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
就知道了。對着這個女子,她明白,适當的裝弱更加容易引起眼前之人的好感。
話一說完,那女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是破鞋,南封邑,你娶了他又如何,你以為她不嫌棄你麽?她後來還不是給你帶綠帽子了?”女子笑了一陣,又回過神來打量李俪華,“你就是那個一心等待,要嫁給南封邑的李府嫡女?”不過片刻她就轉開了視線,眼裏滿是不屑和嘲弄,“南封邑可是中了無子藥的,你就算是嫁過去,也別做什麽生子的美夢!”
轟隆一聲,李俪華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就像是有雷在耳邊炸開一樣,南封邑中了無子藥?!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這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而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太後那麽不在意南封邑的子嗣問題,很有可能是太後早就給南封邑下藥,讓他再無子嗣的可能!那自己豈不是可笑?她和太後之間,到底是她在利用太後,還是太後在利用她?太後是否就如眼前所看到的那般傻笨?
她掩下心中的震驚,想問問眼前之人為何清楚這件事,卻發現那人神色已經有些癫狂的走掉了。
夏府的嫡女,李俪華明明記得,夏府嫡女不是這個人。但,現在不着急,這件事,她遲早會好好查清楚的。
難辦是現在,南封邑此人已是不合适嫁人的人選,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該如何走下一步了。
南封邑到了晚間,果真守約的回到了夏籬那裏。因着太後的刻意刁難,在宮裏面待的時間過久了一些,寶兒也已經過了平日睡覺的點。
“乖寶兒,先睡吧。”夏籬有些頭疼的勸着,她本就擔心着南封邑的态度,本想晚上和他好好談一談,奈何今日的寶兒這般精神,就是不肯入睡。
“不要,寶兒要等爹爹。”寶兒雖是對着娘親說話,臉卻轉向了門口。剛才寶兒非要坐在門口等,夏籬勸了半天,才肯到床上暖着。本以為小孩子見着床事一定要睡着的,更何況,寶兒今日還玩了半天的官兵游戲,卻沒想到寶兒這般厲害,挺了這麽久。
不過,有寶兒在身邊鬧騰着,夏籬心裏又好像沒那麽亂。
“點這裏,點這裏,再點這裏”,這是夏籬和寶兒慣常玩的游戲,主要是夏籬在玩,寶兒被弄的咯咯的笑。
南封邑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從來就要的不多,就是有個家,有妻有子。在晚歸的時候,留一盞燈,那樣就足以照亮他的心。
看到妻、子在屋裏玩鬧,南封邑只覺得,心裏所有的疲憊一掃而光,甚至心裏也沒有了任何埋怨。
夏籬懷着寶兒的時候不過十五歲的年齡,而且那時候還中了毒,連番的折騰着夏籬,肯定非常辛苦。
再就是寶兒,雖然寶兒和他講的事情不多,但,為何一個孩子對藥物那麽熟悉,連身上都有股透着一股淡淡的藥味?恐怕是久病才成的良醫。
Advertisement
南封邑明白,他與夏籬其實所知并不深,他們能夠在一起,只是因為一場奇特的夫妻之禮,此時的他們還并不了解,但所幸的是,他們有足夠的時間。
想開了之後,南封邑也沒再追究被隐瞞有兒子這件事。那位白虎國的大舅子,也真是良苦用心,那時候還說了那麽一句讓他多想的話。
進屋之後,夏籬擡眼看了南封邑的表情,那麽的溫和,一點也不像是要追究的樣子。寶兒很快就發現爹爹回來了,赤着小腳丫就沖着他的懷抱去。南封邑也笑的很開心,夏籬一把抱回寶兒,對着南封邑吩咐道:“髒死了,趕緊洗洗再上來。”寶兒捂嘴笑的正歡,南封邑反應一瞬,臉上有些微微的紅,又搖了搖頭,無奈的出門沐浴去了。
這日晚上,一家三口終于睡到了一起。夏籬睡在裏頭,南封邑睡在外頭,中間是他們的寶兒。除衣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尴尬,蓋上了被子又覺得還好,屋子裏漸漸安靜下來,不一會,就傳來了寶兒均勻的呼吸聲。
“沒有什麽要問我的麽?”夏籬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解決它,是麽?”南封邑将寶兒攬到懷裏,也輕聲的回答。
什麽也不必多說,夏籬只重重點頭。
尋回來了孩子,和夏籬也明明早就成了婚,南封邑并不想過那種類似偷情一般、偷偷摸摸的生活。自己的妻子還是住到自己的府裏比較妥當。所以不過幾日,上朝的時候,南封邑就說了要與白虎國結親的事情。
