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9.多事之秋
更新時間2014-4-19 9:24:45 字數：2043
周一，李諾去了北京，秦菲正常上班。
回想柳依依前幾天突兀又短暫的到訪，尤其是最後擱下的話語，秦菲總覺得不應該掉以輕心。于是，秦菲再次召開會議，将上次會議的幾點要求重申了一遍，覺得不夠，秦菲又加上一條，保衛處加強巡視，安全為重。
開完會，秦菲分析了大盤的資金流動情況，研究了國內的政策導向，社保資金、中央彙金等主流資金的動向也做了深刻的剖析，得出的結論依然是看空。甚至判斷，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大盤都不會有大的起色。因為主流資金在持續出逃，已經持續了三個月了，而後續的進駐，除了需要契機之外，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俱樂部的經營，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會進入低谷。是時候，跟錢總好好商量一下對策了。
秦菲端着盒飯，正準備吃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猛的推開。一個員工跌跌撞撞的進來，神色慌張，“不好了，秦總，會員區出事了。譚總請你現在就過去。”
秦菲在這人進來時，已經放下碗筷，站直了身體，不等她說完，已經疾步向會員區走過去，“邊走邊說，怎麽回事？”
“是個vip客戶，泡澡的時候，水有問題，腿受傷了!”那員工小跑着跟上，說話間還是氣喘籲籲。
“被燙到了？還是怎麽回事？傷的嚴重嗎？”秦菲邊走邊問，因為腿長，走起路來飛快。
“不是，水不燙。是水裏面有東西。小茶把手伸進去，也受傷了。”
“叫救護車了沒？”秦菲問話間拉了那員工一把，才免于對方跌倒在地。
“叫過了，譚總第一時間就安排過了。”那員工滿臉的不好意思，秦菲哪裏顧得上這個，心裏着急，最後幹脆小跑起來。
幸好董事長辦公室與高級會員區在同一層，隔的也不遠，不多會兒就到了。
還沒有走進，就聽到裏面的斥責之聲，“不要廢話，讓小秦過來。走開，別碰我！”秦菲聽出，這是汪夫人的聲音，是俱樂部最早的客戶之一。當時還是自己跟Linda一起營銷、從萬方證券轉戶過來的。俱樂部成立之後，便在這裏辦了會員，平素相處也融洽。
秦菲一進門，就看到汪夫人慘不忍睹的腿，紅白相間，那是被鹽酸侵蝕過的痕跡。秦菲鎮定心神，連聲對着旁邊的人喊道，“快取清水過來，溫水，用盆子水壺水桶都行，快去，都站着幹什麽！”
然後秦菲走到汪夫人身邊，還未走近，左臉上已經挨了一耳光，頭被打的偏過去。汪夫人斥罵：“秦老板，真是日久見人心啊！我好心介紹那個姓鄒的客戶給你，小賤人給你鬧事，你把帳算到我頭上來了，這樣報複我，你好歹毒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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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阿姨，”秦菲吸口氣，制止了譚璐的不平，對汪夫人安慰道：“您先不要生氣，治傷要緊，你們快過來！”
秦菲取過員工手上的盆子，端着清水就為汪夫人沖洗起來。結果臉上又是一耳光，“小賤人，疼死了，你還要整我？”汪夫人單腿跳起來，繼續喊道：“我跟你沒完，你們等着關門吧！還有你，我饒不了你！”
“汪阿姨，您的腿是被稀鹽酸腐蝕了，你先忍着疼，我幫您沖洗一下，越快越好。這樣免于肌膚受傷更深，也不會留下更多後遺症。我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等會兒您再生氣。”秦菲語氣溫和，動作強硬，又取過一盆水，澆在汪夫人小腿上。
汪夫人疼的只喊，“混蛋，你混蛋！我饒不了你！”
秦菲幹脆是以譚璐幾個把汪夫人扶定住了，才又繼續沖洗傷處。已經延誤了最佳救治時機，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只是能沖洗一些是一些吧。
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處還有溫熱的液體，估計是破皮了。秦菲手上動作不停，嘴上還在試着勸慰：“阿姨，您先別氣，等會兒讓打讓罵都随您……”
