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8)

柔說了幾句什麽,輕柔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惶和驚恐,道:“我……我馬上去準備銀子!王爺也找好人去送銀子吧!”

這後面的人,連碩親王都得罪不起,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貝勒?就算是他們将皓祯殺了,找個理由掩蓋過去,他們還能繼續逍遙,可見這背後的人的能耐!

季婉秋聽到這個事兒的時候覺得奇怪,皓祯那人雖然很混,但是也不會去賭博什麽的,這次是怎麽抽風了?

季婉秋等着倩柔來找自己,這樣的事情,倩柔肯定是要讓自己出面的,只是等了半天卻聽說福晉準備銀子去了,頓時覺得驚訝不已。看來皓祯去賭博這事兒裏面很有內容啊!

倩柔準備好了銀子,由碩親王派人送到了指定的地點,換回了皓祯。

皓祯看上去精神還好,身上沒有什麽傷,倩柔本來還以為他被打得很慘,沒想到幹幹淨淨的,就是因為晚上賭博的時候和別人擠成一堆,又熬了夜,所以精神有些萎靡,而且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

倩柔這才放了心,看到完好無損的兒子,頓時大哭了一場。

碩親王很不高興,這兒子怎麽就跑去賭博了?以前聽話優秀的孩子,怎麽堕落成這樣了?

碩親王心裏的氣,就像是現在的家長,聽說自己那聽話又成績優異的兒子跑去了游戲廳玩了一晚上一樣。

碩親王要發作,倩柔急忙道:“王爺,先讓皓祯梳洗一下,您看他那樣子,看的都讓人覺得心裏難受!”

碩親王狠狠地瞪了皓祯一眼,最後還是點頭讓皓祯先去梳洗一下。

皓祯現在的心理很複雜,也像好學生去外面上了一夜的網,最後被家長拎回家了一樣。他心裏是十分不服氣的。

想起在賭坊的時候,皓祯心裏沒有了害怕,心裏反而升起了一股氣,自己第一次被人那樣侮辱,第一次被人那樣瞧不起,自己是碩親王府的世子,是貝勒爺!沒想到那些下人能夠那樣威脅自己,那樣對自己!

所以皓祯心裏有的只有複仇,讓那些賭坊的人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皓祯這人就是這樣,永遠的眼高手低,剛剛被威脅的時候是屁滾尿流狼狽不堪,剛過去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皓祯洗漱完出來,碩親王一臉戾氣的看着皓祯,他第一次聽說這事兒的時候也是擔心的要死,現在想想,這孩子也是自找的,真是氣死人,怎麽就去做了那樣的事情!

“跪下!”碩親王喝道,倩柔想勸阻,可是看到碩親王那樣子,頓時又說不出口了。

這個時候外面兩個人影晃了晃,碩親王罵道:“來了就進來,畏畏縮縮像什麽樣!”

進來的人讓倩柔很是不淡定了,竟然是翩翩和皓祥,皓祯關起門來教訓就好了,為什麽要當着這兩個人的面!他們明明是來看笑話的!

67梅花烙篇

翩翩和皓祥無視倩柔的眼神,這麽多年,倩柔每次看到母子兩個都是這個眼神兩個人都習慣了。要是眼神能夠殺人,倩柔已經把母子兩個千刀萬剮了,這些年,要是翩翩努力小心翼翼,又在外面有些臉面和關系,她們母子兩個早就被倩柔拆了骨頭扒了皮了。

翩翩和皓祥給碩親王請了安,有個倩柔見了禮,倩柔心情不好,懶得理兩個人。

碩親王語氣也不怎麽樣,但是兩個人知道不是因為他們,所以并不在意。

碩親王道:“上家法!本王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逆子!本王從小就教育你們兄弟二人,賭博這事兒絕對不能沾,多少富貴人家的家業就是敗在賭博的子弟的手中。你竟然去賭坊度,還輸了那麽多銀子!皓祥你在一旁看着,好長長記性,省的以後也犯這樣的錯!”

倩柔不由得心一顫,以前被施行家法的一般是皓祥,皓祯哪裏受過這樣的刑罰?恐怕要被打壞啊!

于是倩柔腿一軟跪在地上道:“不要啊王爺,千萬不要啊!皓祯剛熬了夜,又被那群人折磨了,您再下手,他恐怕扛不住啊!他可是碩親王的嫡長子,是咱們府的希望啊!”