皇太後在後宮知道了消息,就明白,南封邑開始不在意她的态度了。南封邑畢竟是下輩,若真沒有太後的同意,還是會添上不孝的罪名。但,現在這場大婚有些複雜,是國家之間的聯姻,太後又好像沒有反對的立場。一個願意嫁,一個願意娶,就算是女方帶着個孩子,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這事還是引起了一陣波瀾。朝廷之上,史官痛斥南封邑的狼子野心,申明南封邑只是一個王爺,此時只是暫代朝政!但更多的人,确是打起了心裏的小九九,既然王爺開始娶妻了,是不是代表,可以往王府中塞人了?但這些人中,只有李尚書一人,臉色平靜,仿佛絲毫不受影響。
但不管怎麽說,既然攝政王願意娶妻,那白虎和南宋之間就算是聯合在一起了,如今,他們與南溪和北戎适當力敵,起碼可以保證國家的太平。
太後就是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她一出頭說話,那長公主就又出來為南封邑說話,兩相比較,大臣們也對長公主信服一些,連史官也不再說什麽了。
南封邑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還是南宋國的攝政王。時事,讓他不能不往前走。青天鑒算好了日子,就定到了來年的三月。
當豐城內,關于白虎國公主要帶着兒子嫁給南宋國年輕的攝政王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又有人傳出了一個驚天秘聞:攝政王南封邑竟然是無法生育的!
這消息出來,立即傳的滿城皆知。百姓津津樂道,有說沒想到一國攝政王爺,竟然是個沒用的孬貨;也有恍然大悟的說明白為何攝政王願意娶有孩子的公主了,這不是正好麽?
百姓因為看不見摸不着,所以猜測的天馬行空,但因為知道攝政王保住了南宋,所以還算是節制,私底下偷偷議論,但不少人還是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這大抵就是人的本性。
趙國舅來見太後的時候,就有些解氣的說了這事。本就是空穴來風的消息,他也是因為想讨好太後好放出兒子才特意說的笑話,但太後卻吓得丢了手上的茶盞。
“什麽?這、這消息是誰走漏的?”這驚慌失措的樣子叫趙國舅一愣。太後心中焦急,她仔細的想了想,壓根想不到會是誰傳出來這個消息。就連趙國舅都知道了,那麽,恐怕很快就要傳到南封邑那裏,或者,其實南封邑早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兩人都不挑破,事情就還是作為秘密存在着。現在,卻被這樣傳的滿城風雨。太後險些氣的吐血。
南封邑回如何對待這件事?會不會以為是她放出去的消息?太後之前就已經想通,既然南封邑是渴望親情的,他又不可能有兒子,就算和白虎國公主聯姻,甚至一人獨大,人也是有生老病死的時候,待金孫長大,她總會有辦法叫大權轉移到皇帝之手!這樣的話,她就沒有理由再和南封邑對着幹。太後昨夜思索一晚,決定打親情牌,這是太後一貫的智謀。凡事慢慢來,到最後,南封邑還是會聽她的的,就連趙國舅也是這般想法,所以一直不怎麽擔心關押着的兒子。可惜,太後難得的緩和姿态,被這突出起來的消息暫時打住了。
“太後娘娘?”趙國舅又小心的叫了叫,此時太後思緒混亂,壓根沒有聽見。
走出太後的慈寧宮,趙國舅笑的肚子都疼了,沒想到是真的!他這個姐姐沒想到也有這麽狠的時候。每次都被南封邑壓着,他就是泥人也有了三分脾氣,此刻真是滿心的暢快!就連自己兒子還要靠南封邑來解救這事情都因為笑的開心而抛到了九霄雲外。
“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就不能不好好利用利用,不是麽?”李俪華站在房內,笑的醉人。而同一時間,夏府嫡女的屋子裏,卻有一人笑的癫狂。
而另一邊,夏籬的的那些丫頭們也都有聽聞,“小姐,王爺要是真的受着這留言之苦,不如帶着寶兒出去給那些人看看,謠言就會不攻自破的了!”于氏此時也正在勸着夏籬。
卻沒想到小姐斬釘絕鐵的拒絕,“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不會将寶兒置于危險的境地,現在明顯是有人想看南封邑的笑話,只要忍過去就行。寶兒是他們的孩子,并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但是,在讓寶兒認爹之前,她還有仇人要好好料理。那位夏府的嫡母,害得寶兒出生帶毒,靠醫藥活下來的那位嫡母,她會好好感謝她的!