“啪”的一聲，秦菲右臉又挨了一記耳光。
汪夫人叫罵：“疼的不是你，你當然會說風涼話！”
秦菲還待說什麽，後背一個受力，整個人跌爬在地。有員工趕緊上前把秦菲扶起來，“誰啊，進來就打人，太過分了！秦總，您沒事吧？”
秦菲擺擺手，扶着員工的身體站起來，發現推倒自己的是汪岚。汪夫人的女兒，汪岚？這個世界真是小，秦菲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汪夫人跟汪岚，還是有點兒像的。
“秦菲，我爸爸是大法官，我媽媽是法官夫人，輪不到你來欺負！”汪岚推開譚璐，扶住汪夫人，“媽媽，你沒事吧？媽媽，是不是很疼？”
“小岚，真的好疼。本來就疼，她們還按住我，用水沖我的傷腿，恨死我了。”汪夫人滿臉是淚，秦菲也知道，對方是真疼，被鹽酸傷到，肯定疼的厲害。
“汪岚，我先道歉，真的很對不起。阿姨的腿是被稀鹽酸傷到了，我只想盡快沖洗幹淨，這樣阿姨的腿傷的也輕一點。”秦菲解釋道。剛才時間緊急，确實唐突了，可是如果等說通了道理再來沖洗，只怕皮膚腐蝕的更嚴重。
汪岚低頭看看，頓了一下，“早幹什麽去了？人總是在你這裏受傷的吧？還不快繼續沖洗？你們，去把我媽的衣服拿過來。”
秦菲又接着沖洗，汪夫人穿着及膝的浴袍，浴袍的下擺被輕輕的撩高了些。
秦菲這才想起，蔡小茶的手還傷着。于是趕緊示意其他人幫蔡小茶沖洗傷口。
這下汪夫人倒真的沒有繼續罵人了，只是還是哼哼唧唧個不停。秦菲也難過，恨不得代替她受疼，手上動作愈發輕柔。
有工作人員取了汪夫人的衣服過來，汪岚接到手裏，“都出去，我要給我媽換衣服。”
秦菲看了看汪夫人的腿，能沖洗的也沖洗的差不多了，又賠了好些個不是，才退出了房間。
不一會兒，救護人員到了，他們把汪夫人擡上了擔架，快步下樓去了。
19.2 有人護駕
更新時間2014-4-20 7:31:02 字數：2184
有人遞毛巾過來，秦菲取過簡單的擦了下衣服上的水漬，“譚璐，你留下來查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包括鹽酸怎麽來的，又是怎麽放進浴缸裏的。所有進過這個房間的人都要盤查，讓保安調取走廊上的監控錄像。我先去下醫院，有事情随時打我電話。”秦菲放下毛巾，又對眼淚花花的小茶說道：“小茶，你跟我一起去醫院。現在就走。你們把小茶的外套拿過來。”
有反應機靈的，快步的跑開了。
“菲菲姐，你的臉……”譚璐想說什麽，被秦菲阻止了，“沒事，現在盡快找到答案，盡早給客戶一個交代。你們所有人都要保持冷靜，不要恐慌，不要自亂陣腳，更不要掉以輕心。服務上要更加仔細，切記不要再出疏漏了。”
秦菲看到其他房間有探頭探腦的客人，知道這個事情影響很壞，又不能隐瞞，于是大聲說道：“我們會調查清楚事情的始末，然後在兩天之內出示公告，請各位安心休息，放心看盤。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有個張夫人走了過來，“小秦，我們相信你。去忙吧，記得給臉上點藥。”張夫人說完，對着其他客人擺擺手，客人們就很快的散了。張夫人是市領導的夫人，一向頗有威望。秦菲在這時得到她的鼓勵，備受感動。心裏也很感激錢總，因為張夫人是錢總介紹的最早入會的會員之一，很多客戶都是張夫人介紹進來的。
很快有人把小茶的衣服拿過來了，秦菲的外套也被送上來了。
秦菲穿上羽絨服，帶着小茶，還沒有走到電梯門口，就看到幾個穿着制服的人在接待的引領下，走出電梯。秦菲招手喊了一個員工，讓她帶小茶去醫院，然後就迎了上去。
接待已經在跟秦菲解釋：“秦總，這是警察局的領導，說是找您。”
秦菲點點頭，對來人禮貌的微笑，“你們好！”
“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我們接到舉報，‘私房錢’俱樂部涉嫌違規經營。現在進入調查階段，責令你們立即停業，接受檢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個領隊模樣的人開口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秦菲正好認識他，是警察局的潘隊長。
秦菲一個深呼吸，慢慢鎮定下來，禮貌的回應道：“潘隊長是吧？您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只是，我是否可以先打兩個電話？”
