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6)

親休息不好,母親那時候也不怎麽理我。”

然後,就毫無顧忌的走了。

伊蘇言心裏波濤海浪一般,他看了看這個妹妹,心裏已經明白了:她真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說出來的話聽着是癡狂的可笑,但這并不是說明她已經丢失了心智。相反,她說的都是現實。

現在伊美雅嫁給白虎國,只可能是以公主的身份嫁過去,就算白虎國不承認,但是,對外的名義上已經是如此。而剛才伊美雅瘋癫的話語,就像是在說,南溪和南宋,看白虎國到底要選哪個。

不怪乎伊美雅那般的自信,南宋畢竟和白虎國有段距離,而南溪國卻離的那麽近。若白虎國真是四年前伊美雅離開時的樣子,白虎國必然因為水源、食物短缺而被圍困投降,但現在,他們不會!

伊太子臉上又恢複了平靜,他提了提衣襟:若南溪國妄想圍困白虎國,那麽,他就讓南溪國經濟崩塌!

榮氏站的不遠,自然是聽到了。看着這個女兒,她心裏滿是心疼。

“你為何還要提點與他?看那樣子,就知道不會領你的情。”

伊美雅扯了扯嘴角,“若真能夠讓太子哥哥認清楚形式,願意歸降南溪,也就為南溪減免了些壓力。”

榮氏這才滿意的帶着人走了。她其實也十分敏感,雖然比那些侍衛慢了一些,卻已經感覺到了周圍那銳利的殺氣,知道周圍都有人藏着,自然不敢對伊蘇言下手。她不過嘴上說說,對着這樣的好機會,她只能眼睜睜的放過。

她心裏憋屈,若不是因為她的女兒快要嫁給南溪國的皇帝,連身邊這兩個幫忙做事的人都沒有。

“那個紫衫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連一個人手都吝于給她,趙富最近失蹤了,她還不知道仵作的那回事。現在就要功成,可不能發生什麽事情。

伊蘇言回去的時候,臉上明顯有些頹然。夏籬十分驚訝,看到了親生的弟弟,怎麽還是這個樣子?

“怎麽啦?”遲疑了半晌,她還是問了。

伊蘇言最終還是将今日發生的一切與夏籬講了,語氣裏是眼都掩不住的疲憊。畢竟他對伊美雅還有一點殘留的兄妹情,若弟弟真的被害死了,他肯定是無法原諒她,但現在弟弟還在,他心底仍舊願意把她當做妹妹看,不過,這是一個壞到底子上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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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麽說來,你擔心白虎國兩個公主,一個和南宋國聯姻,一個和南溪國聯姻,對現在的四國僵持的現狀有影響?”

伊太子點頭。

“我若是傷害了你那個美雅妹妹,你氣我麽?”

伊蘇談搖頭。

“我若是将她置于險境,你會怪我麽?”

伊蘇言又搖頭。

“我若說,我現在還舍不得那些置辦好的産業,你會說我麽?”

伊蘇言又搖頭。

“那麽,聽我的,白虎國今日就要發布訃告,伊美雅公主失蹤幾年,本以為下落不明、生死難辨,但最近卻發現她早已死在了林子裏。你可同意?”

伊蘇言正準備搖頭,突然頓住了。是的,他雖然心裏還是覺得伊美雅是他的妹妹,但對于這麽一個歹毒的妹妹,他卻沒有什麽心思保全她的性命。

“你是說,伊美雅已死,現在這個要和南溪國聯姻的伊美雅公主就和白虎國沒有任何關系了。咱們白虎國,就來個抵死不認?”

夏籬點頭,她也不想就為這麽一個叛國公主就舍棄掉她那大片的産業呢!

伊蘇言不是不聰明,雖然這幾日事情發展有些多有些快,但也不會真的影響到他的智商,只是讓他的反應能力稍微慢了些。他沒想到這個,與他的聰慧沒有任何關系,只是白虎國的人民,真的真的非常的單純簡單。

拼心計,他們不是外界的對手。

伊蘇言立馬寫信去了。信裏只有短短幾個字:伊美雅身死,準備下葬!

