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0)

子贏那麽多,反而是輸的時候多,皓祯卻覺得有了希望,于是怎麽都不肯放棄。

皓祯不着家,倩柔和碩親王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想,皓祯上次被打成那樣,肯定不敢做壞事了。可是等到兩個人聽到皓祥的話的時候,真的是十分震驚。

“什麽?你說皓祯又去賭博了?!”碩親王眼睛瞪得老大,真的是不敢置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竟然又跑去做那種事情!

倩柔道:“你這肯定是污蔑!一定是的!你一直嫉妒皓祯的嫡子身份,所以在這裏诋毀他!王爺,您千萬不能信啊!”

皓祥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道:“福晉,您別急啊!您想想,皓祯最近是不是想着法子找您要錢,而且回府也是為了拿錢,拿了錢就走,不多留一會兒?”

倩柔驚訝得瞪着眼睛,因為皓祥說的都是真的,碩親王懷疑道:“皓祥說的是真的?”

倩柔回過神來,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真的,他撒謊!”

皓祥一點都不急,慢悠悠道:“是不是真的福晉您心裏有數,而且,我這裏有證據。”

碩親王已經是信了七八分了,頓時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低吼道:“孽子,真是孽子!本王要打死他才解氣!死了幹淨!”

倩柔急忙求情道:“王爺啊,您要查清楚了再做決斷啊,不要為了小人的一兩句話您就對皓祯喊打喊殺的!”

碩親王甩了袖子,道:“本王自然會去查證的,要是皓祥是為了冤枉哥哥而跑到本王這裏信口雌黃,本王也不會饒過你!”

皓祥道:“兒子不敢撒謊!”

碩親王氣走了,倩柔急忙低聲吩咐身邊的嬷嬷道:“快去!把小寇子或者阿克丹找來!我要親自審問!”

小寇子是跟着皓祯走的,要是皓祯不在,小寇子也是不在嗎,所以找來的是阿克丹。

阿克丹一來,倩柔便急切道:“阿克丹,你給我說說,最近貝勒爺都幹什麽去了?”

阿克丹微微了一愣,又有些猶豫道:“貝勒爺沒幹什麽啊,就是在忙自己的事情。貝勒爺的差事雖然不忙,但是雜事兒還是挺多的!”

倩柔拍了拍桌子道:“哎喲!你對我還不說實話!啊?今天皓祥那孽障竟然跑到王爺那裏去告狀,說皓祯又去賭博去了,你快跟我說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還以幫着遮掩一二!”

阿克丹想了想,才下定決心似得,道:“福晉,不是奴才故意隐瞞,是貝勒爺發了話不讓府裏知道。貝勒爺确實是去賭博了,不過最近贏了好些銀子,為了不掃貝勒爺的興,我和小寇子才沒有說。”

倩柔現在真的是要瘋了,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要是被王爺知道了,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條啊!

倩柔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道:“贏了銀子還回來找我要銀子,他自己的銀子呢?真是……唉……皓祯不是答應我了,不再去賭博了麽,怎麽又跑去了,真是要我的命啊!”

阿克丹低着頭,不說話,倩柔看到他,忍不住問道:“你說,貝勒爺為什麽去賭博!”

阿克丹垂着頭不說話,倩柔拍着桌子道:“真是氣死我了!你們這些奴才都反了天了不是?啊?竟然敢不回我的話!”

阿克丹急忙道:“不是,福晉,您別生氣,不是奴才不想回答您,而是奴才不知道怎麽說。”

倩柔氣呼呼道:“有什麽說什麽!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阿克丹道:“其實奴才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最近貝勒爺手上缺銀子。”

“缺銀子?我什麽時候短過皓祯的銀子!皓祯雖然不省,但是也不會亂花,那他到底哪裏缺了銀子……”

阿克丹看了倩柔一眼,不說話,倩柔左思右想最後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了。

“是不是那個jian人找皓祯去了!?”

以倩柔對白吟霜的了解和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件事跟白吟霜有關。

阿克丹不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可是倩柔看着他這個樣子,就覺得他是默認了。

“真是陰魂不散!”倩柔咬牙切齒道。

“你知不知道那個jian人住在哪兒?”

