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惶恐

阮涼翻了一個白眼, 還真當她吃解家的,喝解家的了?

沒看出來白眼狼是個這麽愛面子的人?

對阮陽解封賬戶的事阮涼沒有推辭,但是至于其他的她難道會聽他的?

阮涼從機甲展會上回去的時候, 才沒管阮陽的虎視眈眈,她依然很坦然地和解家一起說說笑笑回去。

而且依然回的是解家。

解星很高興地對阮涼道:“寒霜鉑到貨了,我們試試。”

阮涼也露出欣喜笑意說:“行, 今天就測測靈活度的變化。”

沒多大會兒解星和阮涼蹲在了解家地下庫中, 那地下庫很寬敞, 安安靜靜停着好幾架的機甲。

而在解星和阮涼的面前是一架拆了一半的機甲,身旁還放了很多工具, 兩人神情都很專注, 不過主導人是阮涼, 解星則主要是遞工具,幫把手。

解星的目光比阮涼還要期待,而這期待也來源于阮涼之前給他的好幾次驚喜。

解星又不是含含那樣的小丫頭, 當然不會因為阮涼的小魔術把戲被收買到。他颠颠殷勤叫阮涼姐姐是有原因的。

阮涼現在在做的事便是原因了。

阮涼剛開始只是提出了機甲的小改進,效果喜人,後來又改了好幾次,次次都挺讓人驚喜的。

阮涼自己也沒想到,她貌似對機甲設計獨有天賦, 而且還不是精神力高學什麽都快的那種優勢,而是一種如魚得水, 試飛一款機甲很快就能發現要怎麽改更好,直覺特別強,像是她天生就适合幹這個似的。

而且在成功改造了機甲之後,那種成就都會有一種顫栗感,她喜歡這件事。

後來就不是機甲的小改進了, 而是大的改造,之前改造的那款重型機甲輕盈度有明顯提升,甚至達到了有10%的提升。

這就已經不是小打小鬧了,很重大的突破。

太令人驚喜,正在保密反複測試階段,之後還會量産推廣。

這就是解星崇拜,解老爺子看重的原因了。

而且阮涼這還是沒經過專業深度培訓,以後潛力很大啊,新發現的遺漏的人才,可值得大力培養。

按理說,阮涼這樣早已經畢業了的,再突然進入機甲設計行業,難以找到好的老師,但解星一幫忙聯系,只那一項成果拿出來,那位招徒弟很嚴格的程教授果然就再無二話,還和阮涼聊了很久。

也就是阮陽拿到的照片中阮涼和解星同去校園的那次,阮陽還只以為阮涼去和新弟弟玩去了,其實也有正事的。

程教授也很欣喜發現又一意外人才,就是挺遺憾阮涼沒有能早幾年就走正道,徒白荒廢了好幾年。

阮涼只好遺憾笑笑,她學的還是大家都學了的機甲設計的基礎入門知識,但幾年前當時學的時候,她也沒發現自己對此濃厚的興趣。

不過不論怎麽說,她對阮陽那白眼狼說的解老爺子欣賞她的聰明才華可沒說謊,也是因此她沒有推拒解老爺子給她花幾架機甲的錢,那些機甲也是實驗品來着。

這其中的內情阮陽就不知道了,阮陽之後又關注到阮涼還是經常出入解家,壓根就沒有任何變化,也就把自己給憋悶到不行。

他也無數次不想再關注阮涼了的,但忍不住。

空蕩蕩的別墅,住在這裏,不經意間就會冒出許多回憶。

血緣親情,以前的阮陽很不以為然的,但現在卻又覺得确實和別的人有所不一樣,并不想割舍掉了。

阮陽不免遷怒上謝斯,若沒有他從中添亂,或許他和阮涼現在還好着,就像以前的許多個下午一樣,阮涼或許會給他搗鼓一杯果茶,又或許在沙發上看電視玩,就是跑出去和朋友玩了也會給他發個消息回來。

當某一日謝斯遇到阮陽的時候,他像是預料到了阮陽自己都不承認的悔意,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為阮先生很期待看到阮涼發現自己的愚蠢,所以才幫了一把。”

“阮涼也是可憐,竟和你做了姐弟。”

謝斯說着阮涼可憐,看向阮陽的目光卻是對他的同情和幸災樂禍。因為他見證過阮涼對阮陽的好的,連他看了都心生羨慕。

現在這人不就後悔了麽?而已失去之後的悔意又有什麽用呢?

阮涼那女人可并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謝斯嘴角微微揚起。

阮陽眸色轉暗,隽秀如竹的青年面無表情道:“你還有精力蹦跶的這麽歡,是我的不對。”

謝斯知道他的幸災樂禍會讓阮陽心中不滿,但他早已經是阮陽死抓不放的仇敵了,不在乎這麽一點。

他雖資産縮水多半,處處艱難,但現在也已經在漸漸找到新出路。

可謝斯只以為阮陽還會像以前一樣的經濟封鎖碾壓,卻沒想到他那麽瘋,當謝斯被撞了腿進了醫院,醫生說他的腿不敢保證能恢複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紅了。

一字一句都是噬骨恨意:“阮陽!”

他怎麽敢?

謝斯認定兇手跑不掉阮陽的份兒,可卻怎麽查都占不到阮陽的邊兒。他依然是那個幹幹淨淨的青年畫家。

他低估了阮陽那種人瘋的程度。

……

這是一場機甲設計賽,賽場中萬衆矚目處,阮涼也是其中一員。

觀衆席中宮茜,解星和含含都在。

幾位當觀衆的比阮涼那個選手都還要緊張,宮茜反複對解星道:“怎麽樣,怎麽樣,能拿個名次嗎?不會倒數吧?”

“倒數也沒事,能參賽就很了不起了。”

解星對她的小看很不滿:“別瞎說,姐姐厲害着的!”

“沒想到,阿涼也有出息的這一日。”同為吃喝纨绔的一員,宮茜真沒想到,冷不丁地阮涼也能大器晚成。

相比于她,更有一人比她還要震驚。

坐在角落的青年,他避着燈光看不清面容,但只那身形氣質,就看了一眼讓人還想再看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賽場中的一人身上,沒有絲毫移動。

賽場中阮涼專注的神情,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阮涼在萬衆矚目中,像是在發光,而他也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在他的固有印象中,阮涼愛玩樂嬉鬧,缺心眼又好騙,唯一讓他刮目相看的時候,還是在和謝斯離婚時,給謝斯下黑手,但也沒有親眼看到她當時的樣子。

無論哪樣,都和賽場中的認真專注,專業精英沾不上邊的。

他看着她,有種感覺,她變的優秀了,也不再回頭看了,就像再也沒有回去的阮家別墅,再也沒有過一條音訊的通訊號。

看着看着,忽生惶恐,蒼白的手也不自覺地攥緊,像是想抓住已經流逝了的某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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