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的一聲，門被撞開，楚雲曦一臉慘白的站在門口上，衣服上一片血跡觸目驚心。
“哥哥……娘吐……血了，吐好多，娘……”
楚雲墨臉一白，推開了楚雲曦飛快的奔了出去。蕭馭寒想了一下也跟在了後面。
不知道是怎麽狂奔着上了樓。二樓裏一片的人聲喧嘩，許久不見的楚候爺竟然也在，此時奶娘正在用手帕擦去二夫人唇邊的血跡，二夫人臉色一片慘白而陷入了昏迷。
“娘！”楚雲墨急急的奔進了室裏，而蕭馭寒卻憑空的消失在了空氣裏。
楚雲墨看到楚爾擎一愣，心神有絲清醒，可是仍然直奔二夫人的床前。
“奶娘，娘她怎麽樣了？”奶娘搖搖頭，一臉的淚水，“不知道，正和候爺六公子說着話，突然就咳了起來，吐了口血就這樣了。”
“那快去請大夫。”楚雲墨伸手想把二夫人扶到自己的懷裏躺着。
“候爺已經命人去宮裏請禦醫了。很快就到了。”奶娘低聲說。
楚雲墨一愣，僵了一僵，卻沒說什麽，只是從衣服裏拿出另一方錦帕幫二夫人把臉上的血跡汗水擦幹淨，楚雲曦也回到了小樓，抽抽咽咽的站在楚雲墨身邊。
“曦兒，去打盆水來。”看血跡擦不幹淨，楚雲墨皺皺眉。
“哦。”楚雲曦乖乖的去打了盒水。
楚雲铮正從宮門口出來就要上馬車就看到遠遠一個人飛快的向宮門這個方向跑，這在宮裏是少見的，仔細看看這個沒規矩的人是誰？居然是楚爺府的下人打扮。楚雲铮心裏一動，停下了要上馬車的動作。
那下人飛快的跑到宮門前，看到楚雲铮低頭施了一禮。
“小候爺！”
“你這是要做什麽？”楚雲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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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突然病情危急，剛才吐了血，候爺命我找禦醫過府看看。”
“二夫人？”楚雲铮皺眉，不是剛找那個禦醫看過嗎？怎麽會出這個亂子？
“暗九！”楚雲铮臉色一冷。
“屬下在。”暗九看着主子的臉心裏有點打鼓。
“上次禦醫怎麽說的？”
“主子！上次禦醫幫二夫人調理是五年前！”暗九輕咳一聲提醒。
“……”
“你去把禦醫帶出來送回府，快點。我到府時要知道結果！”
某人很羞怒，後果很嚴重……
“是”暗九沒敢多說的迅速消失在宮門裏，心裏想的是怎麽在不驚動其他的暗衛下私闖宮門。嗚嗚嗚，小候爺怎麽做事這麽不厚道，不就是偷偷的刺了他一下麽？
當禦醫到時衆人都被吓了一跳，看着一臉慘白的胖墩墩的禦醫被抓在暗九手裏時，楚雲墨的臉還是不合時宜的紅了紅。他當然猜的到這一定是楚雲铮授意的。想也知道請禦醫不可能這麽快。看樣子是被運出宮的。
驚魂未定的禦醫看了看楚候爺，還好是來候爺府看病。他還當自己被某個江湖中人劫走了呢。
見過禮後給二夫人把脈，越把禦醫的眉皺的越緊。
将二夫人的手腕放回被裏，禦醫直接請楚候爺出去說話。
楚雲墨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候爺。”禦醫的眉皺得緊緊的。”尊夫人恐怕不好。”
楚爾擎擡頭看看禦醫，一向的面癱臉沒有太多的表情。這讓禦醫有點不知所措，要知道行醫數年他太明白人的情緒和反應了，這麽說的時候他意料中即使楚候爺再怎麽不在乎這個妾室，可是裝也要裝出緊張的樣子吧？
可是沒有，楚爾擎甚至臉部的肌肉的波動都沒有。
“咳。”禦醫幹咳了一聲。”現在尊夫人身體似是吃了什麽大補的東西，要知道她身體本就脾胃寒弱，虛不受補，結果這樣一被反倒虛病變實……”一頓洋洋灑灑的廢話下來，基本就是除了王宮裏的收藏的得自也就是趙國的寒玉果能求她外基本上是沒有救的。
“寒玉果？”楚候爺一愣，他從前有過這個可是救一個人時用掉了。現在趙國封閉不和外界來往。要怎麽才能得到呢？
“是的，只有寒玉果。”禦醫點點頭。”寒玉果有降熱升溫的功效，不過即使有寒玉果也不能保證是不是會救得了夫人，只能是有可能救得回來。據我所知鳳國一共不過只有三個寒玉果罷了。全部收到宮中。如果有了這個，興許夫人還能救過來。說着用衣袖裏拿出了張紙。
“這是寒玉果的用法，請候爺收好。等得到寒玉果為夫人解了眼前的一關，在下才能為夫人再行調理。現在還是請候爺想想辦法。
楚爾擎伸手接過了紙。禦醫施禮告退。
楚爾擎轉過身，楚雲墨和楚雲曦正站在房間門口。看着楚爾擎一言不發，轉身回了房間。
楚雲墨擔心的看着二夫人蒼白憔悴的臉。曾經年輕秀麗的臉龐因為病痛的折磨而顯出一絲蒼白。楚爾擎看着楚雲墨的表情動作。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這裏，他被漠視的很徹底。
不過他心裏卻知道一切是自己的咎由自取。他從來沒對床上的女人及她周圍的人有過一絲的關注，娶她不過是責任感和為了自己不要欠別人人情罷了。而對她的孩子更是無視的徹底。現在，她們的世界裏沒有他是很正常的，她們的生活裏沒有他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卻讓他心裏有種奇怪的壓仰感。他覺得在這裏沒有他的位置，他不想再呆下去。想到這裏，把手裏的紙放在床上，沒理那邊母子情深的一撥，直接走出房間下樓。腳步淩亂而沈重。有什麽不一樣了，楚爾擎心裏明白。
楚雲墨不想做得那個明顯的。
可是看着二夫人那瘦弱憔悴的樣子，他就從心底裏泛上一股憤怒。他不是好人，他甚至有的時候可以無情冷血的讓人吃驚，可是他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家人至少不會這樣子的對待一個愛着自己的女人。
無論是不是和自己有着血緣的牽絆，還是說像大夫人鳳陽公主那樣，他再無情也不會那樣做。對一個女人來說，自己的另一半對自己的漠視恐怕是誰都忍受不了的。尤其是深愛的那個男人。無論是以什麽理由來娶了對方，既然娶了選擇了，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一個弱質女子？他不知道他這樣的漠視還不如一刀殺了她痛快？讓她在無盡的等待中逐漸的老去逐漸的對自己失望死心。這裏不是現代，不是那種你抛棄了我我可以找別人的現代社會。這裏的女人，再強勢的女人，在對待自己愛的人不過是像菟絲花一樣，要依附着別人生存。看着自己深深關心着愛護着的親人因為那個男人而變成這樣。他怎麽也沒辦法做到對他不冷眼看待。
他是他血緣上的父親，但是在他心裏，他是他第一個如此痛恨如此無法原諒的人。
也許血緣的牽絆讓他做不到傷害他，但是他想他也許會漠視他。就像他對二夫人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