072是假的!
更新時間:2013-7-13 0:18:37 本章字數:3439
于氏心中憂慮,夫妻之間,主要是相互扶持,小姐若真的不肯幫姑爺,也不知道姑爺會不會多想。愛咣玒児就算是為了孩子,也應該說清楚才好。
南封邑晚上又來的時候,府裏的丫環們都偷眼打量他的臉色,發現并無不同之後,才放下心來。她們所知不多,但也知道這位年輕的攝政王是有兒子的,想來外間的留言不過是有人在惡意的抹黑罷了。
于氏看着走過來的姑爺,仍是不放心的在夏籬耳邊嘀咕了幾句,待夏籬點頭了,這才稍有些放心的離開。
南封邑武藝高強,何況又離的不近,自然就聽到的那句“好好解釋”。他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消息出來之後,若是以往,肯定是心中不舒服的,現在卻可以很冷靜的面對那些人私底下的譏笑和嘲諷。因為知道那不是真的,也因為早有解救他的人出現。
兩人隔着幾步凝視着,寶兒仿佛看到了有一根電流在兩人之間流轉。
“有電電!”小孩有些激動的叫喚。夏籬忙回過神去捂小孩的嘴,但南封邑已經聽到了,他有些疑惑的問道,“電?是什麽?”
寶兒哪裏會怕夏籬,他哼哧幾聲,要掰開娘親的手,正好南封邑走到床邊來,她只好瞥了兒子一眼,放開手挪到了床裏頭。
男人身上有些沐浴過後好聞的木蘭香氣,這種味道,她和寶兒身上也有。所以,南封邑走進的時候,她才有些不好意思。自從那次說了他身上髒,沐浴了才能上得床來,男人就都是在自己府裏洗淨了才過來。
在這裏沐浴也行啊,為什麽那麽麻煩,難道攝政王府有美貌的丫環伺候?但春香之前說過,他們王爺府裏是沒有女子服侍的。春香不也是女子麽?看來這話不值得信任。夏籬才躺下,就冒出來這麽多的想法,她搖了搖頭,想這些做什麽。
寶兒等爹爹也躺下來了,才接着解釋:“是娘娘以前講的一個故事,爹爹想聽麽?”南封邑自然應允。
這故事是當初夏籬講給公主府的翎兒郡主聽的,是以她們才結交成了好友,但沒想到才聽過一遍,寶兒也記下來了。她的那些睡前勵志故事,什麽司馬光砸缸、小紅帽和大灰狼,這些到不說。
那時候,翎兒定了親,未婚夫是薛家嫡子,現在的玉面将軍薛卿銳。薛家本是侯勳世家,奈何家道漸弱,子孫稀少,到了薛卿銳這一代,就只剩下了這麽一個嫡子。既要銀錢維持府裏的中饋,又要負起薛家的聲名,薛卿銳也是早早當起了家。學府關系并不複雜,薛卿銳本人也是頗有膽識,且能以稚子之身撐起整個薛府,聽在夏籬的耳裏,也覺得是樁不錯的親事。
但這位翎兒郡主卻偏不領情。她借口去寶善居散散心,一溜煙就闖到了後院,遇上了做親子活動的夏籬。後面的那些公主府家仆立馬要追來了,她就躲到了夏籬的屋子裏。
或許是看着夏籬還抱着兒子,或者夏籬看着非常可親近,又或者,翎兒郡主心裏郁悶到了極點,不說出來就會崩潰,她便和夏籬聊了起來。
大抵人從青春到成熟都會經歷這麽一個過程,看到翎兒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相信愛情,不希望被父母安排一切。對白馬王子抱着抑制不住的少女心,對父母的心意無法認同。夏籬當年也是這樣,等找到了後來那個負心男,又恍然覺得父母的眼光還是有道理的。
翎兒和她抱怨,父母強迫她去嫁,她心裏恨難受。其實不過就是需要自己心裏想通,那個故事就是在這個情況下講的。
從前有個鄉村女子,一生懦弱,只知道聽從父母的話,她的父母說動她不敢往西,要做什麽就做什麽。直到後來,她父母讓她嫁給外村的一個男子,她心裏氣憤又委屈,覺得父母都不懂得真愛,随便就要把她嫁人,打算當天就離家出走。
她打好注意,最差的情況,也就是實在被逼的不行了,去跳崖。這女子一邊往路上走,一邊哭的很傷心。因為家裏農活在忙,家人壓根沒發現這女兒離家出走了。但走着走着,她卻有些遲疑了,長了這麽大,她連男人是啥樣都沒清楚見過,這麽去死或者這麽放棄自己,真的能行麽?