相信他的父王能夠明白這裏的意思。

這幾日南溪國有了動靜,與他們形成一派的北戎國卻不知道在做什麽。夏籬冷眼看着,覺得對方最近這段時間表現的非常的嚴謹。從望遠鏡看過去,那些人都異常的敏感,若是看得時間久了,那些人甚至能夠發覺。

以往議事的時候,夏籬會憑借自己會唇語,去看看那些人都在說些什麽,而現在,這些人不是關在房裏就是鎖在屋子裏,她這個能力根本買辦法使用。

夏籬心裏微涼,他對這個白戎止有種由心而發的畏懼,一時發現了這個情況,她的頭一個念頭就是,他知道她會唇語。而且,更為恐怖的是,這個人可能知道,他們擁有望遠鏡了。

這兩個,無論被得知了哪個,都會讓夏籬有些不安,後者更重。但現在這個情況,只能說明,這兩個都被發現了。

夏籬的心有些下沉。她仔細想了想,在白戎止面前,她從來沒有用過自己會看唇語的能力。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會下意識的忘記這個事情。

那他又是從哪裏知道的呢?難道是通過李俪華?但就算是李俪華都可能不知道夏籬會這個。恐怕是李俪華像白戎止說了她的事情,而白戎止自己推斷出來的吧。得出這個讓人心驚肉跳的結論,夏籬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你,怎麽了?冷?”

夏籬驚醒過來,她擡頭一看,原來是南封邑來了。不知為何,看到了他,她的心裏總算是又回暖了,當下就安心了不少。

“沒事。”

看着夏籬還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那倔強的說着沒事的小臉,南封邑心裏終于還是有些受傷的感覺,但他馬上會掩飾了。

身子被另一個軟軟的身體靠近,南封邑這才發現,原來是夏籬靠近了他的懷裏。她濃密的發就頂在他的頸項,馨香一股股的傳到他的鼻翼,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熏熏然。

而靠入南封邑懷裏的夏籬,被南封邑身上特有的男子氣味所圍繞,她整個人被溫暖所圍繞,“你抱着我。”

南封邑一個命令一個動作,手輕輕的擡起,就将人整個的環抱起來。他的心因為這份突然的親近有些躁動,紅暈也漸漸爬到臉上,他的手有力的環着,但卻沒有讓夏籬覺得嘞着,只因為,他的手雖然緊,卻只是緊在自己的手臂上罷了。

夏籬此時總算能夠冷靜的想這件事了,她慢慢思考着。會唇語這件事,不會這般的被人忌憚,但是望遠鏡也一直藏的嚴實,不會被看到才對。難道,是她和南封邑身邊的這些親近之人裏面有奸細?

若是如此,就太糟糕了。

最近她看的分明,住在這裏的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忠心,不說這些,就算他們又能力,但這院子裏既不飛個飛鴿,又沒什麽人出入,這消息怎麽傳出去?

若果真是南封邑身邊的……這件事也要問問南封邑的看法,她發現的這些,南封邑肯定不會漏過。

“你有沒有發現,對面那間屋子最近有些太過嚴實了。”

南封邑有些着迷的眸子瞬間變得清醒,他自然是知道,而且還知道原因。他抿了抿嘴,不太願意将事情說出來。

但他南封邑畢竟不是小人,最終,他還是說了。

“之前我們做出來望遠鏡的事情,還沒有和白墨淵說。”

白墨淵,夏籬眼前浮現出了那個妖孽一般的男子,她這才反應過來,确實,最近這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之前在王府的時候,每日都會見着他和南封邑兩個人關在房間裏嘀咕着,這些日子沒看到這樣的場景,她竟然就把人給忘記了。

“你的要死是,他打草驚蛇了?”

南封邑的眼裏閃過贊賞,他不動聲色的聞着夏籬身上的香味,才慢慢說出口來,“前段日子,他去找自己的舊部了。這些日子沒出現,就沒有将望遠鏡的事情跟他說。”

夏籬點頭,她相信南封邑,這個望遠鏡雖然重要,但是兩個人聯盟,自然是要相互坦誠。望遠鏡做出來了,不知道原理,只是給他用用,也沒什麽大不了。但口述或者書信,一來并不是那麽的安全,而來,就算是說了,沒看到真實的東西,又怎麽能夠了解?所以,南封邑沒有說,自然并不是要打算對其隐瞞。

“中間出了纰漏?”

