。

松軟的被子被她壓得飛起。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能滾來滾去的大床。”沈星落在床上滾來滾去。

應未眠被她轉的頭暈,直接從她身體裏出來,化成人形,立在床邊,看着滾到他身邊的人。

“你怎麽出來了?”沈星落坐起來,仰着頭看他。

應未眠低頭看到她因為翻滾,垂落在外的妖骨,那顆小星星在明亮的光線下更加明顯。

沈星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自己還沒洗清的‘債’,急忙坐起:“別生氣,我馬上洗幹淨!”

她起身,倒了點水,用帕子輕輕地擦了擦,但是擦了好一會都沒見消失,頓時皺着秀眉不解地嘟囔着:“怎麽擦不掉啊。”

應未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知道只要刻在妖骨上的痕跡,永不消除,除非他完全地死去。

本想提醒,但是看一直懶懶散散的她,難得認真,便沒有開口,只是化成一道輕煙,從窗口出去。

他現在的靈識已經修複的差不多,只要找到他的身體,他就能開始他的計劃。

應未眠坐在屋頂,他的靈識開始擴散,在封印之前,他的靈識如海,可以将整個淩仙域的一草一木都看在眼中。

現在他只能将主峰覆蓋住,覆蓋的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傳入他的耳中,但是最後他耳邊只剩下一個人越來越暴躁的聲音。

“擦不掉啊!怎麽會擦不掉啊!”

“我死了啊,什麽鬼東西,搞上去的時候那麽簡單,怎麽除掉就這麽難啊!”

“算了,何必為難自己,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睡覺不香嗎?泡溫泉不快樂嗎!”

應未眠本以為她還會認真地擦下去,沒想到最後聽到這句話,有點忍俊不禁。

本想再聽,但是沈星落已經沒了聲響。

他以為她出事了,猛地收回所有地靈識,回到了屋內,卻只見她坐在桌邊,低着頭,死死地擰着眉心,抿着唇,奮力地擦這妖骨上的痕跡,跟賭氣一樣。

這麽認真的沈星落,應未眠第一次見,她向來都是三分鐘熱度,什麽事都順其自然,原來她也有堅持的毅力。

應未眠在屋內設了個結界,沒有打擾她,再一次飛上屋頂,一邊修煉,一邊收集消息。

等到月上中天,應未眠看着往這邊飛來的兩道劍光。

冷哼一聲,一揮手一個結界将木字特號的房間罩了個徹底。

他一個人站在屋頂,看着本要落下的清音猛地竄起,去追無暇那道光。

應未眠許久沒看過清音和無暇兩個死對頭打架的場面,覺得自己一個人看實在無聊,便把睡得昏昏沉沉的沈星落給撈了上來。

“有病啊,我睡覺呢。”沈星落困得不行,腦袋都要栽到地上去了,不高興地罵着。

應未眠起初揪着她的衣領,怕她栽的太狠,沒拉住掉下去,放手改捏着她的脖子:“睜眼,不睜眼我就把你丢下去。”

沈星落努力地睜開眼,堅持了三秒,自己先滾下去了。

餮龍急忙出來,将差點掉到地上的人給接好,重新送到了屋頂。

應未眠看餮龍,餮龍也看他,它的尾巴一甩,把睡意沒有被動搖絲毫的沈星落給甩到應未眠的懷裏。

應未眠:“.......”

餮龍興奮:“嗷嗷嗷~~~”求誇獎。

應未眠冷眼一掃,餮龍不明白主人的心思,頓時垂下了腦袋,想蹭他的手。

他垂眸看着窩在自己懷裏,手抓着他衣服的沈星落,沉默許久才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餮龍的腦袋:“縮回去。”

餮龍瞬間就變小,飛到沈星落的臉上,蹭了下她的臉,小小地嚎了聲,就縮進她的衣袖中。

沈星落這時也動了動,手緊緊地樓上他的腰,更加貼近了他幾分,溫熱地呼吸直接灑在他的心口。

應未眠渾身僵硬,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亂。

等他再次擡頭,夜空已經沒了清音和無暇,只有滿天星辰。

應未眠看着懷裏的人,輕輕地喊了聲:“沈星落。”

她沒有應,他又喊了聲:“沈星落。”

最後應未眠直接把她捏醒,沈星落看着他僅在咫尺的臉懵了下,聽到他喊自己:“沈星落。”

她迷迷糊糊地應着:“嗯?”