阿克丹拱手道:“福晉,奴才已經把貝勒爺最大的秘密告訴您了,這些小事就不用奴才說了吧?相信福晉一定會很快查到的。”

倩柔很氣,但是想起阿克丹對皓祯也是忠心耿耿,頓時又覺得脾氣發不出來了。

“你先下去,這事兒你先給我保密!要是讓誰知道了,你就別想在王府呆了!”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走出倩柔的院子,阿克丹挺直了身子,臉上帶着一絲淺淡的笑容,飛快的朝府外走去,皓祥少爺還真是上道啊,自己給了點信號他就挖出了貝勒爺賭博的事情。說實話,阿克丹挺不喜歡皓祯賭博的,因為那樣的皓祯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意氣風發積極向上的姿态,跟着這樣的主子,阿克丹也覺得自己的前途是一片晦暗啊。

奴才們的前途都是系在主子們身上的,主子好,奴才們才可能好。

屋子裏,嬷嬷問道:“福晉,咱們該怎麽辦?”

倩柔現在想到白吟霜就氣得渾身發抖,道:“怎麽辦?當然是要那個jian人生不如死了,好不容易弄走了,竟然又貼了上來,要是再手軟,我的皓祯就再也擺脫不了她了,所以我得狠一點。為了皓祯,我也只能造孽了。”

“福晉,您是要……”

嬷嬷做了一個殺的動作,倩柔搖搖頭,道:“生不如死,知道嗎?當然,我會讓皓祯覺得她是死了,然後給皓祯多買兩個冰清玉潔性格讨喜的侍妾,很快皓祯就會把她忘在腦後了。”

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倩柔很了解,所以她很自信。

碩親王那邊也去調查了,倩柔很快找到了碩親王,碩親王火氣沖天,本來不想聽倩柔求情的,但是倩柔說找到了皓祯去賭博的原因,碩親王才有聽一聽的意思。

“是白吟霜纏着皓祯了,您也知道,皓祯那孩子心軟念舊情,就算是一個破鞋了,他也放在手心裏寶貝着。”

“皓祯就是不知好歹!”碩親王忍不住道。

這個時候對碩親王只能迎合,所以倩柔道:“都是不懂事的緣故!還要王爺您好好教導呢!因為白吟霜纏着,要吃要喝要住要穿,還要治病,都要銀子啊,而且那jian人又愛擺架勢,定然要不少的銀子,皓祯怕咱們發現,又不敢多要銀子,只好去賭博了,所以,弄走白吟霜才是關鍵!”

碩親王聽了覺得有理,不管什麽事兒,父母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無辜善良的,都是別人帶壞了的,碩親王也是這樣的心理。

74梅花烙篇

見碩親王聽進去了,倩柔才放了一半的心,繼續道:“我就說過皓祯的本質上是好的,就是這些人給帶壞了!要是能夠解決掉這些人,咱們的皓祯一定能夠回歸正途上來的!”

碩親王緩緩地點點頭,皓祯以前一直都很好,只有遇見了白吟霜之後才出現了這些事情的,看來那個女人确實是不能留了。

“你想怎麽樣?”碩親王問道。

倩柔道:“王爺別擔心,這事兒交給我便是了,我一定要讓那女人離咱們家皓祯遠遠地,永遠都不能找回來!”

碩親王相信倩柔的能力,以前自己也有不少女人 被倩柔這樣解決了,這次肯定也可以的。

碩親王道:“那就由你去辦吧。”

倩柔這才大大得松了口氣,只要王爺還相信她就行,這一次,她一定要讓白吟霜生不如死,要挽回母子兩的名聲,還要給翩翩那個Jian人和皓祥那狗崽子一點顏色看看!

碩親王道:“我現在先去讓人把皓祯弄回來,等會兒我教訓他,你不準插手!不多長長記性,皓祯是不會回頭的!”

倩柔失聲驚叫道:“王爺!?”

碩親王舉起一只手阻止倩柔的求情,道:“不能因為白吟霜咱們就不追究皓祯的事情了,不管怎麽樣,都是皓祯自己犯了錯,犯了錯就要受罰!”

倩柔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是應該受罰,但是王爺一定要下手輕點兒,上次的事情讓我還心有餘悸。”

碩親王看了倩柔一眼,并沒有答話,倩柔不由得心一疼,皓祯這次又要挨打了,都是白吟霜害的!