南封邑有些郁悶的點頭。

這白墨淵也不知道改說什麽好,他找到的舊部下,其中一個還是被白戎止關了好些時候的。這人已經被傷了手腳,以後也沒有什麽用處了。白戎止自然不曾想過,這人還有被營救的價值。所以,白墨淵還算順利的救走了人。更幸運的是,為了大批量的制作望遠鏡,他們那些被關起來的人,有點手藝的,都要求學者做望遠鏡。做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是死路一條,也不必擔心會洩密。

就這麽着,白墨淵知道了望遠鏡,還趁着危難偷走了一個。回來之後,就交到了南封邑的手裏。

南封邑有些不舍的扶正了夏籬的身子,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很有些粗糙的望遠鏡磨具。

夏籬驚疑不定的看了,而且看得十分仔細。這東西做出來并沒有太大的拉伸效果,而且真的只是磨具而已,連鏡片都沒有。木頭的制作,拉伸的地方有些緊,不夠順滑。比較一般,也沒有他們做的那種實用。這麽說,就不是發現了他們的望遠鏡了。

這麽一想,夏籬松了一口氣。

“白墨淵呢?”

南封邑嘴又有些抿起,“受了點傷,需要休養。”

夏籬點了點頭,這東西雖然是在牢裏制作的,但同樣也是藏在牢裏。白墨淵為了這麽一個小玩意竟然受傷了,可見這東西被保護的多麽的嚴實。但拼着命拿到東西出來了,卻轉手交給了南封邑。

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在她心裏滋生:白墨淵為何拼着受傷的危險,還要偷出來一個望遠鏡呢?難道,是為了南封邑?這麽一想,她心裏十分的不舒服。她有些懷疑的看了南封邑一眼。

南封邑心裏也非常不舒服,因為,這東西,是白墨淵找來給夏籬看的!

120火藥

更新時間:2013-9-18 0:41:07 本章字數:3529

因為白墨淵拿了個望遠鏡出來,對面屋子裏變得非常的安靜。1有時候,夏籬甚至覺得,那個屋子裏已經沒有人了。

白墨淵在府中養傷,寶兒近來無聊的很,這次又來了個供他喂苦藥和紮針的叔叔,寶兒非常開心的抱着小魚寶和他的小藥箱去了。當然,小藥箱雖然不重,但寶兒這個小人兒抱着還是不輕。于嬷嬷這段時間都是被人照顧着,雖然是個嬷嬷,但府裏的人哪個不是人精,都知道于嬷嬷在公主心中的重要,什麽活不讓她做不說,身邊還被夏籬派去了幾個小丫頭,俨然是主人的待遇了。

但于嬷嬷還是閑不住,雖然開始的時候,她也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是該好好休養了,但是每日坐着唠唠嗑,日子實在是太空了,所以,她還是決定找點事情做。

而她找的,自然就是照顧寶兒。

于嬷嬷心裏嘀咕,這幾日,也不知道小姐和姑爺在忙活些什麽,連寶兒都這麽放在一邊了,小孩子一個人,多可憐啊!

“嬷嬷,快走呀!”寶兒的右肩上似模似樣的背着一個小箱子,小魚寶就自己攀在他的左肩上頭,和小主人一起回頭去看那個老嬷嬷。

“哎喲我的小少爺啊,這箱子多重啊!”嬷嬷連忙奔過去将箱子接到了自己手裏,順手就将箱子背在肩上,但——

“噗哈哈——”寶兒笑的開心極了。嬷嬷之前還是很瘦很瘦的,寶兒記得,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看到嬷嬷和娘親在一起。那時候,娘親的肚子那裏胖胖的,嬷嬷看着瘦多了,可随着寶兒慢慢長大,娘親小肚子沒了,嬷嬷卻越來越胖。先是胖了肚子,然後又胖了腿,現在嘛……則是胳膊了。

只見那個在寶兒肩上還十分合适的肩帶,卡在了嬷嬷的手臂上頭。

小魚寶也将身子蜷縮起來了,看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因為是被寶兒身體抖動帶着的,還是在那裏幸災樂禍的笑。

“壞寶兒!”