這女子想來想去,後來還是回去了。回去之後聽着父母的話,嫁給了外村的那個男子,婚後平靜,到後來生了兒子,努力培養兒子考上科舉,然後成了舉子老爺的娘親。她一聲不明白什麽是真愛,後來她問了自己的兒子,她兒子說,愛情就是哪種蘇蘇麻麻的感覺,就像是被雷劈中的感覺一樣。
這女子年齡已大,就快要做祖母了,但她心裏一直記挂這件事,後來看天上下雨了,就立馬沖到樹邊等雷來劈,結果險些掉了一條命。
猶記得,聽完故事後,翎兒郡主的表情非常的微妙。她想了很久,問夏籬:其實那位女子的一生足夠好了,起碼在我看來,就是幸福的一生了…你是想告訴我,其實我也應該聽從父母之命麽?
夏籬微微一笑:其實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擺正心态。
翎兒郡主想了許久,後來也主動的回去了。又聽了夏籬的建議,仔細的去打聽了薛卿銳這個人,都說人品絕佳。後來回京述職,長公主特意讓女兒看了看薛卿銳的樣貌,翎兒各方面滿意了,這婚事最終就定成了。所以長公主對夏籬十分欣賞,迅速就結成了友誼。
寶兒頭一次見着娘親這般親和的和陌生人說話,在一旁又聽的雲裏霧裏的,所以才将故事記下來了。這時候給南封邑講,也是順道想問清楚裏頭的含義。
不過一個小小的故事,夏籬只是有些枉然,也不知道為何,就将這個故事記得牢牢的,許多年也沒有猜透裏面的含義。後來用來和翎兒郡主講解,有些明白了裏面的擺正心态的意味,但南封邑聽完,卻若有所思的看了夏籬一眼,說了句:有時候,未嘗不可放其自然。
寶兒聽了,也學着父親的樣子轉頭看向母親。夏籬本不打算安慰南封邑的,但此時,卻意外的有了這種效果,被父子兩這樣兩雙大眼等着,夏籬十分不自在。側了身子,将後腦勺對着他們,睡覺去了。
待寶兒睡着,夏籬聲音悶悶的響起,“這事情你怎麽看?”