碩親王那邊很快派人去把皓祯找了回來,此時皓祯已經是灰頭土臉雙眼發紅,滿是血絲,整個人滿臉疲憊。看着這樣的皓祯,碩親王真是又氣又心疼,這哪裏是大清朝的貝勒?這跟街邊的叫花子差不多了!

“來人,把貝勒爺帶下去梳洗一番!待會兒本王親自審問!”

皓祯被帶下去了,碩親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上次的事情他也是記憶猶新,後來不免後悔下狠了手,要是把兒子打得不舉了咋辦?碩親王府可就絕後了。但是皓祯這個樣子讓人看了真是生氣,要是不打一頓真是出不了氣。

倩柔那邊也行動迅速,沒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白吟霜的住處,看到高大的門楣,還有兩個守門的,倩柔就氣不打一處來,皓祯為了讓這個女人日子過得舒坦一些,都跑去賭場了,這女人倒是會享受,竟然這樣大的排場!

倩柔命人打上門去,護衛馬上過來阻攔,秦嬷嬷嚷嚷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可是福晉!是貝勒爺的額娘!你們也要動手嗎!?”

守衛頓時猶豫了,很快碩親王府的護衛撲了上去,然後将兩個護衛壓制住了,前面有人把門弄開,倩柔昂着頭進去了。

門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那些媳婦婆子就開始對着那些人唾沫橫飛地說白吟霜的事情了。

“住在這裏的女人就是個破鞋!被趕出了王府還敢巴着貝勒爺!”

“我跟你們說,這個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實可有心機了,貝勒爺就是被她蒙蔽了!你們也要看緊點自家的男人,別被這個女人迷住了!”

“她呀!可不是什麽好貨!被趕走了,還偷偷找上我們貝勒爺,讓他養着!花了不少銀子呢!又是個會花銀子的,我們貝勒爺為她吃了不少苦!”

……

各種聲音甚嚣塵上,那些不明情況的人指指點點,甚至有些人都以為白吟霜其實是那個行當裏面的人了。

碩親王府倒是不怕丢臉,這麽丢人的事情還敢在大街上當着所有的人的面說。

但是奶奶的世界不就是這樣的麽?

倩柔進了院子,就看到院子裏有幾個縮頭縮腦的下人,秦嬷嬷喝道:“看什麽看!這可是碩親王福晉!白吟霜呢?還不讓她快滾出來!”

白吟霜聽到動靜從屋子裏出來,看到倩柔,頓時一驚,臉色變得雪白的,急忙跪下行禮道:“吟霜見過福晉!”

秦嬷嬷命人端來了椅子,倩柔慢慢的坐下了,道:“你還認得我啊?我以為你早就不記得了呢!不記得自己是被趕出王府的。”

白吟霜眼睛一轉,急忙哭道:“福晉,以前是吟霜做得不對,吟霜知錯了,可是吟霜一直愛着皓祯,離不開皓祯啊!請您原諒吟霜不由自主的愛!”

“住口!誰叫你直呼皓祯的名字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直呼皓祯名字的可沒有多少!你以為你是誰!”

白吟霜頓時低着頭不說話了,這是她犯的錯。

倩柔在其實上壓倒了白吟霜,很是滿意,看到白吟霜啞口無言的樣子,倩柔覺得前所未有的舒坦,繼續道:“你這女人真是好手段,被我趕出來了還能住上這樣好的房子,要說也要怪皓祯這人太單純,被你這樣的女人給騙了!竟然還把你當寶一樣的供着,真是讓人覺得沒臉!”

白吟霜哭道:“福晉,我和皓祯——和貝勒爺是真心相愛的,求求您成全我們吧!”

倩柔這輩子最不相信的就是男女之愛,所以在她面前說這個,無疑是說笑話一樣可笑。

倩柔懶得理這個假惺惺的女人,轉頭吩咐道:“來人,給我把這屋子好好收檢一下,看看把細軟都收拾好,另外,把這個女人給我綁起來!”

婆子媳婦們氣勢洶洶得沖進屋子,很快把屋子裏翻了個底朝天,搜出了好幾百兩銀子,其實白吟霜不只有這麽一些銀子,只是她狡猾得很,将銀子藏到別的地方了。看到那些銀子,白吟霜很是慶幸自己以前的做法。

“福晉,這些人都是在這裏服侍的。”秦嬷嬷指着跪着的那些人道。

倩柔頭也不擡道:“全賣了。”

那些人被帶走了,倩柔擡頭見地上還跪着一個,道:“這個怎麽不拉出去?”