皓祥冷笑着,從小到大就是這個皓祯搶風頭,其實皓祯也只是那樣,要不是福晉一直幫着維護着遮掩着,這皓祯能夠比得過自己?哼!憑什麽,大家都是碩親王府的兒子,他是貝勒爺自己還是一個白身,就因為他是嫡子?自己的娘也是側福晉啊!真是不公平!

碩親王還沒說話,皓祥便道:“福晉此話就不對了,阿瑪曾經說過,犯了錯就要受到教訓長記性,省得以後再犯。難道您想讓阿瑪說話不算話?”

翩翩一聽皓祥的話就大急,急忙扯了扯皓祥的袖子,可是皓祥不理她,皓祥心裏憋着氣呢,翩翩也沒辦法,這些年母子兩個受的委屈太多了,恐怕皓祥也不願意忍了。

碩親王覺得皓祥說的有理,道:“皓祥說的對,這事兒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要讓這孽子好好記住,那地方去不了!上家法!”

倩柔阻止不了碩親王只能狠狠地瞪着皓祥,皓祥毫不畏懼,在他看來,倩柔這樣的女人,是應該的被唾棄被責備的,這個女人太善妒了。作為正福晉,不是應該賢良大度麽?

很快家法被拿上來了,是一條荊棘藤鞭,碩親王年輕時習武,使用的比較多的是一條鐵鞭,現在用的是荊棘藤鞭做家法,用的比較順手。

很快皓祯被綁起來,碩親王便發狠抽打起來。

碩親王雖然年紀大了,力氣不如從前,但是力道還是很吓人的,抽了幾鞭子之後,皓祯的身上便出現了一道道血痕。

倩柔心疼得要死,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愛長大的兒子,竟然被這樣責打,真是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啊!倩柔手上的帕子扭成一團,幾乎要暈過去。

一旁的翩翩和皓祥卻看的很解氣,平時都是他們母子受責罰,現在終于皓祯也受了一回懲罰了。

皓祯剛開始還扛着不吭聲,不過很快就喊出來了:“啊!阿瑪!阿瑪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啊!阿瑪!”

碩親王不為所動,狠狠地抽了幾鞭子,惡狠狠道:“現在知道錯了,遲了!老子今天不給你一個狠狠地教訓,老子就不是你阿瑪!“

倩柔被皓祯那幾聲都叫的心碎了,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哭喊道:“王爺,皓祯知道錯了,您就饒了他吧,他一直那麽聽話,一直那麽懂事,他是您的驕傲啊!您下得去這樣的狠手嗎?!”

皓祯整個人都被福晉擋住了,碩親王吼道:“給本王把福晉拉開!”

兩個嬷嬷畏畏縮縮上前,拉着不使力,碩親王頓時火了,道:“你們兩個還把本王放在眼裏嗎?!本王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兩個嬷嬷頓時不敢作僞了額,急忙把倩柔拉開,碩親王又開始甩鞭子,啪啪啪的響聲聽得每個人的心都一緊一緊的,皓祯不斷地慘叫,不斷地求饒,碩親王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已經被氣瘋了。

季婉秋呆在自己的院子裏,等着事情的發展呢,沒想到皓祯進府之後直接被碩親王截了,還被抽了鞭子,心中感覺舒爽,那腦殘,是應該狠狠地被揍一頓才行,解解氣。

季婉秋突然很想看看皓祯被揍成什麽樣,頓時興奮道:“嬷嬷,咱們去看看吧!”

崔嬷嬷還以為季婉秋是擔心皓祯呢,道:“是呢,公主快去瞧瞧,勸勸王爺,別打壞了貝勒爺!哎呀!那快走吧!”

季婉秋覺得好笑,難道崔嬷嬷連自己是擔心還是高興都看不出來?

青芽和綠瀾兩個人倒是偷偷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才不覺得公主會擔心貝勒爺呢!

一行人匆匆地到了碩親王的院子裏,守在門口的人急忙通報道:“公主駕到!”

院子裏一同忙亂,除了碩親王碩親王福晉還有皓祯以外,其他的人見了蘭馨公主都是要行禮的,讓衆人起身之後,季婉秋上前去看皓祯。

碩親王還以為季婉秋是來救皓祯的,頓時覺得有些尴尬,自己怎麽就忘了府裏還有一尊大佛。

季婉秋道:“這是怎麽了?貝勒爺做了什麽讓王爺如此生氣?”

