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厚臉皮的丫頭

宮南枝畫了一下午的青山綠水,烏龜王八,走向柳庭院的時候只覺得右手已經擡不起來了。

酸脹麻。

耳邊還是朱師傅笑眯眯的誇贊,“南枝,你是我這一生教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了,好好練習,他日必能成就一番氣候。”

以後難不成還得靠賣畫為生嗎?

溜達到柳庭院,莫雨靠在走廊的石墩上閉目休息,雙手抱胸,已經換了一身緊身衣。

宮南枝提起裙擺,蹑手蹑腳往前靠近,屏住呼吸,還未出聲,莫雨已經站起,一手提劍,一手扶了下頭發,“南枝,你動靜太大了,那邊柳樹都被驚動了。”

宮南枝垂下眉毛,絞了絞衣擺,“哪有那麽大動靜,明明已經小心再小心了。”

“要不是我哥......”莫雨說了幾個字便停了下來,“你哥又說我什麽了,是不是說我笨,學不會。”宮南枝一屁股蹲到石凳上。

“我哥說的真對,除了書法丹青,你還真是一無是處,哈哈哈哈哈”莫雨笑的前仰後合,“而且真的是笨死了。”

為了表示自己不笨,宮南枝每天都會學的分外認真,之前也是因為無心與功夫,所以學了那麽多年毫無章法。

現在估計是受到了莫雨莫春風一系列的刺激,學起來格外認真,較勁。竟然進步神速,一月之後也能一跳至柳樹上。

對付幾個混混啰啰完全沒有問題。

是以,又開始了棄課逃課。

莫雨仰天長嘯,哥,我盡力了。

最後,師傅莫雨再也不來教課了。

柳庭院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院中,一襲白衣,一襲綠裝,“殿下,院中難得清閑,想是那宮南枝不會再來了,這丫頭真夠煩人的,若不是她,我們也不需接連兩個月躲在院中不出聲。”

說話的是段飛。

白衣站在柳樹下,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眉頭微微皺起,夜月笙握緊手,許久,攤開來,一張很小的信箋,被汗水已經打濕,字跡斑駁,看不出原來寫了些什麽。

“段飛,馬上開歲了。這已經是我們來北朝的第十個年頭了。”夜月笙音色冰涼,聽不清是喜是憂。

“音小姐昨日給殿下的信,是不是提到了朝堂上的事情。”段飛忍不住握緊利劍。

“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巴不得我死在這裏,這次莫春風剛到南國,夜中庭就跟他私下碰面了。”夜月笙眸光忽轉,一抹狠意爬上臉龐。

“那就別讓他活着回北朝了,音小姐那邊想必安排妥當了。”段飛雖然不知道信裏寫着什麽,但是白音定然不會放任危險靠近夜月笙。

夜月笙嘴角難得溫柔一笑,似是想到了最心愛的人,滿面春融。

信上,“月笙,待到春花爛漫,便是你我相見時分。”

白音,我在這裏,一直等你。

将手覆上心口,長睫垂下,風吹過,柳樹擺枝,偶有的綠意飄過陣陣清香。

“月笙哥哥,你怎麽也在這。”宮南枝上完朱師傅的丹青,出于慣性,随意溜達着就到了柳庭院。

夜月笙擡眸看她,雲淡風輕的神色,不遠不近,嘴角微微翹起。

段飛搶先擋到夜月笙面前,抽劍示意,“丫頭,離我們殿下遠一點,一個女孩一點都不知道矜持。”

“那你告訴我,什麽叫矜持,段飛,你怎麽比楊傾城還矯情。”宮南枝徑自推開他,一手拉着夜月笙的衣角,一手理所當然的挎着他的胳膊。

段飛抖了下嘴角,恨恨的說,“真不害臊!”

“哈哈,段飛,你說的真對,你說什麽都對,我不跟你一般計較,等你遇到心愛的姑娘,你再說這些話。”宮南枝朝他擠眉弄眼半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夜月笙輕輕拉開她的手,“南枝,你怎麽在這?”

宮南枝想了想,得意的笑道,“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不對,我們還沒點呢,怎麽就在這裏遇到了,剛下了朱師傅的課,不知怎麽的就溜達到這裏了。”

夜月笙跟她一起坐到石凳上,打開折扇,輕觸她額頭,“你啊,朱師傅的課一般人還不能上呢,我們學堂裏面就你對此頗有靈性,可別辜負了師傅的一番殷勤教導。”

“知道了,你能給我吹一段簫嗎,你好像很久沒吹過了,你也知道,樂理課的李師傅并不喜歡我,從小到現在我上的樂理課加起來不到十節。”宮南枝自顧自的抽出夜月笙腰間的長簫,一只手摸在瑩綠的簫面,一手托住粉白小臉端望着他。

“太晚了,我家殿下一會兒還得去李師傅那邊,開歲之時,有一些歌舞表演,殿下到時候會很忙,你就少來打擾他了。”段飛突然橫亘在他倆之間,一把推開了宮南枝。

宮南枝到也不跟他生氣,剛才那一推差點跌倒在地,慌亂中抓住一根葡萄枯藤才穩住。

“那你快去吧,開歲時候記得看我啊,月笙哥哥。”宮南枝朝他揮揮手,自己也一邊後退一邊跳着離開了。

段飛喃喃抱怨,“這丫頭臉皮厚極了,真不知道莫春風看上她哪裏。”

聽到這話,夜月笙眉頭皺了起來,“連你都看出來莫春風喜歡她,可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也許這就是為什麽莫春風喜歡她。”長籲一口氣,夜裏風變得格外涼,沁人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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