秦嬷嬷道:“這個是白吟霜的貼身丫鬟,是一直跟着她的,不是咱們王府的下人!”

倩柔道:“那她的賣身契呢?”

秦嬷嬷道:“剛剛搜出來的,在這兒呢!福晉,這個是個可憐的女孩子,一直被白吟霜欺負着呢!這次一起賣了嗎?”

倩柔想了想,道:“先別賣了,我還有事兒要問她!”

跪在前面的香绮暗暗松了口氣。

白吟霜站起身道:“沒想到福晉這般容不下我,那也只能這樣作罷了,我與皓祯是沒有緣分的,只有來生再續前緣了。福晉,既然你容不下我,那我現在便離開京城,離得遠遠的,讓皓祯再也找不到我!”

說着就要朝門外走去。

“慢着!”倩柔道。

白吟霜藏住喜意,轉過身道:“福晉喚我何事?”

倩柔揮了揮手裏的東西,道:“你以為你能夠就這樣離開?”

白吟霜心中警鈴大作,道:“怎麽回事?”

倩柔笑了笑,道:“你怕是忘了這個吧?當初你被擡進府,就是賣身為妾了,這是你的賣身契啊。白吟霜,你都不是自由人,你走什麽走”

白吟霜頓時臉色大變,撲過去道:“快給我!”

後面的婆子媳婦很快就把白吟霜拉住了,倩柔站起身,将賣身契給了秦嬷嬷,道:“這髒女人的東西,我懶得拿,省的髒了手。白吟霜,你是我們碩親王府的奴才,不是說想走就能走的。只有我能夠處置你!”

看着倩柔的笑臉,白吟霜驚恐道:“你想怎麽樣?”

倩柔笑了笑,道:“你說我想怎麽樣?當然是想你離皓祯越遠越好了,可是你這人就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誰知道你會怎麽算計我家皓祯?”

“你要殺了我?”白吟霜顫抖着聲音問。

白吟霜害怕了,倩柔不知道心裏有多舒坦,這個女人還真是眼中釘肉中刺,除了才是最痛快的。

倩柔咬牙低聲道:“你想死?沒那麽容易!”

白吟霜瞪着眼睛看着倩柔,倩柔站直了身子,道:“秦嬷嬷,那邊約好了沒?讓人趕緊過來提人去!”

秦嬷嬷急忙應了是,吩咐身後的人去找聯系好的買家。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豔俗的衣服的女人,進門來了,後面還跟着兩個穿着綠衫的男人。

“見過福晉!”那個女人故意捏着嗓子道,倩柔聽了覺得很不舒服。

倩柔點點頭,道:“秦嬷嬷,事兒交給你了。”

秦嬷嬷點點頭,跟那個女人道:“這就是貨了,你看怎麽樣?”

那女人看到 白吟霜,頓時眼前一亮,道:“果然沒有騙我,是個好貨!樣子雖不是十分漂亮,卻勝在有讓男人憐惜的氣質,這雙眼睛還真是勾魂攝魄,男人最喜歡這樣的了!”

倩柔走遠了一些,不要聽這個女人的話,免得掉了身份,秦嬷嬷道:“既然你滿意,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那女人從胸前掏出一張銀票,道:“您看好了,二十兩銀子!”

秦嬷嬷接過銀子,兩個綠衫的男人就把白吟霜給扣住了。

倩柔吩咐道:“秦嬷嬷,這錢拿出去散給外面的叫花子了!咱們府不缺這點銀子!”

白吟霜終于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麽的了!很快掙紮起來喊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福晉!你不能這麽對我!皓祯知道了會生氣的!他會恨你的!”

倩柔笑了笑,道:“我當然不會讓皓祯知道!”

秦嬷嬷道:“花嬷嬷,這個女人就是你的人了,任由你處置,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碩親王府無關!”

花嬷嬷高興道:“您是爽快人!您放心!男人喜歡這種,我是不會讓她閑着的!”

秦嬷嬷點點頭,花嬷嬷讓人堵了白吟霜的嘴,帶着上了馬車走了。

75梅花烙篇

賣掉了白吟霜,倩柔讓人将那些下人都賣了,房子也準備賣了。手裏拿着幾千兩銀子,倩柔心裏才舒坦了一些。

“福晉,奴婢覺得這些銀子又蹊跷。”

“哦?怎麽蹊跷了?”

