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從昭玉從左開始數,剛好過了楚雲墨是五。楚雲墨旁邊坐的就是昭康,昭康一笑,”第一個竟是我啊。唉,希望能抽個簡單點的,不然出醜可不好。”

“昭康姐姐你就別謙虛了,太後常誇您聰明伶俐才華過人,你還會出什麽醜啊。”昭璇淡淡的說,臉上平靜安詳讓人分不清她是好意還是惡意。

昭康沒有再說,直接從盤中抽出了一張紙,上面寫着”相“。

昭康咬着唇想了下,開始說道:

多少往事夢中休,纖影媚蹤難去留。

自來相思一樣苦,己去離散千般愁。

情能深處憂還喜,意至多時淡且稠。

獨對月明應寂寞,問卿何處過中秋。(借用了白衣秀士大人的詩稍改,請見諒本人才學有限啊。)

“昭康姐姐真是厲害!”昭玉睜大眼睛一臉的崇拜,昭康羞澀的笑了笑,”小鬼丫頭,誰不知道你做詩最厲害的?別一副沒見過的樣子。”

在座的人都笑了起來,楚雲墨則一臉郁悶,自己能不能過關真不敢說,高中時語文老師的高壓手段下他倒是背了不下千首的唐詩宋詞什麽的,可是這樣子冷不丁的以字為題就怕自己一時想不起來就糟了,看看地上堆成一大堆的酒壇子,自己不會成為第一個在歲節的時候在皇宮喝的酩酊大醉的第一人吧?

昭玉笑嘻嘻的道,”昭康姐姐,這次你來擲骰子啦,哈哈,快點,不然一會兒父皇回來看我們這般胡鬧又要瞪眼睛啦。”

昭康看昭玉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搖搖頭,擲起了手中的骰子。

一圈下來,輸贏皆有,唯一沒有被骰子擲到的人就只有楚雲墨、楚雲炫、楚雲铮和鳳三了。

楚雲浩做詩是徹底的不行了,結果還連連被點到兩次,兩壇酒下肚已經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楚雲墨總算一口氣不用提到嗓子眼了,至少就算喝醉了也決不是第一個了。

“不行不行啦!”昭玉一臉的憨态可掬,雖然沒有被罰,不過大家在高興之餘灌到肚子裏的酒也不少了。”你們四個還沒做詩呢。這樣子不行,你們四個也要做!”“你這可是不對啊,“鳳三一臉好笑。”我們都是按游戲的規則來的啊,沒辦法啊。骰子的點數就是沒指到我們啊。”

“哼,“昭玉嘟了嘟嘴,”0我們接着玩,就不信輪不到你們。”說着一扔骰子,骰子轉了幾轉竟是九。一數竟是鳳三。昭玉開心的格格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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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三無奈的搖搖頭。

“做詩我可是不擅長的,那我還是喝酒吧。”說着伸手讓宮人拿來一壇酒咕哝咕哝喝将起來。其他人一見一起拍掌示威着,昭玉還不停的大喊。

“三哥快喝啊,不可以取巧要一口氣喝啊,中間不許停啊,快快快。”那激動的樣子真是讓人好笑之極。楚雲墨不由得笑了起來,也許有個姐妹也挺好玩的,女孩子的頑皮嬌憨和男孩子真是一點也不一樣的。

一壇酒一會兒就被鳳三喝光了,優雅的放下了酒壇,鳳三深吸了口氣,再看看昭玉激動的樣子,伸手一個爆栗敲到昭玉的頭上,”你個小叛徒!”昭玉吐吐舌頭,開心的笑着。

接着又開始擲骰子,居然是楚雲铮。楚雲铮笑笑,抽了一個簽,上面寫着”家“這個字。注意到楚雲墨嘴角的笑容,楚雲墨想了一下。

“十月當年霸氣荒,難因大業朔文章。

幾回問蔔敲天地,一次求簽定蒼茫。

國為繁華窮睿智,民能溫飽謝滄桑!

古來賢者曾堪頌,不若人間盡小康。

詩中說不出的灑脫。楚雲墨怔怔的看看楚雲铮,卻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一手拿過地上的一壇酒,擡頭一仰而盡。昭玉她們尖叫着說着铮哥好厲害什麽的,楚雲铮只是牢牢的看着楚雲墨,略帶醉意的眼睛笑了笑,緩慢的用手輕輕的擦過了自己的嘴唇。

楚雲墨呆呆的看着楚雲铮的動作,不由得也看向他的唇,稍有一點點薄的嘴唇,雪白的牙齒,楚雲墨忽然想到了那唇曾經吻過自己,那般的灼熱的感覺似乎還留在嘴邊。有點酒意的腦子一熱,臉忽然一紅,擡頭狠狠瞪了楚雲铮一眼,楚雲墨把頭轉過去不去看他卻止不住熱意上湧的臉上一片的紅潮,誰也沒有注意到鳳三直直的看着這一幕,幽深的眸子一片深沈,那裏面一片的空寂,似乎什麽都沒有,又似乎所有的情緒都已奔騰。

“快啊快啊。到你了!”楚雲墨被推了推,原來竟是自己應該做詩了。不情願的站起來,拿出了一個折得整齊的紙,打開來,裏面龍飛鳳舞般的字寫着“沙”,字跡狂放不羁,也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

楚雲墨呆呆的看着,不管旁邊昭玉她們叽叽喳喳的研究着沙字到底有哪首詩有的話題,心裏絞盡腦汁的想着和沙有關的唐詩宋詞什麽的,可恨,除了那首有名的《還珠格格》裏的《你是風兒我是沙》什麽的,詩裏有沒有沙字他什麽時候注意過?愁的郁悶之餘看看周圍,居然全是看好戲的表情,只有楚雲炫喝得有點紅紅的臉上有着擔心的表情看着他。鳳三則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楚雲铮……算了,他的眼神尤其可恨,一副你喝吧喝吧的樣子。瞧不起他是不是?大不了他演個節目唱首歌得了。咦,歌?啊,有了。

楚雲墨狂喜,真是謝謝張雨提喜歡的一首歌啊。

“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

誰見幽人獨往來?缥渺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楚雲墨擡起頭,幽幽的吟出了那首《蔔算子》。在高中時,每次一看到這闕詞,總是讓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寂寞,更何況是在這個步步驚心無人可依的時代,他的心裏有種淡淡的苦澀流過。

周圍一片寂靜,昭玉昭璇及昭康她們一群女孩子都愣愣的看着楚雲墨,付清蕭輕輕的跟着念道:“揀盡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是啊,那寂寞是無人了解的孤寂,從小受人冷遇,自幼無依的生活讓他們學會了只能事事靠自己,無論呆在哪裏都是一樣,心裏終是不安的,那寂寞無人可訴說亦是無人可懂吧?

“好美的詩啊!”昭玉眼睛亮亮的看着楚雲墨,“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五哥吧,這可是名正言順哦!畢竟我們是親戚啊!”

楚雲墨看看她們沒有多說什麽,親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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