這府裏上下都知道了,季婉秋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戲還是要做足的嘛。

碩親王尴尬的不知道怎麽說,倩柔情緒不穩定根本不知道要接着一茬,皓祯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其他的人身份都不夠,不好答話。

最後還是碩親王清了清嗓子,道:“這孽子竟然去賭博,一晚上輸了上萬兩銀子,我一氣之下,就打了他!”

季婉秋點點頭,道:“原來是這麽回事,在這賭博确實不是好事兒,王爺應該教訓的。您作為父親教訓兒子,兒媳不好插嘴。只是王爺您別氣壞了身子,您這一頓啊,一定讓貝勒爺長了記性了。這去了賭坊事小,把您氣壞了貝勒爺罪過就大了,您還是先消消氣!”

使了個眼色,下面就有人去倒水拿毛巾給碩親王梳洗了。

碩親王有了臺階下,才扔了鞭子,道:“既然公主為你求情,我就饒了你這次,要是還有下次,看我不打死你!與其有個賭鬼兒子,還不如沒有!”

這話季婉秋是不相信的,因為這個兒子,碩親王才多得意驕傲,原劇中白吟霜和皓祯身份明白之後,碩親王為了自己的利益,還吩咐不要把身份捅出去了,不要讓皇上知道了,不然是欺君大罪,難道他真的對自己的兒子下得了死手不成?

倩柔朝着皓祯爬過去,皓祯已經暈過去了,渾身血肉模糊,倩柔吓一跳,摸了摸鼻息,出氣多進氣兒少,更加半條魂兒都飛了,大喊道:“快來人啊!喊叫大夫來!皓祯!皓祯,不要吓唬額娘啊!”

68梅花烙篇

皓祯當然不會那麽容易就出事兒了,碩親王下手還是有些分寸的,只是皓祯太禁不住打了。

大夫被請來了,看着血肉模糊的皓祯,覺得有些棘手,可是一把脈,見脈搏十分有力,頓時又放了心,不過這大夫是個奸猾的,既然外傷這麽吓人,為什麽不把這位貝勒爺的傷情說的嚴重一些,自己好多拿一些診金呢?

于是這位大夫摸了摸胡子,道:“貝勒爺的傷勢不太妙啊,不僅皮肉傷很厲害,而且傷着了筋骨,不好好治好好養,恐怕難以恢複啊!”

季婉秋能夠看出一些端倪,皓祯是嬌生慣養的,一身細皮嫩肉,可是肯定也沒有大夫說的那麽嚴重,不過既然人家大夫這麽說,她當然不會反駁了,讓碩親王吃吃虧出出血倒是喜聞樂見的事兒。

倩柔被吓得不行了,道:“大夫,您快開藥啊,不管要什麽,人參,鹿茸,府上都有!你盡管開!治好了皓祯,診金一定豐厚!”

大夫得到了想要的說法,仍舊做出高深莫測地樣子道:“福晉放心,小的一定會盡量醫治貝勒爺的,如果治不好,我便收拾了家當帶着妻兒離開京城了。”

倩柔并沒有覺得輕松了一些,依舊拉着皓祯的手不肯放開。

季婉秋坐在一旁,看着面如金紙的皓祯,心中不知道多痛快。

這個時候外面痛哭着進來一個人,大喊道:“貝勒爺,您千萬不要抛下婢妾啊,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婢妾就随您去了!”

趙月娥從外面奔進來,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拿着帕子掩面,狂奔而來,撲倒在皓祯的床前,哭得那個悲切啊,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心酸,肝腸寸斷啊!演得真好!放現代可是一個實力派的演員呢!秒殺多少渾水摸魚的人啊!

季婉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讓青芽去準備一個塗了姜汁的手帕去皓祯床前哭一把,不然怎麽顯得出自己對皓祯的“情深”呢?

倩柔聽到這哭聲就不高興了,喝罵道:“哭什麽哭!皓祯還沒怎麽樣呢!就在這兒哭喪!給我滾出去!”

趙月娥吃驚的擡起頭,看到倩柔要吃人的眼神,急忙又低下頭道:“對不起,福晉,婢妾錯了,婢妾是聽說貝勒被打了,所以太着急了,被迷了心竅,還請福晉勿怪!”

倩柔這才放柔了臉色,道:“以後注意點,不然皓祯沒事兒也被你們哭出點事兒來了!一旁站着去,別擋着別人幹正事兒!”