于嬷嬷臉色有些暗紅,眉頭卻皺起來了,仔細一看,“好像确實胖了許多啊……”不過,她年紀大了,也不在意修條子(身材),而且,人胖了,臉圓潤了又白淨,愣是有了幾分姿色。

于嬷嬷作勢要去拍寶兒的小屁股,寶兒撒腿就跑,稚嫩的笑聲肆意蔓延。1

而對面那棟房子裏,有一個小小的角落被掀起,仔細看去,卻只發現了兩個圓圓的孔,裏面的人正仔細的看着這一老一少的互動,直到人影都瞧不見了,才有些邪意的勾起了嘴角。

且不說,寶兒在那屋子裏對着那個美人叔叔,玩的有多開心,那邊的南封邑卻是十分的激動。

他之前雖然有些好奇為何夏籬會讓伊蘇言帶那麽些硫磺過來,這時候卻被夏籬給出的解釋給震驚到了。

不僅是他,就連一路帶着硫磺過來的伊蘇言都覺得不可思議。天哪,這東西能做成夏籬口中的火藥?那,他一路運過來,還真是危險。

“伊太子不是傻的麽?若只一個硫磺就能做成炸藥,你那白虎國豈不是早就被炸飛了?”南封邑忍不住刺道。

當然,伊蘇言不過是過于震驚,所以有些沒話找話。因為心情實在是太好,所以,對于南封邑挑刺的話,他也大方的放過不刺回去了。

他自然也知道,這裏面還需要些別的東西,“還需要什麽東西,你盡量給我說,若真做出來了這東西,就在白虎國周圍都埋上,就算南溪兵力再強,也把他們炸個底朝天!”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事實上,伊蘇言心裏還有別的。白虎國因為四面環山,若真有危險,很容易就被困在裏面,若能夠找到一處地方通到外面,那才是真好。而且,白虎國四周最高的那處山體,他也曾派人攀登過,但上面看下去,就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啥都看不清楚,那個地方同樣神秘,而且是只有那裏離南溪最遠。白虎國地域實在太窄,伊蘇言曾經懷疑,那處打通之後,那面并不是海水,而是和白虎國一樣的土地。因為,就算是最薄弱的地方,這麽多年了,卻依然沒有一點點的濕氣。而且,寶兒耳朵聽的遠,伊蘇言曾帶着寶兒去過,寶兒還驚奇的說,那邊有很多小動物。

雖然,就因為寶兒的一句童言童語,就堅信那邊不是海洋也不是沼澤森林,有些過于大膽。但伊蘇言莫名的就有股信念,那邊帶給白虎人民的,絕對不是災難,而是好運!

因伊蘇言這般思考,三人都有些沉默。伊蘇言一擡頭,正好望進了夏籬理解的眼神裏,兩人相顧一笑。又一瞥眼,卻看到南封邑若有所思的樣子,盡量扯出一個自然些的笑容。

“妹妹,趕緊說吧,還缺些什麽?”

缺什麽,夏籬其實已經說了一遍了,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表哥,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還缺硝酸鉀和木炭。”

伊蘇言洋溢着笑容的臉上,頓時變得有些傻傻的。

“這個,小蒜甲…是何物?”是他所理解的那樣麽?和蒜有關系?吃的也可以做火藥?不過,蒜吃在嘴裏,确實有點爆炸的感覺,沒準可以做成炸藥。

說到此,南封邑也有些疑惑,“這個,好找麽?”

夏籬微微一笑,“本來是難找的,但是現在卻容易了。硝酸鉀,可是玻璃的重要元素呢。”此話一出,南封邑眼前一亮,之前購進了大量的玻璃,除了做成可愛的玩物賣掉,竟然還可以利用它做火藥。他望着夏籬的眼神,很有些自豪來。原來只以為玻璃玩物是為了做望遠鏡,卻沒成想,夏籬還早早的做了火藥的打算。

夏籬很有些汗顏,她其實是在玻璃工藝品之後才想到的。

伊蘇言看了,癟了癟嘴,這是她妹妹想出來的好不好,和南封邑有些關系,至于這麽得瑟麽?!不過,他這妹妹果真厲害,這些東西都知道。他和南封邑雖然沒有專于書本,但知道的東西還是不少的。沒成想,卻在夏籬這個女子身上徹底敗下來。

伊蘇言想着這些,本是有些自嘲的意味,待想通之後,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這個妹妹,是不是太反常了些?