“不可以。進入調查階段，你不能跟外界聯系。如果實在有必要，我們會配合你通知相關人員到場的。”另外一個稍微胖些的人，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阻撓了秦菲的打算。
其實秦菲也就是想給錢總打個電話，讓他再安排一個人過來坐鎮。眼下，只好吩咐其他人通知潇潇去看望醫院的汪夫人。
秦菲第一次進警局，心裏忐忑還是有的。路上潘隊長已經告訴她，今天有兩起針對“私房錢”俱樂部的報案電話。一個是指控俱樂部“非法經營”，稱俱樂部提供色情服務。這個秦菲不怕，俱樂部都是女客戶，進出之間幾乎都是女性。保安也是鮮少進入客戶區的，根本就談不上色情服務。另一個指控是“蓄意傷人”。應該就是今天汪夫人的報案電話。秦菲自己也不知道始末，因此，到了審問室，人家問什麽答什麽，坦坦蕩蕩，并無虛言。
讓她意外的是，警察局這邊竟然就是簡單的問了話，就說她可以走了。秦菲猶記得這些人到俱樂部拿人時，氣氛緊張，連電話也不許打的，因此心裏很是莫名。
出了審訊室，看見門口站着的高湛，秦菲一下明白了。原來是有人護駕，這種感覺真不壞。
“好久不見。諾哥走不開，讓我過來接你。”高湛笑笑，然後跟她并排朝外走。
“恩，謝謝，我猜也是。只是，你怎麽到的這麽快？”秦菲禮貌的笑笑，雖然跟高湛也有近兩年沒有見面了，不過再次見到，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她本能的擡手掩住臉，又覺得沒有必要，還是放了下來。
“也就是打個電話的事情。你受傷了？誰打的？怎麽回事？”高湛蹙眉，語氣很壞。秦菲就如實說了，說話間，一輛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是秦菲曾經見過的那輛勞斯萊斯。
高湛為秦菲拉開車門，示意秦菲進去坐，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秦菲示意司機，将車子開到河西萬達。等高湛坐好，才又接着把事情的經過說完，然後問高湛，“這事情，是不是很麻煩？”
“不會啊，接下來的我來處理。下次不要站在那裏等着別人打。像今天這件事情，已經傷了，人也得罪了，你實在犯不着湊上去給人家欺負。”高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秦菲抿唇一笑，“汪阿姨年紀大了，鹽酸傷到了，盡早沖洗，她也少疼一些，能盡快恢複。再說，并不是很疼的。”
“秦菲，你還是這麽單純。看來，是諾哥把你保護的太好了。”高湛的身體倚向靠背，不等秦菲疑問，又說道：“這是很簡單的戲碼。東西是你這個會員自己帶進去的，她是自殘。”
“我也想過，不過，她畢竟年紀大了，而且拿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太那個啥了？她疼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秦菲本來想問高湛前面那句話的意思，聽到後面這話，注意力就被轉移開了。她也覺得奇怪，按說，下水之前，不是會試試水溫啥的嗎？怎麽會疏漏了呢？還有，這樣的戲碼，好像得不償失啊！
“不是得失的問題，你的俱樂部最近應該不止這一個事件吧？對方顯然是在控制分寸，只想給你添麻煩，讓你不能好好經營而已。”高湛這樣一說，秦菲就想通過了，不過還是不太明白。
如果是民盛集團或者是“金玉”俱樂部做的，似乎并不劃算。一個聲名狼藉的俱樂部，實在沒有收購的必要，除非他們本來就不是要真心收購。
還有汪夫人，當時就是Linda介紹認識的。這是巧合嗎？
19.3 顯山露水
更新時間2014-4-21 7:32:39 字數：2294
“高湛，我想問你一件事，”秦菲頓了頓，吸口氣，“李諾的妻子，是誰？”
高湛訝異的挑挑眉，“你還不知道？是阿靈。不過，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他們之間，至少諾哥對阿靈，并不是愛情。只是對阿靈，哥不能不負責任，請你理解一下。你也應該明白，諾哥喜歡的，是你。認識你之後，哥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了。”