那邊有小丫鬟正拿着毛巾給皓祯擦身上的血跡呢!

趙月娥急忙到一邊去了。

季婉秋知道倩柔這是急壞了,所以誰撞槍口上誰倒黴,只是皓祯受傷了,怎麽不見白吟霜來?這不該啊!

屋外,碩親王也在走來走去,焦躁的很,因為大夫的話讓他有些擔心了,要是把皓祯打壞了咋辦吶,他可是碩親王府的嫡長子,要是他出了問題,碩親王府可怎麽辦才好?

“來人!把小寇子提上來!”

很快有人将跪在外面的小寇子提溜了進來,碩親王橫眉豎眼道:“本王問你,為什麽皓祯會突然跑去賭博?他以前從來不幹這樣的事情的!”

小寇子急忙磕了一個頭道:“是別人騙貝勒爺去的啊!王爺,貝勒爺本也不願意去的,是那些人将賭坊說得天花亂墜,說來錢來得快,能一晚上有上萬兩,貝勒爺才心動了啊!”

“蠢貨!”碩親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那樣的鬼話他也信,真是白活了幾十年!天下有那麽好的事情誰還願意天天在外面奔波?真是蠢貨!”

小寇子低頭不說話,那些人太會說話了,當時不僅貝勒爺心動了,他也心動了好不好!

“你說你這個蠢奴才,為什麽不攔着皓祯?皓祯被人說迷糊了,難道你也腦子裏糊了屎麽?!”

小寇子急忙磕頭道:“奴才哪裏說得上話啊!貝勒爺聽了那些人的話很高興,別人的話都聽不進去啊!而且貝勒爺剛好缺錢——”

說到這裏,小寇子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說出去了急忙住了嘴。

碩親王也意識到了問題,道:“給本王繼續說!為什麽皓祯缺錢!福晉從來不缺他的銀子的!皓祯身上也有千兩銀子,千兩銀子還缺錢,他是要做什麽?”

小寇子眼睛亂轉着,道:“貝勒爺看上了前朝的一副書畫,那人見貝勒爺真心喜歡,就想要坐地起價,竟然要萬兩銀子才肯賣,所以貝勒爺才缺錢的。所以為了買書畫,貝勒爺才去賭坊,說那裏來錢來得快。”

這話聽上去是那麽回事,可是細究起來就有很多問題,什麽人敢這樣敲詐碩親王的貝勒爺,恐怕沒多少,而且前朝的書畫,根本不可能要上萬兩銀子,皓祯不是傻子,不可能為了一幅畫就花那麽多錢,肯定幾千兩能夠拿下的。這話漏洞太多了。

于是碩親王一拍桌子,喝道:“你這刁奴!還不趕緊招來!看來平時是皓祯太慣着你,所以膽子就肥了,竟然騙到本王的頭上來了!老實交代,是不是你也騙了皓祯,所以皓祯才去了賭坊?!”

小寇子腿都吓軟了,給他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吧貝勒爺忽悠去賭坊啊!于是小寇子急忙磕頭道:“王爺饒命啊!奴才絕不敢做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不是奴才啊,奴才沒有啊!都是別人騙貝勒爺的!”

碩親王看小寇子不願意說,頓時就火了,道:“來人,給我拿板子來!本王就不信了這奴才的皮有多厚!”

小寇子頓時昏了過去,王府收拾不聽話的奴才都是用門上攔着門那麽粗的木棍的,一棍下去,整個人下半身都沒有知覺了,這麽多年,小寇子見過不少下人被打的血肉模糊,還有些人永遠都站不起來了,小寇子還慶幸還好自己跟着的是貝勒爺,貝勒爺永遠都不會那樣罰人 ,沒想到今天王爺竟然要給他上刑!想到以後可能不能用兩只腳走路了,小寇子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看到小寇子暈過去了,碩親王罵道:“真是個孬貨!還沒行刑就暈了。給本王拖下去,好好看着,不給飯吃!餓幾天!”

