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空一起睡覺

第25章 有空一起睡覺

許寉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彭鵬又拉着項永和秦平開了一局手機游戲。他吃過感冒藥本後就有些困了,現在洗完澡更是昏昏欲睡,沒興趣參與。

符鐘舟坐在他的座位上,回頭就看見許寉套了件寬松的淺藍色睡衣和短褲走出來,一副呵欠連天的樣子。

“借我一套衣服穿?”符鐘舟拍了拍他的胳膊。

許寉的心情有些複雜,猶豫着從衣櫃裏翻出一套一模一樣的睡衣扔給他。他不太在意購置衣服,因此下單的時候直接買了兩套一樣的換洗。然而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和另外一個男生穿同樣的衣服睡覺。

“嗯……”符鐘舟雖然沒有表露出什麽尴尬的情緒,但還是看着手裏的衣服愣了一秒。“謝了。”

許寉身體僵硬地坐回符鐘舟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居然有一種打開手機知乎提問網友的沖動。

提問:本人性別男取向男,如何淡定地和直男朋友同床共枕,而不被發現性向?

他甩了甩腦袋,把這些奇怪的想法都從腦袋裏扔出去。不過是分一半的床給符鐘舟而已,有什麽可緊張的?再說了,符鐘舟一個鐵直男,難道還會像喝醉了那樣抱着他說夢話?

不管了。

許寉放下手機,沖到洗漱臺前快速洗漱完畢。趁着符鐘舟還沒出來,他率先爬上了床,順便把頭頂的燈也關掉。

彭鵬坐在他對面的床上打游戲。他正和項永在游戲裏厮殺,眼前突然一黑,被許寉關燈的舉動吓了一跳。“喂!你怎麽就睡了?”

項永好脾氣地安撫他,“許寉剛從醫院出來,你能不能照顧一下病人啊。”

他的話彭鵬總是能聽進去的,于是精力旺盛的彭鵬同學打完這局後就乖乖躺下睡覺了。

許寉面朝牆壁,在黑暗裏死死閉着眼,耳朵裏卻傳來浴室水流嘩嘩的響聲。

秦平和項永也都先後躺下睡覺了,宿舍裏靜得只有浴室裏的水聲。

許寉原本是在裝睡,想着這樣就不會太尴尬。然而他剛躺上去五分鐘就真的困了,甚至還有要開始做夢的感覺。這段時間,他總覺得睡眠時間永遠不夠,沾床就睡這一項技能無論在什麽時候都很有效果。再加上睡前吃了感冒藥,他現在只想一頭栽在枕頭裏昏過去,至于他今天身邊睡的是符鐘舟還是哪位猛男,都跟他沒關系。

“睡着了?”

浴室裏的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枕頭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許寉意識模糊之間聽見上下鋪之間的金屬樓梯輕微地晃了晃,接着,背後被人伸手碰了碰。

符鐘舟的動作很輕柔。許寉艱難地轉過身,看見他跪坐在自己身側,正由上至下地看着他。他身上套着和他一模一樣的淺藍色睡衣,寬松的褲子沒有過膝,露出骨感的膝蓋和小腿。符鐘舟的樣子讓他想起顏料盒角落裏的淺灰藍,雖然灰藍的顏色讓他在黑暗裏像是被蒙塵,但那種幹淨明快的感覺依舊讓人舒心。

許寉把剛剛那些無所謂的想法全忘得一幹二淨,撐着身體坐起來,給符鐘舟讓出位置。

“你靠牆睡吧。我怕你在家睡習慣了,晚上掉下去。”許寉揉了揉眼睛,挪到床尾,好讓符鐘舟躺到裏面。

“我沒那麽精貴,”符鐘舟很順從地挪到靠牆的一邊,伸手去拉毛毯,“倒是你還生着病,小心別又着涼了。”

大概是怕吵到其他人的緣故,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用輕柔得快要聽不見的聲音在許寉面前低語。

許寉看他仰躺在床的一邊,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心髒便一陣狂跳。原本就狹窄的床被占去一半,他甚至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能躺下去。

他的這些表現落到符鐘舟眼裏。卻像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起床氣。符鐘舟伸手去拉他,讓他躺下來,然後一揚手把毛毯蓋在他身上。

許寉僵硬地仰面躺在外側,雙手非常規矩地交叉放在身上。如果能有人給他嘴裏塞一顆夜明珠,他就和盜墓電影裏的某些道具一模一樣了。

等他從無法動彈的僵硬中适應過來,他才發現符鐘舟身上什麽都沒蓋。

“……你不冷嗎?”許寉側過頭看他,發現符鐘舟換了一個姿勢,側躺着睡在自己身邊。

符鐘舟閉着眼,“你蓋着就行,別着涼了。”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一雙手交疊放在兩人之間,修長的手指向上翹着,眼睫毛還在撲閃,看上去很可愛,也很英俊。

許寉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多麽希望這人不是直男,不是他的好朋友。

鬼使神差地,他擡手掀起毛毯的一角,拉過一半蓋在符鐘舟身上。

“晚安。”

……可是符鐘舟就是一個直男,一個還沉浸在和前女友分手的記憶裏的深情直男。

兩人的身體被柔軟溫暖的毛毯所包裹。許寉飛快轉過身背對他,不再去看他漂亮的眉眼。

他轉過身強迫自己找回剛剛的睡意,眼睛卻在黑暗中茫然地圓睜,盯着對面牆壁上正在運作的空調出神。

身後的人動了動,悄悄把毛毯往他身上多蓋了一點兒。符鐘舟的手指無意間掃過他的後頸,碰到他短得有些刺手的頭發。

“別亂動。”許寉出口警告他,“病人要睡覺了。”

“哦。”符鐘舟非常聽話地收手。半晌,許寉又聽見他在背後輕聲開口:

“你真的好像一只大狗狗哦,或許我真的應該考慮養一只寵物,每天陪我睡覺。”

“想罵我就直說。”許寉冷冷地把他的話堵回去。

“大狗狗生氣了?”符鐘舟倒來了興致,“不知道為什麽,你每次語氣這麽不耐煩的時候,我真的特別想惹你生氣。”

他邊說還要伸手去摸許寉的腦袋。許寉的發質屬于特別硬的那種,後腦勺又剃得很短,摸上去真的很像某種短毛動物。

“幹嘛!”

許寉被他摸得有些惱了,翻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轉過身,卻看見符鐘舟半撐着身子,因為作怪的手被抓住而露出茫然的表情。

符鐘舟的左手撐着床,右手手腕被他攥在手裏。寬松的睡衣因為他的動作而有些淩亂,腰上的一小截肌膚露在外面,被毛毯半遮半掩。

這一刻,許寉覺得自己真的變成某種大型犬了,而且是餓瘋了的那種。

然而他剛剛轉身的動作太猛烈,剛剛病愈的身體還有些受不住。沒等他失去理智做出什麽不是人的事,腦袋就率先變得又昏又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一邊倒。

符鐘舟借着微光看見他表情不對,也沒心思再逗他,抽出手腕把他扶着躺下。

“好了好了,”他像安撫小孩兒一樣在許寉的背上順了幾下,“不鬧你了,睡吧,晚安。”

許寉側躺着,眼前還是一片黑。

“……遲早被你氣死。”

剛才那些不太正經的想法全被扔在腦後,許寉甚至有些賭氣地扯了扯身上的毛毯。

“晚安,不許跟我搶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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