秦菲點點頭，是不是法律上的夫妻有什麽關系，李諾都……想到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又問了一句，“Linda，我是說阿靈，現在好嗎？”
高湛搖搖頭，“不好，很不好。哦，我是說她的身體很不好。你不要擔心，哥會安排好的。”
“他們的孩子呢？好不好？”秦菲聽到Linda不好，很難過，想問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還是迂回了一下。再說，她确實一直惦記着Linda肚子裏的孩子。
“他們沒有孩子，也不會有孩子。秦菲，你今天……”高湛蹙眉看她，讓秦菲滿臉羞愧。不過，她還是低低的，堅定的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我被擄受傷那次，Linda有沒有出事？”
“出事了。”高湛這一頓，秦菲覺得心髒就像掉入冰窖裏，凍得她發顫。
“不過是隔天。她的父親，打了她，然後她至今都沒有恢複，反而越來越不好。秦菲，上次欺負你的那些人，我查過了，全部都死了，主使者也死了，你不用擔心。”高湛又頓了下，然後接着安慰到：“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很多事情，哥也不是故意的。”
秦菲腦子嗡嗡作響，高湛的每個字她都聽的很清楚，但組合在一起，她反而糊塗了，又似乎前所未有的清明。
于是她跌跌撞撞的開門下車，“謝謝你高湛，俱樂部的事情，我有分寸了，你不要介入。如果有需要，我再聯系你。謝謝哦！”說完，也不等高湛回話，就冒雨沖進了大廈。
跑到洗手間，秦菲就着冷水使勁的搓了搓臉，然後盯着鏡子中的自己。鏡中的女子臉頰紅腫，面容憔悴，眼神慌張中帶着自厭自棄，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24歲的女人。自己有多久沒有純粹的笑過了？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受淩辱的，不是Linda，那麽之前的一切，似乎有了解釋，Linda的刻意接近，蓄意隐瞞，特意安排，就是為了讓自己離開。而自己呢，時光重來，自己是不是就能有其他選擇？
答案是否定的。當初的自己，情根深種，無論如何也舍不得輕易離開，除非李諾不要了。所以，Linda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辛辛苦苦導演這場戲，逼迫自己離開的吧。只是，那個被作為替身的女子，何其無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無論如何，自己的不管不顧，自私自利，到底還是牽累了別人。可是，即使想贖罪，她該找誰？
想到這裏，她顫抖着手拿出手機，電話很快被接通，“高湛，當時，跟我一起被送到醫院的，是誰？”
“秦菲，你是想報仇嗎？她很幸運，因為她已經死了。”高湛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聲音裏帶着一抹肅殺。
“死了？”秦菲呼吸一窒，哆嗦着重複了一下，腦中尚存的清明讓她保留了思考的能力，“我為什麽要找她報仇？”
“她傷了你跟諾哥的孩子，又找人羞辱你，難道還能不死嗎？不過，不是我們動手的，她是自殺的。”高湛頓了一下，“她也是死有餘辜。”
“那個女的，是童書媛？”秦菲很快的想起來，在宴會廳碰到李諾的那次，一個叫“圓圓”的女子對她的質問。原來，童書媛的死亡，确實跟自己脫不了幹系。
“是的。你不要多想，阿靈是恨極了她，才這樣做。與你無關。”
秦菲本來就情緒很不穩定，這時驟然聽到阿靈的名字，手一抖，手機就掉在了地上，電池都摔了出來。她彎腰拾起來，機械的裝進去，腦中肯定了一件事。
這樣看來，從始至終，以為Linda出事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當時刺激、打擊太過，她完全沒有考慮這個可能性，是以，連問及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阿靈，真是了解自己呢。跟高湛一樣，看出了自己的自卑和懦弱，然後也料定事發之後，自己不會去問李諾事情的經過。加上，Linda也是隔天就受傷了，自己知道她不好，又怎麽能繼續問下去？