小寇子被拖下去了。

白吟霜沒有過來,是因為她根本走不開,院子裏一團亂,她有一種強烈的失寵的預感,最近皓祯似乎越來越喜歡趙月娥了,白吟霜覺得自己都要被遺忘在這個小院子裏了。

白吟霜心中忐忑擔心又焦躁,于是就拿香绮出氣,香绮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白吟霜不能拿別人出氣,所以可憐的只有香绮。閑着沒事兒的白吟霜就往死裏折騰香绮。

這一次,因為她的飯菜不如以往好,青菜還有發黃的菜葉子,白吟霜不幹了,要求廚房重新做,廚房是幾個為人刁鑽險惡的肥婆,要白吟霜拿了銀子去買,白吟霜不肯,香绮兩邊跑腿兩邊挨罵,白吟霜指着香绮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好心救你,你就這樣報答我的?給我吃冷飯爛菜葉?你這個沒良心的,給我滾出去!你們都是沒良心的!”

說着還操起床頭的杯子朝着香绮丢過去,香绮沒躲開,開水淋了一身,很快□在外面的皮膚就通紅一片了。

香绮噙着淚收拾了杯子的碎片,出了門,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都躲懶去了,反正有倩柔的支持,她們就是來吃閑飯拿月錢的。

香绮拿着碎片往偏僻的地方丢了,剛轉身就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瞎了眼……”香绮急忙道歉,這院子裏,只有她最低微了,任何人都不能得罪。

那人忍不住心疼道:“香绮!是我!”

香绮擡頭,驚訝道:“阿克丹!怎麽是你!”

阿克丹道:“我來看看你!”

香绮心中覺得溫暖,不過還是道:“你先走吧,這裏是白格格的院子,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不好!”

阿克丹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功?”

香绮搖搖頭,道:“白格格還等着我呢,我先去了!”

香绮說完轉身就走,阿克丹一急,急忙拉住香绮,香绮“嘶——”地一聲,阿克丹吓一跳,急忙放開,道:“怎麽了?”

香绮搖頭,阿克丹蠻橫地拉過她的手,只見手上紅紅一片,脖子上也有。

“你過敏了?不對,這不是過敏的樣子,是燙傷的,誰燙的?!”阿克丹十分驚訝又憤怒。

香绮縮回手,不知道該怎麽說。逼急了一轉身道:“我先走了!”說完小跑走了。

阿克丹沒追上去,心中驚濤駭浪,香绮這樣,就是白格格燙傷的了?真是狠心的婦人!阿克丹有些忍不住了。

香绮走了好一會兒才放慢了腳步,突然聽到有人在議論皓祯被打的事情。現在院子裏只有主仆兩個相依為命,其他的人有什麽消息也不會說,所以白吟霜現在消息很閉塞。

香绮聽了急忙回去告訴白吟霜。

白吟霜沉默着,心裏一陣狂喜,她表現的機會來了!

69梅花烙篇

白吟霜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溫和道:“香绮,你過來。”

香绮松了口氣,過去道:“格格。”

白吟霜笑眯眯地拉住香绮的手,道:“以前是我不好,你也知道,貝勒爺許久不來我這兒,我很心焦很煩躁,所以才對你出手的,希望你不會怪我!以後我們還跟好姐妹一樣好嗎?”

香绮低下頭,輕聲道:“格格您救了我的命,我怎麽會怪您?而且您是格格,是主子,香绮是奴婢,不能跟您同稱姐妹的,但是香绮心裏只有您,只會忠心于您的!”

香绮雖然逆來順受,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腦子,這個時候白吟霜跟她示好,等會兒不知什麽時候又要和她翻臉了,所以還是謹慎些好,白吟霜愛她的地位肯定超過她這個“好姐妹”的。

白吟霜雖然有些不悅香绮不順着自己的話說,但是高興香绮稱自己為主子,因為在這府上,沒有封號的格格也算是半個奴婢了。

“香绮,既然我們同氣連枝,我有好日子,就有你的好日子,貝勒爺不來,她們不僅欺負我,更欺負你,現在我的機會來了,我要想辦法把貝勒爺喚過來,你幫我去打聽打聽,是什麽事兒讓貝勒爺挨了打,什麽時候貝勒爺身邊沒人?”