南封邑閉着眼也沒張開,但嘴裏卻答了話:“不可能是太後。她還不至于将這事情說出來。”
“這個我知道。貌似應該是你那紅顏知己鬧的事情了。”太後當然不會真的和南封邑鬧翻,這事情夏籬是知道的。
靜默了一戶,南封邑才又開口:“這件事,起源是在夏府的。”
夏府,榮氏,确實很有嫌疑。
夜裏,夏籬睡的非常的熟,又本能的轉過來,變成右側的樣子。南封邑将放在寶兒身上的大手一伸,微微攬住了夏籬的腰身,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早早的,南封邑又早起上朝去了,寶兒躲到了娘親的懷裏繼續睡的香甜。
朝廷之上,還是有許多人在議論南封邑,一些本熱情的想将女兒送進王府的,都變成了觀望的态度。南封邑稍微沉吟,處理好朝政之後,又宣布,此生唯娶一人!這次,意外的沒有人上來反對,就連那個看不慣南封邑的額史官,也頗有些同情的望着他。如此一來,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現在就等着普通百姓慢慢漸忘這回事了。
汝炎自從知道自己有了世子以來,別提有多興奮了,活該添子的就是他一樣。但平日裏都是跟在南封邑身後的,王爺到了王妃屋裏又不準暗衛靠近,他也就無緣親眼看見太子的模樣了。相反的是,府裏的那些人,自從知道夏籬就是當家主母之後,時不時有空就到夏籬的屋子這裏來玩玩。
連府裏看門的家夥都看到了小世子,竟然就除開了汝炎。
那與王爺有好幾份相似的樣貌的,都無不昭示小孩的身份。暗衛們皆熱淚盈眶。這樣倒好,之前的傷心淚水卻像是白流了一樣。
攝政王的只娶一人,稍後不久就流傳了出去,大家所聽到的最新版本是,攝政王因為感念白虎國公主帶着兒子嫁,竟然願意不再迎娶他人了,這要是沒有貓膩,誰信哦。
因為這事情,夏籬白虎國公主的身份,伊淑元的大名也跟着流傳起來了。什麽鍋配什麽樣的蓋。他們确實是比較适合的一對。至于那些曾經對南封邑有過幻想的女子,都放下這件事情,對夏籬或同情或嘲笑或祝福。但不管怎麽樣,現在都不是讓寶兒露出人言的好機會。
白虎國公主與攝政王婚期定下來之後,舉國都要忙這事情,然而,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個消息,現在這個白虎國公主是假的,是騙人的!
“真正的白虎國公主另有其人!”
---
072為夫求你
更新時間:2013-7-13 23:27:35 本章字數:4497
另有其人?夏籬聞言一笑,那就讓真正的公主出來比對比對吧!她對這真假公主的事情并不上心,反而是對夏府十分感興趣。愛咣玒児
夏府這些年來過的并不寧靜。自從夏老爺知道自己此生無法再有子嗣的真相後,也許是為了印證消息是否可信,府裏的姬妾反而越發的多了起來,确實沒有一人懷孕。
榮氏偏居一隅,偶爾出來整頓下後宅,叫那些姬妾安分守己。而沐氏自從那件事之後,就此被打入冷苑。她經此一役,人仿佛變了一樣,和明面上的榮氏有些相像,不再尖銳,不再看中榮華。到了冷苑,不是靜坐拜佛,就是自己種些小菜,維持日常的補給。
身邊的翠依也不在了。整個冷苑只有她一個人。
夏老爺仿佛喪心病狂一樣,有一天氣急了跑進她房裏就把翠依給強了。沐氏當時先是被吓呆了,後來見翠依死命的掙紮着叫救命,念着那麽多年的主仆情誼,沖上去就去抓夏老爺的背,卻被夏老爺反手一個巴掌給甩了出去,磕到了屋子裏的桌角上,昏迷過去。
等沐氏醒來的時候,翠依雙眼無神的望着帳頂,渾身青青紫紫,身上一片污穢,夏老爺早已經不知所蹤。沐氏抱着翠依哭的傷心,翠依卻沒了一點動靜。
後來沐氏好不容易出了冷苑,到了富麗居,頭一次誠心的給榮氏跪了一天,給翠依求了一個姨娘的名分。從此之後,她就一個人呆在冷苑裏了。她不再收拾自己的容顏,明明才三十左右的年齡,卻冒出了幾根銀絲;但經歷這麽多,她的臉上卻沒有了戾氣,反而十分平靜。
夏元眉在劉府過的不順心的時候,也時常回娘家住住,但知道了自家娘親做的好事以後,卻再沒有回來見見自己母親。娘家沒了依靠,在劉府裏,脾氣也收好了,聽說還挺得劉大公子的喜歡。只是可惜的是,幾年了,她一直沒有過身孕。反而是她的丫環,翠安,今年已經懷胎四個多月了。
沐氏聽說女兒回府,卻并不來看她的事情,臉上心裏都沒有一絲的傷心。她只是有些感概,這個女兒,她并沒有教好。
唯一會來冷苑的,就是夏府的嫡子夏元檀了。
夏元檀今年已經将近十歲了,姐姐一走,府裏又被鬧的變了個樣,嫡母每日不冷不熱,後宅裏頭女人們整日裏吵吵鬧鬧,夏元檀偶爾也會到冷苑裏來靜靜心。這些年來,他讀書非常刻苦,也時時牢記姐姐曾說過的那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像他爹,府裏整個一團糟,日子過的渾渾噩噩,本來已經求好的官位也沒了着落。
這麽想着,他又走到了冷苑。
