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安再相遇

這兩日,長安城傳的風風雨雨,都在說權傾朝野的宇文宰相家的二公子宇文成龍,本是奉旨去瓦崗剿賊,結果反被瓦崗的人擒住,還被割了頭顱裝箱送還給宇文宰相,可憐宇文老相白發人送黑發人。

宇文相府一片肅殺,大街小巷卻議論紛紛。

“你說說,怎麽宇文成都那麽厲害,他這個兄弟如此膿包呢?”

“我怎麽知道!想來是因為有了這麽一個厲害的哥哥,自然什麽都不怕了,天塌了他哥頂着呗。”

“可憐了,宇文宰相老來失子,據說跪求了皇上許久,要替他兒子報仇。”

“呸,他也不是好東西!”

“小聲點,你不要命了啊。”

“就是,你不要命了啊,他可是當朝宰相,他兒子可是宇文成都!”

吳家酒樓的後院,遺落托腮坐在井邊,酒樓每天來往那麽多人,信息紛雜,她自然也聽說了宇文成龍之死,他既然已死,想來裴元慶父子已投瓦崗寨了,瓦崗如今又添一虎将,漸成大氣候了。

拍拍臉頰,這些天下大事,她想這些幹嘛,反正最後都是李家的天下。只是,聽到宇文成龍的消息不免想到他,宇文成龍這個人陰險狡詐,度量極小,死也是命中注定的。只是,他一定很傷心吧,畢竟是親弟弟,再怎麽不好也是至親兄弟,血脈這東西是最無法割舍的。他要是能割舍,最後也不會走到那般田地了。

“落兒,你怎麽坐在這發呆啊!晚飯都準備好了,快些去吃吧。”遺落的嫂子本是尋她去吃晚飯的,結果發現她坐在井邊發呆。

“嫂子,我沒胃口。你們大家先吃吧。”

她實在是沒胃口,每每想到他最後是那樣的結局,她就心中隐隐作痛,畢竟相交一場,活生生的出現過在她的眼前,叫她如何能接受。

“不吃飯怎麽行呢!我瞧你中午就沒吃幾口,是不是最近釀酒太累了。”

“嫂子,我沒事。我出去轉轉。”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落兒,落兒……這孩子!”遺落她嫂子見她出去,連喚了幾聲,見她不應。只得嘆氣,尋思着這兩日,這姑娘有些不同,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得找機會給自家那口子說說。這個妹妹早到了出嫁的年齡,一家人遷往長安也是想着能為她找個好點的人家,畢竟這個妹妹要樣貌有樣貌,還釀的一手好酒,誰家娶了去也是福氣啊。

宇文成都心傷弟弟的死,呆在相府裏總覺得出不了氣,便出來走走,可出了門卻不知道去何處,沒有氣義相投的朋友,人人見他不是畏懼就是敬而遠之,他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有師父是真心待他的,可是他老人家已經如今在潼關。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前兩天責罰的那隊宿衛軍說,城南有好酒,不知不覺走到了城南。正在回想他們說的那是吳家酒樓還是張家酒樓時,便看見不遠處有一女子低着頭随意的走着。

待看清那女子,他有些意外還有些驚喜:怎麽是她?她何時來的長安!

“你怎麽在這?”

遺落漫無目的的走在長安城南的街上,天已經黑了,街上的商販也只剩零零散散的幾個了,她也不敢走遠了,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剛想轉身回去了,便聽見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也吓了一跳。

“怎麽是你?”

聞言,宇文成都有些不滿:“這是長安,我自然在這。”

“是哦,也對!這是長安,此時你應當在長安的。”遺落自顧自的說。

“你還沒回答我!”宇文将軍何曾被人無視過。

遺落沒好氣的想,還不是因為你保的那個昏君,害的她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地方。當然她可不敢真這樣說,誰不知道眼前這個無敵大将軍是天下一等一的忠君,這樣說的話,他還不活劈了她。

只的道:“我們那離瓦崗太近了,不安全,所以來長安投奔叔叔了。”

她剛說瓦崗這兩字就後悔了,果然眼前的男子眼神一黯,遺落要是知道瓦崗不僅與他有殺弟之仇,還有他心上人在,打死她也不會這樣說的。她以為他只是傷心他弟弟之死,便出口安慰。

“我都聽說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要太傷心了。”

宇文成都沒有答話,遺落心中一嘆,雖然只相交了短短一夜,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天寶将軍的沉默寡言,他能時不時的回你一,兩個字已經很難得了。

為了避免冷場,只得又問:“将軍,怎麽在這裏?”

“聽說城南最近出了好酒。”言簡意赅。

遺落一愣,城南不就是這個地麽,最近出了好酒?他說的莫不是她的那個酒?

“你說的那酒可叫:英雄不醉?”

“不知。”那日那幾人并沒有說那酒叫什麽名字,不過眼前的少女這樣問是什麽意思,莫非那酒?

“莫非那酒……?”

遺落尴尬的點點頭:“那酒,應該就是我釀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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