火藥的事情,交給了薛卿銳去辦。宅子裏的人,該做什麽做什麽。不過,好歹白墨淵拿回來了一個粗糙的望遠鏡,他們也不好就這麽棄之不理。

于是,那些做望遠鏡做的熱火朝天的工匠們,又有了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學做那個不怎麽管用的木頭望遠鏡磨具。

那些工匠心裏憋屈極了,對于他們來說,學着做高級的望遠鏡,他們是熱烈歡迎的,現在檔次降低,直接去學雕木頭,他們哪裏會開心?不得不說,在夏籬畫出來的軍用望遠鏡的對比下,白戎止費心想出來的,也就只是個木雕而已了。

而隔了幾日,薛銳卿帶着翎兒郡主來做客。夏籬很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上次伊蘇言來的突然,她招呼翎兒便沒有那麽用心。翎兒看她忙着,不到一會,就自覺告辭了,她們話也沒說的幾句。

這次四人聚會,選的是內院的一個小角落裏。本來也是個極為安全的所在,但架不住前院房梁處有個小豁口。雖然不易察覺,但仔細的用望遠鏡看,還是能夠看得到她們四人的。

就見南封邑有些“小心”的在懷裏掏着,雖然,拿出來了那個木頭望遠鏡。他“細細”的和薛卿銳說着什麽,不一會,薛卿銳臉上迅速閃過驚喜和興奮。

夏籬和翎兒坐在外邊,像是在為着兩個人的行為打掩護。但薛卿銳實在是太高興了,他猛的拿過南封邑手心的那個木頭望遠鏡,忽的站起來,有些笨拙的握着往屋頂出掃過。那邊,正望着小豁口處的人,立馬關上了窗。

薛卿銳回頭,沖着南封邑點頭。

既然拿到了東西,還是做出一番動作給對面屋子裏的人看看才好。

“屬下看的清楚,那個薛卿銳拿到望遠鏡,表現的十分震驚。而且,屬下确定,他們還沒有研究出來這東西的用途。”

不得不說,這個屬下有些過于自傲,薛卿銳能夠一下将其放在眼上用,怎麽可能是一點都不知曉?

“本太子不相信南封邑這麽沒用,估摸着不過幾日,他就能弄明白了。傳令下去,将這東西盡量多做。死牢裏的那些人,用完了,都給本太子殺了!”白戎止雖然看的明白,但到底還是有了輕視之心。

那個屬下,因為一時讨好,想暫時撫平白戎止的怒火,卻為将來的北戎國帶來了極大的隐患。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待那觀望之人撤離,薛卿銳就立馬将手裏那個木頭玩意扔到了地上。白了對面房子一眼,又瞬間揚起了笑容,“這戲若是做完了,我可是要走了,火藥還等着我監督着做呢!”

最近薛卿銳忙活火藥的事情,簡直是快要忙瘋了。若不是因為能擺北戎國一道,他也不會放下火藥過來玩這一出。

121添妝

更新時間:2013-9-29 1:22:56 本章字數:3546

日子過的極快,檀兒即将迎考。愛夾答列這場考試過後幾日,就是夏籬和南封邑的成婚喜日。

伊蘇言也越發勤快的去看望夏元檀。一方面,檀兒考完了試,就可以立馬告知他真相了;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考好的。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去看望,檀兒已經認得他了,他也看到檀兒的努力,自然不希望他的希望落空。

而因為伊蘇言越來越多的“駕臨”夏府,伊美雅倒是底氣越來越足。在她待嫁的日子裏,臉上意氣風華、驕傲自滿的樣子,又是以前那個未曾感情受創的她了。她以為伊蘇言去那裏,是因為在意南溪國,在意她之後的身份,以及在意她知道白虎國的秘密。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伊蘇言也樂得她們這般想。

伊美雅開心,榮氏也就跟着開心。自己唯一的女兒就要嫁人了,她的心情還有些複雜。但一想到女兒之後将是一國貴妃乃至皇後,心裏更多的還是激動。

伊蘇言的行為,在以前的榮氏眼裏,肯定是會懷疑的。但現在她頗有些飄飄然不知所以,雖然想的多了些,也不過是以為伊蘇言雖然心裏妥協,但面上終究不舒服,所以雖然想來讨好妹妹,卻每次礙着面子只到冷苑去看看夏籬故居,置置氣而已。

這美麗的誤會越滾越大,伊蘇言冷眼旁觀,也不做解釋。

榮氏心情好了,府裏就越發的活泛。府中奴仆懈怠的不在少數,就連榮氏的屋子都沒有先前那般的嚴密。奴婢們沒有禀報,夏老爺就直接到了榮氏的屋子裏也不在少數。榮氏從開始的震驚、惱怒以及大發雷霆處置了幾個奴婢到後來的平靜、無謂。因為這夏老爺雖然來是來了,且還是帶着一臉的陰冷之色來的,卻從來沒有多說什麽。榮氏問的急了,他才說是後院太過吵鬧,來她這裏才能得到些許的平靜。

