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該是這個表情

焦黎雙手抓住被子,露出一雙眼睛朝栩高昂那邊看。勉強能看出來對方是背對着自己的。

焦黎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關燈睡過覺了,也很久沒有跟別人睡過同一個房間了。

有人陪着,黑夜似乎就不那麽讓人害怕,腦子裏也少了很多類似于總感覺身邊有什麽,或者床下有人的這種可怕腦補。讓焦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焦黎醒來的時候,看着窗外鋪進來的陽光,心裏咯噔一下就爬了起來。

艹!上班要遲到了!

焦黎迅速套上衣服,結果在他看到栩高昂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睡懵了。

昨天才穿過來,還沒适應。

在焦黎醒來之前,服務員已經送來了早餐。栩高昂看着面前褲子提到一半的人,從玄關處拿了一個袋子扔給他:“穿這個。”

袋子裏是一套嶄新的禮服和白襯衫,甚至連襪子跟內褲都準備了。西裝焦黎從來沒有穿過,而且這些衣服看起來似乎也很貴的樣子。

焦黎沒有拒絕,遵照栩高昂的要求換上了。就是栩高昂一直盯着他,讓他感覺有點害羞。

栩高昂:“過來。”

在焦黎換好衣服後,栩高昂朝他勾了勾手指。焦黎聽話的走到他面前,就被他伸手扯掉了打的歪歪扭扭的領帶。

焦黎以前沒穿過這樣的正裝,更別說打領帶了,不僅打的歪歪扭扭,連手法都是錯的。

他以為是栩高昂看不過眼,要重新給他打,結果就見栩高昂摟過他,抓住他的手就叼住了他的脖子。

突然的溫熱和濕潤讓焦黎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被吻住的地方就像是被灼了一下,瞬間讓焦黎紅了耳尖。

等栩高昂松開他時,焦黎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顆清晰可見的草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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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栩高昂早就計劃好,今天要帶焦黎去警局。讓路天宇知道他們剛從酒店裏出來,并且看到他在焦黎身上留下的痕跡。讓焦黎看到路天宇被關在鐵栅欄後邊狼狽的模樣,露出難過的表情哀求他。

只是沒想到昨天晚上會讓路天宇逃了。

不過這不妨礙他羞辱焦黎,能折磨他的方式不止這一個。

焦黎摸了摸脖子上的草莓印,雖然看不見,但剛才明顯感覺到了吸/吮。

為了讓這顆草莓印更容易被看到,栩高昂還解開了他襯衫的一顆扣子。

酒店的早餐是清湯馄饨,味道一般,焦黎坐下剛吃了兩口,栩高昂就對他道:“吃了東西,跟我去一趟方家。襯衫的扣子,不許扣上。”

“哦,不過……”能不能扣上扣子焦黎倒是無所謂,不過他以前看過科普,說在脖子上種草莓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

栩高昂:“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焦黎:“不是,草莓種在這不安全,下次能不能種這?”

只見焦黎指了指自己的喉結,随後又拉開了一點衣領道:“或者種在鎖骨這裏也行。”

這種像是故意在誘惑人的舉動是怎麽回事?

拒絕、生氣、不悅在焦黎的臉上一點存在的跡象都沒有。栩高昂微微皺起了眉頭。

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是司機打來的,車已經到酒店門口了。

栩高昂接完電話擦了擦嘴,起身道:“走了。”

焦黎看了看碗裏的混沌。

他還沒怎麽吃呢!

森林別墅區的一棟別墅前,車剛停下,焦黎就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大片青草地和裝點的鮮花氣球。很明顯,這裏即将有一場婚禮。

前來的賓客有很多,焦黎跟着栩高昂下了車,就有人迎了上來,為他們帶路。

這裏之所以叫森林別墅,就是因為有大片的綠植,依山傍水。焦黎頭一回參加婚禮,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地方。不由得一雙眼睛跟掃描似的跟在栩高昂身後左右看。

栩高昂突然停了下來,焦黎差點撞上,擡頭就聽栩高昂對他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應該做什麽?”

焦黎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沒帶禮物,口袋也空空如也,便跟栩高昂打了個商量:“禮金你先幫我墊着,我回頭還你。”

以焦黎現在的身份并不缺錢,就是他出來的時候啥也沒帶。原主的父母常年在國外,自從跟栩高昂訂婚之後,就一直住在他那裏,手機和卡應該是在房間裏。

栩高昂在聽完他的回答後卻忍不住皺眉。

焦黎見他這表情,想起從酒店出來前栩高昂對他說的話,又拉了拉領口,盡量把草莓印露出來。

這一臉坦然的樣子又是怎麽回事?