秦嬷嬷道:“福晉您瞧,買那些人貝勒爺花了幾百兩,買房子花了千兩,還有平日的花銷,那香绮也說了,白吟霜花銷大得很,可是為什麽房子裏只有幾百兩的銀子?”

倩柔一想,覺得也是如此,自己真是因為太得意而大意了。

“那小蹄子還藏了不少銀子!”

“正是!恐怕人家早就想好了,如果要是跟不了貝勒爺進不了王府,她還有銀子傍身,還能夠遠走高飛過好日子去呢!”

倩柔捏緊了手裏的帕子,道:“沒想到竟然是心急如此深沉的jian人,派人去給我緊緊盯着那蹄子,要是有任何異動,馬上回來報我!”

“是!福晉!”秦嬷嬷很快将人手布置下去了。

倩柔這邊倒是順利,可是碩親王那邊就沒有這樣順利了,終于把皓祯打理好了,皓祯還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整個人精神狀态很差。

“皓祯!本王問你,你去賭場去了多少次?!”

皓祯擡頭看了碩親王一眼,又收回視線,雖然沒有什麽不恭敬的地方,但是碩親王就是感覺不對了,因為皓祯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流裏流氣的感覺。

碩親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給老子坐正了!這是哪裏來的坐相!?”

皓祯理都不理他,就那麽坐着,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

“你……你這個逆子!給本王拿鞭子來!”碩親王都快氣瘋了,他哪裏見過皓祯這樣,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他作為外姓親王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所以他很生氣。

碩親王府的管家急匆匆跑進來,碩親王怒罵道:“沒眼色的狗東西,沒看到本王在忙嗎?怎麽跑進來了!”

那管家跑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道:“王爺!外……外面來了幾位客人,奴才招……招待不了,恐怕要您親自去!”

碩親王頓時迷惑了,什麽樣的人這麽大的架子?

看了一眼皓祯,碩親王哼了一聲,扔下一句話道:“待本王回來再好好修理你!”

到了前院,看到在大廳裏喝茶的人,碩親王頓時一凜,急忙提起衣擺疾步走了過去。

“哎呀,是周管家!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啊?”

周管家放下手中的茶,起身給碩親王行禮道:“見過碩親王!”

碩親王急忙扶住他道:“好了,千萬不要多禮。”

兩個人分賓主落座之後,碩親王道:“不知周管家上門有何貴幹啊?”

這周管家是弘晝親王府的管家,弘晝親王府有好幾個管家,而這個周管家是常常代表弘晝親王在外行走的,有些事情弘晝親王不方便去辦的,就讓周管家代替去,可以說是如本王親臨的意思,所以碩親王才不敢怠慢。

周管家道:“确實是有一些事情上門來,您也知道我家王爺有些營生,早上的時候接到下面的人來報,說碩親王府的皓祯貝勒在王爺的賭場欠了好些賭債,可是碩親王親自派人來請,又不好不讓皓祯貝勒走人,所以就先讓皓祯貝勒回來,現在我是帶着欠條來追債的。”

碩親王頓時臉色變了,讓人家追債追到家裏面來了,真是丢死人。

“那個逆子!”碩親王喑啞着聲音,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了,“不知道犬子欠了多少賭債?”

周管家慢條斯理地從身上掏出幾張畫押了的證明,又拿出一個小算盤,道:“分好幾張,所以需要算算,這是三千四百八十五兩,這是一千三百七十四兩……加起來就是十六萬兩千七百四十四兩,我在這裏給您抹去一個零頭,就算十六萬兩千七百兩好了。您看這些都是皓祯貝勒親自畫的押,筆跡無誤吧?這裏是手印……你給瞧瞧,我沒有算錯吧?”

看着那一摞标着數據不一的畫押單,碩親王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十多萬兩銀子,這滿大清朝有幾個人能夠說拿出來就拿出來啊!