這麽一解釋,榮氏哪裏還會不開心?女兒情場得意,帶着她也頗得男人重視,若是以往,榮氏肯定是不在意的,但在趙富之後,卻又另當別論了。

到了後來,榮氏表現的越來越輕松,也越來越喜怒形于色。開始的時候,夏老爺來了榮氏這裏,就直接上塌休息,閉目養神,幾乎都不說一句話,今日卻似乎很有些性質。

“那個什麽雅兒,今日是要出嫁了?”

榮氏此時正讓林嬷嬷給她細細的描繪指甲,是胭脂色,用在榮氏身上,并不是那麽的相配,畢竟更适合年輕姑娘一些。愛夾答列榮氏進來雖然打扮的頗為年輕,但也不會用這般嬌豔的顏色,不過這東西是南溪的皇帝親自送來的,她年少的時候最愛用的就是這個色,現在見了就有些忍不住。

此話一說,林嬷嬷描着的手依舊,但榮氏整個身子連帶着指甲都抖了抖,以至于這指油在指甲上滴落了濃重的一筆,那個指甲算是毀了。

“老爺,今日見過雅兒?”

古代的男女之妨非常嚴格,不僅是針對外男,就算是女子的父親、兄弟,也不會常常見面,就是見,一年裏也不過就是那麽幾日,作為女子的,要嬌羞的低頭,作為男子的,也不會直愣愣的盯着人看。這規矩是這麽定下了,但家家戶戶是否遵照或者如何遵守,又是一說。

但在夏府,拿夏元黎或者說夏籬來說,因為榮氏不待見她,連住處都是安排的冷苑,父女兩見面也是能少就少的,若不然,以前的夏元黎到夏老爺面前告上幾狀,榮氏難免會落些不慈的罪名。這裏頭雖然有榮氏的阻攔,但也和夏老爺自己的想法有關系。

之前夏籬離開夏府的消息被榮氏生生的壓下,夏老爺幾年來都沒有察覺,現在伊美雅取代夏籬的身份,住進了夏府,成了夏府嫡女,若非夏籬此時身份大變,夏老爺也可能會一直被隐瞞下去。

後院是主母的一片天,榮氏這麽一手遮天,卻仍是可以做到的。

而如今,夏老爺卻突然的提到了雅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榮氏心被高高吊起,臉上卻還十分自然的問夏老爺的意思。

“雅兒年紀也不小了。”出嫁這事,因着離夏籬的婚期越來越近,榮氏在夏老爺面前越發的不敢提起,如今夏籬身份高了,就怕夏老爺因為要攀着這個高枝,要把府裏的一些銀錢拿去給夏籬添妝。這可都是她給伊美雅準備的!

夏老爺面上仍是淡淡的,閉着的雙眼也難以讓人窺探出其中情緒。

“唉。當初你說因為那劉府和眉兒的事情,黎兒覺得夏家閨女的形象受損,輕易不肯再出門。後來卻是說黎兒受不了府裏的拘束,偷偷的跑離了夏府,與人私奔去了。且不說這些理由借口,黎兒今日就要成婚,你這作母親的,就算再和女兒有什麽間隙,成婚之日,還是要去照看的。”

這話說的看似溫和,卻頗有些責罵榮氏的意思。一是責怪榮氏瞞下了夏籬離府的事情,一是諷刺榮氏說的私奔卻是夏籬到了那白虎國成了公主、與南宋國攝政王聯姻。最後甚至還下了結論說她們“母女”之間有間隙。這不得不讓榮氏多疑,她懷疑夏老爺知道了什麽。

“老爺……”榮氏語氣頗有些委屈,她做了做擦淚的舉動,聲音也有些微抖,“您又不是不知道,這黎兒從小性子怪,我也是為了她好,讓她好好修生養性,卻沒成想這母女之情從此就生生給生分了。她是如何想的怎樣的心思,我都是蒙在鼓勵。雖然會被說不慈,但我心裏雖然有這個女兒,卻總是難以親近的起來。”