栩高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就在這時,有兩人朝他們走來,對栩高昂道:“栩總,你也來了,真是好久不見。”

來人是一對中年夫婦,栩高昂微微颔首打了個招呼:“李總。”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焦黎看到李總身旁的人正挽着他的手,頓時想起來。

差點忘了他跟栩高昂已經是訂婚的關系。

焦黎伸手挽住栩高昂,感覺到他的動作,栩高昂看了他一眼,就見焦黎對他微微一笑。

能挽帥哥的手還不用找借口,這種好事他還不沖?

李總他們也注意到了焦黎的舉動,見狀便笑着道:“這位應該就是焦家的那位吧?跟栩總您真是般配,感情這麽好,不知道什麽時候舉行婚禮啊?”

事實上,栩高昂跟焦黎也像上一世那樣定下了婚期,但也像上一世那樣被栩高昂借口取消了。

對方在提到什麽時候舉行婚禮時,栩高昂注意了一下焦黎的神情,卻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什麽情緒上的波動。

也對,面對陌生人,焦黎怎麽可能會難受。而且還只是這個程度而已。

栩高昂跟李總随便聊了兩句,便帶着焦黎進了別墅。栩高昂的出現似乎讓這場婚禮增加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不少人投來了目光,紛紛上來跟他打招呼混臉熟。

畢竟對于商業場上的人來說,栩高昂就像個帶着金錢味道的行走契機。誰都想抓住這個機會。

而焦黎就這麽跟着他應酬。

今天結婚的是方家的老二,栩高昂并不認識,他來這完全是受到了新郎父親方仁順的邀請。

TR集團跟方家沒有生意上的來往,只是栩高昂的地位擺在那兒,凡是生意場上的人都想跟他拉近點距離,請帖送出去,人來不來就看運氣了。

不過栩高昂這次倒不是因為心情好,給方仁順面子。而是在心裏盤算着焦黎所不知道的事。

方仁順在看到栩高昂後十分熱情,将人安排在了主位那桌。聊了幾句,就敬起了酒。在酒杯遞到焦黎面前時,栩高昂卻突然開口說:“他昨天太累了,不能喝酒。”

說完又扭頭對焦黎關心道:“要是疼或者累了記得跟我說。”

疼、累和昨晚這種詞彙,再加上焦黎脖子上那絲毫不加掩蓋的草莓印,無一不是在告訴別人他們昨晚幹了什麽。

方仁順也是個眼尖的人,為了不讓氣氛尴尬,立馬就親自給焦黎倒了杯果汁。還打圓場把話往學業上引。畢竟焦黎現在二十歲的年紀,還在讀大二。

盯着滿桌子菜色的焦黎只是點了點頭,根本沒太聽進去栩高昂話裏的意思。

早上的混沌他就吃了一口,現在正餓着,而桌上的美食相當奢侈。

栩高昂似乎想從焦黎臉上看出點什麽來,但整場婚禮下來,焦黎不但沒有露出一點不悅的神情,或者是想離開的意思,反而像個沒有感情的進食機。只知道埋頭幹飯。

中途有個小朋友注意帶到焦黎的脖子,伸手扯扯焦黎的衣角說:“大哥哥,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

焦黎撓了撓脖子上的草莓印,不尴尬不說,還笑着對面前的小男孩道:“嗯,是被一只很大的蚊子咬的。”

于是坐在焦黎旁邊的大蚊子,在看着焦黎臉上洋溢的笑容時,眼中是意外是疑惑,心裏更是複雜與不解。甚至帶着一絲不悅。

他不該是這個表情。

在婚禮結束後,栩高昂說還有點事,讓焦黎找個地方等他。為了避免栩高昂出來的時候找不到他,焦黎也沒走遠,就在院子裏等。

然而他站在那兒沒兩分鐘,就好像聽見有人叫他。

“焦黎,焦黎。”

焦黎聞聲看過去,就發現有個人躲在角落裏,口罩墨鏡帽子一樣不差,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那人朝他招了招手,随後取下墨鏡拉下口罩:“是我。”

焦黎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路天宇。

這個人怎麽會在這兒?

路天宇怕被人發現,很快又把墨鏡跟口罩戴上,随後對焦黎道:“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對于這種為了自己讓男朋友去跟別的男人好的人,焦黎打心底裏就讨厭,看到他拳頭都硬了。

不過他很好奇路天宇來找他的目的,猶豫片刻後還是跟路天宇走了。

在他走後,栩高昂也從另一個地方出來,看向了他離開的方向。所有的事情都跟栩高昂料想的一樣,路天宇果然來找他了。

不枉他今天特意讓人放出他跟焦黎會到這兒來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焦黎:幹飯人幹飯魂,幹飯得用盆

栩大蚊子:……

又是沒補上的一天【自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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