應未眠飛到屋內,将她放到床上,又喊了聲:“沈星落。”

沈星落:“......吃藥吧哥。”

她一卷被子,把這個半夜犯神經的人嫌棄了一番。

應未眠站在床邊看着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邊真實地存在一個人。

第二天,天亮。

沈星落穿上統一的淺草綠的衣服,拿上書,帶上應未眠這個半夜發神經的狗去上課。

“我發現一個問題。”沈星落腳步停在門口,神情嚴肅。

應未眠等着她的後話。

“這裏離上課的地方好像有幾百裏。”沈星落抓了抓腦殼,“我不會禦劍,我也不會飛。”

“所以呢?”應未眠給了點回應。

“我走到那裏好像只能趕上第二天的課,那我是不是只帶第二天的課本就好了?”

應未眠:“.......很有道理。”

沈星落剛想往回去拿,但是被一道力量托起,她就懸在半空。

應未眠冷酷無情的聲音傳來:“那就今天學會飛,明天去上課。”

沈星落:“?”拔苗助長不好啊!

不管拔苗好不好,應未眠覺得能飛就好。

沈星落一個早上光喝西北風就喝飽了,在應未眠‘教練’的毒舌下,沈星落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地飛到了上早課的三省殿。

“小心清音。”應未眠已經感知到了清音的氣息,小聲地提醒着。

沈星落打着飽嗝,點頭,慢吞吞地去三省殿上早課。

明顯她遲到了,她到三省殿前,只見整個殿外沒有弟子,但是每個窗戶都擠了幾個仙尊模樣的人,一眼望去,有點像幼兒園看自家崽崽的家長。

沈星落覺得這應該就是白盛衣所說的觀察。

她走到門口,本來不會去看角落,但是應未眠激動的情緒突然湧了上來,她下意識地看過去,這才發現角落裏還有一個人。

他看起來跟沈父年紀差不多,穿的有點樸素,但是勝在幹淨,正坐在小板凳上,氣定神閑地翻着一本書,手邊還有一壺茶。

看樣子,比較像學校裏常見的保安。

可能她打量的目光太過了,那個人擡起了頭,望着她溫和一笑:“遲到了?”

沈星落覺得他這語氣更像了。

她急忙應着:“嗯嗯,剛飛過來的。”

“把你名字寫一下吧。”‘保安’笑眯眯地遞給她筆和紙。

沈星落:“.......”艹,還真是抓遲到的人啊。

沈星落不情不願地将紙接過來,寫上自己名字,然後乖乖地遞回去,并保證:“以後絕對不會遲到了!所以能不能...”不把我名字交上去啊QAQ。

‘保安’看着她的名字,笑着打斷她的話:“辛苦幾天。”

他說完就把板凳收了,拿着書和她的名字,打算走人。

但是腳剛擡,清音就帶着很多人湧了過來,并大喝一聲:“把三省殿封起來!”

(二)

沈星落和‘保安’被人群擠到了角落裏。

‘保安’又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還順手遞給她一個小板凳。

“謝謝。”沈星落接過,看到小板凳中央刻着一個栩栩如生的小魚,伸手摸了摸,驚嘆道,“這小魚跟真的一樣,我都不忍心坐了。”

正被這陣仗驚得的噤若寒蟬的衆人,看向唠家常的兩人:“......”能合群一點嗎?

沈星落想換個小板凳,就聽到應未眠比之前更冷的聲音:“坐。”

這冷不丁的一句話,也成功地吓的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緊接着就聽到清音的喊聲:“無暇給我出來!淩仙域豈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沈星落聽到這話,記起昨晚應未眠拉着迷迷糊糊的她看了一場戲,好像就是清音和無暇打架來着。

這麽看來,無暇是逃了,還被發現僞裝成參加選師大會的弟子。

她伸長脖子想透過人牆,看看抓人的進展怎麽樣。

但是奈何人太多,圍的水洩不通,于是放棄了,反正清音大嗓門能及時播報。

沈星落幹坐着有點無聊,早上灌了一肚子風,現在坐下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餓了,掏出一包今早要應未眠給她加熱的栗子,問‘保安’:“你吃栗子嗎?”