“您……您看看,能不能緩緩?這十多萬兩銀子還一次性拿不出來……”

周管家大方道:“恩,可以!王爺早就發話了,要是不方便,可是緩緩的,我家王爺不急着用銀子。不過碩親王爺您可要記得啊,不然每日登門,我懶得跑,您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碩親王只能附和着點頭道:“不會不會,銀子會很快籌齊了,到時候一定還,您讓王爺放心。”

送走了周管家,碩親王只覺得自己頭頂上都冒煙了,走在路上,随手在花園裏抽出一根粗粗的棍子,就朝皓祯所在的地方走去,下人們吓得不行,雖然碩親王脾氣暴躁,但是沒見到碩親王這樣生氣過,好像要打死皓祯一樣,于是下人們亂成一團,有的趕緊去通知皓祯躲起來,有的趕緊去喊倩柔福晉,好勸阻碩親王……

雖然皓祯被人拉着躲避,可是還是被碩親王捶了幾棍子,還有幾棍子捶在了下人身上,疼的嗷嗷直叫。

“王爺!王爺!什麽事兒您生這麽大的氣啊?啊?犯不着啊!身子最重要,您氣壞了怎麽辦?打壞了皓祯怎麽辦啊!王爺!您消消氣啊!”

碩親王恨恨道:“這就是你生的養的好兒子!他竟然在外面欠賭債十六萬多兩銀子!老子這輩子都沒有一次性花過這麽多銀子,你倒是比老子還厲害!老子抽死你!”

碩親王說着又要抽皓祯,皓祯被吓得急忙躲避,倩柔已經呆住了,十六萬多兩銀子?什麽概念?

等到倩柔回過神來的時候,皓祯又被碩親王抽了幾下,疼的嗷嗷直叫喚,倩柔急忙自己去護着皓祯,碩親王一下子沒收住,在倩柔的身上抽了兩棍子,倩柔差點疼暈過去。

摔了棍子,碩親王道:“別的先不說,趕緊湊銀子還給親王!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皇上都管不住的,太後又寵着,要是不還銀子,咱們碩親王府也別想混了!”

倩柔抱着傷口還暈着呢,聽到這個話頓時清醒了許多,“銀子?哪來那麽多銀子!”

将下人摒退了,碩親王道:“咱們府不是不缺銀子的麽?湊一湊總是有的吧?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親王的銀子還上,不然別說皓祯的前途,就算是我的爵位,說不定也保不住了!"

倩柔揉着傷口道:“銀子?哪來的銀子?您也因為銀子是天上刮來的麽?現在府上沒有銀子,銀子我拿去做買賣了,現在府裏最多有兩三萬的銀子,再多就沒有了!”

“做買賣?你和誰做買賣?”

“弘晝王爺啊!他手上多的是賺錢的路子,所以我跟他搭上了線。”

又是弘晝王爺,碩親王都快瘋了,為什麽都是碩親王?

“那現在怎麽辦?親王找咱們要銀子怎麽辦!?”

一旁的皓祯道:“不如讓我去賭一把,要是我贏了,就能夠還上了!”

碩親王一巴掌呼過去怒罵道:“你這畜生不如的孽種!老子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賭,就知道賭!總有一天連命都賭沒了!”

倩柔眼睛咕嚕咕嚕轉着,道:“現在咱們府只有一個人有銀子了。”

碩親王和皓祯反應過來,道:“你說的是蘭馨公主?”

倩柔道:“正是,她嫁過來之後,吃府上的喝府上的穿府上的,十多萬兩的嫁妝放在那兒長蟲子了。”

碩親王第一次覺得這娘兩真是膽大包天,忍不住扶額道:“可是她是公主啊!公主啊!你知道嗎?公主的嫁妝豈是你能夠打主意的!?”

倩柔道:“管她公主不公主,嫁入咱們府,就是皓祯的福晉,皓祯是他的夫,就是她得天,她不為皓祯想,難道為別的男人想不成?生不出個蛋就算了,還想白吃白喝白住?”