沐氏顯然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但臉上的表情卻溫和很多。她回身一笑,素淨的臉,叫人看得十分舒服。
“今日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嗯,今日先生考了試,答完卷,讓我們先散學了。”榮氏從來不過問這些,夏老爺也只是盡量讓他好好讀書,就不管到底進度如何,唯一關心他的,就剩下了沐氏。
夏老爺知道自己不能再有孩子之後,對這個嫡子确實關愛了一段時間,但卻是讓夏元檀覺得黑暗的一段記憶。那段日子,夏元檀整日整日被夏老爺帶在身邊,甚至,在他和女人們行房的時候也帶着。夏元檀只是一個小孩子,怎麽能接受那樣的場景?幸好每次都會睡死過去,被抱回到自己房裏。
後來沐氏看不過去,又跑去求夏老爺,被一頓毒打之後,夏老爺仿佛也沒了做個慈父的心思,便不再管這個兒子了。夏元檀的噩夢才算完。但直到現在都有些受不住女人高亢的聲音,所以他的房間裏,丫環們都是靜靜的。
因為這些,他才和沐氏關系融洽了些。
“卷子答的怎麽樣?”沐氏的臉上帶了些擔憂。
其實這幾年來,夏元檀的書都讀的很好,也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果然就見他自信的笑了笑,“我卷子交的早,先生看了說是不錯,鼓勵我參加今年的鄉試。”
考上了鄉試,就能當上秀才,但這時候夏元檀的年齡還這般小,确實是很難得了。沐氏不懂官場,卻還是知道這些的,她開心的捂嘴,連臉上那抹輕愁都笑沒了影子。夏元檀也有些羞澀的笑了,能有親人為你高興,這才是幸福。
這麽一想,就又想到了離開的姐姐。夏元檀臉上的變化沒有瞞過沐氏,她有些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姐離開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傷心。”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她又接着勸到:“你姐姐那年的變化真的很大,我險些以為不是一個人了…那時候在你屋裏和她争吵,她眼裏對你的關心愛護不是假的,這一點,檀兒你要明白。別怪她。”
夏元檀又怎麽會不怪?但心裏也揪着,姐姐不過一個弱女子,這幾年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他知道當年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但他卻幫不上忙。所以這些年來,他苦讀書,就想闖蕩出一番名聲來。做了官,像姐姐說的那樣,做一個有用的男子漢!
沐氏又想起一件事來,“我昨天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裏溜達。”
夏老爺好歹是做官的,再說家裏現在銀錢也不多,也不至于有賊進來偷東西。兩人都猜不出來,若是有賊,來夏府做什麽?
這一日下午,寶兒叫上了父母陪他出門玩。第一次又爹爹娘親一起陪着,小孩顯得十分亢奮。夏籬坐在轎子裏,看到街上有賣糖葫蘆的,就叫人買了一串給寶兒吃。
糖葫蘆紅豔豔的,外面又包着一層糖漿,小孩還是很喜歡的。但咬了一口之後,寶兒才發現,裏頭竟然是酸的。他轉了轉大眼,只吃外面的那層糖漿,裏頭的果子就給夏籬吃。
夏籬簡直哭笑不得,果子有些酸,裏頭的汁水也不豐厚,嘗着味道并不是太好。
看着娘親皺着眉頭,寶兒嘻嘻一笑,給夏籬出主意,“娘娘,給爹爹吃。”
夏籬又怎麽會好意思,她吃了一口,勉強吞下,想想還是不浪費糧食了,慢慢吃,倒還好。但南封邑卻朝着寶兒一笑,說了聲鬼精靈,就着夏籬咬着的那口咬了口吃了。夏籬臉上差點燒起來。
寶兒玩着手上的藤球,笑的很開心。一不小心,動作大了,藤球就跑出去了。駕車的人趕緊停下,想去撿,但寶兒卻更快了一步。才三歲的小孩,就敢邊爬邊下馬車自己去撿了。
藤球咕嚕嚕,就滾到了夏元檀的腳下。
他正好和大他幾歲的同窗講今日的詩文,破為有趣。撿起藤球不過一刻,小孩就跑過來了。
“哥哥,我的球球。”寶兒長的玉雪可愛,夏元檀看着十分喜歡,立馬将球還給小孩。小孩想了想,要謝謝這個小哥哥,摸了摸手裏的小荷包,捧了幾塊糕點給夏元檀,“哥哥,謝謝您。寶兒請你吃糕糕。”
才說完轉眼就被跟上來的車夫抱走了。
夏元檀看着這眼熟的綠豆糕,有些感嘆的拿起一塊喂進嘴裏,擡眼看到一個穿着富貴的男子接過了小孩,往馬車裏去了。他微微一笑,瞬間卻十分驚訝的瞪大眼睛,這、綠豆糕的味道,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有人懷疑夏籬的公主身份,這麽個大的烏龍,群臣都有些不信。雙方的來使都說了日子,那麽大的陣仗也不像是假的,怎麽就是假公主了呢?