榮氏心裏已經隐隐有些明白了夏老爺的打算,此時恨不得狠狠的貶低夏籬一遭,先是說了夏籬的性子古怪、不知好歹、不敬親母,又有些欣慰的談起了伊美雅。

“也許是上天為了全我這做母親的慈心,親女不貼心,又送了個女兒給我。雅兒年紀比黎兒還小了些,卻每日記挂着我。天冷了讓我添衣,天躁了讓我潤喉,我往日無聊,她陪我說話,我累了,她伺候我休息。老爺也別說我偏心,這人心都是肉長的,但相比起來,黎兒确實比不上雅兒體貼。”

這些話,簡直将伊美雅形容成了一個絕世佳女。不得不說,這榮氏的也是個能瞎掰的。

聽了榮氏這般話,夏老爺的嘴角有些有些抽搐,像是在冷笑,又像是生理上的不受控制的抖動。

“沒想到這伊美雅作為一國的公主,卻能做到這個地步。倒是一點都不像是被嬌養的貴女。”

這話十分的有深意,就是榮氏也忍不住想着,難道這只會醉生夢死的夏老爺知道了什麽?

“你與黎兒置氣,我也就不要求你将自己的嫁妝給女兒添妝了,但我夏府卻不能不表示。這樣吧,我前些日子讓底下的人算了算賬,府裏還有幾十萬的銀錢,我讓管家的拿出一半來,算是府裏給女兒添妝了!雖然錢不多,但也是我們府裏的心意。”

榮氏眉頭緊皺,心裏就有一團火要燒起來!她自己哪裏還有什麽私産,府裏的大小開銷,雖然有夏老爺的微薄俸祿撐着,但她日子過的奢華,以前還要就着那趙富,自己的私房倒是用的差不多了,但夏府祖上還留下許多田地和旺鋪,所以才能負擔得起夏老爺這般胡鬧。

身為當家主母,榮氏自然可以碰這些錢,但卻不能直接将其拿到自己的賬上作為自己的私房。現如今,夏老爺倒是說的好聽,讓府裏拿出來一般的錢作為夏籬的嫁妝,讓她把自己的私房給伊美雅做嫁妝。這裏頭的差距何止千裏?一萬的銀錢對她來說,都是割肉般的難!

夏老爺說了這些話就離開了。

榮氏氣得直接掃亂了梳妝臺,一陣嘩啦聲響,臺上的一些銅鏡、玉煙鼻、上好的檀木盒子都散落了一地。

林嬷嬷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只是深深的埋着頭,但心裏也有些着急。本來就沒多少銀子了,主子卻還浪費了這許多好東西。

過了許久,榮氏才收起了脾氣,她的臉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老爺這樣也太不公平了,還不如換一換。林嬷嬷,把我的東西收一收,那些值錢的,我喜愛的都拿出來,餘下的就準備準備給夏籬送過去當聘禮。管家拿出來的銀子裝一個小盒子,拿去給雅兒添妝!”

林嬷嬷猛地擡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榮氏看。

榮氏也有些惱羞成怒,她紅了眼睛,狠狠的瞪了回去,林嬷嬷被那眼神吓住,趕忙下去收拾了。

以值錢和榮氏的喜好來定,拿出來的東西非常之多,剩下來的那些,就是林嬷嬷這麽個官家奴仆的眼裏來看,都覺得寒酸至極了。

“好了,多拿出來些箱子,每個裏面裝一點就給我擡過去吧!”

“另外,給我仔細看住老爺,最近他是不是見了什麽人或者他最近有什麽異常。”

榮氏讓人送的東西很快就到了夏籬的手裏,夏籬頗有些覺得,這太陽簡直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待打開了箱子,她才覺得世界還是正常的。

夏籬冷笑:“榮氏的母慈之心,光我一人看,實在可惜了。”

122出嫁

更新時間:2013-10-19 23:42:05 本章字數:3654

夏籬雖然身份高了不少,作為一國公主,若家裏就拿出來這麽些東西,為了照顧臉面,少不得要拿出來些銀子自己給自己裝扮門面;又或者性子溫和、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大可直接忽略掉,更何況夏府就是拿出所有的銀錢來,對夏籬也只是九牛一毛。愛麺魗芈

榮氏惡行罄竹難書,以往覺得不過有些公主的富貴脾氣的伊美雅,竟小小年紀為了争寵,就将檀兒給送走,當夏籬舅母以為孩子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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