這個時候,嫁妝被人算計的季婉秋正在和弘晝親王說着別的事兒,對于皓祯這事兒,他們根本沒放在心上,到這個地步,皓祯已經是無可救藥了。

“皇阿瑪的生辰快到了,我想把這個作為生辰禮送給皇阿瑪。”季婉秋拿着最新弄到手的歐式手槍道。

這個時候,手槍在歐美已經慢慢普及了,很快美國的西部牛仔都要人手一把手槍,甚至更多了。

“合适麽?生辰送禮要送就要送大吉大利的那種啊,皇兄會不會有所猜疑?”弘晝王爺覺得不太靠譜。

季婉秋看着那把手槍,這把槍是花了大力氣弄來的,也就是西方皇室用的比較多的,因為皇室什麽事情都要講究個高端大氣上檔次,所以這把槍還用黃金雕花镂刻裝飾了一番,看上去更像是一件工藝品。

“沒辦法了。”季婉秋道,“如果不讓皇阿瑪早點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咱們就多一分危險。”

“你怎麽就那麽篤定?這也只是咱們猜測的而已,我說過,大海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季婉秋笑了笑,道:“皇叔,你有沒有聽說過,海上天氣風雲莫測,而比那更難測的,是人心。人心貪婪無止境,一片大海算什麽,恐怕以後這天空都要被他們征服。”

弘晝親王點頭道:“你說得對,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也不能光覺得咱們自己好了。你打算怎麽獻禮?”

季婉秋微微一笑,道:“我要親自表演射擊,讓皇阿瑪和其他的人都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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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秋和弘晝王爺商量完事情,回到府裏的時候,碩親王府的人已經對她翹首以盼許久了。

“哎喲,公主您可回來了!和王爺談的怎麽樣?”

一進門,季婉秋就受到了倩柔前所未有的熱情迎接,季婉秋還有些迷惑,這女人又唱的哪一出?

季婉秋端着架子道:“我只是和皇叔談了一些家事而已,怎麽?福晉想知道?”

“不敢不敢!”倩柔急忙表示否認,公主和親王說家事,那就是說皇家的事情,外人誰敢打聽啊?雖然蘭馨公主是碩親王府的媳婦,但是人家還是公主不是?雖然倩柔很觊觎季婉秋的那些嫁妝,可是她知道,來硬的是不行的,只有慢慢騙了。就算公主聰明過人,也比不過她這個浸淫宅鬥數十載的人不是?

季婉秋點頭道:“福晉還是少知道一些好,明哲保身不是?”

倩柔嘿嘿一笑,道:“公主的話有理。”、

倩柔一路跟着季婉秋,都快到公主的院子了倩柔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季婉秋忍不住道:“怎麽了?福晉找我有什麽事嗎?”

倩柔道:“這些日子府裏事情多,我疏忽了一些,所以趁着現在有喘口氣的功夫,就過來看看,公主這裏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有沒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好改了。”

招待不周?怎麽說的她好像是外人一樣。

季婉秋道:“福晉有心了,我既然嫁入了碩親王府,自然會按照碩親王府的規矩來,不會有什麽過分的要求的。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我自然會潛人與福晉說的。”

倩柔道:“還是自己來看看安心,也好免得下面的人偷懶耍滑蒙騙公主。”

季婉秋見倩柔巴得緊,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找自己,正好季婉秋也想看看他們的打算,便回答道:“也好,福晉許久沒來我這兒坐坐了,前兩日皇後娘娘賞了幾兩新茶給我,福晉也嘗嘗。”

倩柔巴不得這樣,急忙跟着季婉秋進了院子。

坐下來之後,倩柔道:“瞧公主的屋子布置得就是雅致,雖然也有那金啊玉啊的擺着,可是看着就舒服,一點都不覺得俗氣。”

嬷嬷和兩個丫鬟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這碩親王福晉什麽時候嘴巴開始抹了蜜了

季婉秋倒是淡定,當初做皇後的時候可沒少聽人奉承,抽抽龍死了做了太後之後,就再也沒有逆耳之言了,所以這點小馬屁季婉秋還是受得住的。

“福晉過獎了,都是跟皇後娘娘學得罷了。若是你覺得我這裏哪裏好,別誇我,直接誇皇後娘娘,都是皇後娘娘教導有方。”

倩柔頓時一噎,有些讪讪道:“那是自然的,皇後娘娘金尊玉貴的人物,見識自然非同一般。公主,今日我來,除了看看你在這裏住得舒服不舒服之外呢,還有一件事,就是想跟你說說心裏話。以前是皓祯不對,把那個白吟霜當個寶一樣,是他有眼不識金鑲玉。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白吟霜也被打發了,我和王爺的意思就是讓皓祯以後跟公主好好過日子。”

季婉秋道:“這白吟霜都出去好些時日了,福晉怎麽突然說這些?皓祯是我的丈夫,我自然是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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