這人也不客氣:“給我一點,謝謝。還熱乎的,不錯。”

沈星落仰着笑臉,很高興地說:“嗯嗯,我要人幫我加熱的。”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下回你介紹他我認識認識,這樣也能幫我加熱了。”

加熱工具人應未眠:“.......”果真,這兩人待一起畫風奇特。

等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吃完一包栗子,清音憤怒的聲音也傳來了:“肯定逃了!給我繼續搜!”

沈星落抿了抿唇:“看來搜捕失敗了。”

‘保安’似乎看透了一切,将最後一個栗子剝進嘴裏,淡聲道:“正常,一個聰明一個傻。”

沈星落覺得這個‘保安’很透徹,給他豎了大拇指:“你真有趣。”

“你也是。”‘保安’将板凳收起,朝她笑着點了點頭,就走了。

沈星落滿足地拍了拍飽飽的肚子,走進重新恢複平靜的三省殿。

她本想找白盛衣和芒生,但是見她們兩坐前排去了,她就獨自坐在後排,翻開書,乖乖地聽課。

應未眠的靈識已經不需要長久地呆着沈星落的體內,他化成人形坐在沈星落身邊。

他靈識的人形暫時只有沈星落能看到。

沈星落看着他還驚了下,小聲問:“你又出來了?你最近有點浪啊。”

應未眠瞥了她一眼,微擡了下巴,要她聽課,沈星落只能乖乖地點頭。

他出來,是為了找自己的身體。

應未眠知道沈星落的能力,靠她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沈星落百般無聊地趴在桌上,這一節課講得還是仙域史學,沈星落之前為了了解應未眠的事,已經把仙域史學看透了。

她只能看正閉着眼的應未眠。

只見他長長地睫毛在眼下根根分明,打出了陰影,筆挺的鼻梁,紅的有點妖豔的唇,被他帶着冷意的眉眼生生地襯出了幾分禁欲的美感。

果真是紙片人,長得就是這麽毫無瑕疵。

沈星落羨慕地湊近盯着看,恰好應未眠睜開眼,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向她。

她朝他燦爛一笑:“你真好看。”

應未眠看着她的眼睛,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星辰,伸手捂着她的眼睛:“別眨眼。”

沈星落的視線被擋住,她不停地眨眼,睫毛刷在他的手心的感覺,讓沈星落偷偷地笑了起來:“我睫毛長嗎?”

應未眠看着她燦爛的笑容,伸手拍了下她的額頭:“沒臉沒皮的。”

沈星落摸了摸自己額頭,哼了聲,不高興地轉頭看向認真授課的仙師,她一聽才發現,講的就是坐在她身邊人的事。

“書中寫淩仙域開山之人為應未眠師祖一人,其不然。若沒有伽魚師祖,淩仙域大概也建不成。

應未眠師祖本就鲛龍妖族和仙界的後代,他雖一身妖骨除去,但是戾氣難除,控制不住時,便容易毀天滅地,若沒有伽魚師祖多加維護,三省殿大概如今還是廢墟。”

伽魚師祖?沈星落之前在書中也看到過這人,從應未眠口中也聽過一次,是清音的師尊。

為了封印應未眠隕落了。

主修木系,據說淩仙域很多的漂亮的植被都是他培育出來。

還有一把讓很多人觊觎的神劍——枝染。

據說這把劍跟應未眠的神劍‘棄’,不相上下。

可是這把劍似乎在他還沒隕落之前,就不見了。

但是沈星落記得這個人,在書中出現的頻率和應未眠差不多,都是一筆帶過。

她撐着下巴,鼻子下吸着一個筆,随便地翻了翻書,想找到關于伽魚其他的事情。

身邊坐過來一個人,沈星落偏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那洶湧的雙峰。

哇,有料。

視線往上直接和這個‘大胸姐姐’來了個對視,一瞧,驚豔不已,居然還是個桃花眼的妩媚美人。

"姐姐,你真好看。"沈星落真誠誇獎

在沈星落左手邊,剛被誇完好看的應未眠,神情冷了冷。

目光看向那個‘女人’,眉頭蹙起,伸手将沈星落拉到自己這邊,低聲道:“蠢不蠢,他是個男的。”