還有孩子，也是假的。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Linda随口編制了一個謊言，惹得自己心慌難安，才輕易的被騙了。
如果，Linda第二天完好無損，自己就能發現端倪？或者，Linda的傷，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混淆自己的注意力？
也不對，Linda其實什麽都沒有說，就算事後清算，也只是自己誤會了而已，Linda不會有任何損失。甚至，還除去了一個敵人——童書媛。
阿靈找上童書媛，既報了她們之間的私仇，也掩了他人耳目，這是一石二鳥？
這個阿靈，真是聰明呢！把跟自己有仇的童書媛拉入這個局，還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她救了自己，而自己，也會對Linda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如果不是趙強，說穿着一樣的衣服，自己就算知道是一樣的頭發，也會以為僅僅是巧合吧！
所有的戲碼，竟然都是Linda一手安排的。弄死自己，或者，逼自己離開。再不濟，還有一個救命之恩，為童書媛害死的孩子報仇呢。而自己，也确實如了對方的願，離開李諾了。
秦菲坐在地上，心中悲戚。如果當時，她願意多相信李諾一些，跟他交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年餘的分離，也不會有，自己現在這樣尴尬的身份和立場？
現在，Linda知道自己重新回到李諾身邊，已經再次出手了嗎？
兩年之前自己就不是她的對手，現在還能迎戰嗎？
不能啊……因為Linda已經是李諾承認的妻子，而自己，則失去了資格和地位。所以，本能的，在知道李諾妻子是Linda的瞬間，阻止了高湛的介入。
Linda的目的是什麽？俱樂部？還是李諾？柳依依在這件事中，又擔當了什麽樣的角色？
19.4 同命相連
更新時間2014-4-22 7:30:13 字數：2206
秦菲腦中還有些昏沉，因為理不清頭緒，也就只好放在一邊。想着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趕緊調整了心緒，嘗試着開機。
謝天謝地，手機沒事，然後電話就進來了。秦菲放在耳朵邊接聽，蔡小茶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秦總，莫總出事了！您快來看看吧，在建業醫院住院部502房間。”
秦菲爬起來就沖向電梯。車子在路上極速的飛奔，連闖三個紅燈。到了醫院門口，秦菲也來不及把車停到車庫，就快速的向樓上跑去。
既然是針對她來的，就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尤其是潇潇。
上了三樓，還未走近，秦菲就看到不遠處走廊上的争執。
應該說也算不上争執，那顯然是一個一面倒的局勢：一個四十出頭的婦女正在對着莫潇潇又打又踢，嘴上還在叫罵。後者雙手抱住頭，蹲着地上，默默的承受着。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秦菲沖上去，待看清打人的是誰，沒有任何選擇的護在了潇潇的身前，代替潇潇承受了剩下的疼痛。
打人的是王智海的老婆，方新雅，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嘴裏猶在喊着：“狐貍精，臭biao子，我打死你，讓你一天到晚gou引我老公，讓你賤！”
每一次叫罵，都有或是包砸在秦菲背上，或是腳踢在她的身上。因為莫潇潇是靠牆的，秦菲怕壓倒潇潇，因此也把手撐在了牆上。
莫潇潇擡頭，秦菲就看到了對方慘不忍睹的臉，不僅有巴掌的痕跡，還有指甲的抓痕，瞬間就流下淚來。
“菲菲姐，你讓開。”莫潇潇的聲音帶着哭腔，要掙紮着站起來，被秦菲阻攔了。
秦菲也不說話，只是堅定的護住了潇潇，也不準潇潇站起來。莫潇潇經常出入健身房，不論是還手還是逃跑，都是輕而易舉，她這樣被動的承受辱罵和毆打，顯然是有隐情的，無外乎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或者說心存愧疚，想讓對方打一頓出氣。秦菲了解這一點，能做的，也就是讓她少疼一些。
好一會兒，秦菲感覺對方住手了，回過身，看到紀向衡正拽着方新雅的手臂。汪岚站在紀向衡旁邊冷眼看着熱鬧，原來他們也在。