這時候,要是有伊太子陪同就好了。之前的外交事宜,都是那位伊太子出面的,有次被伊美雅纏了許久,還帶着伊美雅出來玩過。但不巧的是,白虎國的王後又懷上了孩子。那時候診出懷孕的消息時,夏籬沒想到舅舅舅母竟然會哭成淚人。後來聽伊蘇言說起,原來兩人之前痛失過一個孩子,這時候又懷上,只感慨老天讓他們的孩子又回來了,心裏才這麽激動。
夏籬表示理解。但這麽一來,國事就都丢在了伊蘇言身上,夏籬不願意再多等,聽了舅舅舅母的話,找找那位伊美雅堂妹,這才單獨行動了。
群臣都不信的笑話,卻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太後老人家竟然也這麽說。
李俪華笑的傲然。
自從見到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夏府嫡女之後,她就找人去查了查。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夏府嫡女“病”了好幾年,是最近才出來的。她又找了次機會去夏府,席間和那位夏家嫡女聊了聊,話裏不時透露着自己的“不幸”,被人劫走了未婚夫;對方一直出言譏諷她年紀大;還說到了攝政王南封邑的不育…
果然,那女子說到南封邑和那白虎國公主的事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白虎國公主謾罵,對南封邑譏諷。又走了幾次,李俪華就套到了這夏府嫡女的秘密。
原來,這壓根就不是夏府嫡女,而是白虎國的伊美雅公主。伊美雅将夏籬離奇出現在白虎的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包括她偷聽到的,自己哥哥說的那句,南封邑無藥可治,注定無子的消息。
講到最後,伊美雅十分激動:“明明我才是公主,竟然就這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賤女搶走了屬于我的殊榮,什麽姑姑的女兒?我呸!”
李俪華适時的問話:“為何就認定她是你姑姑的女兒呢?”
伊美雅自嘲一笑,“誰叫他和我哥哥長的那般相像?就連我這個妹妹,和哥哥也沒有那麽相像。”
李俪華有些失望,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位美雅公主怕是真的很恨那位淑元公主,她又不停的在那裏挑撥,“我曾聽太後說過,伊太子幾年前還帶你來咱們南宋國游玩。”這句提點過後見伊美雅還是沒反應過來,她又說的更明确一些,“太後接到白虎國的傳信,還以為是你要來了,沒想到并不是。淑元公主的名頭,我們還真有些孤陋寡聞了。”
這麽明明白白的提示,才出了這麽一出。
而太後那邊就更加簡單了,李俪華只是書了句,“聽伊美雅公主說,他們白虎國有許多奇珍異寶,攝政王的身體恐怕是可以治好的。”這一下就打中了太後的死穴,也燃起了太後勢要壞了這樁婚事的決心。
朝廷裏頭議論紛紛,夏籬聽到了只是好笑,放出話來,拿出證據來!
不久就被請上了朝堂,與真公主對峙。不出意外的,夏籬見到了伊美雅。
太湖身居高位,神情平靜,開始的時候還給夏籬解釋了,“哀家之前曾見過白虎國的美雅公主,沒想到這次她也來了南宋。見過之後,卻是聽說白虎國并沒有一位淑元公主,是以…”
這幾句話,就将太後自己摘了出去,若是後來夏籬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也可以說成是被伊美雅給蒙蔽了。
這種對峙,一點意思也沒有。兩人都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