“哈?”沈星落震驚地看向自己右手邊的‘美人’,只見他眼角一彎。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弟弟。

沈星落扶額,無暇真是個平平無奇小天才,女裝大佬都用出來了。

無暇用筆在紙上寫道:“沈星落,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幫我哥找身體。”

沈星落看向應未眠,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應未眠鳥都不鳥他,伸手就将桌上的寫了字的紙,毀的幹淨。

無暇的目光看着消失的紙張,擡頭視線直直地望向應未眠那個方向。

沈星落已經感受到了兄控的幽怨,也領會到了無情道大佬的無情,屏住呼吸,當空氣人。

兩邊沉默許久,而她......只有,億點點尴尬而已。

沈星落裝死,趴在桌上,用筆畫小星星,等畫完一張,無暇又丢了一張紙過來。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會幫你。”

沈星落又把紙條丢給應未眠,等他的回應,當然回應依舊,不答應。

确實無情,她朝應未眠豎了大拇指。

這邊的一堂課,就是一上午,等課結束,大家都湧上飯堂。

沈星落和牛皮糖‘姐姐’無暇,站在門口想等白盛衣和芒生,就看到沈意行匆匆趕來。

他手中還提着飯盒,路過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腳步慢了幾分,但是沒有停,直接往裏面去了。

但是很恰巧和白盛衣來個偶遇。

白盛衣朝他微微點了頭,就帶着芒生往沈星落那邊走。

芒生一看到沈星落,還有點後怕,躲在白盛衣的身後。

沈星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呢,你怕什麽?”

聽着熟悉的語氣,芒生這才走了出來,低着頭愧疚地說:“落落對不起,他說就找你說點事,我就帶他來了,他還發誓了不會傷害你的,我沒想到他騙我。”

她眼睛紅通通的,期期艾艾地把一個袋子給她:“這裏面是我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你別跟我絕交落落,你打我都行,別不理我。”

沈星落知道芒生的性子,一把拿過,攬過她的肩膀,瞥了無暇一眼:“下回可別被渣男給騙了,渣男最壞了。”

無暇看着得意洋洋的沈星落,瞥了嘴角,幫芒生解釋:“她真的沒有想傷害你。”

而且他去之前本就不想傷害她,但是是每次都出了點意外。

等幾人到了飯堂,沈星落慢悠悠地排在長隊的後面,無意一瞥,看到沈意歡走了進來。

她正好奇,沈意歡不是有人送飯嗎?怎麽還要來這裏吃?

然後就被芒生撞了下:“落落你看,那是誰?”

沈星落往芒生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莫頌正盯着她。

沈星落:“!”

幹,這是什麽人間毀滅啊!不是說還沒恢複好嗎?怎麽就來了?

吓得她咽了咽口水,将無暇一把扯過來,擋了莫頌的視線。

無暇塞了一嘴飯,用你神經病的眼神看她,然後一手拿碗,一手十分優雅地翹着小拇指,扯了下應該裝着他假胸的帶子,問她:“正了嗎?”

沈星落覺得眼睛和耳朵受到了雙重摧殘,生無可戀,敷衍誇獎:“正且洶湧。”

無暇十分高興地接受了這個贊美,然後又添了一大碗飯。

沈星落:“.......”一個女人真的能吃他那麽多?他幹吃白飯都三碗了。

這倒黴弟弟,遲早被清音抓到。

幾人磨磨唧唧地打好飯菜,沈星落和無暇同時用風卷殘雲的速度吃完。

還有大半碗的芒生和白盛衣咬着筷子,看向一向吃飯慢吞吞的沈星落:“你怎麽了?”

“餓了,我們吃完了,先走一步。”沈星落說完,扯上還想再添一碗的無暇一起走出去。

有莫頌的地方,多呆一秒,她都覺得自己要被扒光光。

莫頌和沈意歡心不在焉地吃飯,他看着明顯躲着他的沈星落,眉心一蹙,心想:“難道她也記得以前的事情?”