紀向衡拉人之時，口中已經在勸：“舅媽，小舅媽，你住手，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我就是要打死這個小娼婦！我呸！”汪夫人掙紮着還要上來，沒能擺脫紀向衡的束縛，幹脆來了一口。
“阿姨，你剛才打的，就是秦菲。‘私房錢’俱樂部的老板，我媽媽就是在她的俱樂部裏被害的。”汪岚的聲音。
秦菲本能的看過去，對方眼神含恨，臉色冷漠。汪岚毀了自己的學業還遠遠不夠吧，誰叫紀向衡幾天前還向自己求婚來着！也是，紀向衡的事情在前，汪夫人的事情在後，汪岚如果沒有抓住機會落井下石，那才叫奇怪。
“呵呵，原來又來一個biao子。什麽俱樂部老板，就是一個狐貍精，那個俱樂部，就是一個妖精窩，我沒有說錯吧？”方新雅的口氣無疑是輕鄙的，随着她的話語落音，周圍的人都開始指着秦菲竊竊私語起來。應該也不是竊竊私語，因為他們的聲音秦菲聽的很清楚，無外乎是“現在的小姑娘，一個一個都不學好”、“原來又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這麽不要臉，活該被打”、“丢人現眼”之類。
秦菲扶着潇潇，也不管鞋面上的唾沫，給了旁邊蔡小茶一個安慰的眼神，就往外走。
在知道李諾結婚的那天、決定跟李諾在一起的時候，就預料了以後可能會面臨的種種，只是真正親身經歷了，秦菲才發現，這樣的指責和謾罵，有不可承受之痛。
莫潇潇臉色蒼白，被動的跟秦菲下樓，一個踏空，身體就跌了下去。秦菲沒有來得及拉住，也被帶了一下，摔倒在地。“潇潇！”顧不得疼痛，秦菲爬起來去拉莫潇潇，才發現對方滿臉淚痕，卻是在傻笑。
秦菲心裏本就堵的厲害，見到這樣的潇潇，眼淚也止不住的淌了下來。她把潇潇扶起來，檢查了下，似乎沒有大礙的樣子，就有攙扶着她慢慢的下樓。
把潇潇安排好坐上車，秦菲關門，準備上車，發現紀向衡跟了過來。
“菲菲，你沒事吧？”紀向衡的眼裏，那股顯而易見的心疼，讓秦菲本來想指責的話，又吞了回去。自己到之前，紀向衡應該已經到了吧，他為什麽沒有早點兒阻止方新雅施暴呢？不過，想起對方是他的舅母，站在他的立場，似乎也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于是，秦菲搖搖頭，“謝謝關心，我沒事。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請你讓一下，我要送我朋友回去。”
“菲菲，你非要這麽跟我見外嗎？我只是擔心你！”紀向衡拉住秦菲的手臂，阻止了她開車門的動作，一臉的沉痛。
“那麽，你想我怎麽做？”秦菲冷冷的看着紀向衡的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不帶一絲感情的問。
“我……”紀向衡慢慢的松開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只是不希望你活的這麽辛苦，這麽委屈。汪岚的媽媽是我舅媽的姐姐，我也知道這次是他們陷害你，我會勸勸他們不與你為難的。”
“我知道。謝謝你。不過你可以告訴她們，俱樂部內部是有隐形監控的，房間裏面也有。當然，我們也不想撕破臉讓大家都難看，所以，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我們也會出一部分，不要太過分就好。”秦菲蹙眉，高湛的推測果然是對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寬心多少。眼下，不管汪夫人傷的到底嚴重不嚴重，回去如何跟俱樂部的客戶解釋都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因為，說是汪夫人自殘，是不會有人相信的。畢竟，願意拿自己當試驗品，尤其還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夫人，顯然是不合常理的，況且，房間裏，為了客戶的隐私，并沒有裝什麽監控。
這種手段，确實非同一般。就是這樣，讓你就算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也束手無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