香绮袖子下面的手擰了擰帕子,沒想到白吟霜是知道下面的人也欺負她的。

“是,格格,等會奴婢就去。”

香绮花了不小的力氣,才從花園裏還有洗衣房等油水薄弱的地方打聽到了一些,知道皓祯是因為賭博被打了,而且趙月娥已經去過了,還被福晉罵了一頓,這是府裏上下都知道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香绮想了想,皓祯身邊恐怕不會沒人的,唯一人少的時候,就是晚上大夥兒都睡了的時候了,就這麽跟白吟霜說得了,要是沒打聽到,恐怕又要受責難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大家用過晚飯,過一會兒就要去就寝了。

香绮把打聽來的和猜測的一并跟白吟霜說了,白吟霜暗暗謀劃着。

那邊,阿克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氣憤,當初看白吟霜收留了香绮,還以為是一個心地良善的,沒想到心腸竟然是那般歹毒,将香绮折磨成了那樣,真是蛇蠍心腸,這樣的女人留在貝勒爺身邊也是個禍害!

阿克丹猛地停下,轉身,朝碩親王的書房奔過去了。

“王爺,奴才知道貝勒爺為什麽去賭博,求您放了小寇子!”

碩親王急切道:“為什麽?”

碩親王為了這個嫡子,真是傷透了腦筋又懸着一顆心,嫡子可是整個王府的希望啊!

阿克丹跪下,道:“奴才接下來所說每一句都是屬實的,請王爺明察,而且放過無關緊要的人。貝勒爺是為了白格格才去賭博的!”

碩親王頓時驚怒交加,竟然為了一個妾室去賭博!真真是不可理喻!

碩親王一拍桌子吼道:“繼續說!”

本來還覺得被自己打得太慘了,現在看來都是活該!都是該打!

阿克丹沒想到碩親王的反應這麽大,但是已經說出來了,說一半吞一半碩親王更不高興,繼續道:“因為貝勒爺見白格格最近不高興,而且白格格一直覺得貝勒爺不寵愛她了,貝勒爺要證明給白格格看,他心裏是有她的,所以要買東西送給白格格,一般的東西 貝勒爺瞧不上,可是好東西又要大價錢,貝勒爺沒錢,才被人慫恿了去賭博的。”

碩親王頓時氣得氣都喘不過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抄起桌上的新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吼道:“給本王提白吟霜那個jian人!”

阿克丹急忙道:“王爺,今天的事情已經鬧了這麽大的動靜,這個時候大家都要歇息了,您就先消消氣,明天處置也不遲,而且這些都只是奴才的一面之詞而已,您可以再去調查一下,有了更有力的證據,要如此處置白格格,貝勒爺都無話可說了!”

阿克丹也恨不得這個時候就處置了白吟霜,可是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布置一些事情,總要讓白吟霜受到處罰,而自己還能再貝勒爺身邊繼續混下去。

碩親王閉了閉眼睛,今天的動靜确實很大,揮了揮手讓阿克丹下去,又讓人放了小寇子,請大夫給小寇子療傷,等皓祯好了還要小寇子去伺候呢!

白吟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罪魁禍首了。

到了半夜,白吟霜将自己打扮得楚楚可憐的,一身白衣在晚上看上去尤為恐怖,再加上她身形瘦削,走路跟飄似得,眼神不好的人都要被吓死去。

白吟霜帶着香绮來到皓祯的院子,趁着守門的人瞌睡了,悄悄地溜了進去,香绮在外面望風,白吟霜溜了進去,趴在床頭,就開始哭,背着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臺詞,時不時掐一掐捏一捏,希望把皓祯弄醒,皓祯不醒她演戲給誰看啊?

哭了好一會兒皓祯都沒反應,白吟霜有些急了,正準備采取一些非常措施的時候,只聽見一聲大喊:“鬼啊!”白吟霜吓一跳,急忙鑽到簾子後面。

不一會兒,就有人撩開簾子進來了,道:“什麽鬼啊?沒有啊!”

一個聲音慌慌張張道:“我剛剛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白影蹲在貝勒爺的床頭,我擔心是白無常來索命,所以吓得大喊了一聲,怎麽不見了?如果是人,怎麽會跑得那麽快?肯定是鬼差!”

“你看花眼了吧!”

“不可能!我眨了眼睛的!我眨了眼睛它還在!”

“你們小聲點,吵醒了貝勒爺都吃不了兜着走!趕緊找找!把東西找出來!不然福晉又要生氣了!”

白吟霜躲在簾子後,又氣又急,她哪裏像女鬼了,可是她現在出不去怎麽辦?

跟外面的人躲了一會兒迷藏,白吟霜都快無路可退的時候,香绮小聲道:“格格!這裏!快到這裏!”

白吟霜艱難的爬過去。

香绮解釋道:“格格,我剛剛守着前面,沒注意到後面來人了,奴婢辦事不利!”