莫頌不由地想到這些日子,沈星落的性子确實變了很多。

他在桌下展手心,一只蝴蝶就在他的手中撲閃着翅膀,他用意識下了命令:“去,把沈星落的一言一行都傳過來。”

蝴蝶收到命令,就隐在空中飛向沈星落,但是還沒近身,莫頌就看到那個蝴蝶直接消失不見了。

他握緊了桌下的拳頭,他覺得一定有人在控制沈星落!

莫頌動了氣,一口血湧上了喉嚨。

他在青木峰受的傷,僅僅愈合一點。

若是那個夢預示着,在這次選師大會中,沈星落會成為他的‘爐鼎’,助他修為大升。

他不會強行讓還重傷靈識回到重塑的肉身中。

現在這個身體情況,讓莫頌更為急切,他一定要獲得沈星落這個頂級‘爐鼎’,這樣他的修為和靈識都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提升和修複。

要不然得不償失。

想到這個,他看向正擔心地抱着自己的沈意歡,心裏很愧疚,但是為了兩人的未來,他不得不這麽做。

“剛才有人想監視你。”應未眠提醒道。

沈星落正要坐下,被這句話給吓的差點坐地上。

沈星落震驚:“奸視?!”不會吧,闊怕T^T

應未眠想到被自己捏死的蝴蝶,語氣嚴肅道:“那只語蝶想知道你的一言一行,我已經銷毀了。”

被這麽一解釋,沈星落明白自己想歪了。

頓時松了口氣。

現在莫頌到了主峰,她真的是提着個心過日子。

“你很怕莫頌。”無暇叼着根狗尾草問道。

應未眠聽到這麽名字,不由地想到那個命大的,原來叫莫頌。

沈星落有氣無力:“也算吧。”

畢竟,之前莫頌沒來主峰,她還能自由自在地茍一茍,先莫頌回來了,那勾引的劇情還會遠嗎?

無暇想到莫頌那一副虛弱的樣子,輕嗤:“怕他幹什麽,他現在比你修為還低。”

沈星落:“嗯?”

“他的靈識受了重創,這才幾天就回到肉身中,虛弱的要死,爺爺一根手指就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星落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急忙走到他身邊,期待地看着他:“既然如此,那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無暇看着她谄媚的樣子,利落拒絕:“不能,除非你求我。”

沈星落:“求你。”

應未眠:“……”

無暇:“……”

兩人第一次見如此沒原則,沒骨氣的修仙之人。

無暇見她都求自己了,一時間也只能答應:“先說什麽事。”

沈星落小聲說:“我想跟你換地方住。”

無暇:“有病?”

那麽好的房間不住,要跟他換?

沈星落堅定地點頭:“就是換。”

“病的不輕?”

無暇覺得這人神神叨叨的,但是想到他身為魔君一直睡在一個小破舊的房間,成何體統。

于是‘很勉強’地答應了:“行。”

沈星落把門牌丢給他,又接過他的門牌。

興高采烈地跑人。

無暇看着她抱着他的門牌,跟撿了大寶貝一樣的神情。

又看看自己手裏拿的,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不管怎麽樣,下午下完學,他溜達回木字特號房,已經深夜了。

這一邊每一處院落隔的比較遠,更顯得空落落的。

他晃悠悠地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就湧上鼻尖。

無暇揉了揉鼻子,走過花園,直往寝房走去。

來看實況的沈星落晃着腿和應未眠坐在牆上,她啃着紅棗,塞了個到餮龍的嘴裏,朝應未眠問道:“無暇會沒事吧。”

應未眠看向正要推開門的無暇,神情淡漠:“死了不挺好,省的我費事了。”

沈星落:“……”好慘一弟弟。

無暇像是被那香迷惑了。伸手推開門,直走進去。

瞬間屋內的燈都熄了幹淨。

無暇直直地走到床邊,一只手毫不客氣地一把攬上了他的腰。

作者有話要說:  爐鼎:言情仙俠文中一般指被強大男修用于采陰補陽的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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