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裏有鬼

既然是一個無關的人,赫連城就打算離開了。

可當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夜傾城盯着他,又道:“公子若是走了,可否讓你的人跟着一塊走,下雨多日,瓦上全是青苔,不小心摔下來就不好

了。”

此言一出,赫連城心裏一驚,以錢子成的身手,竟然被發現了,可見他身邊到底跟了什麽樣的高手。

赫連城轉過身,抱了雙拳:“得罪了。”

說完,不在逗留,轉身離開。

出了客棧之後,錢子成也跳了下來。

赫連城并沒有責怪他被人發現了蹤跡,而是淺淡的問道:“有什麽發現?”

錢子城道:“有兩個高手守着,除此之外,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是什麽樣的高手?”

“兩個男子。”

赫連城聽到之後,久久沒有答話。

剛才,他竟然還以為……以為是慕吟。

明知道的不可能,她怎麽會在鎮北,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有那麽一絲希望。

錢子成看他臉色不好,于是問了一句:“王爺,您剛才是怎麽了?”

為什麽突然就直奔這間客棧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赫連城身邊麽也沒說,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窗戶已經關上了。

“沒事,走吧。”

樓上,夜傾城看到兩個人真的走了之後,變得一臉嚴肅,然後松開了懷裏的女人,走進那件關了窗戶的房間。

此時,房間裏沒有任何人。

他正在暗自着急的時候,慕吟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摘下了面紗,一臉平靜。

剛才她在赫連城來之前就已經躲出去了,所以就算是錢子成把客棧都搜遍了,也不可能找到她。

看到她,夜傾城笑了起來,不過卻有些自嘲的味道:“這個王爺,很是警惕啊,不過是遠遠的一個目光,竟然能這麽細致的搜查一番。”

慕吟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他的言辭:“他來看過一次了,所以不會再來了。”

“是嗎?”夜傾城一挑眉,有些不信,但是看慕吟一臉正色的樣子,他只好轉移話題,又問:“他手下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武功很不錯啊。”

慕吟坐了下來。冷冷的回了一句:“錢子成。”

夜傾城坐在她的對面,對赫連城的手下極有興趣:“那你說錢子成和羽郎打一架,誰能打得贏?”

聞言慕吟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誰厲害,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和赫連城打一架,你肯定會被揍得鼻青臉腫。”

“你不是廢話嗎?我那三腳貓的功夫,現在連你們家小五都快要打不過了。”

夜傾城的仰天翻了一個白眼,十分不忿,總覺得慕吟偏心眼,為什麽要幫着赫連城說話呢?

“知道自己是三腳貓的功夫就不要瞎顯擺,你那兩個高手也不要得意,指不定哪天就讓人給收拾了。夜老板,你應該的比我更知道,什麽叫人外

有人,天外有天吧。”

慕吟說話一向又毒又辣,而且不留情面,尤其是說夜傾城,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她的幾句話總能把夜傾城給打擊的一點自豪感都沒有。

從前也罷,是個小老板不喘粗氣。現在都是天下首富了,也照樣被她怼的體無完膚。

這普天之下,也就這麽一個膽大包天的主子敢這麽對他了。

夜傾城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行了。我不跟你扯皮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災民的情況。既然是赫連城這個王爺親自來了,我要是不去看看,

不出點力,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說完,也不顧慕吟是什麽意見,直接離開。

慕吟有些無語,這個人真是不作不死。如果鎮北古城來的是別的欽差大臣,他就會無動于衷嗎?

想做善事就直說,何必打着跟她怄氣的旗號?

慕吟沒有跟他一起去,她現在就是過街的老鼠,赫連城正在到處找她,還是不露面的好。

……

夜傾城帶着他身邊的高手,換了一套樸實的衣服去了走到城外。

眼下城裏也沒有多少人,而且更沒有乞讨的餘地,在野外也許還能找到些別的東西能夠充充饑。

但是夜傾城也沒有料到城外,竟然是這麽多的難民。

老弱病殘占了多數,哇哇大哭的孩童,餓的走不動路的老人,已經形容不出的慘狀。

而剛剛從客棧離開的赫連城正在随着随行的軍醫給那些人檢查,他十分認真,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的确有些出乎夜傾城的意料之外。

幾十口大鍋,煮粥的煮粥,蒸饅頭的蒸饅頭,還有燒草藥的燒草藥。可還是供不應求,陸陸續續的還在架鍋竈。

夜傾城看到赫連城的時候,赫連城也看到了他。

他跟軍醫交代了兩聲,就朝着他走過來了。

夜傾城十分有禮的朝着他行禮:“剛才是在下眼拙,原來公子竟然是赈災的大臣,請恕歐陽方才的無禮。”

“無妨。”赫連城十分大度,客氣的問:“公子在城中,這會子來這做什麽?”

聞言,夜傾城道:“聽小二說,所有的難民都在城外,所以來看看。”

“現在歐陽公子看到了,可有什麽想法嗎?”

赫連城盯着他,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夜傾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抹奸詐,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既有朝廷援助,我等區區一介商農又能幫上什麽忙?”

沒等赫連城說話,他揚起一抹笑意說道:“既然大人在忙,小的就不叨擾了,告辭。”

他來的快,走的更加快,像是被人在追趕一樣。

與赫連城正式的見過一面,夜傾城也覺得十分有意思,剛才他若是稍有遲疑,怕是要被這王爺拔下一成皮來。

只是他雖然願意幫忙,但是被赫連城如此對待,心裏竟然有些不願意。

明明他才是主導的那個人,怎麽能輕而易舉的讓赫連城做了她的主?

他什麽都可以忍讓,就是這個絕對不行。

身後,赫連城看着他那副落荒而逃的樣子臉色有些凝重。

商人果然是奸詐,國難當頭,竟然想還是自己的利益,剛才明明是有支援的意思,可為什麽他的話剛起頭,他就落荒而逃了呢?到底是什麽原因

?難道是他說的話有問題?

可是他一向如此,也沒有見到誰能這樣害怕的閃躲啊!

這個叫歐陽的商人,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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