白吟霜這個時候哪裏顧得上生氣,拉着香绮跌跌撞撞道:“這個先不說,咱們先回去,不要被人發現了!”

要是被人發現了,告到倩柔那裏肯定沒好果子吃,而且倩柔正在争對她,瞅準了機會還不是把她往死裏整?

趁着這裏一團亂的時候白吟霜和香绮兩個人摸出了院子,此時白吟霜站都站不穩了。

這樣的事情當然驚動了倩柔,倩柔聽說這事兒吓得不行,大夫說的那麽兇險,難道真的是有黑白無常來索命了?這可不行啊,皓祯是她的命根根啊!

于是倩柔命人将皓祯的院子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番,還派人将院子裏弄得燈火通明的,裏裏外外都是人,熱鬧得很,半條街都聽得到,就是想讓白無常沒機會下手。

白吟霜主仆回了院子,累的都癱倒了,白吟霜更是面色如霜,本來化得慘白的臉更加恐怖了。

外面那麽吵鬧,自然是睡不着了,兩個人又幾乎睜眼一晚上。別說白吟霜熬不住,連香绮這個身子康健的人也覺得熬不住了,走路都要搖晃了。

但是碩親王才不管你是不是在養病呢,這樣的女人,為了一時歡愉把孩子弄掉了,這麽短視這麽虛榮這麽貪圖享樂的女人,怎麽能夠留在皓祯身邊,難怪把皓祯都帶壞了!碩親王過了一個晚上,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加生氣了。所以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讓人把白吟霜提了上來,開始審問。

倩柔聽說碩親王對白吟霜開刀,高興得在屋子裏大笑三聲,真是jian人,現在王爺替她報仇來了。這個時候剛好皓祯也昏着,沒人可以替她求情。

倩柔不添柴加火真對不起她的性子,所以很快她就搜羅了一些所謂的證據,去證明白吟霜是水性楊花目無尊上把皓祯往歧途上引的壞女人,從裏到外都壞透了。

白吟霜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早就沒用了,身子誇了,她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花一樣,快枯萎了,對碩親王來說沒有一點吸引力,反而更加憎惡,蒼白的臉帶着可憐的神情,好像說碩親王府欺負了她一樣,真是讓人看了就生氣,碩親王府好吃好喝供着,難道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麽?一定要毀了皓祯才滿意?

這樣的事情季婉秋當然要出場了,畢竟身份上來說,她是這個府上最尊貴的人,就算是不主審,也要來旁聽一下。

看到白吟霜的樣子,季婉秋着實吓一跳,沒想到小白花變成小白幹了,不用抹粉那張臉也能夠唱大戲了。

“白吟霜,當初是皓祯說你賢良淑德有禮有節進退有度知書達理,本王和福晉才答應你入府的,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連皓祯都被你騙了,你說你怎麽對得起皓祯對你的一片心意!”

季婉秋面色平靜,富察皓祯的口味奇怪,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但是趙月娥臉上則是帶着又氣憤又高興的矛盾的表情,氣憤地是自己不比那白吟霜差什麽,竟然在這上面争不過這個小蹄子,高興的是這小蹄子終于踢到鐵板要倒了,以後就沒人跟自己争了。

70梅花烙篇

白吟霜一聽覺得事情不對勁,到:“王爺,不知道是誰在您面前進了讒言?婢妾一直都在府裏養病,并沒有做什麽事情啊!”

碩親王才懶得聽這些,道:”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本王不容許任何人打皓祯的主意,更不允許把他帶壞!你作為一名妾室,不說上面有本王和福晉,皓祯的福晉是公主,你竟然還想獨占寵愛,難道想讓我們碩親王王府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不成!“

季婉秋在一旁聽着覺得好笑,這碩親王要弄走白吟霜就算了,這個時候好像着賣自己一個好,真是貪得無厭,難道他想把皓祯那麽對自己的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白吟霜的頭上不成?子不教父之過,若是認真論起來,還不知道是誰的責任更重大一些呢!

季婉秋裝作沒聽懂碩親王的意思,碩親王瞟了幾眼季婉秋,見人家只是盯着她自己衣服上的花紋瞧,心中氣急卻沒有任何辦法,只好甩了甩袖子道:“來人,給本王将白吟霜主仆都扔出去!以後,皓祯沒有白格格這個侍妾!”

白吟霜頓時癱軟在地上,她這是被趕出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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